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五十四回 满月 血夜（1 / 1）
满月？！我隐约记得灭族之夜就是满月来着，还有，似乎鼬前些天成为了暗部的分队长，所以老爹才要求他务必参加族会，这么说……
因为心中的不安，我赶紧加快了速度。
越着急我越是后悔，为什么不早点醒过来，为什么那间木屋要离家这么远，为什么我现在一个忍术都施展不出来，若是……若是……
猫咪老师看我急的都快要往外扔千本使出“飞雷神之术”了，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它“啧”了一声，然后变回原形，用嘴把我甩到它背上。
巨大的白色妖怪一下子腾空而起，惊起了一林的飞鸟。
不过在普通人看来，只是起了一阵大风而已，坐在猫咪老师背上的我和缩小版九尾早已施展了一点小小的幻术隐匿了身形，这种时候若是被暗部发现当作可疑分子处理掉了可就糟糕了。
一路飞行，快要到族地时我已经忍不住从猫咪老师背上跳了下来。
虽然灯火都已熄灭，但在明亮的月光下，染血的尸体可以被看的清清楚楚，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熟悉的面孔……
我愣了愣，真的是……灭族之夜？！
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赶紧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不要……不要……一定要赶上……
当我气喘吁吁跑回家时，正好看见鼬拿着染血的刀站在门口，听见我的脚步声他一脸冰冷的回头，眼底满是死寂。
我看了看还没有打开的屋门，舒了一口气，看来是赶上了……
“鼬……你……”我话未出口，就见鼬的表情瞬间转化为不可思议，只一瞬间，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手抬了抬，最终还是攥着拳放了下去。
“你……没死？”他几度张口，最后出口的话却是这一句。
“……”＝?＝
他是以为我死了么？也对，毕竟胸口被开了个洞还掉到了河里，不死的一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就算是正常人活着回来也变得不正常了，就像我。
可能是因为身体里有了猫咪老师的妖血，我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手杖形的妖纹，跟猫咪老师恢复原形时额上的那个差不多，看上去怪怪的，还好我会幻术以后可以隐去它的存在。
具体作用未知，不过我觉得暂时可以只把它当做一个纹身，毕竟若是有什么害处的话猫咪老师是不会瞒我的，大概。
“啊，对，我已经没事了，”我摆摆手，转而一脸焦急的问道，“不过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只是十天没见，鼬就化身成为屠族罪人了？这十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鼬握了握手中的刀，闭上眼睛压下刚刚那一瞬涌动的感情，缓缓开口：“父亲他打算反叛，为了维护木叶的和平，我必须不择手段阻止他们……”
“所以，你就打算灭掉全族，甚至弑父杀母？！不要忘了，屋里的可是生你养你的父母啊，就算老爹他严苛了点闷骚了点老妈唠叨了点恶趣味了一点，但那是你最亲近的人啊，你真的下得去手吗？还有外面那些人，他们不都是我们的族人吗？！看着他们死在你的手下，你不会心痛吗？！”
难道说情势真的已经到了不得不这样做的地步？但是，即便真是如此，他想要动手，我也绝不会放任下去，我一定要保住屋里的那两个人。只有他们，只有他们两个，绝对不能让鼬杀掉！
“……忍者之所以为忍者，就是因为其经常要被迫做出残酷的选择。总是一族一族，就是因为你们太执着于全族这种渺小的东西，才会被预想和想象的框架所局限，忽略了真正重要东西的变化是无法被规则制约的。对组织如此执着，对全族如此执着，对名誉如此痴迷，那将会限制自己的潜能，成为阻碍自己器量增长的负面因素。我已经对这个平庸的家族绝望透顶。”他转过头不去看我，话语虽然绝情，但很明显现在他的演技还不到家，这些话反倒更像是在劝说他自己。
“所以说……老爹他们都是被你放弃的一方咯，为了你所谓的重要的东西？为了你的器量？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问过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吗？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我无力的问道。
这个家伙，为什么都不能学着圆滑一些呢？宇智波并不是毫无战力的废柴种族，即使鼬是天才，又开了万花筒，但很明显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做到的，虽然回来时路上一个人都看不见，但我感知到了许多不弱的查克拉，没猜错的话，那些都是“根”忍。一个人付出一切担下所有的罪名，为别人掩饰罪恶粉饰太平，有意义吗？
“我……我说过了，不要仅凭外表和臆测去判断一个人……”鼬明显动摇了一下。
“你错了，我从来都不会仅凭外表就去判断一个人，我凭的是心。你的话语骗得了人但表情骗不了，你的表情骗得了人但你的眼睛骗不了，即便你的眼睛骗得了人，你的心也无法欺骗我，别忘了我是谁。”我说道。
从刚刚开始，说着这些话的鼬就没有正视过我，我知道，他是怕我从他眼睛里看出什么。可惜他也不想想，毕竟他只是一个13岁的孩子，再如何成熟，再如何能“忍”，他也终究无法真正做到六亲不认。
“啊，我几乎都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妹妹啊。”鼬表面不动声色语气却很感慨的说道。
“……”所以说你之前把我当啥？！！刚刚六亲不认那句话我收回了！这个混蛋臭小子！
“我愚蠢的妹妹哟……”万花筒开，黑色的纹样在血红色背景下显得格外不详。
“……”你是想让我揍你吗？！握拳。
“你没有杀的价值……”
“……”你已经捅过我一刀了抱歉。
“你太弱了……”
“……”我揍翻过你谢谢！
“就这样憎恨我，仇视我，然后苟且偷生下去吧……”
“……”我无言以对，这熊孩子本质上也是个M吗喂？！让自己的弟妹一起恨他到时候再捅他一刀这才是他的心愿吗？！
而且……要不是我现在还不能提取查克拉，而且还需要把你个臭小子拦在外面，我早就揍你了！说这些话给谁听啊？根部的家伙不是傻子好不好，你对佐助说这些话还好，对我说难道不觉得心虚吗喂！
“啊！”
鼬话未说完，就被一声短促的惊呼打断了。我一惊，是美琴麻麻的声音！
我俩顾不上再多说些什么，快速冲向室内。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美琴麻麻手捂腹部痛苦的倒在地上艰难喘息，鲜血染红了地板，阴影里的老爹腹部被利刃贯穿，正缓缓倒向后方。
然而屋内一个敌人都没有，甚至连查克拉的波动都感受不到。
是谁？！
我抽出村雨横在身前慢慢向阴影部分靠近，写轮眼打开，然而即便如此，我也完全无法发现敌人的踪迹。
是鼬干的吗？
不，绝对不是。
我确信鼬没有进来，即使他开了万花筒释放过幻术，即使我现在不能施放忍术，我也确信自己绝没有中鼬的幻术。到底是谁，能够瞒过众多根忍的耳目，毫无声息的潜入，然后在杀人之后一瞬间消失，甚至连一丝踪迹都没有留下？
“鼬，快看看到底是谁！”我转头对晚一步进来的鼬喊道。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这一切都是我为了测试自己器量而做的。”
“……”靠！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玩这一套，非要我揍你么？！
“……夏月？……你没事？……”美琴麻麻微弱的声音传来，面前的鼬浑身一震却仍旧呆立在原地，然而他的眼中却已流出泪水。
我绕过鼬赶紧扑跪到她身边。
“妈咪，先不要说话，我先帮你疗伤。”我赶紧把体内所剩不多的普通查克拉转化为温和的医疗性质的查克拉，双手附到她的伤口处，绿光亮起，血的流速开始减缓。
此时我万分庆幸当初曾经被医疗部抓壮丁时顺带学了点医疗忍术，不然此时我一定什么都做不到。虽然经脉因为努力提取查克拉而阵阵抽痛，但这点痛楚完全比不上我的心痛，仿佛刀割一般……
美琴麻麻拉住我的手，“先、先去看你父亲……”话刚出口，就有鲜血溢出。
“好好好，我接着就去，你先不要说话了……”我加大查克拉的输出，喉中蓦然涌上一股腥甜，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是伤口又复发了吗？
“夏……月……”美琴麻麻目光开始涣散，“你是最令人放心的一个，以后，鼬和佐助就拜托你了……”
“不要，不要……”不要说这种话啊，不要这么轻易的就把一切都抛下啊。“你还没有看我变高，你还没有看到你未来的儿媳，你还没有……你还没有等到我们长大啊……”怎么可以……
力量渐渐流失，我手中亮起的光晕也在变黯，我不断地在心里呼喊：“九喇嘛，查克拉……把查克拉借给我……求你了……”
九尾的查克拉大量涌入，但身体无法完全承受导致查克拉外泄，橘红色的查克拉浓郁到近乎化为实质，像龙卷风一般围绕在我的身周，写轮眼自动打开，一起加入转化查克拉的行列。
此时的我根本没有时间考虑会不会暴露，会不会引来“根”部，会不会永远被关在木叶，唯一的念头就是转化、转化……
但现在的我却根本无法转化那充满恶意的查克拉，九尾的查克拉只能治愈人柱力的伤……
“说好的要保护你们的，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为什么如此弱小……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动的手？告诉我……告诉我啊……”
听见我喋喋不休的话，她温柔一笑，轻轻开口：
“夏月，不要哭，好好活下去……”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呆呆的跪在她旁边，手无力的垂下。
“咳、咳……噗……”伴随着咳声和吐血声，我猛然惊醒，老爹！！
转过身我立刻将手上的查克拉附到他的伤处，然而同样没有作用，刀直接穿透了脏器，以我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医疗水平，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我的心里仿佛有利刃划过，喉间腥甜再度涌上，我努力咽下，作着最后的挣扎。
他睁大眼睛，似乎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我握住他的手用力的点点头，“鼬和佐助他们就交给我了，还有，我定会光复宇智波。”
宇智波在几年间已经以夭折为名，瞒着木叶暗部偷偷的将一些刚出生不多久的小孩子陆陆续续托付到了与我们交好的山猫婆婆那里，也算是为宇智波留下了一些血脉，我借任务之便曾经去看过他们好几次。以一族为己任的老爹，即使将要死去，心里所想的，也一定是族群的未来吧。
“……好……孩子……”他睁大的眸子渐渐合拢，黑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然而嘴角却漾出一丝笑意。
“老爹，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动的手……”我问道，龙有逆鳞，动之则死，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
他张张口。
我俯身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却只听见了似羽的一声轻叹：“不要恨……太沉重了……”
看着他垂下的手，我一片茫然，泪水肆意落下……
没有了……
都死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老爹……老妈……”我轻唤着他们，嘴角痒痒的，似乎有血流下。
身周的查克拉倏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也脱力一般垂下双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晃了两下，却一下子摔倒在地。
看着他们定格在嘴角的笑容，我只感觉心中一阵钝痛，然后眼前一片血红，再然后，一口鲜血喷出，天旋地转，一片漆黑……
模糊间听到了佐助惊慌的声音：“尼桑？……这是……”
还有鼬平淡无波的声音：“你回来了，我愚蠢的欧豆豆哟……”
……
佐助回来了吗？
彻底堕入黑暗之前，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鼬你要是敢月读了佐助等我醒来一定揍得你爹妈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