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两族大战(1 / 1)
巫行止一枪将周彪刺落马下,顿时引来双方阵营的轩然大哗!己方阵营固然是士气大振,那危煊那边却是勃然大怒,当下抢出一个吊梢双目鹰钩鼻,手执四楞方面双锏的猛将,冲上前来,大喝一声道“大胆小儿,敢伤我兄弟性命,还不拿命来!”,爆喝声中,双锏带着雷霆之势,劈面就朝巫行止砸去!
巫行止举枪招架,顿时战作一处。危煊见是其麾下虎威将军周信出阵,不由大喜过望,高声叫道“擂鼓!为虎威将军助威!”
战鼓咚咚,催人奋进,他二人做对厮杀,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见巫行止枪法如风驰电掣,往来如飞,周信锏若泰山,兜头乱砸,只杀的黑蔼蔼云迷白日,闹嚷嚷杀气遮天。
这一战,一直从正午时分杀至了日落黄昏,巫行止见久站不下,虚晃一枪,便想故技重施,可谁知周信此时早有防范,见他拍马疾走,左手锏脱手飞出,巫行止躲闪不及,“啪”的一声,正中肩头,顿时身形一晃,便要掉下马来!
说时迟那时快,灵巫族阵营中一见巫行止遇险,忙抢出两将,将其抢了回去。那周信正要再追,却闻本阵营中鸣金之声,只好悻悻然拍马回营。
见了危煊,周信洪声问道“适才末将已将敌将击败,大人为何不让末将乘胜追击,反而鸣金收兵了?”
危煊道“眼下天色将晚,你若单枪匹马冲入林中,怕是会寡不敌众,受其暗算,不妨暂且收兵回营,从长计议。”
周信恨道“那小贼伤了我兄弟性命,我恨不得能吃其肉食其髓,如此放过他去,真教人实难甘心!”
危煊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灵巫族倒也骁勇,若是与之苦战,我们必然也须折损好些兵马。不妨想想办法,看看有无别的良策。”
此时他身边一名白面长须,文士装扮的中年男子捻须沉吟道“幕下倒有一计,不知当行不当行。”
危煊见是其帐中谋士慕容席,忙道“先生有何妙计,还望多加指点。”
慕容席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想那灵巫族远道而来,所带粮草必然有限。是以大人不妨高挂免战牌,晾他一些时日,一旦灵巫族粮草短缺,必然不战而溃!”
危煊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赞道“先生妙计!吾得先生,当抵得上千军万马!”,他连连吩咐下去,依照慕容席的计策挂起免战牌,而这边又将慕容席奉为上宾,奉以酒肉犒赏。
他这边挂起了免战牌,日日好酒好菜,那灵巫族营帐之中,巫山岩却是愁眉不展,心急如焚。
正如慕容席所料,灵巫族跋山涉水,远道而来,所带粮草早已耗费过半,如今又被危煊耗在这山林之中,不管如何喝骂挑衅,全当充耳不闻。若是再这般拖下去,待得粮草用尽,他灵巫族人又该如何生还?
更可恨的是,这三苗地界穷山恶水,虽说是在山林之中,却无鸟兽生活。是以想要通过狩猎获取食物,恐怕也是白日做梦。正因如此,巫山岩更加忧心,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个良策,只能整日里忧心忡忡,连胡须都不知道捻断了多少根。
此时离当日大战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那危煊仍旧高挂免战牌,拒不出战,而灵巫族的粮草却已经捉肘见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巫山岩已在帐中召集了众将,沉声道“如今危煊避而不战,以逸待劳,我方粮草却已告急。长此以往,待得粮绝兵乏,又如何对其虎狼之师。更何况如今巫女尚在对方手中,我们却困顿于此,不得前进一步,众将有何良策,不妨说将出来,也可让大家商议商议。”
众将面面相觑,帐中气氛一时沉默起来。这时,巫行止挺身而出,言道“爷爷,孙儿这几日来回思量,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巫山岩道“你且说来,成与不成,另当别论。”
巫行止道“这几日我观敌我阵营,发现我方阵营位于高处,而敌方阵营却在低洼之处。而离他阵营半里地,便有一处深潭,却是在其地势高处。是以孩儿在想,若是能将深潭水引出,居高临下,便能借助水攻之势,一举击溃三苗族!”
巫山岩豁然而起,脸上已然放出了光彩,却听身边一个将士道“可是这深潭与三苗族阵营毕竟还有半里地,这引渠放水,怕也是不容易。”
巫行止道“这个不难,当日巫女姐姐曾给过我几张灵符,分别乃风雨雷电四符。若是此计可行,我便用雷电之符击溃潭口,再施风雨,将那潭水翻转,形成倾盆之势,直冲三苗阵营。而各位叔伯哥哥便带着众将士,趁那水势,直取敌寇首级!”众将闻言,不禁轰然叫好,当下兵分数路,分头布置不提。
此时危煊帐中犹自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帐下数名大将,和那慕容席正打横作陪,奉承拍马,吹牛打趣。危煊高举酒杯,正命人畅饮,一边大笑道“要不是先生妙计,哪有今日闲适!再敬先生一杯!”
慕容席恭而领之,一饮而尽,又斟满酒杯,遥向危煊敬道“若非大人赏识,席固有千计万策,也只能烂在肚里!如今大人礼敬下贤,从善如流,席自当呕心沥血,倾心辅佐大人!”
两下里你敬我让,再加上周围诸将接连凑趣,更哄的危煊眉开眼笑,酒到杯干。正热闹间,却见帐外来报,危府有信送来,危煊奇道“这府中向来无事,今日里怎地竟遣人来?”,当下连忙唤人进来。
那来人送来一封信函,奉上前来,危煊拆开一看,不禁跌脚道“好妇人,竟敢暗地伤人!”
原来此信乃陈氏姐妹托人送来,信上那陈灵哭哭啼啼,声称自危煊走后,她姐妹二人便一直受阴氏欺凌,可谓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如今竟连那一处小院,亦被阴氏设法收回,她姐妹二人无处容身,只好就此别过,从此青山绿水,相见也是难了。
危煊对胡灵姬,那是心之所念,牵肠挂肚,如今虽是身不由已,在此阵前督军,一颗心却牢牢系在胡灵姬身上,哪一日不想个十七八遍。
正盼望着能早日打发了灵巫族,好一心一意迎娶胡灵姬当妾室,可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阴氏竟下此毒手,枉费他素日里还当她是个吃素念斋的善心人,却不知竟是这般人面兽心,蛇蝎心肠!
危煊见到此信,眼见字里行间皆是描述陈氏姐妹如何受尽欺凌,如何思念自己,不觉心如刀绞,痛彻心扉,大叫道“好婆娘!竟敢欺我爱妾,看我回来如何与你算账!”
身边众将见是其家务事,一时倒也不好相劝。正不知所措之际,突听远处一声雷霆霹雳,正不知发生何事,又听帐外人喊马嘶,乱作一团,数名兵丁冲入帐中,惊慌失措大喊道“大人快走!发洪水了!”
众人闻言大惊,慌忙推翻了桌椅,掀帐而出,只见洪涛滚滚已在眼前,乌云压顶大祸临头。那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洪流冲走了马匹,推倒了营帐,无数士兵在水中哀嚎挣扎,一时之间,只见哀鸿遍地,三苗营地已成一片泽国!
众将慌忙护拥着危煊仓促后退,却听身后杀声大作,那白袍小将一马当先,正是灵巫族人杀将过来!
危煊一望之下,不由恨道“想不到我等经营数日,竟功亏一篑!”,他左右一望,只见其三军将士,多半已丧身在洪涛之中,而侥幸逃过洪水的,又十有八九被灵巫将士斩杀当场。
这一仗,他危煊可谓是损兵折将,伤亡惨重。如今四周环顾,却只剩区区数名标下环绕左右,尚在作困兽之斗。
然而危煊终究是身经百战之人。眼下虽被灵巫族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却也临危不乱,犹自镇静下来。
他眼看敌众我寡,心知不能与之力敌,稍一盘算,心中便已有计策,谓左右道“此时不可恋战!众将士,我们且战且退,将敌兵引向玄天塔去!”
那玄天塔中,神魔当道,凡人若是进入其中,定然难逃生天。如今危笙在塔内强夺巫清竹灵力,企图重生蚩尤神力,恰恰需要八百男儿祭祀。如今既然迟迟不见土苗族送人来,姑且就先借这灵巫族的男儿用一用罢!想必巫清竹与他们同出一族,说不定更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众将得令,便按照危煊之吩咐,渐渐将灵巫族军队引向了玄天塔地界。巫山岩等人不疑有他,却以为危煊不敌败走,当下急急跟上,以期直捣三苗族老巢!
这边厢双方鏖战正酣,可谓是将士浴血,天昏地暗。而另一边那胡灵姬和秦繁漪二人,却也正心急如焚,匆匆赶往玄天塔方向。
只听胡灵姬道“你可是看准了,那危煊当真将灵巫族人引向玄天塔了?”
秦繁漪道“自然是看准了。自从危煊出战,我便一直以灵识探知双方动静。如今双方一前一后,可不是正朝玄天塔方向过去!这巫山岩也真是麻痹,这一方乃三苗地界,他危煊一时吃了亏,又怎会没有援兵来救!这前前后后引了他一路,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也不知他怎么带的兵!”
胡灵姬道“事不宜迟,我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万一这灵巫族人真被引入玄天塔中,岂不是正好为开启夺灵大阵送去了祭祀!”
秦繁漪闻言大惊道“此言有理,当真是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