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一夜白头(1 / 1)
墨启渊从水下一把握住了若娉婷挺翘的玉峰,狠狠地揉捏了几把。待看到若娉婷被他的动作激得瞬间通红了脸,顿时兴奋地稀稀拉拉的胡子翘得老高。
“太子再不济,还有二皇子帮衬着!朕,是一概不管了!”
“可是皇上……”
方洄整个人贴在地上,耳中听得温泉池水暧昧的激荡声以及若娉婷娇憨的斥责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却是打死也不敢再抬头瞧上一眼。
“可是什么?”墨启渊边跟若娉婷调情边心不在焉地说,“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说吧,你究竟收了沈仑多少好处!”
“没有的事啊皇上!~”方洄闻言惊出一头的汗。
“方洄朕提醒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奴才!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能做,你心里掂量掂量有个谱。别临了让朕抓到什么把柄又怨朕不近人情!”
毕竟贴身伺候了自己这么久,对于方洄的为人墨启渊心里明镜一般。景安那些官宦是如何讨好方洄的,他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这么多年了方洄从未站错过队,始终知道自己是谁养的狗,对于那些个蝇营狗苟的无关痛痒的小事,墨启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天~~朝国事,朕也操心几十年了,好不容易等到皇儿们长大了朕这才得空歇息歇息享享清福,可你们这些狗奴才,见不得朕清闲是不是?!”
“不是的皇上,臣该死!臣该死……”此时此刻的方洄哪里还有胆子再说什么。
怒气未消的墨启渊随手捞起一盘盛着糕团的盘子朝他猛掷过去,“知道该死还不快滚!往后再让朕听到你替谁说话,你就去做谁的奴才吧!”
“哐当!”瓷盘摔碎在地。
被吓破胆的方洄爬起来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
暖熏殿的殿门在他身后“吱呀~”一声紧紧关起,一室旖旎的暧昧由此被牢牢锁在了蒸汽缭绕的大殿里。
只是墨启渊不曾想到,今日他的这一句“朕一概不管了”,不但阻止了方洄替沈仑说情,也阻止了他替此后前来温泉宫试图求见皇上的各级被贬官员的上疏,甚至间接地推进了不久之后即将发生在天~~朝的一则惊天巨变!
……
沈岸霆被流放半月后,沈仑日夜担忧的事情到底发生了——
沈岸霆于被流放途中感染风寒,不治而亡!
噩耗传至沈府的那日正逢倒春寒席卷景安,纷纷扬扬的雪片漫天飞舞。
立于院庭当中的沈仑捏着信纸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难以置信地将被落雪渐渐融散的墨迹看了一遍又一遍。
庭院寂静无声,唯有落雪扑簌簌漫天飘洒,无穷无尽。
突然间,沈仑发疯般将信纸撕了个粉碎。一扬手,携着墨迹的信纸铺天盖地,和着悠悠雪花,轻飘飘覆满了整个庭院。
“儿呀!营救你的暗卫爹爹已经派出,为何你却早一步……”
沈仑高举双手仰天痛哭,“岸霆,这漫天的雪花莫不是老天为你洒下的纸钱?”
他的声音渐渐凄迷,“扑通”一声无力跪倒在地。湿润的眼底涌起层层阴霾,暗紫的唇在风雪中不住颤抖,嗫喏自语,“人间最是无□□,白发人送黑发人……”
“岸霆,你放心!”顿了一刻,跪伏在地的沈仑忽地狠狠一拳击于地面,“纵是爹爹不得好死——”
深深插入泥土中的手指缓缓收紧成拳,黯哑的嗓音在无边落雪中显得格外苍凉,“害得你如此下场之人,爹爹定要他痛苦百倍千倍!!!”
据说,一向保养有道的沈大人,在倒春寒席卷景安的那晚,一夜白头。
……
三月三日天气新,景安水边多丽人。
可东宫太子书房清心阁内却剑拔弩张。
“皇兄这是……”
墨逸云跨过门槛站定在清心阁内,回头望了望跪在院中的数位老者,又扭头看了看跪在清心阁内的柳太傅,一脸莫名。
“还不都是来恳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的!”三皇子墨逸凌居然也在太子这里。
“哦,柳太傅除外。”墨逸凌懒散地斜在侧首的软榻上把玩着手中短刀。
这把刀是他离开南疆之前南冷薇送他的。
刀身小巧如新月,刀鞘和刀柄都用白银包着象牙骨制成,泛着莹光的琥珀刻成一条细长的蝰蛇蜿蜒缠绕其上,从刀柄直到刀鞘顶部。
“柳太傅这是……”
墨逸云是听说了内阁列位大人联袂至东宫请愿的消息这才匆忙赶过来的,院子里的阁老们并未让他意外,却不曾想到一向跟太子同气连枝的柳太傅也会跪在这里。
“柳太傅,您还是快起来吧,”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的墨逸鸣看了眼刚进门的墨逸云说,“您再这么跪下去,二殿下都该误会了。方才我的话是有些重,现下想想,清流上疏原也不是您老的错,今后您帮我多留意些您的门生就好了。”
“柳太傅,到底怎么回事?清流怎么也跟着起哄?”墨逸云听了墨逸鸣的话,忙走上前搀着柳崇正起身坐至旁侧木凳上。
这维新政令推行刚刚一月,各地抵制维新的奏折便如雪片般纷至沓来。东宫清心阁内,往往是昨日的奏折还没看完,今日的又成筐成筐地被抬了进来。
政令会遭到朝野上下如此强烈的抗议,这是墨逸鸣和柳崇正都未曾想到的。
尤其在墨逸鸣的观念里,既然是以皇帝名义发布的诏书,天~~朝上下遵照履行就是!何来那么多非议!
这两年他帮着父皇分担朝政,各种律令下了无数道,还从不曾有过现如今这般景象。以至于墨逸鸣天真地以为只要他以父皇的名义金口一开,举国上下便会紧跟着迈开脚步,向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前进。
谁知今日早朝之上的这道律令,不要说举国上下,就连内阁这道门槛都没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