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1 / 1)
“师娘明天就会到了,我今日必须要走了。”木馨荷艰难的说出道别的话,她其实想好了,师娘一直那么疼她,若她执意要同魔教教主在一起,师娘定也会在师父面前说些好话。虽然她百般不愿,可也做好了被逐出师门的最坏打算。只是这一切都得回去和师娘交代清楚,现在还远不到他们可以双宿双飞的时候。
端木胥本以为这几日的相处会渐渐淡去木馨荷想离去的心,听到她还是毫无眷恋想要离开时,不知道是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更多,还是听到她要离开的愤怒更多,瞳孔骤缩了缩,身体绷紧,脸色一下就放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你还是想要走吗。”
听着端木胥冷冰冰的声音,木馨荷心下一凉。不论是她刚救下他那些初识的时候,还是后来他们情愫暗生,心意相通的那些时光,端木胥从未这样同自己说过话。就算是在最之前端木胥完全不理睬自己时的冷淡至极同现在这令人噤若寒蝉的声音也截然不同。
“你怎么了。”木馨荷自小就不善于察言观色,同八面玲珑的七师妹完全相反。此时她倒是很希望七师妹能在她身边帮她分析一下眼下的事情。
被木馨荷这样一问,端木胥也觉着自己有些失态了,他其实更气自己没能主动让木馨荷留下来。“不能留下来吗。”端木胥的声音放软了下来,他也觉着自己不应该这样对木馨荷说话。
“待我先去见见师娘,我们的事……希望她能劝动师父。”
“如果她劝不动呢。”
木馨荷虽然想过被逐出师门这最后一步,但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让师父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她现在也不愿同端木胥说这可能,只是以沉默代替。
看着沉默的木馨荷,端木胥第一次有些害怕了。他自是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他知道在木馨荷心里对那些觉着他不屑一顾的名门正派有着很深的感情,因此他也告诉自己不要任意诋毁和伤害这些人,只是万一这些人妨碍到了他和木馨荷,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干出些什么。加之净月派的掌门他也略有所闻,听闻此人虽然武功高强,为人也算正直,但思想却十分迂腐,绝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
“你看着我,馨荷,你跟我说就算你师娘不再让你回这来了,你还是会回来的对不对。”端木胥捧起木馨荷的脸,轻轻的贴着她的额头,端木胥很爱这样贴着木馨荷,他喜欢这种耳鬓厮磨的亲密感。如果不是原先那些不愉快的对话,木馨荷会很享受这种感觉彼此就是自己唯一的举动,但此刻,这样的动作却让她感到不安,她没办法对端木胥做出任何的承诺。
木馨荷的再一次的沉默和闪躲的眼神让端木胥的心又沉了沉,他一向自诩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牵绊住自己的东西,可眼前的这个女子,她一小段让人不安的沉默、飘忽的眼神就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端木胥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做,看到倒在自己怀中的木馨荷时,虽然有些担心醒来后木馨荷的责备,但现在这样更让他觉得心安。
天竹散是魔教令人闻之色变的□□,它之所以让人害怕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人人都知天竹散不同的剂量会带来不同的后果,但却不知什么剂量会有什么后果,因为不知道剂量的多少所以也一直没法研制出正确的解药,至今唯有魔教中人才能解其毒。
端木胥给木馨荷吸入的便是这天竹散,剂量微乎其微,这样微小的剂量吸入只后只会导致昏昏沉沉,身体软绵绵的不得劲,同平日的感冒后的感觉差不多。只是若不服用解药,便一直没法好起来,日子长了对身体也有很大损伤,但若短期内能服用解药,对身子并无大碍,就同感冒了一场一样。
端木胥觉着只要拖过了这一段时间,她的师娘离开后,木馨荷便不会再想着回净月派了,那是那时的他所理解的爱情。
木馨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那日同端木胥谈话期间莫名其妙的晕倒后就一直觉着浑身酸软,头昏脑胀,想要离开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她觉着自己这样就算去见师娘也是徒让她担心,就听端木胥的话在魔教先静养几日待身体无恙后再回去。她让端木胥派人把自己的亲笔信先带给师娘告诉她多等自己几日,待回去后会向师娘领罪。
可这样躺在病榻上一连数日,端木胥虽然每天都让她喝下一股臭味难闻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的药水,但病情不仅没有一丝好转还有了渐渐加重的迹象,看到同她一样着急的端木胥,她也不忍心多问他什么。所以尽管木馨荷急的同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计可施,直到席悦的到来。
“这是教主让我拿给你今日的药水。”听到说是端木胥让端来的,木馨荷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但也没在多问,颤巍巍的拿起席悦手中的碗将里面的药水一饮而尽。她将药碗递给席悦后看她却没有离开的样子,一直坐在她的床边似在等待着什么。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木馨荷昏睡了接近半个时辰后醒来看到席悦竟还坐在身旁,吃惊的问道。
“感觉好些了吗。”
本没什么察觉,可被席悦这样一问,木馨荷直直的坐了起来,这几日一直折磨着她的虚弱感的确变淡了许多,此时虽然手脚没有平日里健康时那样有力气,但下床走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木馨荷不敢相信的望着她,下床绕着房间走了好几遍,越走越扎实,她傻乎乎的跑到席悦跟前“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药,怎么一下就好了。”
席悦看着木馨荷什么也没说,那脸色竟比在床上躺了好多天的她还要苍白几分。
“你……怎么了。”相较病了好几日的她,席悦更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从后山那个门出去,会有人在那里接应你带你该回的地方,以后别在回来了。”席悦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她不知道自己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她知道若再让木馨荷在这里呆下去,离她疯的时候也不远了。魔教自建教这些年来,因练功走火入魔而疯癫者不计其数,但为情所困而疯癫的她倒是有成为第一人的潜质。
“端木胥在哪里。”木馨荷隐约觉着有哪里不对,但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又说不上来。
“你若还想走就不要想着再见他了,见了他你怕是一辈子也走不出这里了!”席悦一向没有表情的脸此刻更是冷若冰霜,她真是不明白端木胥究竟看上了眼前这个人的什么,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功没武功,要脸蛋也没脸蛋,她究竟是哪里能让他那么着迷。这么多年,席悦从未在端木胥的脸上看过如此温柔的神情,他那视一切如无物的淡定怎么在这个女人面前全都破了功。
“他不会这么做的。”饶是木馨荷再不机灵也听出了席悦的言外之意,可她不相信,怎么会,看着她病成这样比任何人都要着急的端木胥怎么会是让她一病不起的人。
“是呀,他以前绝不会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到了你面前一切就都变了呢!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席悦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她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冷静自持,唯独一碰到端木胥的事情就容易失控。多年来一厢情愿的感情始终没能得到回报,若端木胥一直如以前一般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她这辈子虽然不甘心但也绝不会像此刻这般绝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见端木胥。”木馨荷绕过她想去找端木胥,可席悦一点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她恨恨的盯着木馨荷,若她眼中的恨意可以杀人,木馨荷大概早已灰飞烟灭了。
“你让开!”木馨荷说着一掌拍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席悦,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找端木胥问个明白。
席悦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木馨荷虽然呆在这里这么多天,但她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席悦不论多不待见她也找不到什么机会刁难她,此刻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再让她去见端木胥,见状伸手一挡抵住了木馨荷的进攻。二人你来我往就在端木胥房间的门口打了起来。
木馨荷虽然喝了解药,但毕竟躺了这么多天才刚刚恢复,身子还比较虚软,加之她功夫本来就不高,不过十来招她就已落下乘,可席悦的招式却一招比一招犀利,像是不把她打伤不罢手的样子。
正当木馨荷节节败退,身上已多处被划伤,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声大喝“住手,席悦,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