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忘川之谜(1 / 1)
回到洞府的胡询高高兴兴的找到了自己的娇妻,正欲述说相思之苦,可话还没有出口他就察觉到没对劲。
仔细盘问了一番,他才知道,自己的老婆把她自己给卖了!
得知这一消息,胡询差点没把老血给吐出来。
想要教训她,可雪羽一脸都写着“我错了,就原谅我嘛”,胡询真不知道该从何训起了。
没奈何,只能一人坐在一旁生闷气。
两夫妻一个气着,一个哄着,好不热闹,连带着,胡询都忘记了,弱水与他约好了要商议事情的。
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来,弱水果断升起一团青色火苗。
那火苗顺着过道,不偏不倚的向着两夫妻所在之处飘去。
到了室内,夫妻二人都看到了那火焰,胡询这才想起,还和弱水有约。
他起身就走,雪羽作为一个罪人,默默的跟着自己的丈夫,不时还问候几句,只盼着胡询早些消气。
到了弱水他们所在的石室,便看到弱水正坐在床边晃荡着双腿,而忘川则躺在床上。
“呀,小忘川怎么了?”雪羽见忘川躺着了,面露担忧不禁快步上前查看,“我说为何后来不能与他联系,原来他居然晕倒了。”
“不能和他联系?”弱水有几分怀疑,今天在阵法中发生的事确实有些奇怪。
雪羽担忧的摸着忘川的额头,想看看有没有发烧:“对呀,我之前与他说,那风阵需引水破阵,但同时会开启下一水阵,好让你小心些。
说过之后,我推演了如何破水阵,可是再要告知你如何破水阵时,却再也不能与忘川联络了。”
说道这里,弱水沉默了,因为她知道,就是在风阵变换为水阵之际,忘川变得奇怪的。尤其是在水阵中,他完全知道每一根冰针的方位,这让弱水愈发觉得奇怪。
“姑娘,你可否告知与我,你们是如何破这水阵以及接下来的雷雨合阵的。”雪羽知道弱水阵法方面薄弱,她是如何破阵,让她深感好奇。
可是她说的话,让弱水更加迷惑了:“雷雨合阵?”
“对,这水阵之后便是雷雨合阵。”一旁的胡询上前来,“这阵法为连环阵,风阵以水破,后转水阵,水阵以冰解,冰融则化雷雨大阵,若是想出这雷雨合阵,必寻到阵眼,封阵眼后方可脱离。”
说到这里,胡询想起了什么:“那固魂草所在之处便是阵眼,我在那里取草,花了许多时间,可未曾见你二人前来,不知姑娘可是遇到什么?”
胡询说道破阵之法,除了第一个是和弱水的对应的,其他的全部没有被她遇到,她深知这是忘川的原因,可是她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本来她以为,或许是这忘川修行未到家才出现的问题,所以想请他夫妻二人来看看,忘川是否有问题的。
可听完他们说的,她不禁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要将忘川的事情说出来,毕竟面前二人不一定值得信任。
胡询夫妻都是人精,见她不语便猜出了弱水的想法。
胡询这人,属于是只要不和自己妻子牵扯关系,哪怕天崩地裂也和他无关,可是一旦和雪羽有关的,就算是芝麻绿豆大的事,那也是大事。
于是忍不住讽刺道:“姑娘想来是当神仙当久了,见我们这一个个妖怪,反胃吗?
胡某娘子都与这小子签了役妖契了,您还是施契者,不知姑娘还要如何,是不是要我夫妻二人都得把内丹交于您,您才能放心呢?”
雪羽瞪了一眼胡询,示意他闭嘴:“姑娘,莫要听他胡言乱语,若是你不想说便不说就是,我......”
“没遇到你们说的雷雨合阵,在水阵中时,他叫我向一处攻击过去,之后阵法就破了,而且他不是凡人,应该是冥界仙人投胎,来凡间历练的。”
胡询夫妻互相看了看对方,胡询思索了片刻,摇摇头:“冥界本就数阵法最为有名,其中精通阵法,更者不在少数。
可若真如姑娘所言,这忘川怕是在水阵中,便找出了阵眼所在,能如此破这大阵的能者,冥界也不过了了数名,但从未听闻他们有到凡间历练的。”
“我历来对魂魄一类的敏感,我曾探过他的魂识,他魂带仙气,可又有别于天仙之纯,更多的是阴煞之气,天神中煞气最重的,也不过是将神一类,可他们属正阳,绝不可能带阴煞之气。”
弱水的话让石室内一阵沉默,大家此时都能猜出,这忘川来历可能不小。
而被谈及的忘川,此时全然不知自己正被众人围观。
“既然是仙,而且与我等相逢,想来是有缘的,我们也不必如此纠结了,权当他是个普通的凡人,该是如何便如何。”雪羽打破了一室沉默:“我看他能破了那上古阵法,想来是个修习阵法的好苗子,我正愁无事打发时间,不如就教教他阵法,弱水姑娘你看如何?”
弱水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小孩了。
以前只觉得他合眼缘,而且带他在身边总能让自己正常些,可现在这小孩好像有点复杂了,而且很可能和冥界有关。
冥界向来与天界关系紧密,这两界中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一些事情,总会给她带些不好的印象,她不想卷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当中。
弱水摇摇头,仿佛这样可以把脑袋摇清醒一点:“随便,你问他吧。”
说完,就不见了踪迹,她想静静。
雪羽还是放心不下,拉着胡询坐了下来:“相公,我看弱水姑娘是个不会照顾人的,这小孩也是可怜。
我刚才的提议呢,一是喜欢这孩子,二来呢,也是感谢于弱水姑娘救我之恩,你我二人好生教他,也免得欠了弱水姑娘。”
“这孩子必定会牵扯些事出来,到时候可能会连累你我的。”
胡询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神仙之间的事在他眼里,就是一笔烂账,他不想再掺和进去了。
雪羽知道他的心病,但是在这件事上她却不打算退让:“相公呀,你说若是熙儿还在,怕是也已经修成人身了,这千年时光匆匆而过,此时怕是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胡询果然不再拒绝,他将雪羽抱在怀里,轻轻地拍这她的后背:“那么久了,不要再想了,不过就是教一个小孩吗,不是多大的事,就算天塌下来,你相公也能给你撑起一块空地。”
雪羽环抱着胡询的腰,点了点头。
次日,忘川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他下意识的看向石桌,那里没有弱水的影子。
这么多天以来,每次醒来都可以看到她坐在那里,这次却不见她踪迹。
“会不会是,在那个什么阵法里出什么事了吧。”忘川翻身就起来,可刚走一步就踩到一个石子。
“嘶!”感到疼痛时,他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子,抓上鞋,随便套上就往门外闯。
“哎呦!”
“噼里啪啦!”一阵碟盘碎地的声响,回荡在石室里。
看清来人,忘川来不及顾地上的狼藉,抓着雪羽的手:“雪姨,弱水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还未从被撞到中缓过神来,雪羽又被被晃得不行,她立马双手按住他的肩,对视着他:“小忘川,弱水姑娘没事,只是出去散心了,过些时间就回来。”
“那她人呢?”
“弱水姑娘来去无踪,我不知道她去了那里,但是她灵法高深,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就放心吧。”
雪羽拉住还想往外去的小孩,走到了桌边,“小忘川,我倒是有件事与你说。”
忘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睛还是时不时的扫向门口。
“哎~”雪羽将他脑袋摆正,让他不得不对视自己,“看着我,我想问问你想不想学阵法?”
“阵法?就和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个一样?”
见忘川有了兴趣,雪羽也就收回了双手:“可以这么说,不过那可是上古的阵法,你若是要学,也不是这个时候能够学会的。”
“这我知道,可是学阵法有什么用?打人的时候还要引他们过去,多此一举。”
他的回答让雪羽忍俊不禁:“你这脑瓜里没事想着打人干嘛,不过你可是说错了,若是阵法熟练,修为到家了,一些阵法都是随施随放的,那里是你认为的,需要一块地头。”
这方面对忘川而言,全然是陌生的,自然对其中的奥秘难以知晓,他抓了抓头:“可我现在修行也不过才入门,学这阵法有什么用处,又不能使。”
“这阵法呀,奥秘万千,三言两语也难与你说清楚,可常言道:技多不压身,你这么小,多学一种总归是好的。
而且若习好着阵法还能助你更好的修行术法,到时弱水姑娘教你,你指不定能学地比现在快得多。”
雪羽的话迅速吸引到了他,也是,我修行若是能好些,那妖怪也不会每次都洗涮我了。
“嗯,好,雪姨我跟你学。”
“又要学什么?”
这声音之于忘川宛若天籁,他立马站起望向声音的来处。
他一眼便看到了那红衣白裙的女子,忘川心细,看出了弱水有些疲态:“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雪羽顺着忘川的目光看去,什么也看不到,但也猜出了是弱水回来了:“小忘川,是弱水姑娘回来了吗?”
“嗯,她回来了。”说着就小跑着到了弱水身边,“你到底怎么了?”
“烦,心烦。”说着便焉焉走向床边,一下子倒在上面。
平日里弱水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仙子,倒是十分难得的见她如同凡人一般喊烦闷。
这倒是让忘川有些不习惯,她此时怎么心思就没那么粗大了?竟然还有了心事,稀奇,稀奇。
“你居然心烦?我以为你的心就是一空壳,里面什么事都不装的。”难得可以洗涮弱水一番,忘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弱水只眼珠子动了动:“切,臭小孩。”
雪羽猜出弱水是为什么心烦,不由得招呼了忘川,告知他胡询在书房等他,要考考他之前学的东西。
忘川虽然十分不愿意,但是还是磨磨蹭蹭的去找胡询去了。
雪羽坐到床边,她看不见弱水,但她知道弱水一定还在:“姑娘呀,你可是担忧小忘川的身份,给你带来不便?”
弱水把头埋在枕头里,做未闻状。
雪羽没有继续招呼她了,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述说着故事。
“其实我夫妻二人也曾在天界待过些许时日,知道那天庭之中法令森严,牵一发而动全身,姑娘担忧,也不无道理。
但如今这忘川不过是一孩童,且这世间不论是天界,人间,亦或是冥界,说到底都不过是天宇一隅罢了。
可哪怕就是这一隅之地,能够相遇也是不易的,我看姑娘不像是个寡情的,而且那忘川也必定与你牵绊不浅,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我能够做得了决定的,万事万物自有定数。
命,这个东西,是摆脱不了的,你推不走,离不开,除却顺遂又能何如,反正自己的命已经定了,莫若随心所欲些。”
她的话弱水不是没想到,她也知道,自己若是真与忘川牵绊不浅,哪怕她离开,最后还是会和忘川遇着,只有缘分尽时,才是他俩真正能分开的时候。
说到底,弱水不是想不通,只是真心不愿卷入麻烦,但可以预见,只要忘川在身边,麻烦绝对不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