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六十二章（1 / 1）

三年级的暑假一到，维西就回家去了，临走前费迪南德老师塞给了维西一些资料，然后维西在资料当中翻出了空间跳跃器，里面的能量只够开启一次。据说这是俘虏苏鲁埃塔之后，得到信息后星联的缴获品。这东西的制作非常非常残忍，要活生生从空间异能者身上去原料。星联原本对这东西构造原理有兴趣，但是听说了制作方法，就暂时歇了心思。不过，星联还是想要召集自愿实验的空间异能者，看看能不能解析他们为什么能轻松进行空间跳跃。

维西看着标注着集合时间的任务通知书，叹了一口气。这任务绝对是要告诉爸妈的，不然不能瞒过去为什么自己会失踪。如果自己家里找到学校，那画面就太美。但是直接跟爸爸妈妈说，恐怕妈妈会反对。维西思量了一下还是跟爷爷说一下这件事，然后去欧尔佳奶奶那里。

下了决心，接下来就是各种准备了。虽然集合之后，肯定还会在说一些注意事项，但是一些贴身武器，还是要准备的。

晚上，维西看见爷爷一个人在看报纸，便做到爷爷对面了：“爷爷，告诉你一个消息。我要去废土执行一个任务，可能会死。”

爷爷听了，放下了报纸：“其实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对吧。你会去参加这次任务，这任务应该牵扯到了某些你觉得重要的东西。实现不了梦想，对于你来说，无异于行尸走肉。爷爷早就看透这一点了，当初你去军校，我只能赞成啊。废土，真是遥远的名词啊。当年的绿森，那么辉煌的一个星球，结果就变成那样。”

“我很快就会走，可是任务不能外泄。我长时间不回来，家里肯定担心。”

“你不是经常一出去就是三四天才回来，但是还知道一点数，五天之内必定回来。你也不知道要去几天对吧，也怕说了之后家里拦着。你什么时候走，你走了之后，我会和其他人说明白的。”

“三天之后，我会先去欧尔佳奶奶那里，然后前往森林。”

“是吗，我知道了。”维西见爷爷点头之后，默默退出去，却听见爷爷说：“维西，我永远以你为荣。”

维西笑了笑，走了出去，事情还很多。维西离开之后，爷爷留下了眼泪。当年，自己还小的时候，自己的爷爷就是这样义无反顾离开，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住在卫星城超过百年的家族，每一家或多或少都出过这样的人物。为什么回去这么做呢，理由也许渺小，也许高大上，但是每一个人都是带着必死的心离开的。

爷爷也曾经想过，自己爷爷临死前，是否后悔过。在将自己摆在那个位置的时候，他明了，这不是后悔不后悔的问题，而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如果值得，拿生命去换，也不后悔。

家里所有人都明白，维西憧憬成为白天使，在他们心中，维西已经做的够好了。但是，维西不满足这样的生活，他的妈妈奶奶却不希望维西再进一步。高洁的存在，总是牺牲了很多东西，妈妈们总是希望孩子们平安。真是的，身份一旦转变，就忘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冲劲了吗？人生啊，自己不后悔才是最重要的。

三天之后，维西整理完所有东西，动身离开。家里人确实没有反应，只是当维西非常正常地去欧尔佳前辈那里学习。维西见到了欧尔佳奶奶，说明了来意。欧尔佳奶奶笑意止住了：“小维西啊，不要后悔就好。”

“爱上圣木，奶奶你后悔吗？一辈子没有享受到家的温暖，一辈子当不了母亲，最后孤独一人。奶奶你后悔过吗？”

“没有啊，圣木，他是最高洁的存在，他是我的神。”

“既然奶奶你不后悔，那为什么认为我会后悔？”

“是奶奶执迷不悟了，小维西，祝你一帆风顺。”

“谢谢奶奶。”

在离开之前，维西去见了一次圣木。圣木位于卫星2城百里开外的地下大峡谷里，这里拥有茂密的地下森林。因为地势复杂，这里鲜少有动物，也鲜少有人类过来。因为圣木在这里，这里的重力也多变，被爱圣堡的人民称为三大诡异之地。地下峡谷实际有两层，上面一层森林茂密，掩盖住了圣木位于底下一层的根系。俯瞰这一片森林，看不出什么异常，只能感慨为树木过于茂密。实际中心的大片茂密森林，都是圣木的枝干。

圣木防备生物进来，即使是自己偏爱的生命，达不到一定实力，也是找不到圣木的所在地。爱圣堡没有人进入这片森林中心的记录，所以没有人发现中间地段的异常。维西笑笑，实际接近圣木，是不能从森林走的，而是要从地下进入。

几乎没有想到这一片地方，地下还有入口。维西感觉到了一丝寒冷，地下峡谷本来温度就低，入口还在更下面，旁边还有暗河流过，温度大概只有四五摄氏度。沿着暗河走了一段时间，维西拐入另外的洞穴之中，沿路有不少苔藓菌类，靠着上面植物落叶后腐烂带下来的营养生长。

半个小时内，维西拐来拐去，地下洞穴很多都是死路，所以想要找到通往圣木的道路，只有能感应到圣木才行。终于走了出来，呈现在维西眼前的，是巨大的坑，而在坑中长出百人才能合抱住的树木，就是圣木。

维西怀疑，最初的探索者曾经察觉到了圣木的存在，将圣木称之为圣，圣木也担得起这个称呼。比起神木这一称呼，圣木更能体现它的伟大。在人类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圣木就开始观察人类，看能否找到让人类和自然和谐相处的方法。爱圣堡政府的很多计划，就是夭折在圣木的策划下，对于圣木而言，双方都是平等的生命，不能和平相处，才会寻找其他的办法。

所幸政府也就是损失了点财务，之后摸索出限制植物生长的方法，但是没有杀死植物。毕竟人是要有生存空间的，只能挤压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间。圣木也对这样的现状比较满意，它毕竟还是植物，特别在意的还是植物和真菌。至于异兽和人类，那是动物之间的内斗，也是正常食物链的一部分。

维西闭上眼，开始和圣木对话。圣木是可以凝聚成人形的，但是自己放弃了，他认为自己就是一棵树，就应该保持一棵树的样子。即使去探查人类的情况，也是细小的枝条聚合，最后形成了人身。

“圣木，我即将去一个名叫废土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人类引发战争后，坏结果的活教材。”

“是吗，人类吸取了教训吗？”

“也算吧。废土之后，人类在星球上，战争最惨烈的是后土。因为不想重蹈废土覆辙，在双方能坐下来谈的时候，战争结束了。虽然还是有损失，但是不像废土那样完全被抛弃。”

“已经被抛弃，为什么还要去那里呢？”

“因为那里发现了遗迹。说是被遗弃，只是上位者们抛弃了平民。有骨气的上位者不曾离开，试图重新建立秩序，却被外界和本地的反对势力阻止了。”

“真是可惜，就像那些王兽一样。大家画地分治有什么不好，非要决出谁是老大。各个都想成为头头，结果最后被一锅端了。我知道这件事了，你的想法呢？想去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

“我啊，是想要获得探索队的权限，去寻找白天使。至于任务的具体内容，我还不太知道。但是，我的好伙伴来自废土，他想要帮助废土重建秩序。非常伟大的梦想，虽然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被刺激到了。废土上也有那么一群人，想要结束混乱的秩序。但是某些坏人，就是与大多数平民利益相背的人，不愿意就此放弃，来依靠不正当的手段，拉来外界的援手。”

“然后，你就代表更为正义的一方，去拯救民众？”

“不，不是。既然废土的某些本土势力已经和星联勾搭上了，那我的任务，目的就肯定不会那么纯洁。上面有没有什么谋划我不知道，做好自己就行。”

“如此直白，如此坦诚，果然一直保持着本心。你有了决断，剩下的不需要我多说。”

维西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开启了空间跳跃器。一阵晃神之后，维西来到了一个航空站。空间跳跃器非常稳定，就是到达的地点是半空。维西调整好姿势落下，也有人过来接应了。费迪南德老师带着穆尔和奈宝尼尔，已经等候多时。维西看着三个人愣神：“就只有我们几个？”

“我们四个人一队，接下来还有几队以其它名义前往废土。这样就是任务中途被发觉了，对方也难以找到所有的队伍。到底有几队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两队是以人道救援的名义去的。”

“然后我们的领队就是老师你喽。”

“应该是穆尔，我们这一队行动的名义就是帮助穆尔，当然是以穆尔为首。老师当领队，可是非常容易暴露，毕竟老师对废土太过了解，就露马脚了。”

“也是，穆尔，记得好好当向导。”

“哦。”

“这么快就发现，然后就坦然接受。不知道是说你们适应能力好，还是彼此感情好，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信任了啊。这一次我们的任务，是搭着人道救助的飞船过去，至于会不会遇到其它小队，我就不知道了。”

走进飞船，上面的人不是医疗工作者，就是星联政府工作者，大家都在忙碌地搬着东西，非常多的物资被搬了上来，然后是各种急救药品、衣服和书本。据指挥的人说，废土这些都是短缺物资，星联提供的就是东西太少，最后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政府最后决定只给小孩和孕妇提供食物药品，同时提供一部分教育。如果身份清白，通过了星联的检查，就可以到星联工作。不过很少有孩子没有慢性辐射病，有慢性辐射病，就相当于移动的辐射源。星联就是再怎么人道，也不会放移动辐射源入境。

维西还是挺惊讶，这样穆尔和简都不是移动辐射源，那简生命力微弱的原因是什么，就很好玩了。前往废土的，除了医护工作者和教室，剩下的都是一些常年不得志，被发配到废土的工作人员。他们比较颓废，而去进行人道救助的人就精神多了。有经验的比较淡定，没有经验的似乎有些不安。

飞船降落在一块空地上，周边都好好架设着防御武器，废土这一块因为星联，所以算是比较和平的地带。但就是如此，还是有一些青年壮汉想要来抢劫物资，所以星联的基地还是全副武装的。星联最初在这里只有一个办事点，后来影响大起来，就又开设了几个办事点。但是办事点的位置，不是在无人管理区，就是在欢迎星联的势力范围内。也曾经有过势力想要找星联的麻烦，但是后来怎么了，就不知道了。

穆尔对这一代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已经三年没有回来了。废土的主要街道和地形，变化不大，但是人员流动性大。那一边活不下去了，那一边的居民就会寻求出路。好在星联比较稳定，人群变化不大。

下了飞船，维西感觉到一阵不舒服，周围的工作人员，很多都是穿好了防护服才下来的。不穿防护服的，都是可以抵抗一阵辐射的人员。虽然维西可以净化自身，但辐射还是影响到了维西。维西估计，明天才能完全适应，恢复十成的实力。

看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这时候出去，据穆尔说不太安全。大家也就决定住到基地，第二天再行动。

基地除了必须的精密设施，其它地方非常简陋。这种地方，能建成这样一个基地，星联还是蛮拼的。穆尔说，现在多数组织，都是占据原先绿森时代遗留下来的基地。住在非城市的人，不用为食物担心，但是其它不怎么样。居住在城市的人，每天为食物奔波，其它地方就好多了。城市基本是某些组织的根据地，组织控制食物，然后控制一部分人为自己卖命。

基地建在原先是小镇的地方，所以轻松一点。因为来这里能保障生命安全（有药物），大量孕妇希望来到这里生产。只有三分之一的孕妇有男性陪同，剩下来的孕妇，经历都不太好。在废土，能知道自己父亲是谁，说明这个孩子很幸运。能自己生下孩子养大的女性，少之又少。大部分不知道孩子的女性，会把孩子养到五岁大，剩下来就靠自己。好在在废土，欺负十岁以下的孩子，被视为是失败者才会做的事，能长成的孩子还不少。

废土在战争结束后只剩下十亿左右的人口，这时候土地出产量还是可以的，只是都带有辐射。外界不再送进资源，本土工厂停产，在没有避孕措施的条件下，虽然孩童死亡率大幅上升，但是废土的人口增长率还是挺高。

黑暗组织阻拦了八大豪门想要重建废土的梦想，废土人口也膨胀到没有工业养活不了的境地。因为人均年龄只有几十岁，文化教育很快断层，这种情况下，想要重建工业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普通平民能识字的，就算受过高等教育。教育垄断在各色组织手里，组织也从此培养走狗。维西也在纳闷，这种情况下，杀手们是怎么背叛了组织的。

当天晚上，草草出过一些填腹的东西，维西就上床睡觉了。废土范围最广的娱乐方式，都是非常残忍欺压别人的游戏，维西终于知道为什么奥德不适合这里。没有秩序，或者说秩序已经扭曲，黑暗组织挺成功。如果到处都是这样，废土也是病入膏肓，穆尔估计一辈子都得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