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16.5.25回归（1 / 1）

“……好了，一定要等我回来。爱你，妈妈。”心情愉快的挂断母亲的电话，走出电话亭的莉莉看见已经被迫忘记过去的莫里亚蒂还手足无措的等在外面，向他走近，“你怎么还在这？”

这个人明明罪恶滔天，还几次三番的想杀她，现在这副茫然的模样却偏偏让人恨不彻底。莫里亚蒂一手摸着脸颊，另一手不自然的扣着西服的纽扣，眼神游离的看着四周，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怜。

“只是……你知道吗……”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思索了很久才终于说出口，“我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而你是我清醒过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所以我在想……你是否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

莉莉为难的咬了咬唇，又摇了摇头。接着便见他十分识趣的打算离开，只是看着他懵懂不安的模样，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正左右寻思着，终于还是在他准备过马路前叫住了他，向他提议，“就你目前这种状况，我在想……你可能还不知道该去哪里。而我恰好知道有个地方能收留你，或许还能给你提供工作，说不定还能解答你的疑惑……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莫里亚蒂此刻大脑根本处于当机状态，稍作思考便答应了，“那谢谢你了。”

科尔森用不了多久估计就能找到她，到时把他塞进神盾局就行了。以后还能有人帮忙监视着他避免他某天死性不改又出来作乱，莉莉这么想着，对他回以一笑，“不客气。”

不出所料，科尔森很快找到她。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还记得之前的事情，见她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准备好加入我们了吗？”

“我要先找我妈妈一趟。”

“好吧。”话罢，科尔森看向莫里亚蒂，“他是谁？”

莉莉看了他一眼，向科尔森的飞机里走去，“一个附加条件。”

科尔森皱了皱眉，示意莫里亚蒂跟上。在飞机上与他稍作交谈后，找到莉莉，难以置信道：“他是你带回来的吗？”

见她闭口不言，科尔森又问：“他是谁？你对他做了什么？”

莉莉摇头，在沙发旁的柜子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无奈的对他耸了下肩，刚翻了几下便接到一通电话。这可不妙，她对着手机发愣。

“干嘛不接？”科尔森问了一句，又叫了她一声，最后自己拿过手机接听。几句交谈后挂断电话，沉默片刻还是回过身看着保持原姿势发呆的她，“我很遗憾……”

“她还是走了对吗？”莉莉无比克制的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不由得抬手遮住了眼睛，“怎么会……”

“他说……在那以前她留下了一句话，不是遗言，”科尔森感到这个过程非常艰难，但还是必须由自己来转述，“她说，她知道你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如果没能改变什么，你应该放手了。还有，她爱你……”

“见鬼！”莉莉怒吼着骂了一句，忍不住放下手将周围但凡能摔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噢天呐！该死！”

等她发泄完了，科尔森走上前给她一个拥抱，劝慰着，“都结束了，只是你该放手了……”

这之后科尔森害怕她还想不开，不得已给她注射了某种针对性的药剂使她短时间内不能说话。至于莫里亚蒂，即使他忘记了从前的经历却还是智商过人。尤其在物理化学上面更是很有天赋，科尔森给他做过精神检测和危险评估后，决定将他留在实验室工作。

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接受了科尔森的提议取名为布莱恩特。一段时间以来，他经常去看望莉莉。这天工作结束后，也是如此。

“感觉好点了吗？”他给她带了水果拼盘，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坐在她床旁的椅子上，用牙签串着一颗葡萄递到她面前，笑了笑，“我给你带了水果。”

他似乎很适应现在的生活，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有一丝温暖的感觉，莉莉转过头看着他。这些天她集中注意力去了解过，自己真的没有办法让母亲活过来。但现在她却忍不住去想另一件事，忽略掉莫里亚蒂的葡萄，径直向科尔森的办公室走去。

“我准备好了。”她对他这么写道，眼神坚定，心里想的却是，“我要回去找他。”

经过为期一周的评估和长达半年的体能训练后，莉莉参与了神盾局的第一次行动。他们成功找到一颗巨石，在莫里亚蒂等人的研究下确定那是一个传送门。等得知开启它的方式后，莉莉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溜进实验室，刚想打开锁着它的玻璃门时，身后却响起莫里亚蒂的声音。

“莉莉？”他们才发现传送门通向的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星球，莫里亚蒂不确定她此刻的举动是何用意，“你想干什么？”

“抱歉……”莉莉走了进去，在他赶上来以前从里面封住了门，“我必须这样做。”

“不……”根据传送门的周期，还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会再开启一次。莫里亚蒂想到什么，劝道：“你真的该放手了，你以为你这样反反复复她就感受不到痛苦吗？”

“不，布莱恩……”即使过了半年，莉莉仍旧不习惯这样叫他，“这跟我妈妈没关系。”

“那为什么？你能不能先出来再说？”

传送门已经开始有些动静，莉莉摇了摇头，最后对他笑了笑，“我只是想去找我的新生活。”

“不！”当传送门开启那一刻翻滚而起的黑液卷走她以后，这一声阻止已不再有任何意义。

——

伴随莉莉离开的，还有莫里亚蒂。夏洛克试图从迈克罗夫特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并未成功。如果不是有华生的存在，他几乎都要怀疑有关于莉莉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但她不是。回忆是一种奇妙却残酷的东西，它会让从前变得模糊却又清晰。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她告别的那个晚上他醒过来了，那么事情会不会有转机。这种反反复复郁郁寡欢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但同时，他却不可否认失去她以后的时光变得更加的漫长且索然无味。

直到有一天，他躺在莉莉三楼房间的床上，恍惚间睡去又醒来后却发现枕边出现了一则留言。白纸上的黑字，确实是她的笔迹，“只有当你解决完一千起案件，我才能被带到你面前。”

这种奇怪的要求，让他想起华生曾提到她说要用五百万英镑救她母亲。至于它的真假，夏洛克暂且不想去考虑，一股劲儿便开始了漫长的旅程。

一年以来，全国各地所有或大或小的案件，夏洛克前后涉足的已有九百九十九件。这时他才停下来，回过头思考。回到伦敦，毫不意外的得知华生即将结婚的喜讯。对象是玛丽，一个不同于他以往见到的所有浅薄无知的可爱女人。夏洛克很为他感到高兴，开始每天赖在家里帮他们准备婚礼的花样。

华生开始察觉到异常，在玛丽的鼓动下决定和他单独谈谈，“你已经很多天没出门了，也没接案子了。”

“是吗？我最近太忙了。”夏洛克若无其事，向他展示出自己挑选的礼花，“我想她肯定喜欢这个。”

“先放一放吧。”华生抢下了他手上的花，一本正经的问：“说真的，夏洛克，你音讯全无的在外面跑了一年了。现在刚回来却是这种状态，我很担心你。”

“我没事！”夏洛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声音轻快的提醒他，“别担心我，你该好好张罗你的婚礼！”

见他转悠去了窗前，华生跟去他身后，想了想，问：“有莉莉的消息了吗？”

夏洛克目视着远方，沉默了许久突然说：“我其实有一些顾忌。”

“嗯哼？”华生示意他说下去，“我在听。”

“我在想……”夏洛克低了一下头，突然眼神疑惑的看向他，“如果我真的做到了她却没有回来，那我不是连希望都没有了？”

他迷茫的眼神看得华生不由心里一紧，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华生的婚礼上，夏洛克一番致辞令在场的宾客感动不已。而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华生的一位朋友被卷入某起案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意味着他必须得解决这起案件。过程中他仍旧专注，偶尔彷徨着。直到最终谜底解开，他看了看四周，有些找不到方向。

华生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正为难着，见他对着手机说：“她回来了。”

华生左顾右盼，不明所以，“哪？”

“她有我的信用卡，刚刚银行显示有一笔交易！”夏洛克转身就跑，准备去找她。可惜寻获无果，到了晚上还是黯然回到华生的婚宴上。

参会的人都和他一样盛装出席，却没有一个像他一样形单影只。和华生夫妇俩短暂交谈后，他意识到应该留给他们一些空间，独自退到了乐队的一旁。新的舞曲就要开始，他却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孤独，他深切的产生这样的感觉，正想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句溢满喜悦的问话，“乐意共舞此曲吗，福尔摩斯先生？”

追随声源处转身，他看见璀璨灯光下那张熟悉的笑脸。一时间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你……”

百般愤怒，劈头盖来；万千柔情，涌上心头。

“我还以为你首先要问的就是我拿那五百万英镑做什么去了？”莉莉放下手，笑着说了一句。见他仍旧杵在那里，才终于平复下兴奋的心情，微红着脸向他靠近着。

却没料到夏洛克一个巴掌握住了她妆容精致的脸，强调道：“我还在生气！”

“噢！”这动作惊到她了。莉莉不由得撅起了嘴，搂住他的脖子挣脱开自己的脸，看着他，“好了，我对不起你……”

“而且我已经回来了！”莉莉又补充了一句，见他的脸色松散下来，凑上前接道：“我回来……邀请你和我一起去乡下盖所别墅住下来，好不好？”

夏洛克不回答，将脸转向一边，都没发现华生正与玛丽相拥着看着这边偷笑。

“好不好嘛？”莉莉不依不饶，凑近他眼前追问。终于得到回答后，看着他有意避开自己注视的样子，忍不住亲吻了一下他的唇，“我喜欢你。”

她整个人几乎都倒在他的身上，夏洛克不得不伸手抱住她。既不回应她的吻，也不去看她，只是问：“我还记得某人信誓旦旦的说过不相信爱情。”

“对啊，我不相信爱情。”莉莉一直往他怀里蹭，执着的想要自己的映像出现在他漂亮的瞳孔中，“但我相信你。”

夏洛克抬头看她，紧抱着她深切的吻了下去。

“我们去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