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1 / 1)
无心冷笑,还没有她管不着的地方,一个是她亲哥,一个是她竹马,只要她想做,就一定能制造祸端,“好,饶暮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说完,无心径直离开,留下饶暮晓在厨房生闷气。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吗,这辈子才要让她的感情路如此不顺。先是宋苻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表明自己的心意,而他居然是朝廷派来杀她大哥的,再是无命,明明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却横空出来个无心捣乱。饶暮晓不禁想问苍天,是不是她真的欠了谁的,这辈子是来受罚的。
“滋”的一声,柴火爆破后猛得跳到饶暮晓的手上,烫得她直甩手,但是她白净的手背上还是立马起了一个小窟窿,轻轻的去碰,“啊呀,真疼,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拜拜佛,去去晦气了。
见时间差不多,水也烧好了,饶暮晓就去她二哥的房间硬是把他给拖了起来。饶暮晔慢悠悠的爬起来,看着饶暮晓在他面前转来转去,然后他发现了什么,立马清醒,拉着她的手问,“你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烫着了,哎呀,二哥,别磨蹭了,快起来吧,等会儿水就该凉了。”
“不行,手都烫成这样了,得赶快上药,不然会留下伤疤的。”说完,饶暮晔就朝着沈映初的房间去了。
饶暮晓愣愣的呆在原地,这是怎么回事?她二哥又要去哪儿,重点是,他还穿着半湿的衣服啊!咋还乱跑。
沈映初不在房间,虽然他早已猜到,但他没打招呼还是进屋去了,翻箱倒柜的找着烫伤药。过了一会儿时间,他仍然没有找到,房间里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而且上面的一些标签饶暮晔还没看懂,他心里直泛嘀咕,这沈映初到底是怎样分辨这么多药的啊。
“谁在里面?”沈映初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大白天他房里就进了小偷,不由分说的想要出手,结果看到了绕暮晔,疑惑,“你来这儿干嘛?”
“我……我来找药,晓晓的手烫伤了。”饶暮晔自知理亏,说话的底气低了不少。
饶暮晔的衣衫被风干了大半,只是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疲惫感,闪着奇异的光芒,鼻子有些扁塌,却不失美感,两廓棱角分明,下巴尖细,皮肤黄中偏白,更加突显他那黑亮的眸子。他胸前半湿的衣衫,紧紧的贴在皮肤之上,若隐若现的能看见胸前的肤色,沈映初看的两眼发直,悄悄地吞了一下口水,暗中掐着自己的大腿,使自己清醒。
从床头边上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饶暮晔后就立马打发他走了。要是再看下去,怕是要出大事了。沈映初不禁疑惑,这是怎么了?他居然看着一个男子,还看出反应了?难道是因为他太久没碰女子的原因?想到这儿,沈映初决定给自己好好放松一下,今晚又是风流快活。
拿了药的饶暮晔逃也似得离开了屋子,沈映初那眼神看的他头皮发麻,就像是一只狼在等待着猎物上钩一样,让他不敢再待下去。心里哀叹,“好不容易才稍有改善的关系……”
雨后的空气异常清新,凉爽,而苻檩最近也是国事繁多,饶梓苏终于能够安稳的睡一个懒觉了。待他起床后,只看见一个小宫女在他房里忙来忙去,却不见饶靖筠和小团子的的身影,以为她还在睡觉,也就没太在意。缓缓用过早饭之后,仍不见靖筠,他这才吩咐身旁的宫女去把她叫起来。
宫女微微的欠了一个身,恭敬的答道,“回禀公子,公主一大早就出了清庭院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真把这皇宫当自己家了,看来不能再让苻檩这么宠着她了。
“回公子,是卯时的事了。”听完宫女的话,饶梓苏才意识到自己睡了是有多久,虽然还是会担心饶靖筠再遇到那天的事,但知道有团子陪着,梓苏就放心了不少。
打发宫女下去,屋里一时安静了不少,清庭院的人本就很少,多是苻檩派来照顾饶靖筠小丫头的,梓苏不喜欢被人打扰,拿了书册在一边看着,梓苏不禁越来越害怕,要是有一天自己真的适应了这安逸的生活,还会不会想出宫。
古漓,古漓,你怎么样了,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你。
御花园里,宋太后一声令下,几个凶神恶煞的太监立马就围了上来,饶靖筠害怕的躲在小团子的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不肯放手。刚刚还在哭的小婴孩儿已经被乳娘带回了凤殿,一个想偷偷溜去报信的太监,被人无情的拖到了宋太后面前,挨了月依几个响亮的耳光后,被丢在一旁。
“给本宫好好看着他们,不许放任何人去给皇上报信。”宋太后此时十分的生气,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想从她手里溜走?真是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奴才们知道了,娘娘。”
宋太后走到小团子的面前,让太监们把他拖到一边,然后仔细的打量着怕的瑟瑟发抖的饶靖筠。伸手狠狠的捏住她惨白的小脸蛋,“真是个乡野丫头,没想到你的心还挺毒的啊,要不是萝琦来的及时,你是不是就会要了本宫小皇孙的命啊。”
饶靖筠被捏得很疼,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眼前的这个身着华服,头戴金冠的娘娘看起来好吓人,“我没有……”一个五岁的小孩能有什么反抗,只是弱弱的回答。
“请太后娘娘饶过公主,公主真的什么都没做。”小团子拼命的爬到宋太后面前,一直给她磕头,就算头破血流他也毫不在意,因为小靖筠看起来十分痛苦。
“什么都没做?前些日她推倒秦儿,害得她磕破额头,今日,又划伤本宫孙儿的脸,你还敢说她什么都没做?当本宫眼瞎吗?”宋太后一挥手,几个太监就立刻跪在了她的面前,“给本宫把他带下去,掌嘴。”
“不要,不要打团子哥哥,一切都是靖筠做的,跟团子哥哥无关,太后娘娘,能不能不打团子哥哥。”饶靖筠哀求道,她还记得上次挨元贵妃的那几巴掌,他都叫疼了好久,要是团子哥哥再挨几巴掌,他又不能侧着脸睡觉了。
“呵,小丫头片子。”宋太后悠闲的坐在石凳上看着团子的脸被打肿,然后慢慢的渗出血丝,才伸手阻止,让人把他拖到自己面前,抬起他的头,说,“现在,你去通知饶梓苏,告诉他,要是不来的话,以后就再也见不着这个野丫头了,给本宫好好记住,若你敢偷偷的去告诉皇上,本宫立马就会知道,到时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这丫头……”
一大早,靖筠和小团子照旧在花园里玩着自己的游戏,天气越来越热,那些娘娘小姐们就更不爱出门了,靖筠和团子霸占着这个御花园玩的不亦乐乎。靖筠最先被一个小婴孩的哭声吸引了耳朵,便开始和团子玩起了找人游戏。当靖筠见到承嘉时,他被独自放在一个小摇篮里哇哇大哭,靖筠不知道他是谁,跑过去想要哄哄这个小弟弟,结果她刚到亭子里,萝绮就出现了,拉着她不让她走,硬说是她划伤了小皇子的脸。
要是君越想闯清庭院,是没人能够拦得住的,昨日他就已向苻檩要了承诺,放弃他在暗卫门的一切职位,决定去走他的天涯,但在他走之前,饶梓苏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若不除他,苻檩的皇位就坐不安稳。趁苻檩在和大臣们商量国事之际,他提了剑,来取饶梓苏的命。就算苻檩会因此恨他一辈子,饶梓苏也必须除掉。
“君越?”梓苏疑惑,这人怎么到了清庭院?
君越没有犹豫,拿着剑直接抵在了梓苏的胸口上。梓苏愣了一会儿,自嘲的笑,原来这人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我饶梓苏活着,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事了。”饶梓苏大吼,狠狠的扔掉手里的书,他一介凡夫俗子,不贪图荣华,不迷恋利欲,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处心积虑的要他的命。
他本是一个小村子里的夫子,安安分分的活了二十二年,他的愿望一直很简单,能够自然的生老病死,而今,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斗争之中,要随时担心自己的小命不说,还害得爹娘和村子里的人惨死,他怎么能够轻易的原谅他们。
他们?不,只是他而已。梓苏原谅了苻檩,原谅了君越,原谅了所有想要他命人,独独不原谅古漓,到底是为什么?
古漓……梓苏又一次感到心在抽搐的疼,手在止不住的发抖。
“你若活在江湖,便与我无关,但你选择了活在朝堂,我就不能留下一个隐患。”君越对苻檩的执念,是从小就根植下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执念也跟着一点点加深,所以君越自愿做他身后的那人,以身染血。
“呵,只不过饶梓苏,你真的是会是我杀过的,唯一无辜的人。”不再多话,他君越从不知道,不忍心怎么写,但这饶梓苏,若不是身在朝堂,他倒认为他们会成为好友。
“不行,不能杀公子。”团子猛的扑上来,对着君越的大腿就是一阵狠咬,硬生生的咬破了皮,鲜血渗出。
“啊呀”,君越痛呼,这小太监属狗的吧。
梓苏见小团子突然出现,吓得把他往怀里一扯,紧紧的护住,让他远离君越的剑,“要杀要剐你随便,别连累小孩子。”
团子把头一抬,盯着饶梓苏,“公子……”
梓苏这才发现团子脸上的不对,浮肿的双颊上有些地上已经被打破了皮,嘴角透着血迹,眼眶绯红,额前还掉落些碎发,梓苏不敢去碰他的脸,怕弄疼了他,只是把住他的肩,“团子,怎么弄成这样了,靖筠呢?”
心底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害怕继续往下想象,他们到底是遇见了谁,敢对他下狠如此手。
“公子,快去救救公主,太后娘娘说,要是你不去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原来已经不用我动手了啊。”说完,君越又收了剑离去。这一次,他是真的要离开皇宫,离开王都,离开这个困了他二十几年的地方。
绯色的四柱之上,是金色的两面雕花图,给绯柱增添着绚丽,四柱支撑着的,是墨绿色的琉璃瓦盖。中间是四步镶金阶梯,两边是绯色的衬托,阶梯之上,便是正门,金色与绯红相间木门上钳着翠石,被两面分开的孤零零的立在一旁,金门大开,宋太后端坐在正中间。
宋太后还没残忍到会对一个小女孩下重手,她只是让力气大的太监把靖筠的手脚都给紧紧束缚,不许她太过动弹,被人抱着站在一旁。她在等,等重要人物登场。
“草民参加太后娘娘。”饶梓苏恭敬的行宫廷之礼,悄悄地看了靖筠一眼,她眼泪汪汪的满是害怕,梓苏心疼。
“爹爹……”靖筠弱弱的叫着,她感到浑身都疼。
饶梓苏和团子跪在地上,宋太后冷眼看着,她并不打算让他们起身,“饶梓苏,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饶梓苏手里已经攥成拳头,知道太后是故意为难,可他仍旧什么都不能做。
“子不教,父之过。你的好女儿可是用尖刀划伤了本宫小孙儿的脸。”
“爹爹,我没有……”靖筠越是反抗,那太监抱的越是用力,她也就越疼。
“饶梓苏,本宫可从未承认饶靖筠这个野丫头,她做的事,要由谁来担着。别说你这个做爹的人不知道,要不要本宫好好的提醒你一下。”
说完,身旁的太监用力的掐了一下靖筠的小手臂,疼得她表情扭曲,大叫一声,眼泪更是停不下来,“爹爹……”
“草民明白,请娘娘放过小女,草民愿为小女做的事负责。”饶梓苏不准备再多做无用的挣扎,宋太后既然费尽心思布了这一场局,自然不会让他饶梓苏有机可乘,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接受,还会免了小靖筠的苦。
“呵,没想到你倒是爽快。”宋太后还以为他会做一些垂死前的挣扎,结果他直接承认,倒省了宋太后很多的事。
“娘娘也有儿女,相信你也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思,小女虽是乡野丫头,可也经不起这么折磨,还望娘娘大发慈悲,放过她。”梓苏想,若是还能活着出去,这皇宫,是一定不能再留下来了,不但是为了饶靖筠和团子,也是为了自己。
可惜,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