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他们从沙发滚到了床丨上,下丨身的连接自始自终没有分开。与全身衣物褪去的罗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衣冠整齐的夏郁莲。罗振引领着夏郁莲去了卧室窗台,罗振一把将夜晚隔绝视线的窗帘拉开。时值冬夜,窗缝里的寒气浸得他皮肤在微微刺痛,不过没有关系,能让季延非看到这一幕,就算在他身上插满刀子也是值得的。
夏郁莲看出了罗振冷得瑟瑟发丨抖,蹭在他身上的肌肤也失去温热,他给罗振身上裹上被子,被罗振一把挥开了。
“不要……就这样。把我摁在窗户上狠狠地干……啊……哈。”
罗振的身丨体不如他的喘息那样动丨情,这声音一半是痛,一半是心理的欲。后面因为凶器的进出,疼得简直要把他活生生拉扯成两半。可能由于没有经验,润丨滑不到位,又做得急切,那处还没做好承受的准备就被直丨插到底,罗振只剩下凭本能摆丨动的力气。夏郁莲在他的身丨体里已经射丨了一发,想要撤离又被他强行缠回去,他身丨体却一点反应都没起。
罗振强丨迫自己清丨醒,记住夏郁莲的一切。他的呼吸他的声音他的频率他的温度,以前这些东西给了季延非,今日,罗振要一个不少地夺回来。
季延非才是破丨坏他和夏郁莲关系的罪魁祸首,那种人,安稳地呆在属于他的上流阶层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插足他和夏郁莲的世界。
在没有季延非搅局的过去,罗振多多少少可以当众人的一个小焦点,尽管身上有着诸多缺点,总不乏有人夸赞。季延非的出现,夺走了所有投在他身上的关注——包括夏郁莲的。同时,他所获得的评价,总要比先前低一个等级。
季延非永远高踞于顶端。
夏郁莲的器物是火丨热的,在狭窄的甬道进进出出。他的神色是冷漠茫然的,就像暮秋时节的细雨,点滴间裹挟衰败的气息。完丨事后,他一言不发,准备把罗振放进浴缸里清洗一番,勾出罗振身丨体里的东西。这是他从季延非身上得到的经验。罗振死活不从,嚷嚷着让夏郁莲躺床丨上陪他,至少做完后得温存一番吧,形式好歹要做个足。
伪装一场真心实意的恋爱。
今日格外压抑的夏郁莲定定看着罗振,若有若无轻叹了三个字,“何必呢。”
不知对谁。
罗振深吸一口夏郁莲发间的薄荷香气,那是洗发露的味道。夏郁莲虽然有这么个名字,人却和莲这种幽静高洁的花卉沾不上丨任何关系,除了那张被他自己所憎恶的,女性化的容颜,其余的方面,夏郁莲看上去就是最正常不过的男孩子。
精疲力竭的罗振缠在夏郁莲身上,徐徐坠入梦乡。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丨上,可是对夏郁莲来说,这是第一次在床丨上,他们有了这么深入的关系。以前,他有时借住在罗振家里,两个人闲聊打游戏倦了,便直接倒下,蒙头就睡,不曾丨生出这么多弯绕枝节。
夏郁莲直直对着天花板,想到刚才趁罗振拉开窗帘看到的雪地景象。那辆车仍旧停留在一片白皑皑的雪絮中,旁侧路灯光线投到冰晶上,折射丨出黑夜中有些晃眼的光亮。他尽量不惊动罗振,悄然起身,去了客厅,把花瓶的碎片清扫到一个塑料袋里,以防罗振再次自丨残,他打算扔到外面。随后穿上外套,轻柔地关门出去。
他没有摁下丨任何一个电灯的开关破丨坏黑夜的静谧,流淌在空气中的暧昧因子自然也就无从退却。
在夜晚的走廊里穿行的时候,夏郁莲不住在想,罗振对他,到底算是什么?挚友?但是他把罗振以随便的方式上了。情人?但是他清楚他对罗振的心动早已在岁月长河里付之东流。他对那场□□的妥协,不过是不想失去罗振加上满足已死自我的权宜之计。
罗振要的肉丨体,他给得起,仅此而已。
夏郁莲对自己扭出一个讥讽的嘲笑,他自己都开始唾弃自己的卑劣。
残酷的事实昭然若揭。从以前的朋友,到现在的床伴,罗振在他心中,重要的一席之地渐渐坍塌。本质上,夏郁莲自与罗振成为朋友的第一天,就一直有丨意无意在把罗振当作扮演‘夏郁莲’这个社丨会角色所必须的联丨系性工具。
所以他才对那场年少轻狂的暗恋,隐而不发,静谧地丢弃在角落,直到挥发殆尽。他无法承受关系变质的后果。
错误的源头从何处开始,无人知道。
躺在床丨上罗振倏然睁开了眼眸,神色平静,刚从睡眠中醒来的困倦分毫没有透露在他脸上。他对着另一侧空空如也的枕头,终于爆发了他压抑的所有情感。
狼狈从床丨上摔下地,罗振蜷缩起身丨体,掩盖自己维持不住崩溃的表情。他还抱着一丝希望,万一夏郁莲只是扔个垃丨圾,立马回来,看见如此扭曲的他,一定会嫌弃失态的。身后禁地接丨触到冷冰冰的地板,疼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那里面的液丨体也不遂人意地流了出来。
他妄图挽留夏郁莲残留的余温,这么微小的心愿,都宣告了失败。
他哪点比不过季延非?哪点都比不过季延非。
连时间都无法消弭他们之间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