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22(1 / 1)
飞机上,溪槿戴着眼罩靠在一旁睡着了,安静的样子跟孩子一样,天真单纯,没有伤痛和难过。
记得有人曾说过,一个人愿意将最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在另一个人的面前时候,那个人的心里完完全全信任和依赖另一个人的。
夏翰暝不得不承认,在新闻发布会上的溪槿是他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或许是因为岁月的痕迹存留在自己身上反而让自己无法意识到其实自己早已所有不同,如今看着在新闻发布会上那个略抬起头不愿输人一分一毫,哪怕心里在苦也不会显露脸上的溪槿才明白原来六年之间不光光是感情的浓度有所改变,更多的是一种态度,对亲人对外人的截然不同的态度。
想着台上丝毫不畏惧任何事情只为了心中的一个执念,想着台上不用靠自己也可以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一个反击,想着早已学会如何掩饰自己内心的感受的溪槿,说不心疼怎么可能!
当初答应了她母亲的事情依旧清晰如昨,她母亲说话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这一次见面,是应该赔不是了!
倏然,夏翰暝想起了那日沐沐站在后台看着溪槿单枪匹马对抗那些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人时,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来,说的话也是哽咽极了,“这些人哪里懂得溪槿半分情意,那是她充满敬意的父亲,任何人都不允许说他一个不好的字,就是这样一个父亲舍弃了二十年的情谊让她兀自面对现实的残酷,这样的心情谁又能真真切切的明白?太快成熟的姑娘总是经历了太多别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抱怨一句,哪怕是一句她都没有跟我说过!只有喝醉了酒,才会显露出自己的脆弱,这样的她,谁不心疼?”
是啊!这样的姑娘,谁不心疼?
当初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的吗?
夏翰暝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告诉她一声,后悔没有在机场的时候狠狠地抱住她,告诉她一直以来都想要说的话:我一直都在!
而千回百转间,夏翰暝又觉得佛主是保佑他的,不然他怎么还有机会如此近距离的触摸到眼前的人儿。
他向空姐要了一张毛毯盖在了溪槿的身上,她动了动又兀自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接着睡去,夏翰暝勾了勾唇角,眼里的柔情都快溢出来。
嘿,该死的,她可真诱人!
巴黎,晴空万里,微微清风带着丝丝凉意像蛇一样透过有空隙的地方拂来,机场里的人群早已换上了长袖。
溪槿这次是秘密回来,所以夏翰暝下了机便拉着全副武装的溪槿走到自己安排好的车内开往溪槿以前住的房子。
这次回来,一方面是想见见已逝去的人,另一方面是想看看当初溪槿生活过的环境。
想要在巴黎生存下来太难了,不会法语,没有钱,仅仅只有这两点就足以让人难以存活。在这样一个鸡同鸭讲的地方,她能够绽放自己的光芒真的是太好了,他想。
终于到了目的地,溪槿像是解脱一般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朝着身后的夏翰暝笑了笑,而他也勾了唇角做出了回应。
她看着夏翰暝很自然的侧身进入居室内,把行李箱放倒,然后井井有条的把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放好,接着又去了厨房看了一下存货。
“你以前一个人自己生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她问。
“什么?”夏翰暝没有抬头,兀自做着手中的事情。
“整理衣服,看厨房的存货还有检查各种东西…”
“不。因为是你而已。”他回答的很快,不带任何的犹豫。
“你有想过…这六年的空白不会让我们彼此感到陌生吗?”
“不会,这六年的空白只会让感情很浓烈,只会让我更爱你。”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门,那一刹间心跳的频率很高,眼眶也渐渐被泪水晕湿,她垂下睫毛陷入了自己的记忆里头。
虽然沐沐和牧彦总是会关注着她,关心着她,尽量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开朗乐观。但是这也只能是想而已,每每到了黑夜,当白色被丝绒般的黑色吞噬的时候,她总会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面,嘴巴里哼着钢琴曲,头扭向窗外看着月光由黑到亮,由亮到黑的过程。
天知道那时的时间有多难熬,明明渴望温暖抵达却没有勇气面对,明明已经找不到理由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却又不得不催眠自己。
她无法描述自己那时的心情,任何沉重而又忐忑的词汇都无法准确说出自己的感受,反而会让人觉得这不过就是一种庸人自扰而已。
所以她就这样白天逼迫着自己跟人去交流,逼迫着自己做自己毫无兴趣的事情,逼迫着自己认同自己存在的意义。然后到了黑夜她又坐在角落里日复一日的看着月明圆缺,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她把自己囚禁在牢笼里,挣不脱,逃不脱。到了后来,她被牧彦骂醒才慢慢焰燃起心中的一曳花火。
无助,害怕还有难以名状的孤独就像黑洞一样吸引着她,让她坠入着无尽的深渊里,无法得到救助。
如今看着熟悉的人呆在这样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心里却想着他会不会在一次让自己依赖上之后就离开了,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一并带走。
说到底,其实她还是害怕的,不是吗?
“你在想什么?”夏翰暝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扭头朝她走去。
突如其来的脸庞吓了她一跳,眼底处的情绪还未及时收回来便让他一览无遗,夏翰暝一手扣住溪槿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拉随后紧紧搂住她,另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揉捏着她的耳垂,他凑近了一点,贴近了她另外一个耳朵。
溪槿清楚的感受到他沉重而又逐渐暧昧的气息打在她□□的皮肤上,每一寸肌肤都如同烈火般燃烧起来,随之听见了夏翰暝低哑带着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用害怕我会离开你,不用害怕你会回到以前的时光。这一次,是风是雨均无法带我带走你的身边!如果在担心,我就把人彻彻底底交到你的手上,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
暧昧的语句让溪槿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忙忙地推开夏翰暝的身体,瞪了他一眼,刚想走强大的拉力又把她拉回到他的身边好似怎么样都无法离开一样,溪槿疑惑的抬头,倏然间滚烫的唇捕捉到了它想要的猎物,先是密密麻麻的啃咬,然后在撬开唇舌,直指而入与之纠缠,吸吮。
静谧的空间刹那间气温上升的飞快,溪槿听见了夏翰暝还有自己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还有水泽声。
夏翰暝放开她的时候,溪槿大口大口地吸气,灯光下唇面泛着光泽,眼睛也带着迷迷糊糊地神情,他笑出了声,“你这样,我多想…吃了你!”
溪槿连忙推开他,独自走到卫生间用凉水冲洗自己热腾的脸庞,她看见自己面色绯红,眼底泛着淡淡的水光,似乎轻轻一按就能流出水来。
她想起刚刚夏翰暝那充满着□□的眼神,好不容易消掉的红晕又悄悄的爬上了溪槿白皙的脸上。
夏翰暝放声大笑,心情愉悦的接着把剩下的东西整理完整,等着溪槿出来又开始揶揄她,“好了吗?害羞什么,我们以后会经常这样,你不能像今天这样这么害羞!”
溪槿送了眼前这个已经不要脸的夏翰暝一个白眼,她才不会这个时候跟他说话。她不明白这么一个在大众面前如此高冷的人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痞子的样子,好似我痞我酷的自豪感。
夏翰暝眉梢都染上了浓浓的笑意,他走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走吧,去你想带我去的地方,吃你想让我吃的地方。如果…你想吃我,我也很愿意!”
溪槿朝他看了一眼,“没看出来,你还挺流氓!”
“不流氓一点怎么娶到老婆!”
“……”
终于出了家门,夏翰暝顺着纤细的手臂与她的手指十指缠绕,溪槿觉得幸福极了,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那么糟糕,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失而复得,转角遇见爱的例子很少。
她不得不承认夏翰暝刚刚说的话,这六年的时光加深了对彼此的思念和爱还有坚信了信念。
溪槿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朝着他龇牙咧嘴的笑着,“带你走一走我去过的地方,走一走以前我走的路。”
“好!”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牵手走在小路上,即便是全副武装溪槿也觉得满满的暖意涌上心头。
背影望去已然不是孤独和寂寞而是无言语的和谐和甜蜜,两个人的影子相互重叠,渐渐地延长成为了一体。
其实感情无非就是一场赌局,除了赢就是输,只要赢了便可以从你和我变成了我们,从默契全无变成了心有灵犀。
直至后来溪槿才更加清楚的理解到这句伸手需要一瞬间,牵手却要很多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的含义。
秋风吹过,吹起了她的头发,身后的树叶纷纷落在地上,带着独特的魅力。
这一次终于不用像以往那样承载着满满的悲伤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妈妈,这一次我终于带着我的白马王子来到你的身边,我终于可以告诉你我有多爱他即便分开了这么久,我终于可以告诉你我心中为你讨回公道的执念快要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