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终了3(1 / 1)
终了
最后的终了,居然是由我来说,我觉得意外。
我小时候的时候,还不叫唐言,可能叫张言,也可能叫王言,不值得考究,我的父亲,是一名优秀的律师,英年早逝,郁郁而终,因为一场伪证,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又将一位送大人物进了监狱。
父亲说那俩都不是一个好人,只是他崇拜他们。
那之后,我有了一个弟弟,唐宇。
见到周时雨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弟弟,叫周雨。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唐宇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一切优秀得像是个王子,这有我可以培养的因素,他活得很快乐,我只是当做父亲对他一种赔偿。
我心里有想做的事情,我想知道那件事的原因,那是一个巨大的网,越织得越大,越叫人兴奋。
我的人生的20年,很多时间都在准备看这场戏,这是我活着的最快乐的激情。
唐宇受伤,我的心颤了一下,脑袋里却反应不到是谁,只是见到那个叫周时雨的人时候,所有郁气和兴奋似乎找到了源头,这两人兄弟生得不像,然而我看过照片,周时雨生得像他父亲,唐宇生得像母亲。
这场戏已经开始,启幕就是唐宇受到侵犯。
不论是谁挑起来的,曾经停掉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转。
他判了10年,我的预想是5年,却没有想到是10年,我知道不是这个人做的,那样一双眼睛和手的人,不会那么做。
季夏威,也不可能,他虽然阴郁狠毒,甚至恨周时雨的父亲,但是毕竟在一个不沾血的环境下长大,不会拿着唐宇开那个玩笑。
聂元申,可能性不大,他性情琢磨不定,行事乖张,不会做这种无聊而又卑鄙的事情,更何况,我在他的办公室桌子上,看到过一张侧脸素描,如果推测没错,那是周时雨。
这么卑鄙的人,我找不到是哪个。
唐宇的检查报告出来,本来可以醒来,但是被人下了药,只能继续睡着。
我翻着一切的录像,几乎抓狂,找不到任何人,我的小王子,就那样安静地躺着,他没有死,我却有些期望他死去,这样就不会给我留下任何希望,我们之间的交集到此结束,我再也不用牵挂,钻进这片黑幕的戏里。
只是,我舍不得,我是个忍受不了孤独的人。
律师最大的好处,就是交接,这个行业涉及到太多,你说的保密,很多在行内也叫做偶尔利益交流,只要愿意,总是会知道一些。
然而,知道季旭波和周时雨的关系,却是一场意外。
那天季夏威约去打高尔夫,回来兴起,就去了他们家的山间的小木屋,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个别墅,木制的,我们不需要介意这种细节。楼上有些动静,我轻轻上去,就看到季旭波,反扣着周时雨,身体穿插着,那只是一个背影,所有的动作粗鲁而又激情,没有太多的美感,我却是下身一紧,深深呼吸,压下几分燥热,恢复冷漠的样子下楼。
这样,便落入季夏威那双溢满仇恨的眸子里。
我知道,这一刻,戏不入也得入了。
周时雨出狱被提前到三个月,我本来只是在一旁看着,很快,我发现那条没有任何遮挡的路上,只有我一辆车。
这是一件没有选择的事情,或者,命运就是这样子。
周时雨说我是他第一个男人,但是他不爱我。
那时候我按着脖颈上的伤口,突然想告诉他,唐宇的治疗医师,是纪子晏,下药的人,也是纪子晏,你最爱的纪子晏,然而最后,我只能对他说,你爱封真。
他没有否认,离开。
纪子晏过来的很急,我冷笑着看他,警察呢?
他帮我处理伤口,手指,身上沾上了血,深深地看我一眼,“我做的事情,只是想留住他。”
只是,没有人留得住。
周时雨送给季家最后的礼物,是一把刀,那把手术刀刺伤了季旭波,在和他激情的时候,在季夏威面前。
机关算尽,季夏威刚刚吃下周时雨买的那块地,那块地已经转到韩一俞手上,他们因为搞掉牧原董事早已经成一体,韩一俞指望着这块地立威,这样子,两人不扳,也不会怎么让对方好过。
这件事被聂元申和纪子晏压下来,周时雨去了大理。
回来的时候,就是封真怀里的一个白色瓷瓶,他把那瓷瓶放我手里,说了我这辈子听过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他说,最后只有你没对不起他。”
“你呢?”
他没有说话,没有情绪的脸,居然裂开一份笑意,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