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五章（1 / 1）

第二天，维西早上在食堂看见了好几个生面孔，就和邻队的打听了一下。原来是重新分组，大家顺带搬了宿舍。维西想想昨天晚上校长和波尔教官的神情，心有余悸。校长宣布了部分涉事人员的处分，凡是被查到的立刻开除军籍、取消资格。散会之后，每个小队都听着教官们训斥了至少半个小时，孙教官语气好一点，但内容完全是在警告。

维西想起爷爷之前交代过的事，不由叹了口气。爷爷不喜欢星联某些地区上来的官员，好像是维西没有出生之前发生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爷爷说，这些混蛋差点窃取了很多和爷爷一样的人一辈子的努力结果。爷爷敬重人生如同传奇一般的初代星联总统，但是反对总统当年急于增加星联的实力实行的一些政策。爷爷回忆这些往事的时候都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那些家伙最后被他们联手推举上去的前任和现任总理收拾了个干净，星联可不会是现在的太平样子。

昨天晚上，维西躺在床上，仔细分析了一下校长的话。总部的军校，目前的情况要比十五年前好得多。十五年前，正好是在上一任总理的最后一届任期内，干完那一届，上任总理就退休了。上一任总理管事的时候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了，也难为这位大器晚成的老人家了。初代总统留下的烂摊子，上一任总理解决了三分之一，而现任总理解决了二分之一。

十五年前，探索队拿回了应该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利益，也是因此，有了底气清理了一遍队伍。虽然人才很多，但是某些利益集团占用了大部分晋升渠道和资源。而五年之后，探索队因为利益集团的决策失误，损失很大，现任总理抓住机会，以决策失误是外行人插手过多为由，将探索队分割出去，成为总部自负盈亏的独立部门。之后，又以探索队损失过大，需要重新调整编制为由，将利益集团的钉子废了一大半。

总理先是在总部人才选拔制度上做了些文章，让某些人自乱阵脚。然后抓住利益集团的失误，让利益集团吐出了不属于他们所有的利益。探索队一直是巨大的摇钱树，特别是总部的探索队。总理的一番大动静清理掉很多毒瘤，但是还有一部分选择潜伏起来，伺机再动。

维西也清楚这些东西，星联一项标榜公平，说明潜伏起来的家伙，还是可以四处网罗人才为自己所用。这一次的事，是星联外的势力想安插间谍，探索队可能会清理一批正式成员，但是军校之中，肯定会有内部反对势力搜集的人才。看来军校的生活不会一番风顺。

训练时间，孙教官还是主要训练忍耐力。孙教官选择的训练项目，有些和探索队之后的生活环境有关，但也有部分完全没有关系。但是训练项目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训练忍耐能力。

053小队的大多数人，在猜出孙教官是探索队高层之前，是对训练项目有意见的。训练的东西很多用不到，为什么要练呢。而在猜出孙教官的大致身份之后，立马没有怨言，而且有些人还急于表现自己。维西真的很想说，大家做的全是无用功啊。如果有用，至于毕业一千二，能进探索队的只有差不多一千人吗？

下午依旧是格斗训练，维西单独和李教官进行练习。之前孙教官认为叫拉米罗的学员也可以接受李教官的特殊训练，被拉米罗婉拒了。其实维西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孙教官答应的主要原因，是李教官他看不上拉米罗。拉米罗到李教官面前的时候，李教官看都没看一眼。维西也观察过，训练时间之外，李教官对任何一名学员都没有兴趣，即使是学员们进行比赛，李教官也是第一次的大乱斗好好看了，之后直接睡觉去了。

维西自从李教官和孙教官打了一场之后，就十二分地认真对待每一次练习。维西的精神力不弱，只是被家里带偏了发展方向，没有办法感知大型生命体，维西只好在预判和反应上下苦功夫。维西在李教官身上总结出来的第一点就是，战斗最开始要靠本能。

李教官开始出击的角度非常正常，但是维西躲不过去，即使提前察觉了攻击方向。维西绞尽脑汁，思考练习了三天之后，总算发挥了自己应有的身体素质，勉强躲了过去，然后被紧接着的一拳轰得更远。那一拳，维西站起来缓了一分钟才缓过来了。维西终于第一次在格斗室留下了痕迹，虽然自己是被揍的一方，但是还是值得高兴的。

接下来，维西的训练升级了，虽然还是不变的招式，但是方向和角度变了。李教官训练最显著的成效，就是队友们不能在维西无准备的情况下碰到他了。大家还都纳闷，为什么几天维西的反应能力就强了这么多，第一周反应能力就没什么进步。大家不禁感慨，不愧是这艘飞船能连续夺得第一的学员啊。

星期三吃饭的时候，维西和食堂大叔说话的时候，了解到，晚上一般是自主学习的时间，但实际没有限制学员们的活动范围。学员们可以自主选择看书，锻炼，亦或是和别人进行实战。不过实战要有教官旁观，看书有专门的大教室。其它小队的学员们都无语了，教官们几乎什么都不讲，让他们以为晚上只可以在宿舍看书。

维西听了大叔的话，询问了一下孙教官之后，就兴致勃勃地去找奥德了。之前维西问过奥德的小队，是089小队。知道小队就好找人，维西是在一间教室里，同时找到了奥德、汤姆、穆尔和维西印象中很懒的莱尔教官。

有话直说、性子急躁的汤姆，在莱尔教官面前很乖，居然认认真真看着物理书，看来挖掘到汤姆的另一面了。穆尔旁边摆着一大摞书，包含了物理、化学、生物、地理等方面。维西有些汗颜，他觉得穆尔最需要学习的是语言。奥德就很奇怪了，他面前只有一类书，关于精神疾病的。

莱尔教官最先发现维西进来了，虽然有些意外，但指了指教室里的标语，没说什么。维西一看就知道是保持安静，来了就走也不礼貌。维西行了个礼，就去教室里显眼的书柜前找了本书看。

莱尔教官很满意维西的识趣，他本人不计较别人进来看书，只要不大声喧哗和损坏书籍就行。相反，莱尔教官还喜欢经常找书看的学员，知识就是力量。

维西看的书，是关于地质方面的。莱尔也知道那一本书，是辨别矿脉的书，不适合初学者看。维西翻看了几眼，就把书放下，换了本植物方面的书。莱尔决定调戏一下维西，没有入门就去看深奥的东西，理解不了吧。

“维西·艾文利尔，刚才看的那本矿脉的书，感觉怎么样啊？”

维西头也没抬：“看见这本书有新版的，我就好奇看了一下。那本书太老了，虽然权威，但是这五十年发现的新品种，完全没有记录。刚才翻了一下，新版的好了一点，往后补充了二十年。找矿的可以以这本书为标准，但是研究矿石和矿脉分布的，就不行了。”

莱尔教官有些意外：“那到哪里找最新的矿石品种资料？”

维西抬头：“教官想订啊，很贵的。市面上能见到最全的书，就是刚才那一本。想知道最新的矿石研究成果，去订阅爱圣堡、CE-033、星端和浮朵拉的矿石期刊。浮朵拉的期刊，因为浮朵拉不属星联的势力范围，要通过黑市买的。其它的，找个当地的矿石专家，查一下期刊号，期刊比较贵。如果想看比较全的矿石资料，去星端的大图书馆，那里资料特别全。”

莱尔教官沉默了一下：“你家不是研究植物的啊？”

维西反应过来了：“外公家是，小时候外公住在我家，也就教了植物方面的东西。我家，准确来说是挖矿的。”

莱尔开了个玩笑：“矿石好卖吗？”实际每一种矿都有自己的收购价格，储存量大的矿石价格低，特殊的矿种不一定有需求。

维西认真回答了，就是有一些疑惑：“很好卖，家里一个人好好挖上一个月，就够全家的一年的费用了。虽然很好卖，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宝石，成色不好价格还高。”

莱尔教官大脑飞速运转，他猜到了维西家住哪里了：“维西，不是那些宝石成色不好，而是别的地方出产的宝石矿脉，没有你家的纯度高。”

维西居然直接拿出了一颗宝石，透过光看了看：“成色就是不好啊，我们家，这种宝石是通用货币，一年的学费就只要三十颗就够了。小孩子用的多，家里不给零花钱，去矿井的时候，偷偷藏几颗，吃喝玩乐，一个月够了。大家攒的多了，就当弹珠玩。”

莱尔教官干笑着问：“大人不管吗？”

维西理所当然地回答：“不会啊，像这种，在我家那里算是废料，教官你看，这里的杂质肉眼可见，一般也就小孩子会拿废料去玩。如果家里有矿，大人是不会专门收集这种东西的。买吃的玩的的，一般是后来才搬过来的，很少有定居的。他们收到的这种低成色宝石多，一年几千颗，按颜色成组卖，很赚的。”

穆尔似乎遇到了什么问题，起身来请教问题，看见维西之后，很僵硬地打了个招呼。有人解了围，莱尔教官也松了一口气。

维西在一边盯着穆尔的镯子看，莱尔教官解答了穆尔的问题，问：“维西有什么事吗？”

维西很直白：“穆尔的镯子很特殊呢，虽然看不出来有什么用，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几种特别贵的金属成分。”

莱尔笑着说：“穆尔是孤儿，没有经济来源，以后可能还要申请贷款。维西你即使这么认为，也不要说出去。”

穆尔结结巴巴地回答：“没……关系，这个镯子……质地特殊，别人抢不走。”

维西幽怨地看着莱尔教官：“应该先教穆尔语言啊，以后说话写报告都成问题啊。”

莱尔教官避开维西的目光：“最近只想着穆尔基本没有学过基础科目，但是字还是能认全，忘记他不能和人正常交流是因为不知道怎么交流。至少现在话多了是吧。”说着，莱尔教官对着汤姆和奥德说：“汤姆，奥德，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教穆尔学会正常的交流，至少要让他说话正常。”

维西觉得自己不能忍了，看着穆尔说：“最开始知道你摊上这么一个教官，就觉得你很可伶。”

莱尔教官听了之后，有些生气：“我还在你旁边呢，有当着人说这话的吗？”

维西回答：“至少不会在背地里说人坏话，以后不说就是。莱尔教官某些方面比我的教官好，孙教官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不肯说，我和他当面谈了一下对他和李教官身份的猜测，他笑着请我出去了。李教官对于他认为需要知道的问题会回答，其它一概不理你。”

莱尔教官感到头疼：“这不叫背地里说坏话？”

维西非常肯定地回答：“当着他们的面说过了。要不不评价，说出来就一定会先当着人的面说出来。”

莱尔教官给了维西一个大拇指：“你有种，总算知道大……李教官为什么有耐心教你了。”维西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莱尔教官中途改了对李教官的称呼，而且顺势说了“李教官”，看来莱尔教官对李教官私下里的称呼值得研究一下。

维西很好奇：“莱尔教官，你刚才打算怎么称呼李教官？”

“哦，我叫出来，你不知道说的是谁，毕竟我只是老师，和……李教官没熟到能直呼姓名的程度，私下里就用他的地位代替了。”莱尔教官还是蛮好交流的，“你的两个教官确实职位很高，保……孙教官不说，实际也是为你们好，毕竟大……李教官很讨厌这种走后门的行为。可以进探索队的，九成九也会被这种行为连累到自动退出的地步。”

维西点头：“我知道了，原来是打听职位会被认为拖后腿，莱尔教官我先走了。”说完维西开心地跑走了，很是欢脱。

奥德和汤姆有些奇怪，莱尔教官解释了一下：“维西想通了一些事，高兴过了头，你们继续学就行。”

孙教官晚上第二次看见维西来找他，很有耐心：“有什么事，维西？”

维西来了一击直拳：“孙教官，你和李教官谁强？”

孙教官想起之前维西追问自己的情形，有些头疼：“詹姆斯。”

维西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孙教官，你在探索队的实力有多强。好像最近几年，探索队排位赛没有你。”

孙教官有些不明白维西的套路：“我是不能参加比赛的，我的小队，里面有四个人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参加了。其它人，如果不继续呆在这个小队里，还是可以参加的。”

维西点头：“四个人里有李教官，而且孙教官不参加的原因是因为太强了，对吗？”

孙教官点头：“不能参加的人，确实都是太强了。如果参加比赛，前几名的排位都没有悬念，前几名就干脆都不参加了。”

维西想了想：“孙教官，你觉得我能伤到李教官吗？不说胜负，只是拼尽全力伤到他？”

孙教官很肯定：“你拼尽全力能伤到我，即使只有一个小口子也是伤到。但是，你伤不到詹姆斯的。”

维西有些意外：“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孙教官有些无奈：“这和詹姆斯的异能有关，你们顶多让詹姆斯衣服坏掉。伤到詹姆斯，很多正式队员都做不到，更何况还是稚嫩状态的你呢？”

维西有些意外：“正式队员伤不到李教官，李教官果然是探索队最强的人。”

孙教官点头，维西很开心地说：“孙教官，最后一个问题，李教官的办公室在哪里，或者李教官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