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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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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霁月在期末的繁忙里,没什么时间去关注被几位先生折磨的要死不活的妹妹王婵月。她只是在周末回家的时候,被妹妹央着带着她出去吃了几次西餐—据她这么多年的观察来看,她妹妹必然是被折磨惨了。否则断然不至于央求,只会强拽—因为这位大小姐被折磨得没劲儿了。

姜希婕听说,倒是在去考试的路上换出一张“我就知道”的笑脸。“那几个老头子很能折磨人的。比Kitterlin好不了多少。”“人家哪里老了,你啊,就是这一张嘴厉害。”王霁月调皮的戳了一下姜希婕的额头。姜希婕依旧不像以前那样立刻炸了毛似的揭竿起义,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可我从来斗不过你啊。”王霁月一抬下巴,傲气十足的样子,“那是,我是淑女。”“是,是,you are the beauty and I am the beast。”

王霁月没有搭理这个不切合的比喻,只有姜希婕自己愣在原地,思忖几秒,心底一阵难过。是啊,也许心里自己也彻底的接受了这样的结局。You are the beauty and I am the beast。我因为这副皮囊而不能与你相爱,相守而不能相爱。然而能守着你是否也是好的呢?

然而身边人都在赶路,马上就要考试了。人生还在滚滚的向前去,你不能够留下来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考完试有些寂寞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王霁月紧接着另一门考试,落单的姜希婕走到一棵玉兰树下,坐在石凳上。眼看漫长的暑假就要开始了,抛开每周还是要去沪东公社之外,暑假干点什么好?王霁月会去干什么呢?她会回到木渎去吗?忽然她有一种想回天津看一看的冲动,虽然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看望的人或者怀念的残垣断壁,但她不想忍耐没有王霁月的漫长寂寞时光。与其留在原地,不如放逐自己也去一个别的地方。

她低下头,看着地面上不知为何坠落的一朵玉兰花。我犹如患了绝症,亲爱的,日期一天一天的倒数消失,直到彻底宣布死亡。如果说每个人最后都是要死的,我却比别人早很多丧失自己的心。

一时又觉得这么说有些傻气,天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坐在树下发了一会儿呆她便回到寝室。最近唯一可以向往的,可能就是二哥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办婚礼。姜希泽按理不应该在海上航行那么久,可是他要先从波士顿去南美某处,原因未知,然后要去夏威夷,原因未知。最后才会从夏威夷回来。她固然很想把哥哥马上拽回来骂一通,也想像小时候那样找哥哥要一堆手信,但是爷爷对她说了一句话:“希泽现在是有重要工作的人啦,已经不一样了。你也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该懂事了。新时代的新女性嘛,姜希婕!”

新时代新女性的姜希婕小姐喜欢一个姑娘,每天都在发愁。

刚放假的第二天,王霁月没告诉她自己有什么计划,所以姜希婕本来计划去散心旅行。奈何家里明确告诉她局势不对,东西南北眼看都是要打仗的,你最好不要到处跑,呆在上海最安全。她心里那个无奈,打个电话到王家。得知王霁月在家陪着妹妹读书也正无聊的她大喜过望,从此成了王霁月的出门必备。这下朋友故交们又开始进一步认可她们俩形影不离的刻板印象了。

姜希婕为了从年初开始就为了不麻烦家里孩子生病的司机学会了开车,虽然开的只算一般,上路倒也没有问题,慢点便是。赶上前阵子家里又买了一台小一点的别克汽车,得,眼看那小别克车隔三差五就停在王家门口接人。法租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就是姜家三小姐又去找她的好姐妹王大小姐玩去了。

放假已经一周,这日下午,烈日炎炎,眼看快到梅雨时节却突然热的没边。王霁月正在家里端着一杯微温的铁观音看狄更斯的《远大前程》第三部,天气热的简直有了一种“终于看到了第三部”的感觉。忽然一阵汽车马达轰鸣,几秒之后便是门铃声。徐妈踩着小脚跑去开门—当然知道是姜希婕,来的太勤快了。“哦哟,姜小姐!你来了呀!这大热天的!”“是啊,好热好热。正好带点好东西过来。”刚从客厅走过来的王霁月看她晃一晃手里的黄色大盒子,“这又是什么?”

姜希婕笑而不语,径自熟门熟路的走向厨房,“天气这么热,我正好替二哥办事,又得去给爷爷买东西,这不顺路买了冰淇淋来给你。一看有大号的,干脆买个最大的,让你家上上下下全部吃个够。特别是婵月,我看她最近挺辛苦的。”王霁月旋即去打开橱柜,拿出三个西式玻璃樽和勺子,煞是贤惠的分起来。“那你没来对时候。三姨太出去打牌了,四姨太早上去南京了。二姨太也不在。”“我买当然不打算给她们吃。买这么多,”姜希婕自己翻出一个小木碗,挖了好几球放在里面,插上小勺递给了正走过来的徐妈,“除了你和婵月,就是给下人们的。大热天的,也辛苦了。”

徐妈笑得脸色的褶子都聚到一处般接了过去。王霁月顺手把托盘递给徐妈,嘱咐她送上去给婵月和今天下午上课的先生,“让她吃了便是。下了课再下来。”转身端着自己那份与姜希婕坐在餐桌两侧对面而食,“怎么不见你对你们家的下人们那么好?”“他们才不吃这个。原先在天津我就给他们买,他们个顶个不乐意。也就只有爷爷、大伯和爸爸吃一点。要赏他们,与他们宁愿吃生煎包!爷爷都发现了好几家好吃的生煎包子,天天打发人早上去买一大堆回来,大家一起吃。”

王霁月闻言笑了笑,“没想到居然喜欢吃生煎包。”“都是爷爷带的习惯的老佣人了,一个个跟着爷爷学的,嘴又刁又好吃。若是有什么好吃的才不会放过。你今天又在家里干什么呢?”“我?看书呢。”“看什么书啊?”到了假期终于可以不用按照书目看,理应自选些自己喜欢的看。“《Great Expectations》。”“狄更斯多无聊啊,怎么也得看看新晋的小说家啊。”“哦,那你倒是有什么高见?”姜希婕愣了一愣,“我最近在看的是《the moon and sixpence》{26}。”说罢竟然从随身的书包里掏出了这本书,“你是有什么法子,总能捣腾来这些原版书?难道是你二哥寄给你的?”“嗨,这就多了去了。爷爷的朋友爸爸的朋友,全世界到处都是。有几个是书虫,隔几个月就给他寄书来。”

姜希婕不知道是不是热的过了,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冰淇淋。搞得王霁月心里直感叹,这辈子就不要抱着成为淑女的希望了!这狼吞虎咽的!“我说,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嗯?为什么呀?”王霁月心想着,还准备晚上让徐妈做个炒年糕吃。“怎么了就去你家吃饭?”“嗯。。。也没啥,就是最近,本来吧。。。”姜希婕欲言又止的,王霁月托腮看着她,“其实就是最近本来留给大伯的那些菜剩下了,我和爷爷也吃不完,打算。。。”“敢情你是找我们姐妹俩去帮忙消灭多余的菜的是吧?请客吃饭也太没有诚意了。”“别啊,我们家大厨做饭可好吃了,绝对比外面馆子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又不乐意让婵月出去玩,那就去我家好了呗。”

王霁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楼上一声大喊,“姐姐我要去!”

然而一不小心,王婵月俨然是玩开了。从下午大约三点出门,看了电影,喝了咖啡,这下坐在西餐厅里和两个姐姐开始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阅读英文菜单了。等到王霁月伸手招来那白俄侍应生,本来心里满溢着紧张的王婵月没来及点上一杯酒就被姐姐粗暴打断做了主。“你还太小,喝什么酒。”“你们俩也不点吗?”她朝姜希婕投去求助目光,可是姜希婕也是笑着摇摇头。“不喝啊,我得开车送你们回去。”

王婵月遍着嘴托着腮看着桌上的花瓶。姜希婕见她有些失落,想着活络气氛便问她在广州呆了几年有什么见闻,她自己也好奇那个父亲不惜代价奔去的城市是什么样子。“天热,菜挺好吃,就是广东话挺难学的。有的习俗和这边也不太一样。”“不太一样?”“和江南不一样,肯定和平津更不一样了。”“比如呢?”“比如。。。比如自梳。这个东西好像只有那边才有。”

说到这个,王婵月明显要兴奋些,好似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就是有些不愿意被强迫嫁人的当地女子,跑到一样的一群不嫁人的女人哪里,找个德高望重的老婆婆,在背后给头发梳个大辫子,表示从此不嫁人,然后以缫丝为业,自己过活。平常住在一起相互照顾,死了也就由那些女人们给她办后事。我觉得她们虽然没有结婚没有意中人,但是过得好得很。和好姐妹一辈子在一起说不定也挺好的。”

她说完,从对面的两个人脸上捕捉到了两种表情,落寞的,和遗憾的。

第二十五章

“是啊,想那样自由自在一辈子也挺好的。”吃饭时她们不知出于何种默契竟然都不发一言。王霁月谨守食不言也就罢了,姜希婕岂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王婵月感觉气氛奇怪也就一句话不说。直到吃到了甜点,王霁月忽然婆娑着咖啡杯洁白光滑的杯壁说到。

“自由自在的,自己养活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必被人逼迫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她盯着白瓷杯子肥大圆满的肚子,眼神却显得视若无物。“说的好像姐姐你被逼着干了多少不情愿的事情一样。”“你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全家人都顺着你。”王婵月自觉没趣,却又不愿意在嘴上吃败仗,遂对着姜希婕道:“姜姐姐你可知道!姐姐在家说你跟我差不多!”

姜希婕正因为王霁月的一番话而在沉溺在自己的心事中不可自拔,听闻此语,先是一愣,继而看了一眼王霁月,一副想寻求答应的样子,然而王霁月似乎并不打算扭头,只是在唇角挂上一抹浅笑。姜希婕只好转头看着王婵月说:“那还是真是我的福气了啊。”“哎呀姜姐姐!你明不明白啊!姐姐总是说你调皮,说你爱惹祸,说你孩子气啊!”

姜希婕心里感叹,原来是这样啊,看了王霁月一样,笑了一下道:“那证明我在你姐姐眼里还非常年轻,难道不好吗?”“姜姐姐!你,”“够了。”王霁月打断非挑拨离间不可的妹妹,“你就不能说点别的。还非要挑拨离间了不是?”“唔。。。”王婵月低下头去,搅动着杯子里非苦非甜的棕色液体。

非苦非甜的人生的分分秒秒才是最真实的所在。

把姐妹俩送回家后,天已擦黑,姜希婕忽然想自己兜风。王霁月的那番话,表面上说着不想不甘不情愿,可她也清楚,如果放在一起选,王霁月始终还是会选择另外服从而不是抵抗。心里杂乱便想着释放,竟一路开到了学校。她想自己散散步,好像这样做是为了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不断不断的孤单的时候,习惯这种孤单。忽然感觉身后过来了一个人,她回头,然后是金发碧眼的Kitterlin.

“你怎么在这里啊?这都放假了,不在家里呆着休息休息吗?”放假了学校里几乎没有人,Kitterlin趁着四下无人,居然掏出了一包哈德门香烟点燃。姜希婕从来不知道她抽烟,蓦然被吓了一跳,“吓着你了?如果有空,不如去我那里坐一坐?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姜希婕点了点头,说:“好啊,谢谢你。。。其实我只是想兜兜风,散散步。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学校了。”Kitterlin笑了,“看来你是真的爱这里啊。对了,霁月呢?”

忽然姜希婕觉得自己看到了未来的某个瞬间,还会有很多人问起这句话,欸,霁月呢?你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她去了哪里你不知道?你觉得她那个未婚夫怎么样?喜酒你去吗?你肯定得去吧,你得做女傧相的。。。

那边厢,王婵月回到家里,先去洗了个澡,回到屋里,开着窗子,好不容易闲下来,晚上准备看看书。趁着姐姐洗澡的时候跑去她的书柜上翻了翻,正愁没看见什么想看的闲书,又听见隔壁的三姨太开始咿咿呀呀的唱着评弹,遂拿起了一本《西厢记》;可想到宝黛阅西厢的戏码,饶是不喜欢这俩人,便放下这本,拿起来旁边的《长恨歌》。

她知道唐玄宗是个扒灰的公公,整个罗曼史怎么想都是不道德的;然而她倒不觉得杨贵妃有什么不好,她能歌善舞,她妩媚多情,而且她从来没有从后宫干政,吹枕头风:什么红颜祸国,呸。跳着跳着看着,忽然又想到了李白写的三首《清平调》,想往那个画面里补充一个女子来想象杨贵妃的样子。往里放了姐姐,自然不合适,合适王霁月的说不定是长孙皇后;放了姜希婕,有那么点合适了,妖孽的,美丽的,但是好像太瘦了。。。

“你看什么呢?”王婵月抬头一看,是刚换好睡衣的王霁月,“《长恨歌》。我在想象杨贵妃的样子,我觉得姜姐姐挺合适,但是觉得,好像有点瘦。”王霁月哈哈一笑,“是啊是啊,不合适。太瘦了。想当年,”王霁月坐在床沿,一绺半干的头发落了下来,昏黄灯光为她平添一份长期缺乏的妩媚,“玄宗皇帝看汉成帝和赵飞燕的故事。当年赵飞燕十分纤瘦,跟你这根竹竿子似的,能做掌上舞。风都能把她吹走了。于是汉成帝遂为她造了一个七宝台避风。唐玄宗看完这段,哈哈大笑。杨玉环问他,陛下你在笑什么,玄宗便把故事告诉她,然后说,”“说什么?”“他说,尔则任其吹也。”

王婵月哈哈大笑,几乎笑得腰酸。王霁月也陪着她笑,笑得温柔,笑得亲昵,笑得和蔼。笑够了的王婵月忽然停下来,仰头看着她姐姐说,“姐姐。。。姐姐,姜家姐姐真是漂亮啊。”“是啊,很漂亮。自打你认识了她你都说了好几次了。”“每次看见她看着你,就不一样。你看着她,也不一样。”

王霁月笑了笑,“不一样吗?”“不一样啊,你看她,就是特别欣赏的她的样子;她看你,就是,就是。。。”“就是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就是挺特别,形容不出来。”“你啊你。”王霁月听完了,没听到什么新鲜说法,便起身想走。“欸,姐姐姐姐。”“怎么啦?”“你到底喜欢姜家姐姐哪一点啊?”“谁说我喜欢她啦,她那么个人,”“那你,那你,那你欣赏人家哪一点呢?”

王霁月想了想,到底是欣赏她哪一点呢?

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自己以为她是自己向来避之不及的那种大家千金;后来她身上那种北方长大的女子的大气不羁吸引了自己,与她相处,让自己觉得放松舒适;到了后来,她甚至总是能在逗姜希婕的时候找到各种各样的彻底的快乐,她有时候气势汹汹的揭竿而起,有时候垂头丧气的放弃抵抗,但是和她斗嘴总是能因为她和自己一样的广博而获得乐趣;再到后来,上了大学,她被姜希婕的认真倔强所感动,忙碌的疲倦的确总是在为自己好帮自己忙的她,总是在帮自己抵挡讨厌的范进罗密欧的她,王霁月觉得感动,因为姜希婕做的已经超越了她自己的期望;而最近,那个哭泣的姜希婕,那个不愿意详说的姜希婕,那个微笑的姜希婕,微笑如梦,微笑如谜。。。

她喜欢她,这自是没错,她不否认。只是多喜欢而已。以前的姜希婕让她觉得一眼即可看透,澄澈如水不带杂质;而现在的她。。。

“姐姐?”王婵月伸出手指在姐姐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啊?累了吗?”“是啊。。。累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其实跟姜希婕在一起的时候,理应是从来不累的。

然而日子终究这么过了,中原烽火漫天,一度传言傅封琅未必能亲自来出席婚礼—天知道那个时候仗打的完与否。当然政治婚姻的说法也是甚嚣尘上,让人不堪其扰。姜同禾自己没时间管,遂把妻子打发到上海处理。七月中旬,天气热得不行,好似梅雨已过就迫不及待了似的。一个半月过去,姜希婕每周末去沪东公社,每周隔两天就会去王家—实际上她巴不得天天去,但纵使王霁月不嫌弃她,她也不好意思老是去打扰疯狂备考的王婵月;二来,她忽然发现了可以让她稍微释放自己心事,即便不是直白诉说的伙伴—Kitterlin. 放了假的Kitterlin教授变得很闲,放下了作为教会学校教授的架子,甚至是规矩,便开始带着姜希婕四处游玩。金发碧眼的美国教授饶是胆大,姜希婕开车技术很有些惊险,她也照坐不误。平日里姜希婕虽然也逛街也买东西,但是对于Kitterlin身上那浓浓的香水味却从来没有一丝好奇—净觉得浓了。Kitterlin笑她不识货,可自己又艳羡学生身上华美的高叉旗袍,二人遂达成协议—Kitterlin带她去买西方人用的香水口红,姜希婕带她去做一身漂亮旗袍。姜家用惯了的老裁缝见了Kitterlin,心里那个惊,却碍着好教养不敢表露,只得按程序该量的量该选的选。

然而这旗袍一做就是一个半月。原因是师傅从来没有给这么大个子的女人做过旗袍,颇为手生,需要小心。这隔三差五来看一看,看完了Kitterlin就心情很好的带姜希婕去买化妆品,教她化妆。然后两个人在一起到喜欢的咖啡厅去坐一坐。每每落座,Kitterlin必然点燃一支烟,认真吸上一口,长出一口气再将烟雾吐出。

“你知道吗?”Kitterlin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姜希婕说,“我很羡慕你。”姜希婕尴尬的笑笑,“羡慕什么?羡慕年轻吗?”“不是,年轻没什么好羡慕的。谁都年轻过,谁也都会老。”服务生把咖啡送了上来,Kitterlin依旧要的是不加奶也不加糖的黑咖啡。她呷一口,颇为满足的点点头,然后说到:“谢谢。我是羡慕你,和你喜欢的人能够在一起。”

姜希婕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副希望得到答案的表情。然而Kitterlin只是笑,什么都不讲,又喝了一口黑水道:“我一直都觉得,咖啡还是不要放奶也不要放糖才好,没糖没奶像生活一样。这,倒也是别人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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