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起因（1 / 1）

055起因

鹤颜瞅着那人，嘴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道，“蝙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蝙蝠盯着面前那人的衣角，黑色的锦缎上绣满了大片大片暗银色的艾草，有一种妖娆的神秘感，就像这衣服的主人一般，让人看不透。

寒风呼啸的冬天，他的额角却滑下一滴滴的汗水。

他也不敢伸手去擦，任由汗水滴滴掉落在地，只一个劲地点头道，“真是好巧啊，谢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哦？竟是把我的身份也调查出来了，”鹤颜眉头一挑，声音拖长，冷冷笑道，“你的能耐真是不小啊！”

蝙蝠自知说错了话，只是捂着嘴苦着一张脸不说话。

鹤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抬起脚绕开他就欲走人。

蝙蝠急急挪跪到她身前，挡了她的去路，涨红了脸，依旧不说话。

“你这是做甚？”

他咬牙，还是不说话。

“铁一，把他丢出去！”

“哎！别！别！”蝙蝠急忙出声道，“求公子出手帮小的一把！”

“帮你一把？帮你什么？”鹤颜瞟了他一眼，道，“你们这些能需要人帮忙的事情，不就是什么家中妻儿老小重病，不够钱用了之类的么？可依你的手段，钱花不花得完还是两说，不够用？呵！”

见蝙蝠一副欲开口辩解的模样，她又说道，“哦，还有可能就是，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惹上麻烦不得脱身了？”

蝙蝠身子一震，把头埋到了地里，急切地道，“求公子救救小的！”

鹤颜杏眼冷然，眸中看不出情绪，她目视前方，一句话都不说就走开了。

那日她寻到蝙蝠的老窝，和聂凌一起审问他的时候就知道，蝙蝠撒了谎，而且是在很重要的事情上撒了谎。

那件事情关系到一群玉匠的生死。

蝙蝠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悄悄抬头看了前方一眼，犹疑了半晌，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有什么隐秘的好问话的地方没有？”鹤颜悄声问铁一道。

铁一想了想，做了个引导的手势，也低声道，“请随我来。”

行至一家小茶馆前，铁一一闪身钻了进去。

那茶馆占地不大，房檐低矮，也没有门，只是用了一扇月白色布料做门帘。

看起来很不起眼。

鹤颜撩开门帘，往里望去，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在喝着茶，屋子一角还有个说书先生在说书。

铁一正被小二往楼上带着走。

走到一个房间里，小二上了茶，鹤颜往太妃椅上一坐，冲蝙蝠冷冷道，“把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事无巨细地都报上来吧！”

“是，是。”

蝙蝠擦了把汗，就开始说了。

“小的那会儿就是跟往常一个样，看上了一个目标就先跟踪他几天。那天小的就盯上了石老匠。跟了他几天，发现他是个玉匠，身家却不怎么丰厚，小的想着雁过拔毛嘛，那些个好玉，怎么的也是有一两块的，就打算下手了。”

说到这里鹤颜抬眼看了他一眼，看见他一脸坦然，似乎发现鹤颜在看他，这才嘿嘿嘿尴尬地笑了两声，接着又继续讲他的事情。

“就在我打算下手的那天，有两三个壮汉去找他了，说是要雕玉的。本来我也没在意，可是他们出来后，我就看到石老匠一脸激动。”

“石老匠是什么人？那可是玉匠！还是祖传的这活儿，见过的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能让他都激动了的，那肯定得是上好的玉啊！这上好的玉经了他的手，那还不得价值连城了？当时我立刻就决定，等他把玉雕好了再下手。”

蝙蝠说到这里，亦是一脸激动，似乎与有荣焉，连铁一的白眼都没察觉到。

“可谁成想没两刻钟，石老匠就拎着包袱出来，老子立刻就跟了上去，可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他窝在城东那疙瘩里，都不挪窝的！一心就想着雕玉。”

蝙蝠愤愤地拍了拍大腿，鹤颜只是冷眼瞧着，他似是发觉了鹤颜的冷淡，后面就讪讪地简单说了两句。

“后来的事您估计也猜到了，我把石老匠雕好的玉偷了，结果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儿，偷来的玉反倒被人偷走了！”

他这话说得有技巧，瞒下了自己的手段以及各种恶劣行径和坏心思，还顺便跳开了话题。

鹤颜心中冷笑，他猜到了其他人的勾当，清楚地知道石老匠可能出现的下场，却不管不顾，偷走了刚完工的玉佩。

“你知道石老匠可能会死？”

“额，这个……”蝙蝠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不敢看她的目光。

瞧他那幅样子鹤颜便知，与自己的推理没差多少了。她冷笑，也不想再问下去了，便岔开话题道，“追小偷那日你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跑？你认识他？”

鹤颜口中的“他”指的是聂凌。

“您……您不知道？”蝙蝠却一脸诧异，“那是全京都都知晓的扫把星啊！我还以为……”

蝙蝠话没说完便自觉地把它咽回了肚子里，因为他看见，鹤颜的脸上明显地蒙上了一块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