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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2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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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逸群浑身都浸在冷水中,他泡了多久,林长清就在门外站了多久。

直到脑子终于从混沌转为清明,夏逸群觉得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浩劫。抬起手,发现自己连拧上水龙头的力气都快没了。

夏逸群坐在浴缸的边缘,扯过浴巾胡乱擦了几下,便围在腰间,也不去管洗手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衣服,周身疲惫地往浴室外走去。

林长清听到开锁的声音,赶忙从外面扭动门把。

结果与夏逸群撞了个正着。

“你还没走?”夏逸群无可奈何,他已经没力气冲林长清发火了。

林长清大眼瞪小眼地和上身赤|裸的夏逸群对视了一会儿,这才如梦初醒地跳开老远,结结巴巴地说:“你……冷……冷不冷?我……这就去开空调……”

说完便跑进卧室,不到三秒又跑出来,站在卧室门口,指向里面:“你……你赶紧去……躺着……”

夏逸群一语不发,但是言听计从地回了卧室,随手翻出内衣内裤套好,去床上躺着了。

林长清看他盖好了被子,便将夏逸群丢在床尾的浴巾拿回了洗手间,然后开始处理夏逸群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他将贴身的衣服分出来,单独泡在盆里。把大件的衣服放进洗衣机之后,又折回来专心地搓洗盆里的衣服。

将所有的衣服都晾好,林长清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站在阳台上望去,夜幕上缀满星子,与延伸到远方的街灯连成一片,交相辉映。

整座城市,已是万籁俱寂。

回到客厅,林长清拿不准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见夏逸群正裹着厚厚的被子,仍在不由自主地发着抖,林长清最终还是决定先留下再说。

林长清去往厨房,打算给夏逸群倒杯水送去。站在水池旁,林长清又出了一回神:架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杯子,与原来那个被打碎的瓷杯其实长得不太像,但是颜色倒是够相近。林长清用它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气灌下去,这才拿起夏逸群的杯子,装满了,又试了试水温,端起来往卧室走。

夏逸群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林长清小声叫了他两回,见他没答应,只好将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摆,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明明意识全无,夏逸群的身子却还是会时不时抽搐一两下,睡得极浅。

他睡在惯常所睡的一侧,手却从被子里伸出来,伸向空荡荡的另一边,作出虚握的样子。

夏逸群方才那句“别碰我”的咆哮仿佛还在耳畔,林长清凝视着他,犹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手伸过去,小心地、缓慢地、坚定地,回握住了夏逸群的手。

两手相握那一刻,夏逸群奇迹般地停止了颤抖,呼吸也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起来。

林长清累极了,不知不觉,也伏在床边沉沉睡去。

两个人的手却没有松开,整整交握了一夜。

林长清睁开双眼时,尚是清晨。

他是被手心传来的温度惊醒的。

昨晚先是浑身燥热,又被冷水泡过,两下里夹攻,夏逸群终是发起烧来。

林长清的脑内,只残存着自己病得找不着北时被夏逸群悉心照料的记忆,完全没有任何关于夏逸群生病的印象。

夏逸群身体一向非常健康,将眼前这个卧病在床的他反衬得愈加虚弱。

林长清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会儿便忙碌起来。他熬了一锅粥,留在电饭煲里保温。又煮出一碗红糖姜水,放至半温半凉,稍微尝了尝,觉得适口了,这才端到床前,扶夏逸群坐起来,帮他灌下去。

夏逸群人早醒了,无奈精神不济,浑身脱力,只能由着林长清摆弄。林长清没想到夏逸群病中如此顺从,见他顺顺当当地喝下姜汤,不由地夸了他一句:“真乖。”

说完,将碗顺手往床头柜一摆,又扶着人躺回去。

林长清端着空碗出去时,夏逸群回味着方才他说的那两个字,心内早就软成一片。林长清不经意间流露的亲昵令夏逸群欣喜若狂,但是他病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拉住林长清,让他在自己身边多留一会儿。

夏逸群在床上挣扎了几下,以失败告终,只能目送林长清走出房间。

林长清在卧室门口走过来又走过去,间或弄出些叮叮咚咚的声响。

夏逸群眼巴巴地觑着房间外面,全凭声音臆测——

他是不是在为自己做吃的?

真好,又能尝到他的手艺了。

跑去阳台那边干什么?

不对,好像是在沙发上坐下了吧?

好想去和他说说话啊。

夏逸群的身子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牢牢捆着,难以动弹,只能活跃一下大脑。他一边懊恼,一边又觉得这个病怏怏的状态似乎也不错,至少林长清对病人狠不下心来,自己还可以借机亲近亲近。

真是悲喜交加。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林长清在厨房解决了温饱问题,又回到客厅,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窝在沙发里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

林长清看书容易入神,完全忽略周遭的状况。不觉时至正午,他才想起这屋里还躺着个病号。

林长清伸着脑袋向卧室中探看一番,见床上的人裹在被子里动也不动,还在发昏,再懒得管他,随手将书往茶几上一放,大摇大摆地去了阳台。昨晚晾衣服时,他就注意到自己买的那盆吊兰居然还在,而且看上去被照顾得还挺好的。正好眼睛有点涩了,干脆去给他的吊兰浇浇水。

小区楼下,夏逾辉正从出租车里出来。

昨天夜里,夏逾辉给夏逸群打过好几个电话,一次都没通。他知道闻秋去世给弟弟造成的打击十分沉重,但是猜不透究竟沉重到何等地步。表面上看,夏逸群的状态似乎不错,生活规律,学业有成。但是,从夏逸群的眼神里,却看不出一丝光彩,反倒更接近迟暮老人,与那种积极到有点过头的生活状态毫不相称。

夏逾辉的心底总有一隅在为夏逸群忧心忡忡。他知道夏逸群向来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于闻秋这件事上,夏逸群表面越平静,内心的压力反而越大。人类都是有极限的,搞不好哪一天,他这个弟弟就会被巨大的压力摧垮。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忧虑与日俱增,以至于需要隔三差五通个电话,或者时不时取道上海探视一番,才能让夏逾辉稍感安心。

对于夏逾辉的频频关怀,夏逸群一直以来倒是挺配合。因此对于昨晚的突然失联,夏逾辉多少有点担心。正好今日到上海有点事要办,到达之后,他让同行的助手先去处理那些细枝末节,自己则立刻前往夏逸群的住处,上楼之后直接用钥匙开了门。

门并没有反锁,说明夏逸群应该在家。

夏逾辉推门进去,一股食物的清香扑面而来。

“心情这么好?还自己做起大餐来了,真难得。”夏逾辉自语,突然觉得自己昨晚的担心大概有点多余了。

走到屋里看了看,厨房里空无一人,转头只瞧见夏逸群还在闷头大睡。

夏逾辉觉得事有蹊跷,眼角余光发觉阳台上有人影晃动。

“什么人?!”

夏逾辉警惕起来,但是当他直面阳台时,透过玻璃,却看到这样一幅画面:阳台上的人并未发现夏逾辉的到来,仍然站在那里,充分享受当下的时光,一身利落的打扮,看上去是个少年的模样,身材亭匀,面部却被晾在阳台上的衣物所遮蔽,只有下颌微露,干净修长的右手握着一把剪刀,正安闲自在地修剪着吊兰的枝叶。

夏逾辉脑子里冒出的头一个想法,就是大白天也能见鬼。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冲上去,一把拉开落地门,无法自持地唤出声来:“闻秋!”

林长清手一抖,剪刀坠向地面,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两个人皆是呆住了。

林长清没料到,重生之后明明是第一次碰面,夏逾辉就直呼他为闻秋。

林长清并没有立刻答应,——重生之后,他已经习惯于在发生变故时保持沉默,先静观其变——他只是暗暗佩服:夏逾辉竟敏锐到如此,难不成当导演的人都这么富有洞察力吗?

夏逾辉没想到,当他撩开挡在林长清面前的衬衫时,才发现那确实是个少年人,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而是全然陌生的一张面孔,免不了失望地说了句:“原来不是啊。”

林长清起先以为夏逾辉认出自己了,但夏逾辉的反应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仍然保持沉默,向夏逾辉点点头,又把剪刀捡起来,放回原处。

“请问你是?”夏逾辉一手扶着门框,审视着林长清。

“你好,我叫林长清。”林长清向夏逾辉报以微笑。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是以从看到夏逾辉的第一眼开始,林长清就始终在打量他。夏逾辉果然无法保持短发造型,许久不见,又故态复萌,留长了头发,下巴上也恢复了胡子拉碴,已经可以和林长清当年在高中时初遇的那个不羁的夏逾辉相媲美了。——就是身上的烟草味更重了些。

夏逸群听到刚才的动静,挣扎着从卧室里出来,一看见夏逾辉,心中马上就开始翻江倒海: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昨天刚刚送走骆扬那位瘟神,今天立马又迎来他哥这尊大佛。

当年夏逾辉一得知夏逸群和闻秋分手的消息,立刻就明目张胆地追求闻秋,还三番两次在电话里对弟弟大放厥词。现在他突然出现在林长清面前,又将人堵在阳台上,情况不明,夏逸群见了,怎能不焦虑?

林长清隔着玻璃看见夏逸群出了卧室,语带关心地问道:“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夏逾辉奇了:“你倒是对我是谁一点都不好奇。”

“哥,你怎么来了?”夏逸群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快步走上前,将他哥推到一旁,向林长清说道,“林长清,你给我过来!”

林长清笑着看了夏逾辉一眼:“现在我不就知道你是谁了吗?——他都叫你哥哥了。”

和夏逾辉还有心思开开玩笑,走到夏逸群跟前,林长清不免有些讪讪的。照顾夏逸群不过是出于道义之心,至于面对夏逸群,林长清认为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更何况夏逾辉现在还在身后看着他俩。

林长清将手里攥着的枯叶往垃圾桶里一丢,又去椅背上拿过自己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对夏逸群说:“如果还是不舒服,就上医院看看吧。我就先走了。”

林长清这样说完,又将茶几上的书放回书架,直接走人,完全无视夏逸群挽留的眼神。

夏逾辉上下打量了弟弟一番,看出了端倪:“瞧你这一脸纵欲过度的样子,昨晚上战况挺激烈啊,电话都顾不上接。”

“少胡说八道。”夏逸群提起昨天的事就憋屈。

“咱们可是亲兄弟,你跟我装什么大头蒜呢?不就是和刚才那小子睡过了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夏逾辉站在阳台上点了根烟,“可惜,我还以为你真打算向前看呢,结果到头来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什么意思?”夏逸群见林长清就这么走掉了,还在埋怨他哥来得不是时候,一时没能悟出夏逾辉话中深意。

“以前你拿闻秋当顾之航,是因为他俩长得神似,结果怎么着?等你对闻秋日久生情,人家早被你伤透了心。你想想闻秋他落了个什么下场?到头来,你连个向他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夏逾辉掸了掸烟灰。

这番话说得戳心戳肺,夏逸群敢怒不敢言。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算再留恋他,我也还是希望你能快点走出来,但是你不能重蹈覆辙吧?就说你现在找的这个,长得倒是不像,但是举手投足却有那么点闻秋的意思,说话的语气也像……”夏逾辉不慌不忙地用食指和中指将烟夹住,顺势指了指书架的方向,“呐,连兴趣爱好都挺一致的。瞧你这点出息!你不怕又祸害一个?”

说完之后,再不言语,靠着栏杆吞云吐雾。

听起来,夏逾辉对林长清的事情毫不知情,显然林长清没有主动说破,这令夏逸群略松了口气。

但是见面不过一刻,夏逾辉竟能瞧出林长清与闻秋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性,面对哥哥异乎寻常的直觉,夏逸群还是捏了一把汗。

见弟弟不作声,夏逾辉漫不经心地偏过头,发现置物架上的喷壶里灌满了水。林长清走得急,忘了这一茬。夏逾辉便把烟重新叼回嘴里,拿起喷壶去给吊兰浇水。

夏逾辉知道,这吊兰是闻秋留下来的东西,所以尽量让水雾撒得均匀,每一片叶子都悉心照顾到。就凭林长清刚才那个自作聪明的无礼态度,他之所以没有发火,多半也是因为进门第一眼看到林长清时,他正好好地侍弄这盆植物。

“林长清他知道的。”夏逸群斟酌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他知道闻秋的事。”

夏逸群打了个擦边球:林长清就是闻秋,当然知道闻秋的一切。

但是夏逾辉听在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番意思,他反唇相讥:“他知道闻秋的事,还愿意跟着你?难不成他这副和闻秋相似的做派全是你亲自调|教出来的?现在的小孩儿真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说他怎么一副登堂入室的样子,原来是入戏太深,真把自己当闻秋了吧?也罢也罢,反正你俩是周瑜打黄盖,这回再闹出什么事,你自己兜着吧,我是懒得管你了。”

夏逾辉给吊兰浇过水,去洗手间冲了个手。再返回客厅时,夏逸群已经坐在餐桌边,端着一碗粥喝起来。

夏逾辉在飞机上吃得潦草,看到此景,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出来了。他倒不客气,也去厨房舀了碗粥出来。

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夏逸群一面喝粥,一面把手机拿到手里,只看了一眼,眼睛都笑成了月牙,郑重其事地放下手中的碗,忙不迭在屏幕上点得飞快。

夏逸群的手机上,是林长清第一次主动发来的消息,告诉他厨房里还热着粥,叫他喝一点,还嘱咐他记得关电源,免得熬干了。

夏逸群赶忙回复说自己正在喝,电源也关了。

林长清这样提醒他,完全是因为过去发生过的一件小事。某日闻秋熬了排骨汤,结果两个人一时忘了喝,就放在锅里熬了一夜,待到次日早上发现时,汤已被熬干了。闻秋当时就大呼可惜,打那以后,每次用到这个电饭煲,他总不忘提醒夏逸群务必关掉电源。

过了这么久,却还是保留着这个小习惯呢。

短信的内容,仿佛传递着专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暗号,令夏逸群倍感甜蜜。他看了一遍还不够,又从头到尾多看了几遍,笑意不由爬上嘴角。

坐在对面的夏逾辉一脸嫌弃地看着夏逸群的表情,心内感叹今年的春天来得还真早。

人生之路还有那么长,那个叫林长清的孩子,或许真有法子把他这个弟弟从痛苦和悔恨的深渊中拉出来,让夏逸群重新有机会享受生活吧?

夏逾辉怀着这种心思,对林长清的抵触之情略减了两分。他也端起粥碗,刚喝了一口,一颗心被舌尖尝到的味道猛然揪紧。

不对,果然有哪里不对劲!

要是在以前,只要有其他人踏进这间房子,夏逸群立刻就会进入浑身戒备却不自知的状态,仿佛一头领地被入侵的野兽那般。他时时都要监视来人的动向,生怕这房子里有任何东西被弄乱。尤其是被夏逸群固执地界定为属于闻秋的东西,别说碰上一碰,外人想要接近都很困难。

可是刚才林长清不仅擅自修剪闻秋留下的吊兰,他甚至还拿书架上的书来看。那些书无一例外都是夏逸群买给闻秋的,他怎么敢?

夏逾辉迟疑着,又尝了一口粥。

夏逸群为什么会突然放任这样一个男孩子出现在家中,甚至为所欲为?

恐怕是因为,林长清比夏逾辉想象得还要更像闻秋。不仅是说话的语气,或是某些动作,连煮出来的粥,竟都能像个十成十。

方才初遇林长清时那种活见鬼的感觉再度袭来,夏逾辉对着手里那碗尚有余温的粥,顿时失了胃口,再去看夏逸群的表情,也不再感到宽慰,反而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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