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屋子中的黑影（1 / 1）

济南长途汽车站，人流涌动，各色人物一应俱全。一辆豪华大巴缓缓驶入车站内，过了一会，从车里面下来许多乘客。我下了车之后，发现今天济南的天气很晴朗。一轮太阳悬挂在天空，散发着温暖的阳光。

今天是7月16日星期天，车站内人很多。我提着行李从车站内走了出来，迎面走上来一位中等身材的黑衣男子。这人问我需不需要打车，我说不需要，他悻悻而去。我知道他是一位黑车司机，为了养家糊口，不得已在车站违法出租。

全国各地大小车站，都有这种黑车司机。交管部门虽严厉打击，却屡禁不止。车站内违法出租行业，兴盛蓬勃，养活了许多人。网上最近出现了许多少女失踪案，其中一部分就跟黑车司机有关系。有些黑车司机贪恋女乘客美色，实施抢劫强奸等不法行为，引起社会高度关注。

作为一名侦探，我在这里要提醒女乘客，提高警惕，勿让坏人钻了空子。

我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过了一会，远处有一位中年男子朝我招手。我意识到这人就是蓝翔技校负责接学生的老师。我走了过去，说了一番客套话。这人姓焦，我们称呼他焦老师。

焦老师为人和善，喜欢笑，他领着我上了一辆大巴车。我走上去，发现车里有男有女，寥寥数人。我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去，我的前面是一位身材苗条的美女。美女穿着红色羽绒服，脚蹬长筒靴子，看起来非常美丽。

美女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柳叶弯眉，樱桃小嘴，十足的美女一个。唯一的缺陷，就是胸前有点平。如果再突出一点，那就完美了。

我有一个坏毛病，就是见到美女想套近乎。我戳了她一下，问道：“这位同学去蓝翔技校，学习什么专业？”

美女回头看了我一眼，微笑道：“我去学美容美发专业的，你呢？”

“我去学挖掘机的。”

美女问道：“挖掘机专业不太好学，找工作难。”

“没关系，唐国强先生在电视上说了，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我就是奔着广告词去的。”我呵呵一笑，满嘴谎言。我跟她聊了起来，慢慢的套近乎。她叫王晓茜，现年二十岁，湖南岳阳人。她高中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通过网上报名，来蓝翔技校学习美容美发专业。

她属于短期培训，几个星期就毕业走人了。

我在车上跟她闲聊，过了很长时间，那位负责接待学生的老师，走了上来。他和司机说了一声，然后，坐在了我旁边。汽车开动了，载着我们去往蓝翔技校。

我和焦老师聊了起来，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自从一年前，发生了跨省打人事件，蓝翔的负面新闻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从出不穷。受到这些负面新闻影响，蓝翔技校出现了招生困难。蓝翔技校每年的财政收入，大约十个亿，发生这件事情后，到年底要损失一点八个亿。

原本这个时候，就是招生淡季，现在又有负面新闻影响，招生更是困难。许多原本想来蓝翔的人，看到网上流传的负面新闻后，全都打消了念头。往常这个时候，车里已经满人了，现在却只有寥寥数人。

这些招生老师月工资分为两块，一是基本工资，二是提成。招的学生越多，月底发的工资越高。现在这种情况，招生老师工资严重缩水，生活压力增大。

几天前上吊自杀的老师，名叫陈宝国，现年五十七岁，山东泰安人。05年入职蓝翔技校，一直负责招生工作。陈宝国在济南有房有车，家里有妻子和一对女儿。陈宝国自杀之后，校领导经过商议，给了他一笔抚恤金。

陈宝国为人和善，在学校里一直都是老好人，从未与人结怨。他生前一直都是乐观开朗的人，不存在自杀倾向。那晚，上吊自杀一事，让许多老师都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开自杀呢？

大巴车驶进学校，停了下来。我下了车，一眼望去，甚为惊讶。蓝翔技校不愧为国内民办学校的龙头企业，学校的规模与建设，比起我所在的三流大学强多了。学校占地上千亩，教学楼，实习场地应有尽有。

蓝翔校长曾经吹嘘：蓝翔的学生不好好学习，那和清华、北大有什么区别。言下之意就是蓝翔的教学质量，要比清华北大高出一截。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种自吹自擂的心理，我们要学会理解。但是我还想说一句：校长同志，咱们不吹牛逼，好好当一个务实的中国人行吗？

蓝翔技校的师资力量，在民办学校领域还是数一数二的。

我们这些新来的学生，要签表，交钱，分配校舍。一切安排妥当后，回到宿舍休息。明天开始进行为期三天的军训。军训不分男女，只要是入校新生，都要参加。我在宿舍里闲得无聊，想要出去查看一番。

我走到宿舍门口，碰到了两位男同学。其中一人比我高出一头，堵在门口，不让我出去。

我问：“两位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问我是不是新来的，我说是啊，有什么事吗？

他说：“新来的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你懂吗？”

我说懂，我会好好学习，遵守校规的。

旁边的小瘦子，急切道：“这里说的规矩不是校规，是保护费，你懂吗？”

我心下一笑，在学校里竟然还有人敢向我收保护费。老子以前上高中的时候，那些小痞子全都让我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说兄弟，这保护费怎么收法？

“三百，一个月交三百，保你平安。”小瘦子横眉怒目，一脸嚣张，就像别人欠他钱一样。

我掏出三百人民币，在他们眼前一晃，说道：“钱可以给，但是要有条件。”

“你玛德不想活了，交保护费，还讲条件。”小瘦子很愤怒。

“我说兄弟，咱们有事进来谈，外面人多嘴杂。”我笑容满面，隐忍不发。

“傻大个，把门关上。”小瘦子吩咐一声，走了进来。

“两位哥哥，请坐，喝不喝水？”我低声下气，微笑示人。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拿钱。”小瘦子不耐烦。

我把手伸出来，说道：“我的收费标准是一人三百，给钱保平安，不给钱，打死你。”

小瘦子一愣，怒道：“你什么意思，问我要钱。”

“是啊，不给钱，打死你。”我一脸微笑，气死人不偿命。

“你奶奶的，找死。”小瘦子大怒，挥拳打我。我心下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拳头，接着，一掌砍在他的脖子上。小瘦子残哼一声，晕了过去。傻大个扑了上来，被我一脚踢中命根子，接着，一个肘击放倒。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我打，嫌命长。

我喝了一口矿泉水，对准瘦子的脸，喷了上去。瘦子浑身一哆嗦，清醒过来。他一眼看见趴在地上晕倒傻大个，惊恐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拿钱保平安，不拿钱，打死你。”我面带微笑，活动了一下拳头。

“好小子，你黑吃黑……”瘦子话未说完，被我一拳打中鼻子，鲜血流了下来。

“大哥，你饶了我吧，我没钱。”瘦子抹了一把鼻血，乞求道。

“没钱可以，告诉我一件事情。”我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警告他不听话就要挨揍。在我暴力威胁下，瘦子将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我。

陈宝国并非像表面上那样，老实本分，其实他是一个伪君子，真小人。陈宝国善于观颜察色，溜须拍马，深得上级领导赏识。在同事面前他是一个诚实本分的老好人，在领导面前他是一个哈巴狗。在学生面前他是一个和颜悦色的好老师。

陈宝国在学校里有一个情妇，是美容美发专业的老师。两个人白天互不往来，到了晚上，就是一对狗男女。这件事情学校里很少有人知道，这些小痞子消息灵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小痞子也是欺软怕硬的孬种，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在学校里得罪老师不会有好下场。

这件秘密是他们无意间看到的，从来没跟人提起过。自从陈宝国上吊自杀后，这件秘密也就传扬开了。陈宝国上吊自杀一事，有可能跟这位情妇有关系。

我将调查对象，锁定了这位情妇。

她叫陈雪荣，今年四十二岁，身材高挑，皮肤保养得很好。从外表看，就像三十出头的少妇。我直接调查她是行不通的，需要有人帮忙才行。我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人，她就是王晓茜。

王晓茜学的美容美发专业，刚好是陈雪荣的学生。我找到王晓茜，跟她聊了起来。我们两人很投缘，聊起来没有太多顾忌。我旁敲侧击，终于让她答应帮我的忙。陈雪荣的事情，先交给王晓茜调查吧。

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查看事发现场。陈宝国上吊自杀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是下午，不方便行动。我回到宿舍，等待机会。日落西山，红彤彤的火烧云出现在西边天际。下午六点，学校放学了。老师各自回家，学生们去食堂就餐。蓝翔技校的学生，来自天南海北，大部分都住在宿舍里。

黑夜降临，我换上一身黑色衣服，偷偷离开宿舍，朝着陈宝国原先办公的教师楼走去。教师楼沉溺在黑夜中，犹如一只远古巨兽，让人望而生畏。陈宝国生前的办公室，位于三楼。自从他上吊自杀后，这里就一直空着，没人敢进来。

房门紧锁，我使用万能钥匙，悄悄打开。我探头一看，只见屋子中有一个黑影在飘荡。房门是从外面锁上的，不可能有人进来，这个黑影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