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失败与开始（1 / 1）
第二章失败与开始
“小翔？”阿泉看着影山怒气冲冲的背影，“为什么要去惹那么可怕的人呀？你不是你上厕所了吗？”
“阿泉？”翔阳惊讶地转头，原来阿泉见翔阳很久没有回来便出来寻找。
“我们快点回去吧！”翔阳想起对手影山就恼火。
“哎？你肚子不疼了吗？”阿泉讶异地看着他。
“没事啦！”翔阳快速转身想要赶回赛场。
“但是，刚才那个人，该怎么说呢，他给人的感觉跟其他球员不一样呢。”阿泉看着影山离去的那个方向努力回想。
翔阳一听莫名其妙，凶巴巴地质问：“哪里不一样了？”
“之前遇到的人都瞧不起我们……”是了，只有他，“只有他是认真把我们当对手的。”
“……”翔阳知道阿泉的意思，但是对方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太气人了！
球场上，所有的队员都在进行着热身运动，为待会激烈的比赛做好准备。
而影山身为二传手，为队友进行托球进攻训练。
通过三次触球来发动进攻，三次触球包括垫球，传球，扣球。处于第二位传球的位置便是二传手影山的领地。
二传手在队伍中所处的位置非常重要，是进攻的灵魂人物。难以想象明明就只在刹那间碰了一下球而已，根本猜不到他会把球传单哪里。
影山飞快地将球精准地传到主攻手的手边，可惜那个队员跟不上影山的速度没有击到球。
“你跳的太慢了！”影山愤怒地呵斥参与训练的队员。
不远处的翔阳听到影山怒喝，浑身一抖。心中暗叹，果然很恐怖，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真有两把刷子。
“我不是说过在发动快攻的时候必须把起跳的时机提前一些吗！”影山根本没有注意到被他呵斥的人虽然嘴上说着抱歉，内心却在咒骂他，根本不想和他一起打球。
一旁观察球队热身的教练叹了一口气，“影山。”
“别太过执着于速度。比赛中最重要的关键并不是你的个人技术，而是让攻手能打到球，所以……”
教练还没有说完，就被影山不耐烦地打断：“我知道！”
“……”教练面对影山这种态度，也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列队！”裁判员发出指令，比赛就要开始了。
北川第一的队伍与雪之丘的队伍隔着网遥望，双方鞠躬互道：“请多多关照！”
终于，要开始了！
看台上。
“哦！”头发剪的非常短的男子看向底下的赛场，“比赛刚要开始！大地学长，菅原学长！”
穿着乌野高校排球部特色的黑色运动服的男子应了一声，他就是泽村大地乌野高中排球部的队长，今天特地来看初中排球比赛。见识一下「球场上的王者」。
“王者？”菅原疑惑地看着大地，菅原孝支一头灰色短发面相亲和，左眼下方缀着一颗泪痣忍人眼目。
“看，就是那个北川第一的2号，二传手影山。”大地指了指赛场上的影山，“不只传球精准，还能用强大的拦网和发球技术为球队不停得分。”
“凭借出类拔萃的身体素质和过人的排球天赋，君临球场的王者。我们明年可能会跟他交手吧？”
“切！怎么感觉这么不爽呢！”长着一副不良少年凶相剪着发茬型头发的男子叫做田中龙之介，碎碎念着他有那么厉害吗？
“王者的对手是哪个学校的？”看到翔阳他们的身高后惊讶道，“这是高中生跟小学生之间才会有的身高差距吧！”
“比赛开始——”
他确实是个小个子，但是他有双腿！他可以跳，可以飞翔。
对方发球，球直往幸治而去，“幸治！”翔阳大喊着希望他能把球接住。
幸治也不枉翔阳所托，篮球部训练的反应能力也及时发挥了作用。
“太好了接起来了！阿泉，拜托你了！”阿泉是二传手的位置，所以由阿泉托给翔阳再由翔阳扣向敌方阵营得分。
“好嘞！”虽然他不能像北川第一的二传手那样传出完美的二传……
但是翔阳这双腿能飞越任何高墙！
“上吧，小翔！”阿泉使劲将球托高，纵使作用力让他的手发红发疼。
翔阳瞬间爆发出积蓄的力量，几步跨至网前倾尽全身力气挣脱地心引力，往上飞翔。
简直如同小巨人一般！当时电视机的解说员大声喊着。
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是在高中排球全国大赛之中，穿着印有「乌」字的黑色球衣在赛场上来回飞奔的，小个子身影。
从小到大，按身高排队时都站在前面的他，被那句「小巨人」深深地吸引住了，当时根本就不了解排球这项运动的他，却专注地看着那小个子选手的精彩表现。心想，要是他也能像他的话可就帅呆了。
虽然他也很喜欢棒球，篮球和足球，但那个小个子选手的英姿却深深留在了他的脑海。
于是他在中学加入了排球部，但是……成员只有他一人。
他不愿加入女子排球部，所以决定一个人练习，没关系的，他坚定自己的信念他一定可以成为小巨人的！
在体育馆的角落，在操场的角落，甚至是走廊，只要是能练排球的地方就都是他的训练场地。
他到处拜托自己的朋友帮忙自己联系排球，凭着一股冲劲开始，靠着毅力而坚持……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这样而已。
球在自己手上弹起来的那一刹那，自己的欣喜。不论多少次失败，一次的成功都让他体会到了排球的乐趣。
每天求着朋友最后一球的训练；在班里被同学误解嘲笑；在排球场地默默等待女子排球部出去跑步，他就可以用场地的他还是觉得值得。只是好孤单……在这一边球场的他，只能默默地抱着球对着墙壁练习。
这一切的努力在这个春天开花了。
“有三个一年级的要入部？”那一刻，怦然心动。
手里执着三张入部申请，他知道他的心非常满足，眼里不自觉地翻涌着泪水。
只要再来两人，两个人！他就能参加他一直憧憬的比赛了。
他拼了命地拜托阿泉和幸治这两位好友，终于他们被他的毅力打动，终于，他站在了这里，起跳！
“上吧，小翔！”呼唤把翔阳拉回现实，突破空气阻力，突破地心引力，他展翅飞翔！
那么高，就像当初的小巨人。菅原他们惊讶地看着这个小个子，难以置信！
影山也被翔阳震慑到了，他居然真的跳起来了，不是虚张声势。
只是在他的点拨重点防守对角线的计策下，这个本能狠狠砸在他们球场这边的球被毫不留情地挡在了网的这侧。
翔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球已经落了地。
“哎呀呀，被拦死了。”田中惋惜。
“不过他跳得真高呀！”菅原感叹道。
阿泉担心地走过去安慰翔阳，“小，小翔，别在意……”
然而，翔阳并没有阿泉担心的那样。他很精神地道歉：“抱歉啊，难得你们都把球传的这么到位了，下一球我一定会得分！”
然而现实永远是残酷的，计分员看着22:07的比分时不由对雪之丘产生了同情，同时觉得北川会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
这一切都不是翔阳要考虑地，他只要拼命，努力。
但是，墙——看起来好像比之前更加高大了。完全看不见墙那边的风景。
田中看到翔阳的球又一次被拦下的时候，惋惜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叹息中带着懊恼道：“悲剧啊，又被拦死了！”
“但是那个1号（翔阳）的动作真是相当灵活啊，虽然技术差的惨不忍睹！”
“要是再长高点就好了！”
“嗯，还有如果……雪之丘能有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二传手的话，那个1号的能力应该就能更好地发挥出来了吧！”泽村大地只是随口这么一提，可是谁会想到将来会有这样的风云际会呢？
“不过，那个1号居然可以把那种初学者球队撑起来。反观北川，影山的队友都很有实力，但是他却没有很好地利用，虽然影山的个人能力是无可挑剔的。”
“但他看起来，好像是在孤军奋战一样。”
影山将球飞快地托给攻手，然而，就像在练习时一般，攻手根本赶不上影山的速度。一切都成了无用功，还被队友在内心扎小人。
“他今天给出来的传球还是那么强人所难……”攻手向自己球场上一个关系好的队友抱怨道。
“我们今天对手的拦网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还这么认真干吗呀。”队友也抱怨道。
然而一切都被影山听在了耳中，他愤怒地转身喝道：“那你们到底打算在什么时候认真打比赛啊？决赛吗！”
旁边的队友及时制止了影山大发雷霆，但是队里的气氛却是格外凝重。
北川发球过网，雪之丘却没有接到对方的球。北川队友大呼得分，却被影山打断：“还没完呢！”
只见翔阳竟然完全没有放弃，他从最前面网前的距离冲向球落地的点。所有人都认为他接不到那个球，然而翔阳只有一个信念——球还没有落地！那么一切都没有结束。
巨大的冲力不仅让翔阳没有接到落球，反而冲向了墙壁，背部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那一砸也如同砸在了影山的心上，他愕然。
这一球北川拿到了赛点！只要一球，雪之丘就会输，翔阳就会输。
学弟跑过来向翔阳道歉：“抱歉，我下次一定会接到！只是我们肯定打不过北川，你为什么还那么拼命呢？”一年级扯着自己的衣角，撇着眼神心虚地问道。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样的情形翔阳为什么还不放弃，还不丧失斗志，也许会认为他傻，也许会认为他很坚强。
但是……“我们不是还没输吗？”
翔阳面无表情理所当然得说，从认识起翔阳就一副天然开心的模样，脸上洋溢着微笑，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从来没见过。一年级被吓得一怔，远处的影山也是愕然。
影山知道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无论多难接的球，追球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球还没有落地。无论身处多么巨大的劣势之中，那就是比赛还没有输掉！
于此相对，翔阳一个猛抽球触到对方的手，向他们球场弹了过去。雪之丘的努力凸显了北川的懈怠，对于这个球北川觉得救不到没必要拼命。
“既然胜负未分，就不能掉以轻心！”影山怒气冲冲地喝道。
队友腹议真以为自己是教练了，“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他们要想在这个分数下反败为胜的话，除非有奇迹降临。”
“刚刚那一分不是奇迹，而是被对手拿下了啊！”
影山指着对面的翔阳，不服气地说：“被那个家伙，把分数，给拿下了啊！”
影山飞雄知道翔阳说得那句话是真的，只要不放弃，他会一直站在球场上。真是可恶！他才是能一直站在球场上的那个！
“雪之丘的1号确实有够拼命的，但这改变不了他们身处绝境的事实。”泽村大地理性地分析场上的情形。
可是一旁的菅原却被翔阳的毅力所感动，在内心为翔阳加油鼓劲。
这时北川队员好不容易救上来的球却落入了雪之丘的囊中，那是反击的开始吗？
二传手的阿泉在收到幸治救起来的球后，往上托去，希望将这一球托给翔阳。然而，他毕竟不是正式的排球队员，本该往左上方去的排球竟然脱手往右上方而去。
二传手失误，但是比赛仍在进行。尽管在球飞翔的那个方向并没有任何人，所有人都以为球就会这样坠落在地。
但只在一瞬间，那本该没人在的地方跃出了一道身影。那真的就是短短的一瞬间，影山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难以置信，翔阳本来在球场的左侧，而影山也有关注翔阳的动向，但是却在眨眼之间丢了他的身影。再度寻找之时，他就像是一只在天际飞翔的乌鸦，张开的双手像扑动的翅膀。
为什么？影山咬紧牙关，不服气地想要去阻挡翔阳扣在的球。只差那么一只手的距离，那么1秒！球从他的头顶唰地飞往影山驻守的那方领地。
北川的队员没有一个人可以接住那快速而强力的进攻。没有一个人！
巨大的冲力使得翔阳在扣在球后，狠狠地往右边摔去，背部砸在一旁的阻挡物。同伴担心的呼喊！旁人对他的惊叹和赞赏他都不管不顾。
做起转身将一切的目光与希望投射到裁判的身上，那一分他拿下了吗？
裁判员做了特有的一个手势——刚刚的扣球出界了……
计分员觉得可惜地将北川的分翻到了25，分数就此定格。这意味着，北川获得了胜利。也意味着，雪之丘，翔阳输了。
最终比分，2-0，第一局25-5，第二局25-8。胜者北川第一中学。
尽管田中在看台上呼喊着最后一球过于可惜，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有胜利者就必须有失败者，而北川第一球员们其实心里也不舒服，因为翔阳的最后一球相当于狠狠地砸在了他们的脸上！
影山回忆着刚刚那场景，翔阳用匪夷所思的姿势，拼了命地单脚起来，刚刚那一跳他光是用视线追上翔阳就已经很勉强了。
刚才那个球是二传手的失误，那个家伙并不可能事先就已经预测这个球的方向。尽管如此，他扣中了！就连这样的传球，他也能反应得过来？
翔阳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心里的难过不是用言语或者任何动作能表达出来的，他只知道很难过，很后悔，为什么？这明明是他第一次比赛，他明明想要一直打下去，一直！
“小翔……列队了……”阿泉提醒道。
影山走到网前一把抓住网绳，对着呆滞的翔阳生气地吼道：“初中这三年你都在干什么！”
你明明有超强的运动能力，反射神经，对自己身体的准确操控，还有那份对胜利的执着，你明明已经拥有了这一切！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你说什么！”一旁的幸治愤怒地想要冲上前去痛打影山却被阿泉拦了下来，他不知道翔阳这三年是怎么不过来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这三年他的艰辛他都看在眼里，一桩桩一件件，但是这所有的努力换来的只有短短的31分钟！
翔阳并没有生气也没用辩驳，失败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他或许还不够坚强。
但是，他永远无法忘记他——影山飞雄。他在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影山飞雄，球场上的王者。但是不管你是王者还是王子，我都会打败你！翔阳这样想着。
比赛全部结束了，雪之丘慢慢地收拾着心情慢慢走出了比赛的会场，翔阳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头的难过传递到了好朋友阿泉幸治心中。
“输也是没办法的啦！对手可是全国大赛的种子球队呢……我们运气太差了啦。”幸治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他是想用这样的借口来安慰翔阳，让他恢复元气满满的样子。
可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另一侧从赛场走出来的北川。
“无论对手是强还是弱，比赛的结果都永远只有输和赢这两种而已。一旦输掉了，就不能再继续留在球场上了。”翔阳抬起头来，满脸落寞地陈述着比赛的残酷。
猛然间，他往前方跑去，奔下台阶对着前方的影山喊道：“如果你！”
影山闻声转过身来，才发现是刚刚让他内心颇为震动那个雪之丘小矮个儿。
“你是君临赛场的「王者」的话！”翔阳的眼泪像绝了堤的洪水，翻涌着往下坠去。努力地用不抽噎的语气许下霸气的宣言，“我就要将你打倒！然后成为那个，留在球场上时间最久的人！”
“能留在球场上的只有强者和胜者而已。”影山对不服输的翔阳有种特别地感觉，所以，“想要笑到最后的话，就想方设法变得更强吧！”
“唰——”风卷起尘埃，在两人对峙的局面下撩动着两人不肯冷却的心脏。
影山转身而走，那般决绝，他知道以翔阳的能力追上来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他也不会停下脚步的。那一天的到来，绝不会是因为他的放水。
经过这次比赛以后，翔阳变得更加努力了。他尽他所能的弥补所有的缺点，训练，经验，指导者，练习对手。训练，经验他可以补，指导者，练习对手他都可以找。
无论是女子排球部还是街坊邻里的大婶们组成的球队，只要对方愿意让他加入，不管是什么球队，他都要去参加练习。
一个人是不行的，一个人赢不了的话……
为了能上高中继续打球，他连中考都好好准备，最终他决定的是宫城县立乌野高中。他只要蹬30分钟自行车，越过一个山头就能到达乌野高中。
这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