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四章（1 / 1）
救护车将季涵舟送到医院不久，季母也第一时间接到林慕冬的电话赶到了医院，身边竟还跟着周芸菲。
“涵舟怎么样了？”季母辛素琴在周芸菲的带路下找到了林慕冬，也第一次见到了林慕冬的庐山真面目。
这时的林慕冬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任谁都能看出她有多紧张。随着林慕冬的头慢慢抬起，季母看到了一张苍白又充满害怕的脸，眼角边的泪渍还没有擦净。叫人忍不住想握住了她的手。
“伯母，对不起。”林慕冬冰冷的手被季母握住，但还是忍不住颤抖着。“医生说涵舟是胃出血。”
“胃出血？”辛素琴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是摸了摸林慕冬的头发，“这个时候就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了，没有人希望涵舟出事，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涵舟需要马上动手术，他们已经在准备手术，但还需要家属签名。”林慕冬焦急地说着。“伯母，就等你的签名了。”
“我马上就去。”在护士的带领下，辛素琴快步走去签名的地方。
“早就叫他看医生了，他的胃一直不太好。”一直站在一边的周芸菲开口说了话，语气中有着掩饰不去的担心。
“我不知道。”林慕冬的口气有点低落，她竟然不知道季涵舟的胃一直不好。
“不怪你，你和他认识并没有多久。”对啊，林慕冬与季涵舟相识的时间和周芸菲远远不能比。
林慕冬不语，她知道周芸菲说的都是实情，可是她不想亲口承认，她还记得周芸菲和季涵舟共进午餐的情景。
“看来，有些事是该和你谈谈了。”周芸菲撇了撇嘴。“我们坐到椅子上慢慢说。”她将林慕冬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去。
“你有什么话要说呢？”林慕冬吸了吸鼻子，使自己显得振作一点。
“你相信男人对自己的初恋情人总是念念不忘吗？”周芸菲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想说的话。
“我没有研究过。”林慕冬只在书上看到过，初恋往往是没有结果的。
“好吧。那我就直说好了。”周芸菲有点无奈，“涵舟来侪齐之前，在美国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女朋友，叫姜芷兰。”周芸菲刻意强调“很好很好”，然后等待着林慕冬的反映。
“嗯。”在美国有女朋友是件很正常的事，林慕冬并不介意，即使季涵舟从来没有开口和她说过。她答得有点漫不经心，可是脑子却绕不过姜芷兰这个名字，她觉得很熟悉很熟悉。
“当时，我已经喜欢上涵舟很久了，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容不得第二个人的介入。涵舟甚至为了她学习做菜，就因为她海鲜过敏，涵舟不希望她在外面乱吃东西。当然啦，姜芷兰也一直为涵舟做便当，他们两个每天公用的午饭都是她准备的。”周芸菲继续说着。
做菜？海鲜过敏？周芸菲说到这里，林慕冬的心已慢慢受到撞击，那个叫姜芷兰的女生也海鲜过敏吗？
“那后来呢？既然他们这么好，为什么涵舟又来侪齐了？”林慕冬跟着追问，她心中的猜想开始慢慢成形。
“因为芷兰突然出了车祸去世了，从那天以后涵舟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他没想过芷兰有一天会离开他，他的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问题的。之后，伯父伯母为了让他快点振作就送他来了这里。”
芷兰？林慕冬越发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她肯定自己在哪里听过。她紧握住自己的手，当手指滑过无名指上的戒指时，她的脑中也划过一道电流，是了，季奶奶曾经非常激动地看着她喊着芷兰。她肯定，奶奶口中的芷兰，就是这个姜芷兰。
“周芸菲。”林慕冬的语气越来越急切，“你见过这枚戒指吗？”她将戒指拿下，递给了周芸菲，她想证实自己的想法。
“这枚戒指为什么会在你这里？这是季涵舟向芷兰求婚时送的。”周芸菲的脸上也有着震惊。
林慕冬扬起了头看向天花板，双手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想自己的呜咽声叫别人听去，也不想自己的眼泪被别人看去。林慕冬真的很想自己可以笨一点，可是迟钝一点。这样，她就不会猜到奶奶的声声错唤和这枚戒指有关。也不会明白地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只是一个死人的替身。
“你没见过芷兰，所以你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和她有多像。涵舟曾经说过，他可以从芷兰的眼中看到她的一切想法，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林慕冬轻笑，笑声中带着自嘲。这话，季涵舟也有对她说过。原来，他只是对着她传达对别人的思念。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爱很可悲。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谢谢你，我想我需要回去了。”林慕冬不想再待在医院，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耐心再待下去。
“等等，刚才那番谈话并不是我今天最想说的话。”周芸菲阻止了离去的林慕冬。
“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她的语气已趋于平淡。
“8个月前，涵舟消失了一段时间，你还记得吗？”周芸菲问。
“记得。”林慕冬照实回答。
“他可能只和你说他在忙吧。”周芸菲擅自回答，“其实，那段时间他在美国，就在那个时候，我和他订婚了。这件事情，美国的一些杂志上都有报道。我想你在国内可能不知道。”
“不可能。”林慕冬一口否定了周芸菲的说辞。“涵舟不会骗我，这也太荒唐了，如果你们真的在美国订婚了，季伯父季伯母怎么会让他和我住在一起。”
“因为这是他和我订婚前唯一的约定。他要求在订婚后和你一起度过六个月，我想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周芸菲的表情很认真，“这是我最后的让步，我允许他再思念芷兰六个月。六个月以后，季涵舟的一切只能属于我。”她说的是思念芷兰，而不是慕冬。
林慕冬眼神空洞地看着周芸菲，不住地摇着头，嘴上连声说着，“那我到底算什么？那我到底算什么？”然后不顾一切跑出了医院。
待林慕冬跑远后，站在柱子后听了许久的辛素琴走了出来，走到了周芸菲的身边，淡淡地叹了口气。
“都说清楚了吗？”辛素琴语气和蔼的问。
“伯母，我都说了。”周芸菲知道是自己残忍了，但是她记得辛素琴在来的路上和她说过，有些话有些事是到了应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傻孩子，还叫我什么伯母？从今天开始，涵舟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叫我妈妈不好吗？”辛素琴对周芸菲颇为满意。
“妈，涵舟不会有事吧？”她刚才多想追去看看季涵舟的情况哪。
“他还在做手术，不过医生说他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