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16.5.15倒霉（1 / 1）
三人乘车赶至犯罪现场时，迪墨探长正焦头烂额着，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指挥着现场。夏洛克专注的环视一遍周围的情况，旁若无人般带领着身后的二人冲过警戒线。正当略有忌惮的华生停下来对付试图拦住他们的警务人员之时，前面毫无顾忌的二人已奔至探长身后。
“下午好，迪墨探长。”这个开场白听上去不错。可惜在转过身看见在他眼中自大无比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时，探长先生原本糟透的心情并未能得到多少缓解。他不禁皱起眉，这个小表情让他看上去既不耐烦又排斥，“你们来干什么？谁让你们来了？”
就在他几乎要抬手叉起腰请人来赶走面前这个讨厌鬼以前，夏洛克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自顾走向尸体旁，一边戴着手套一边快速说道：“我想在今天以前你一定通过可靠的信息来源得知昨天的事情不会是万渊教会所为，比如通过擦伤你左颊的那支箭。假如你还有一丝的侦查天赋，就该意识到此次案件凶手的急迫。而鉴于你对两起案件的被害人间的联系没有一点头绪，想必你也不会还想固执己见的逞一时之能……”
全中。可这番话听上去就让人火冒三丈，迪墨探长死盯着他恨不能把他吃掉，接着便见他已未经同意的自顾拔出了死者胸膛上的箭。夏洛克抹掉接近根部的血，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微翘了一下的嘴角在对方眼中更像是耀武扬威的表现，“上次的记号仅仅是巧合，真正的奥秘还有待被发现。”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我要你立刻放下……”有这个人待在面前，迪墨探长既不放心也觉得浑身不自在，走上前就想赶走他时却被莉莉挡住了脚步。她弯起粉嫩的唇，脸上的表情放在这样的场合似乎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像是点缀，不过至少提醒了差点撞上自己的男人此刻本该保持的冷静。
“中国有句老话，众人拾柴火焰高。虽然这件事情靠你一人自然也能完成得很好，只是如今凶手几乎没有冷却期的连杀两人，案件的紧急性不得而知。”说话间瞥了眼对方的神情，看样子他已经忘记之前见过的那个莽莽撞撞的自己，莉莉继续装腔作势道：“而我的朋友一直以来也乐于为警局效力，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合力将事情先解决了？”
探长还是一脸犹豫，洗脑行动看上去并不成功。莉莉翘起眼角，示意了一下周围，“更何况现场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的疏导，不如先给我们十五分钟，你觉得呢？”
探长左右看看，顿觉头昏脑涨。鼻子出了一下气，很有些无可奈何，从另一边指了一个人过来，“看着他们，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话罢他便气势大作的走了。莉莉心内呼了口气，回到夏洛克身旁，蹲下身低声说：“一条来自朋友的忠告，夏洛克。下次遇到这么难搞的人，嘴巴放乖点！”
“不，我故意的。”夏洛克看着华生帮忙检查尸体，随口应了一句，“顺便一提，我只需要一分钟。”
“什么？！”
华生检查完尸体，稍显悲悯的看了尸体几眼便向夏洛克做了简短的总结，“和昨天的中毒情况一样。”
“意料之中。”夏洛克取下手套收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有一些关于第二位的线索我要去找一下，你们俩四处看看再找找第一位的相关信息好吗？好，晚上见！”
“……”莉莉有些发懵的看了会儿他远去的背影，转过头看向身旁好像并无异议的脱着防菌服的华生，忍不住问：“他好像没有给我俩发工资吧？”
华生摇摇头，认真的表情表现出他对案子是真的很有钻研精神，想了想像是劝她，“就当是为了伸张正义吧，况且迈克罗夫特不是给你工资了吗？”
莉莉哑口无言，见华生转眼也走了，还是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好吧，就听你的。那我们从哪开始呢？”
“你们昨天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华生问。
莉莉轻轻耸了下肩，表示情况并不乐观，“Unsub可能在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行动，这种仇恨很个人，他似乎也并不想引起大规模的恐慌……”
“但今天他却在集市杀人，我看这规模已经很大了。”华生提出疑问。
“对啊，这一点确实奇怪。”莉莉对他的质疑表示赞同，随后补充，“不过那都只是推测。现在Unsub杀了两个人，我总觉得她们之间有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联系，不过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
话正说着，莉莉偏头时见华生正直直的盯着自己，有些纳闷的笑了一下，“怎么了吗？”
“噢！没事。”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华生摇着头转回了视线，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开口问：“我只是好奇……在你这样的年纪，为什么在连续见过他人的死亡后还能保持着良好的情绪……就像，就像……你好像看过许许多多。”
莉莉微微笑了笑，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上一个九年里最开始那一年见到被害人时几近崩溃的自己。抬手挠挠头驱赶掉那些不堪的画面，难得正经的看着华生，“或许我只是很清楚在人死后，任何的情绪都无济于事吧。”
华生尝试的想了想，又问：“你觉得他也会是这样的想法吗？夏洛克？”
回想夏洛克的种种表现，莉莉真的也想不清楚，答非所问道：“他是个天才。”
华生拧眉笑笑，似乎对这样的回答不能更满意，“他是个杰出的人。”
听了他的补充，莉莉第一反应是想笑，紧接着便感到越来越认同。等到两人停在路边时，终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一缕阳光从云层的裂缝中透下来，华生说：“我很高兴有他这个朋友。”
“那我呢？”莉莉笑出了声，开玩笑的跟上拦下车的华生追问着，“我不止是个天才还是个艺术家，你难道不为有我这个朋友高兴吗？”
华生抿嘴笑着，艰难的敷衍着，“好吧，我为你骄傲。”
莉莉心满意足的笑了，走向驶来的计程车旁，抬头间无意瞥见对街那个刚上车的女人脸上慌张不已的表情。莉莉跟随她的视线看见的正是案发的集市，努力回想曾在哪里见过她，同时推测分析着她这样过激的表现。
“莉莉？莉莉？！”华生已坐进车里，撑着车门不解的看着走神的她，“怎么了？快上车。”
回忆过来那女人正是集市上那家咖啡店的老板，莉莉火速钻进车，手指着那辆将离开的车，“记得她吗？案发现场咖啡店的老板！”
“是吗？”华生一时回想不起来。
“相信我吗？”眼看那辆车已经离开，莉莉有些着急的问。
“当然？发生什么了？”华生犹疑着回答，不解道。
“Unsub对于作案地点的选择有变化，我觉得一定有合理的原因。如果他的仇恨是针对一群人，可能会萌生让仇家有种时机已到的恐惧感的罪恶想法。而根据那个女人的表现来看，我认为这次案件并不是想引起恐慌，只是一个警告！”
华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难以百分百相信，但考虑到等这趟车程回来后再查线索也不晚，便当机立断的对司机道：“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
等车平稳的跟上那辆车之后，华生拿出手机准备告诉夏洛克他们此刻的行踪，却发现手机没有讯号，“真奇怪，我的手机收不到讯号。莉莉，你给他发条简讯吧。”
“好。”莉莉拿出手机看了看，不由皱眉，“好吧……我的手机也收不到讯号。”
“怎么会这样？”华生感到好奇，看了看路边的田野，“这里也不算偏僻。”
彷徨间对上司机透过车内镜向后看来的那双棕色眼眸，回想起上车时那番话，莉莉的心里莫名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伸手戳了戳华生的膝盖，竭力保持微笑的向前问道：“不好意思，请问先生你为什么要戴着口罩呢？”
对方并未给出回答，而是关死了车窗，打开了车顶的暖气孔。
华生终于也从这诡异的氛围中察觉到异样，茫然了片刻伸手猛拉了几下车门却毫无作用时担忧的看向右侧已经晕晕欲睡的莉莉，恍惚间听到她的喉咙中发出几不可见的一声叹息，“人生真是处处是惊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