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离别曲（1 / 1）

“我只能拜托你这个挚友了。”止水挖出左眼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保护好村子，还有宇智波的名号吧。”

夜风骤起，乌鸦乘着月色而来，脚爪伸向了止水掌心的写轮眼，漫天黑羽中，鼬的三勾玉鲜红如血。

“我收下了，你打算怎么办？”

“要是我死了，局面应该会发生些改变。”止水向身后的悬崖退了一步，“遗书也已经留下了。”

意识到止水意图的鼬真的慌了，“等等止水！”

“别阻止我，鼬。”止水退到了悬崖边缘，“也暂时别将我的死讯告诉绯炎，不然那个孩子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如果你，还是我的朋友...带着释然的笑容，止水缓缓向后倾倒了身体，抱歉笨蛋弟弟，黄泉路...他先行一步了...

“止水！”

鼬徒劳的伸出手，但眼前只剩下了昏暗的天花板，他感觉到有液体溢出了眼眶，但并非眼泪。

宇智波的政变虽然因为止水的自杀而平复了些许，但是并没有丝毫消失的趋势，这股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燃起，而这一次...只剩下他了...

关上火影室的房门，鼬的心情并未因为刚刚被提拔成暗部分队长而产生丝毫波动，现在他只希望止水的死讯不要那么快传到那个遥远的边陲小岛。

“别被卷进上头的政治斗争里了，鼬。”卡卡西看着鼬沉思的表情叹了口气，“他们离开已经有半年了吧？”

“嗯。”

“那么至少，在他们回来之前把这个事了结了吧，你应该也不希望他们卷入这样的事情里。”

鼬点点头，看着卡卡西抓着头发离去的背影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卡卡西队长。”

卡卡西回身，鼬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这两年，承蒙您关照。”

“喂喂，你只是换部门而已。”卡卡西笑的很无奈，“照样还是木叶的忍者呀，又不是要离开这里...”

两人同时看向出现在走廊上的第三人，卡卡西原本以为对方是来找他，不想天藏却避开他的视线，敲门进了火影室。

一丝不详的预感浮上心间，告别鼬之后卡卡西在六队的更衣室一直等到夕阳西斜，终于拦到了躲他一整天的天藏。

“你今天送去的情报。”卡卡西挡在门前，“和我有关。”

十分确定的语气让天藏没有了隐藏下去的信心，他确认了更衣室内再没有其他人在，压低声音在只言片语间完成了转述。

“...我知道了，先别告诉鼬。”

出乎意料的平静反应，天藏看着卡卡西拉开门走出去的背影，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正不正确。

这是卡卡西第一次走进铃木的单身公寓，虽然和自己同在一栋楼，但他几乎没有正式拜访过，铃木更多时候也是睡在办公室的简易床上。

房间里跟他想象的一样空旷，除了常见的家具再无其他多余物件，床边立柜上放着两个相框，但是里边没有相片，应该是铃木临走时取走了，如果他没记错，一张是铃木班，另一张则应该是小时候和水门老师同在一班的照片。

他在屋里找了一圈，再没发现换洗衣物之外的私人物品，最后一次给大门落上锁将钥匙塞进门缝，卡卡西很少有的，从楼梯走出了公寓楼。

第二站他来到了千羽的家，不过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应声，他不得不再次选择走阳台。

但是阳台门落了锁，从玻璃看进去已然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千寻和森也走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但理由能猜到一二，说来印象中的千寻也一直是这种难以捉摸的存在，突然出现在木叶，突然成为忍者，突然和森也相爱，突然诞下千羽，现在也一如既往的突然消失。

白鸟一族，纵使以卡卡西的见多识广也从未听闻，恐怕只可能是来自相当遥远的，地图外的世界吧。

他在日向家的聚集地伫立了很久，视线所及的那所房子里已经住进了一户新的人家，人们来来往往，却不在有人记得那个叫做雷鸣的一族吊车尾，卡卡西突然觉得雷鸣如果在他奶奶去世以后跟爸爸妈妈一起搬到别的村子居住也许会更好。

止水和绯炎的家同样被封了起来，卡卡西悄悄溜进屋，却也是一张照片都没找到，父亲早逝，母亲病重，兄弟关系一直不太友好，没有照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但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种铃木班的存在根本就是假象的错觉。

那如果连他都忘记了，这个班是不是就真的彻彻底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卡卡西不知道，唯一与他拥有同样记忆的那个人，一夜之间屠尽全族后叛逃，他的资料被写进了通缉册，标注是S级叛忍。

到底是怎样的觉悟才能让鼬下这样的决心？

完全想象不到，共事两年，如今他终于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了解对方。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带队的人是我，结果肯定多少会有些不一样吧...”最起码不会是现在这样尸骨无存以至于连墓碑都没有的情况。

卡卡西站在慰灵碑前看着手中的乌鸦面具，眼中沉淀的情绪晦涩不明。

“不过我还是决定成为担当上忍，因为有人说过...我很适合当老师。”漆黑的眼瞳中倒映出春光，“你说呢，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