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1）
每月十五是赏花节，明日又逢十五，绿腰姐姐满心欢喜的张罗着赏花节的事宜。此次赏花节的主办方是凝水阁，凝水阁的老板娘姓王人称王干娘。王干娘现下正在为赏花节的事情发愁，本来凝水阁就不及红袖添香，现下红袖添香里又来了个月儿似的人儿，这下凝水阁拿什么与红袖添香相抗衡。本来王干娘是想着将香凝送了青月公子做侍妾丫头的，香凝说什么也是秦河赏花节上历届选出来的榜眼，虽说现下来了月下美人成了探花，可也算得上是个花容月貌的可心人儿，再加上香凝性格直率野性，又或许那月下公子就是喜欢这种小野猫的感觉。若是月下公子真纳了香凝，三不五时的到这凝水阁坐坐，凝水阁也能占上不少便宜，就算不能说比过红袖添香，至少其他画舫青楼的是比不上的。不想香凝这一去却无功而返，可将个王干娘愁煞。
“哟，干娘呀，您老真是越活越精神啦。”正当王干娘一愁莫展，不知这赏花节该如何办下去时，内门突然被打开，王干娘抬头，来人却是绿腰姐姐。
“你怎么来了，不在你那红袖添香好好享轻福赚你大把大把的银子，跑来我的凝水阁里来讨什么没趣。”王干娘看见来人就心中不快，若不是这个绿腰，我凝水阁还是这秦河第一画舫。
绿腰姐姐自管自己坐在椅子上：“干娘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呀，哎！这可真是可惜了，本来我是打算让我那俩闺女还有我那可人心的月儿一起到干娘这儿坐坐的，现在想来许是没有这必要了。”说完对身后的小丫头道：“秀儿呀，咱回了吧。”便作势要走。
王干娘一听这话连忙起身，将荼水端至绿腰姐姐跟前，双手将她扶回椅子上：“哟，妹妹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这正想着请妹妹过来一起筹划筹划明日赏花节的事呢，不想妹妹这就过来了，还真是和姐姐我一条心呢。”说完呵呵一笑，“不知妹妹有什么好点子不成？”
绿腰姐姐端起荼盏来喝了一口：“干娘，凝水阁和我这红袖添香怎么样也算得上秦河头三甲了吧。”
王干娘一脸诌媚道：“凝水阁哪里比得上妹妹的红袖添香啊，香姨的怡香院就更不用提了，这头三甲之首当属妹妹的红袖添香。”
绿腰姐姐笑开了眼角的鱼尾纹，脸上的脂粉仆簌簌往下掉：“哈哈，，，王干娘您老真是过奖了。。。”
“那不知妹妹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啊。。”
“既然王干娘如此快人快语，那我绿腰也不拐弯抹脚的了，干娘觉得，若是你我联手，在这秦河两岸，可还有人能出其右。”
“绿腰妹妹的意思是？”
绿腰姐姐呵呵一笑呷下一口荼水：“干娘是聪明人，我的意思干娘应该明白，呵呵，不是我说您干娘，这秦河两岸这许多的青楼画舫，红袖添香与你凝水阁一时是比别家的强，可你就甘心永远这样下去，若是你我联手，我相信不出半年，我们绝对能成为这秦河近百年来最大的青楼。”
“当然，凝水阁还是挂您王干娘的牌子，只是这暗地里。。。。”
王干娘似乎有些心动，略微沉思片刻道：“妹妹若真有心合并，我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只是，妹妹要保证能让凝水阁与红袖添香在秦河成为最大的画舫，我王干娘这把年纪，也能安享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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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赏花节出的别出心裁，绿腰姐姐不愧为秦河第一画舫的老板娘，不知道的文人雅士还以为牡丹诗会提前举行了，只是赏花节上摆出的是时令百花，不是牡丹。来此的姑娘个个都女扮男装，也竟都是一个个翩翩俏儿郎，看官们觉得新鲜，给的银子自然就多，把个王干娘佩服的五体投地，直夸绿腰姐姐聪慧。看台与花台齐平，不设雅间，富贵贫穷一目同仁，只为文人们互相交流。今夜不论你是王公大臣还是街边乞儿，只要你有才情皆可往花厅一坐。当然，前提是你得出得起那两百两银子的赏花贴。红袖添香的绿腰姐姐可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
花厅燃着龙涎香，青一色素白纱缦，雕花红烛，地上铺的是上好的波斯供毯，几排红漆木的方桌，一桌四椅，椅均为上好的雕花梨木，桌上文房四宝荼盏香熏皆是上品，就连墨用的都是上好的香墨。来客均要换上统一的素白色长衫，统一的白纸折扇，为的是互相提诗作画以作留念。
凝水阁的花厅里，已经来了不少少年郎，只是不知这此少年郎里有多少假凤虚凰了。我换了件素白色的长衫随青月进了花厅，青月知我喜欢这些诗啊词的好意境好情景，于是今日便带我一起过来。我看到如絮若水也着了件一样的袍子坐在角落里摇扇观望，翩然一付风流俊儿郎。容复公子坐在他俩旁边，双目含情的看向这边，不用想也知道他看的是青月，青月依然着了一件白色羽衣，是这里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穿长袍的。这个断袖男又在发花痴了，我宛尔一笑，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却和如絮若水打招呼。青月和容复寒暄了几句，绿腰姐姐与王干娘也走了过来，二人满面春风，一看便知合作的相当愉快。
青月道：“恭喜姐姐了，又得了块风水宝地。”
绿腰姐姐笑道：“快别这么说月公子，这凝水阁还是王干娘的，我只是帮着出个谋划个策的。”当着王干娘的面，绿腰姐姐也不敢说的太过。
王干娘也跟着说：“妹妹客气了，在这儿您是大掌柜我就是二掌柜，就妹妹你出的这点子，我老太婆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呀！”
只要有银子赚，挂名的老板娘谁当无所谓，只要这儿还挂着凝水阁的牌子，我王干娘的脸就掉不到地上。王干娘如是想着，满眼睛白花花的银子。
青月又道：“绿腰姐姐今日这赏花节安排的可真是别出心裁啊。只是月才蔬学浅，这文人雅士的事，还是要由我这妹子来挡上一挡了。”
绿腰姐姐看了我一眼道：“从来不知又兮姑娘还是位才女，那”又看了一眼众人，将嗓门提高道：“今日第一首诗便由这位又兮公子来出，不知众位公子以为如何？”
我一听这话，心知绿腰姐姐是有意为难于我，我不谎不忙的站起来，向众人俯了俯身，抱拳道：“又兮不才，学识浅薄，先出一对联作抛砖引玉之用。”
我轻摇折扇缓声道：“尔人你，伪为人，伪心伪肺伪肚肠。”
绿腰姐姐听了脸色一阵绿一阵红，青月摇着“月魂”低头窃笑，我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众位公子赐教。”
若水忍住笑意，秋眸轻敛，缓步走上前来：“龙衣袭，欠其欺，欺国欺民欺纲常，不知又兮公子觉得在下对的如何？“
我未答话，容复公子便走上前来首：“嗯，上联写虚伪小人，下联写□□昏君，对的好，对的妙，对的很是工整。
”
若水低头倩笑，容复公子折扇轻摇，在下也有一联：“公子风流，执扇翩翩。”
我轻笑：“倩女幽怨，衣袂飘飘。”
容复公子一愣：“拂琴鼓瑟吟风弄月，今夜风花雪月无边。”
我对：“穿花弄柳踏露采青，这春阿娜丽景无限。”
我见他沉思便道，公子，该我了“思田心，梦林夕，忆往夕东篱归隐。”
容复公子愣住。
青月起身轻笑：“好了容复，我这妹子自小熟读各类诗赋，你定是比不过她的。”
我茫然，他又知道，我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越来越好奇。
容复公子向我一揖，微微一笑道：“又兮妹妹果然大才，在下佩服。”
我还礼：“公子过奖了，又兮只是略懂诗书。”
经我们几个人一带头，台下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众人纷纷出诗作对，有的甚至作起了画来。我心里不是很畅快，一直为青月的那句我自小熟读各类诗书耿耿于怀。难道他又在说胡话不成了。
青月见我不说话，便坐到我身边对我道：“难不成小又江郎才尽，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生闷气？”
我瞪他一眼，：“作诗而已，我一口气能作十首，这有何难。”
“既然这样，那小又作一首，我来对一首如何？”
我望着他：“月哥哥也会作诗。”
青月轻勾唇角，用手指勾了勾我的鼻头：“小丫头，要不要试试。”
我想了想在纸上写到：
一颗芳心为君顾，
两行清泪徒相思。
三言两语惹闲忧，
四声哀叹在心头。
青月望着我的眼神有一丝落莫，轻叹一声：“丫头，又在想倾城了？”
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