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1 / 1)
端木胥当时不知道席悦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后来回去后听教徒说席悦发疯般翻遍了附近的所有地方才终于在这深山老林里找到了他。
“胥哥哥,真的是你吗!”席悦虽然一直告诉自己端木胥绝不会死的,但她还是害怕,在翻遍那么多地方还找不到他人时,她午夜梦回时都会吓醒,害怕自己做了这么多最后只是换来一场空。当终于在这深山密林中看到端木胥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要狠掐一下自己才能确定此刻是真实的场景。
“你怎么找到的这里。”相比席悦见到他的狂喜,端木胥见到她不但没有高兴,反倒有些不快。他在这里这么久大致把那场叛乱给理了理头绪。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人,那场叛乱他绝对不可能伤他那么重,因为就算他失去武功,他们根本连他卧房的门都不可能靠近,唯一的解释就是席悦放他们进来的。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按照中原人的说法就是青梅竹马。父亲也一直很喜欢她,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她也是自己在魔教中唯一全心全意能够信赖的人。可是难道就为了那个教主之位,她就要背叛他们这么多年的相互依赖和信任。她如果够了解他,就会知道如果她明着跟他说她的要求,他也会答应,那个教主之位对他来说并不是非要不可的,可她为了得到那个位置却用了那么下作的手段。
“胥哥哥,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自从离开端木胥开始,她就在一天天的计算日期,今天刚好是他们分开的第四十天。整整四十个日日夜夜,她快被自己的思念逼疯,从小到大他们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找我!我看你巴不得我死掉才是最好吧。”端木胥心中的恨意较之刚被木馨荷救下的时候虽然已经淡了一些,但并不代表他已经彻底原谅了他们,看到他们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他现在能保持表面上的镇定纯粹是因为还顾着过去的情分,不然他大概会毫不留情的让她命丧于此。
“你……你说什么!”席悦的喜悦之情才持续了不到一刻就被端木胥刻薄的话语生生截断。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难道他发现了。
“我说什么你心里自然清楚,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你如果是来叙旧,大可不必,因为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定会回去让你们血债血偿。可你如果是想取我性命,就不必痴心妄想了!”端木胥用家常对话的口气说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席悦有些慌了,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怕她什么都不肯听她说就盼了她的死罪。
“胥哥哥,你听我说……”正当席悦要开始解释的时候发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刚才她太慌乱了,竟没发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你是谁!”席悦本欲一掌劈过去结果了那个出现在错误地方的人,却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因为对方力道太大,她险些都要受伤,转身一看,竟然是端木胥使出了八成功力把自己这招化解了去。这一惊比眼前这个人莫名的出现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在她印象里端木胥一直都是一个不管别人死活的人,就连老教主去世的那天也没见他掉过一滴泪,就连些微的波动情绪都看不出,仿佛那个人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可刚才,她看出端木胥是真的着急怕自己伤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才会这样莽撞的化解自己的招式。
“她是谁!”席悦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似乎马上就要听到最让她害怕的事情了。
“你不必知道!”端木胥刚刚看到席悦的那招竟是要杀了木馨荷,他感觉到全所未有的慌乱,他知道如果席悦的那掌落到木馨荷的身上,凭木馨荷现在的功力断然没有生还的希望。他像发了疯一般冲了上去,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是什么滋味,比那时整个人陷入昏迷连能否醒过来都不确定的时候还要害怕。席悦虽然比她刻苦的多,但她的功力一直远不及自己,他本用五成功力就已足够,因为生怕木馨荷受伤,足足用了八成功力,他的这一招在江湖上能够打个平手的人都屈指可数,看着席悦震惊且愤怒的神情,他渐渐有些明白那个他自认为的后遗症是怎么回事了。
“我不必知道!为什么我不必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席悦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她这样精心策划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可他们才没有见面四十天,仅仅四十天,这个人的心就被另外一个女人夺走了吗。
“我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知道。”端木胥又恢复了平日的不温不火,只是他把木馨荷整个人挡在后面的举动泄露了他的不安。
席悦看着端木胥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笑了,从刚开始的低头浅笑到后来的放声大笑,那笑声却让闻者心生悲凉之情,但这悲惨的笑声并没能让端木胥皱一下眉头,反倒是站在他身后的木馨荷动了恻隐之心。
她从他们的对话中知道他们定是早就认识之人,只是不太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好说些什么,直到听到这样悲惨的笑声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情,天塌下来了她也能撑着。”的确在端木胥的心中席悦是无所不能的,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管理教中事物的天分,端墨也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亲身教导。端墨去世,端木胥继位后,教中的大小事宜几乎全都由席悦一手操办。端木胥同席悦说,如果魔教要灭教了再来禀告他,其他的事情全都由她自己做主就好。一直以来席悦都把教中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在任何人的心中她都是无所不能的。
但这番话却狠狠的伤了席悦的心。难道端木胥认为自己这样拼命的努力是为了魔教教主这个位置吗。不,他错了,所有人都错了,她要的才不是什么魔教教主的位置,她一直想要的是端木胥旁边那个教主夫人的位置。
席悦已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端木胥的,她以为在任何人看来他们都该是天生的一对,他们年纪相仿,生长环境相同,端木胥身怀绝世武功,她能把教中事物打理的有条不紊,难道这样的他们不是注定该在一起的吗。也许在所有人看来他们的确是天生一对,只除了一个人,就是端木胥本人。他对自己从未有过任何区别对待,他那副淡漠的神情在见到自己时也没有任何变化,不管自己如何暗示他都像完全不明白一般把她拒于爱情线之外。
经过了这么多年,她还以为在这个世上根本没有能让他情绪波动的人,可刚才,他为了护住身后那个女子差点伤了自己,现在又为了防她,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她不甘心,真的太不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