首页 > 同人 > 折妖记 > 17 卷一大梦卷之第十七章:伤心

17 卷一大梦卷之第十七章:伤心(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远方伊人 一袭青衣 信子的故事 宋室芳华:凤主江山 怂包[重生] 萌妻嫁到:傲娇首席宠上瘾 网游情缘:毒医无二 [韩娱]论作死的姿势 萌萌捉鬼师 [伪装者楼丽]孤注

我来不及思忖他话中何意,惶急拂袖去挡,岂料头顶猛然窜出震裂闷吼,覆顶之压迫及而下。

下意识地仰头,见金柱缠绕的白色甬道原是一条龙骨盘绕而下,不知多大的头颅此刻张开着巨颚,啸声便是由此而出,带着汹涌的力道直直惯透下来!

力道来的太快,瞬息及至眼前,却是一抹极为细小的光影。

眼过而及,那竟是一柄颀长的墨骨长刃,一身寒光烁眼地反衬出我惊白失色的脸,锵然尖啸地迫进我与解浮生之间的空隙,深深扎入了白玉阶梯之中。

见此长刃,解浮生脸色生变,长袖穿插而入,拂眼晕光地团成了浓墨而来,我眼前生迷,还未及反应,心口便是尖锐细疼,感觉有什么惊凉的锐器扎了进去。

低头而视,赫然见那玉簪已扎进了我心口,几乎没入了整个枯节之身!

意识轰然而塌,不可置信地见它乍然闪耀出了溅血之光,肩胛随之尖钝成裂。我眼前泛黑,又因极度痛楚而清醒,眼瞧着解浮生满是为狠的脸越来越远。

原是解浮生抽手拔出玉簪的同时,转手也拍在了我肩胛之上,我不过凡人之躯,如何经得起他的玄力之击,人如破布一般地再度飞撞了出去。

“解浮生!”

冷冽惊怒的长喝惯透了整个黑暗,巨龙跟着长鸣嘶啸,好似是为应和这一声呵斥,不仅想要挣脱金柱的束缚,也带动出锁链的颤动,令整个空间都震动摇晃起来。

我飞撞出去,心口火烧一般地疼,伤口是个洞,空荡荡地窜进了冷,腥甜压不住地早已沁出了唇角。

浓郁的腥气裹着我,意识即将崩塌弥散,不知自己将要跌往何处去,晕眩的无力裹着我,暗暗不知从何处又生了庆幸。

解浮生所担心的那个人,到底还是来了。

我昏沉地想,接着便为人小心护在怀中抱住了。

本无归处的心和身,像是躺进了某处云端,虚浮的空无并未使我多有了绝望,反是由衷的欢喜打骨子里弥漫而起。

痛楚消散见轻,终让我得以残存了意识去感受这人带来的小心温顾。

他人抖的厉害,似是害怕极了。

心底没来由地生了怜惜轻叹,那因颤抖弥漫而来的香气更是幽冷浓郁,纵使不睁眼,也让我明了这人到底是有多怕。

“你来了……”

力气在急速消散,令我不能支撑地挨在他心口,即便勉强了轻软语气,也在痛楚的颤抖之中更是破碎,想来是不能如愿地去安抚了他的惊怕。

无力地幽怨而想,压不过的欢喜小心而来,想着纵使此刻死了,犹是有幸曾为人小心倾护在怀。

如此,也不觉有多委屈。

奈何方是勉强开口安抚与他,立时便扯得心头痛楚愈发撕裂,腥甜更是殷切地沁出了唇角。

“别说话。”

依旧是听不出男女的声线,轻声而来的尽是急切颤抖,让我无所依凭的心终于找到了确认一般地着落。

勉力撩眼,模糊的视线中,狐狸面具如期落入眼底,令我从未像此刻安然。

我忽而想要摸摸它,动了手指便是大痛无力,无奈挨在他青色的流纹前襟里,赖着眼皮自下而上地看他。

想是临死的缘故罢,我竟是片刻也不想失去他的轮廓。

他如墨的长发纷乱,如缕如烟地淌在我身上,一角流青顺在其中,是我与他交换玉簪的青色发带。交换之举本是随意,此刻见他系在头上,想来也珍惜如是,自是令我欢喜。

他也在看我。

暗藏眼线深处的眼,针芒锋锐地好似着了火,复杂的害怕与怜惜浓烈纠缠在眸底深处,让那曾清亮比及月华的眼分外地痛苦极了。

我跟着难受,竟是见不得他受苦。

“我…我…若是死了…你不要……”

指尖好容易勾到那发带边角,像是寻到了与他的真实牵系,血沫趁着开口汹涌而来,堵塞了我再想要安抚他的近心之言,未说完的‘难过’二字也就不甘心地含着血沫咽了回去。

“不会!我不会叫你死!”

他低声而急切地打断我,转手将我小心放在一处地方,将手中通体墨黑的剑匣大力按在身前的白玉阶下,抬手并指在我心口伤处抹过,退开距离地便是远了。

我顿时大慌,如若失却最后的依凭,惶惶扯住他袖子。

奈何原本容易的动作,竟是耗尽了我最后的力气。血气哽着我阻止他走的言辞,只能蹙着眉心想要他明白我并不愿意他走。

他眼眸更深见痛楚,开口而来的安抚满是轻裂的艰涩,“别怕,待我打发了他,我带你走。”

许是他的安抚真的做了数,我从未如此信任谁,指尖不由自主地放了。

他点了头,长袖倒卷而放,整个人立时爆发出极为凛冽的煞气。

大步而出的他转身抽出扎与地面之中的墨柄长刃,凛首对着解浮生厉声喝道,“解浮生,你应过我不会伤她,我才会依言折返商丘为你主持大局。眼下你此番背言作为,却是将我对你最后的信任之心也消磨殆尽。自今而后,我,不会再信你!”

他指尖的一抹好似有着什么奇怪的力量,令我心口的剧痛似是凝固,痛楚大消地低头去瞧,心口原本流淌而出的血色已经凝固。

我惊讶不已,全以为好地动了一下,那凝固之处便轻然裂开,痛楚立时钻透而来,令我冷汗直冒地几乎晕过去,只好再不敢妄动。

抬过眼眸,锁紧他朝解浮生走去的背影。

他走的很慢,青衣长衫临风一般轻掠在脚边,令他周身的慑人之意更是锋锐。

指尖那一柄长刃通体直透,寒芒闪烁,也不知是如何材质,轻薄的几近透明。近乎尺长的墨柄握在手中,好似捏了一方浓墨,没有血档的径直延伸到一面径直,一面斜口的刃尖之上。

我之前以为他救小狐狸之时使用的是剑,眼下看来却并不是,像是一柄厚背锋刃的单口马刀。

改制过的刃身很长,没有弧度的几如我的身量,此刻为他捏在手中,沾染上他周身的凛冽慑人寒气,杀气腾腾地令人不敢直视。

我挨不住那杀气迸发,不敢再看那长刃,转眼见他在青铜案几之后停驻,他扫过案几上的物件,肩胛渐渐震颤而抖,冷凄凄地低声讽笑,似是在哭。

我惊讶他见了何物才会惊·变凄然,他人已拂动衣袂反手化出寒光,祭起手中的直刃指着解浮生,咬牙恨道,“你毁诺在先,将她带入玄武腹中,不过是指望我不与她纠缠。可你明白,纵使你证实她只是阿宁的一缕清灵,我也不会再如那时一般随意罔顾她的性命!”

“是么?”

解浮生轻笑,悠然立在青铜案几之后,玉簪打了一个漂亮利落的轻旋稳在手心,摇了头道,“你不想做坏人,我来做,还不好么?不然,你留下阿宁的一方生死树簪,有什么意思?”

解浮生似是有意说给了我听,果然翻眼瞧了我处,盈盈笑底,皆是得意。

我听在耳中,晴天乍响了雷鸣,一阵欢喜给轰的烟消云散,原来解浮生出手之时的所道之言,竟是此般之意。

望着时欢并没有回头解释的背影,我难忍不解地动了身,未料径直滚了下去,人跌在白玉地面,惊凉之间,为人耍弄到底的恼恨几乎烧沸了我。

饶是明白我不过是阿宁的一缕替身,仍是不能甘心地想要爬过去问他一个明白。不想前方看似虚无,我指尖刚是碰触便为无形的阻绝反弹了回来。

通体墨透的剑匣铮鸣作响,地面轻裂了一线细横蜿蜒而来,平生阻拦的无形之墙,轻易至斯地隔绝了我想要问他的可能。

我想不明白,愤力拍打着那虚无无形,顿时被更甚的力道反弹撞回,人重重恪在冰凉阶面,血气喷洒而出,于殷艳满身之中,已是见不出如何区别。

意识再度崩塌,解浮生刻意之言犹在耳边,合上先时之言,心弦彻底崩裂,无力惨笑下,只觉自己当真是分外可笑。

一笑也就真笑出了声,血沫趁机不断地从口角溢出,惨笑和喘气纠缠,咯咯断续地分外嘶哑难听,我竟是一点儿也不觉痛楚,倒是想着如此死了也好。

渺渺一生十三载,不管是父王母亲,还是眼前的两人,都让我活的太累,累得再没有力气也再没有心念去面对他们复杂的残忍算计。

“我不是谁的替代品,你也不要可怜我……”

彻底表明自己的愤恨委屈后,我不想挣扎地挨在身后的冰凉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想要亲手掐断残存的意识。

“不是!不是他说的那样!”

时欢大叫,脚步冲转过来,解浮生眼眸见狠,纵身越过青铜案几,折起骨扇更是刁钻地缠上时欢手中的如墨利刃。

他们身影转换极快,交错之中兵刃交击的铮鸣传来,端地是刺耳恪人。

我厌烦地闭眼,赫然有龙啸砸在头顶,令我不能自主地于晕眩之中睁开了眼。

金柱上方盘绕的白色龙骨再度裂开了下颚,扭动枯骨的像是立时会脱离金柱的禁锢朝我挣来,长长的獠牙似是挂满了嘲讽,我想要嘲弄回去,却是连勾唇的力气也没了。

你也是要吃了我么……

寥寥动了念想,意识更是消散,刺耳的争斗之声也渐渐坠入了虚无。

眼皮重的厉害,人早就撑不住地滑在阶面,黑暗来临的迷蒙微光之中,我好似见到那金龙巨柱的底座有着一方奇异的华丽座椅,隐约有个什么人坐在上面,殷红如血的锦绣衣袂血一般地流淌下来。

那血殷红灼人,漫过一阶又一阶的白玉,像是有意识一般地往我身处蜿蜒而来。

血渐渐溢过我铺散的长发,沁上挨在地面的手骨,一寸一缕地漫过我的身面,终是冰凉如蛇地钻进了口鼻,令人再不能呼吸地断了最后的意识。

好黑,好暗。

这便是和尚师傅说过的地狱么?还是我尚身处在金龙巨柱透不过光的黑暗中?

确认一般地踏出。

“汀……”

轻碎的水声波纹碰撞漾开,我随声低头,一点幽冷蓝光从脚下的水纹之中漾了开去,迅疾扩大成廖远无际的幽冷天地来。

眼前拢漫而来的尽是蓝光幽冷,令我也跟着发了冷地生出了许多空荡,无所依凭地只能追着它一路蔓延而去。

它似慢似快地往前追溯着什么,不知延伸了多远,才从根底之处渐渐汇聚成了一颗参天轮廓。

望着那参天轮廓,恍惚觉得见过它,顺着轮廓生长的枝桠蔓延回来,兜成片荫地铺展在头顶,我还是想不起到底是在何处见过。

是不是人死了,生前的记忆也全都没了?

黑暗中,不知何处窜起了无数萤火一般的细小幽蓝光晕,比萤虫大上许多的翅膀挥舞着,飞向了参天轮廓的枝桠之中,很快令轮廓放大在了莹蓝的光晕托衬之下。

是了,是那些蓝色的忆蝶。

似是记忆也为忆蝶带回,我赫然想起那些细小的幽蓝光晕便是忆蝶,也想起那轮廓不就是生辰那日为怪鸟折射出的枯木巨树么?

为什么,见到了它?

我厌恶地想,难道即便是死了,还要与那两个妖怪纠缠不清么?

下意识地避开,还未转身便惊觉有什么东西并不同于那日,仔细眼眉去瞧,才发觉不同之处是来自于枯树中心的浓烈殷红。

那殷红因距离而虚渺,却渐渐和曾有见过的感觉重叠起来…..是失去意识之前见过的么?

眉心尖锐一跳,有东西在脑子里生疼噬咬,像是有什么画面要迸出来,又被生生阻止着。

噬咬的疼痛突然从背脊深处蹿下,绞得人心头生裂,大痛过身地令我屈身抓着心口衣襟也压不下去。

痛楚来的太过突然,人就势跌了出去,好似只有跌得靠近那抹殷红,才能解了揪心的撕裂之痛。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尝试踏出了一步,果然与轻碎水声之中,心头痛楚消减了许多。我抵抗性地试着退回,大痛立时绞住心扉,好似将骨节从背脊之中生生抽离一般为痛。

不过两次尝试,历经的反复痛楚已让我撑不住地跪了下去,大汗淋漓跌落在了水面,撞击的碎裂应和着我的喘气之声。

许是因着一跪挨近了距离,剧痛稍缓之中,我放开揪着衣襟的左手,想要擦去眼角令人不适的汗渍,才发觉满手心的都是血。

低眉一瞧,心头伤口已是殷色浓艳,尚且冉冉地淌着鲜红的血。

是了,我是真的死了。

断掉的记忆回想而来,令我自嘲地笑,怎么死了,还是如此痛楚?

茫茫然想了好一会,我不顾伤口站起,缓慢朝那为参天枯树幽衬的更是浓烈的虚缈殷红走去。大抵还是想要瞧个明白,毕竟人身已死,总归要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来。

不知走了多久,幽蓝的枯树和那抹殷红依旧虚缈遥远,只有身体消逝而散的痛楚提醒着我仍在靠近它们,那抹殷红也好似可以看的清楚了些。

像是一个裹了一身殷红魅衣的人,流襟衣摆过长,垂下了不知多高的枯树,殷红赤霞地拉长在了遥远天际,渐为轻晃地沉入了远山之下。

并无山峦,不过是枯树根处不知边际的水下,流襟殷红,水草一般地轻荡在水底,似烟似渺地令人只想紧紧握在手心,方能让自己的心稳在心腔之中,不至于随它起伏了平静。

心么?

我瞧往心口,不知为何不再流血,玉簪惯透的窟窿还在,隐约传出了怦跳之声。

跳动初始还听不见,不知怎就剧烈了起来,细末微声地渐渐扩大成鼓槌之势,继而便化作雷鸣一般的轰响,透过身体震的脚下水面都激起了颗粒一般的轻碎撞动,好似正下着一场无形大雨。

我惶然不知所措,紧紧捂着心口,奈何根本压不住怦然作响,不知将要发生如何怪事来。

正是难耐难解,头顶传来一声懒懒轻吟,好似是什么人从沉睡之中悠然醒来,伸了懒腰似地去舒意一场久睡慵懒。

心跳乍然而寂,恍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地安静,好似除却那一声懒致轻吟,旁的声音连同我的心跳之声皆是不曾来过。

想不透彻地抬头,即便心下有面对什么奇怪画面的打算,仍是吓的跌坐在水面。

那是一具白骨骷髅。

它窝在蓦然近前的枯树枝桠之间,懒懒裹在那抹殷红深处,用一双黑洞洞的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许是它太过安静,也没什么可怕的气息,我忽地没了惊怕,心弦亦是平静无声,便是心跳也好似没了。

周遭安静极了,隐约只有忆蝶扑簌翅膀的轻声作响,我移不开眼,心底空的厉害,好似再多的东西也都填不满为它一双枯骨之眼挖开的无底大洞。

太过为久的平静中,心底渐渐升起了无措的不安,我有些想要避开它。

于避开不安之时便又想了些明白,原来我不是怕它的枯骨样貌,而是心底深处对它有着敬畏之心,才会在乍然为见之时显露了骨子里的不安。

似是瞧出了我想法,骷髅骨节轻磕磕地作了响,懒然撑过了小臂肢骨搁在枯枝之上,歪头衬着下颚,黑洞洞的眼眶便是更为迫近了。

我忽觉它此番举措格外地熟悉和自然,好似它接下来的话我也可以想得到。

“好阿宁,你到何处作耍去了,怎地一回来便吵了师傅我的好睡?”

果然是这样!

嗔怪的语气令我脑中轰然为塌,温软的轻言之语正是我于那一抹熟悉之中百转千回肯定下来的言语!

师傅?

阿宁?

阿宁…阿宁……

我不是。

不是!

目 录
新书推荐: 嫡姐骗我替嫁?重生庶女嘎嘎乱杀 摄政王别急,太子妃要带崽嫁你了 扬她骨灰后,疯批帝王一夜白头 旗袍引梦,佛子为她杀红眼 穷掉渣老公竟是豪门继承人 祖国分配对象后躺赢了[七零签到] 替嫁病秧子,夫君他装弱骗我生崽 认错崽崽后,京城大佬争当我夫君 被吃绝户?侯门主母重生杀疯了 表小姐今天也不想做皇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