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一章 惊魂(1 / 1)
青松居
“有沈夫人的下落吗?”皇甫天翊面无表情,她孤身离开,难过的不只有沈浪,还有他,对于她,爱不得,求不得,要不得就连想她也慢慢变得奢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回忆也变得疼痛,她和他的身影在脑海浮现,嘲笑着他愚昧无结果的痴恋,那种痛无法言喻。
“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沈夫人仿佛人间蒸发了。”
“嗯,继续找。”
“卑职明白,殿下,朱富贵父女被救走了。”
“意料之中。”
“我们要怎么做?赶尽杀绝吗?”
皇甫天翊轻轻一笑:“杀他做什么?毫无价值,暂且留着他们父女,或许还有用得着的时候,狗急了,会跳墙,打下那么大的产业非善善之辈,如今屈栖丐帮,不宜多生事端。现在皇甫瑞麟犹如困兽,兽穷则啮,逼得太紧容易适得其反,少了朱家这条财路他还有什么资格与本王抗衡,如果他从此收其锋芒,不再于本王为敌,同宗手足,自会放他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本王能放他自然也能杀他。”
“殿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瑞王这些年一直蠢蠢欲动,没有丝毫懈怠,更没有顾念手足之情的仁慈。”黎昕不解地劝道,这不是皇甫天翊处事之风,他向来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从未有过妇人之仁。
皇甫天翊面色一沉,歉疚道:“靖柔的事,本王亏欠了他。”闭上黑眸,想到白飞飞:“如果没有前车之鉴,那天他会无所顾忌的占有她,沈浪得救,留给他的将是一具美丽的尸体,即使他没有动她,她还是无颜面对沈浪,才有今日之果。”他骄纵自傲,身边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太子妃的地位,从来不在乎自己的名节、投怀送抱,千方百计地博取他的欢心,已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在他眼里女人比男人更贪恋富贵、权势,所以他认为所有的女人都如此,在名利面前,女人的贞洁一文不值,所以他没有料到靖柔会悬梁自尽,他只是想阻止势力壮大,利益联盟,一步走错,护国将军视他为死敌,从此太子地位摇摇欲坠,半年前护国将军战死沙场,朝廷失去栋梁之才,他叹惜,却悔之晚矣。皇甫瑞麟心中的怨恨与日俱增,不曾消减,一个女人而已,他嗤之以鼻他的儿女情长,直到他爱上一个人,他才了解皇甫瑞麟的痛和恨。
“殿下……”
皇甫天翊靠在榻上,依然微闭双目,不容劝诫:“不必多说,盯住他,若有异动,本王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是。”
纤羽阁
“雪漫,雪漫……”王怜花叩门无回应,便推门而入,屋内不见佳人身影,床上备品整洁,已看不出欢爱的痕迹,自言自语道:“昨天急着要解药,现在到不见人影。”出了纤羽阁,一抬头撞见洛雪晨道:“看见雪漫了吗?”
“听下人说瑞王派人来接走了。”拍打王怜花的肩膀:“你小子,果然有办法,但是我警告你,别再辜负她,否则的我这个做哥哥的绝不允许你再伤她的心。”
“雪漫都跟你说了?太子同意了?”
洛雪晨感慨道:“嗯,太子有心放瑞王一马,毕竟手足兄弟,血浓于血,瑞王对雪漫似乎是真心的,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怕是要难过一阵子了。”瞥见王怜花手里的瓷瓶,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王怜花大惊失色:“瑞王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糟了,雪漫,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话音未落,健步如飞,消失在洛雪晨面前。
洛雪晨在身后喊道:“喂,王怜花,我跟你一起去……”随之追上去。
密室
专为快活王而设计的棺木,他的名字是玉关,而紫玉为他量身定做的是一副铁棺,与普通的棺木不同,棺盖是两扇对开的门,避开致命要害,内侧置有铁钉,关上门铁钉刺入他的身体,手腕、脚筋、肩部、腹部、臀部,铁钉是可活动的,闲来无趣时,她会一根一根移动铁钉,令其苦不堪言。
打开活棺木,铁钉从体内抽出的剧痛,一盆冷水浇醒了半昏半醒快活王,冷意将他的意识一层一层的剥开。
他吃力的咳嗽着,感觉整个肺都要被他咳了出来,此刻他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锥心刺骨的痛。全身如烈火在熊熊燃烧一般刺痛,又带着难以遏制的麻痒,伤口处泥垢不堪,甜甜的,黏黏的,蚂蚁聚集在上面轻轻撕咬、啃食,似有千万把刀在狠狠的扎入。
难以形容的交错的感,然而这不是最残酷的,紫玉褪去他的衣衫,手持匕首,优雅地舞动,在其肋骨上来回弹起琵琶,百骨尽脱,血肉溃烂,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惨毒难言,只有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嘶吼惨叫。
崖底
如意、环翠收到白飞飞的密信,如约而至,环翠抱住她喜极而泣:“飞飞姐,你让我们好找啊,担心死我了,沈浪也真是的,你对她那么好,他还,他还辜负……”
如意道:“环翠,找到人就好。”
“嗯。”
白飞飞淡淡道:“我的行踪不要告诉任何人。”
环翠道:“洛公子和漫姑娘也不告诉吗?”
白飞飞点头:“是的,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偶尔过来陪陪我。”
“好吧。只要能确定飞飞平安无恙,我和如意姐就放心了。”
如意看着炉子上的药,道:“飞飞,你生病了。”
“没有,一些滋补的药。”
环翠开心地说道:“我去做饭,咱们庆祝一番。”
“好啊,我帮你。”
“不用,飞飞姐,你歇着就行了,我和如意姐可以搞定。”拉着如意走向厨房。悄声低语,征求道:“如意结姐,我们真的不告诉沈浪吗?”
“别多事了,飞飞选择离开,一定是沈浪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否则她怎么会舍得离开。”
环翠心有不忍道:“可是,看得出来飞飞心里有他,沈浪也好可怜。”
“他活该,飞飞没有他也活得好好的,我们一样可以照顾她、保护她,谁伤害了飞飞,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嗯,如意姐说得对,沈浪活该。”
朱家倒,皇甫瑞麟移居知府府邸。别院,正准备出门的皇甫瑞麟,看道洛雪漫欣喜道:“雪漫,你来啦?”
“嗯,我有事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请旨赐婚的折子刚刚写好,我马上让展鹏去办,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洛雪漫一惊:“折子递上去了吗?”
“还没有。”皇甫瑞麟从怀中拿出准备呈报的折子,道:“你瞧瞧,展鹏出去办事了,一会儿他回来即刻启程。”
洛雪漫夺过折子,阅过后,面无表情将它撕毁:“不用了,我不想与你成亲。”
皇甫瑞麟微怒道:“为什么?雪漫,你答应过我,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洛雪漫淡然道:“婚姻大事的确不能儿戏,至少要你情我愿,两心相悦,而你我之间没有情,也没有心,我心里的人不是你,而你心里痴恋的女子也不是我,是靖柔,所以在没有酿成悲剧以前结束吧。”
皇甫瑞麟抓住她的双肩,自欺欺人道:“不,不是这样的,你对王怜花死心了,你在他面前答应嫁给我,而我,我心里的人不是靖柔,是你,是你……”
“瑞,不要自己骗自己了好吗?因为靖柔你才会注意我,喜欢我,也许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真实的感受,但是酒后吐真言,那天你亲口说你忘不了她,我只不过是你的疗伤药。我为什么留在你身边,你很清楚,我爱王怜花,从来没有停止过,即使他曾经有负于我,那都不重要,因为我们相爱。”望着他痛苦的脸,语重心长道:“瑞,忘记靖柔吧,不要在其他女子身上寻找她的影子,那样你永远也不会快乐。”
他手臂一拉,一把将拉近她,禁锢在怀中:“不,雪漫,不要离开我,我错了,对不起,酒后胡言,不能信的,不要离开我,不要……”
“好,就算你喜欢我的是我,但是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勉强自己……”她竭力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语气坚定:“我喜欢你,你就不能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走……”
“我不放,我已经失去靖柔,决不能再失去你,不可以,不可以这么残忍……”他一把抱起她,朝屋内走去,放她在床上,俯下身,她羞愤交加,苦苦挣扎着、哀求道:“放开我……放开我……”内力使不出来,她反抗无效。
固定她的双手,捏住她的下颚,他眼里是强烈的占有欲,:“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以你的本事还挣脱不了我的钳制吗?不过,我喜欢你这个样子。”扯下她的肚兜,看着她花容失色,轻抚摸着她的冰肌:“好滑,好软,真是天生丽质……”
美眸惊怒圆睁,绝望地哭求道:“瑞,不要这么对我,我使不出内力,我求你……不要……”突然,心思一动:“你想让我成为第二个靖柔吗?你忘了靖柔为何而死吗?……”
此言一出,皇甫瑞麟如遭雷击,嗖地起身,颤抖地看着她,惶惶忽忽:“我在做什么?我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瘫坐在地上,往事一幕幕,靖柔的死前的样子在脑海挥之不去:“皇甫天翊,我不会放过你,此生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你生不如死。”
“雪漫,雪漫……”王怜花风风火火赶来,破门而入,看着她衣衫半裸、裙罗嵾嵳,发丝凌乱惊慌道:“雪漫,雪漫……你……没事吧?”
她扑到他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王怜花,你差点害死我了,大坏蛋,大坏蛋,你坏死了,坏死了……”粉拳垂着他的胸膛,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裹在她身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害你失去自保的能力,我应该马上给你解药的。”
王怜花抱起她:“我们走。”
皇甫瑞麟忽地闪身,挡住二人去路:“不许走,我可以不碰她,但不会让她离开我,她现在不喜欢我,我可以等。”
“死心吧,就算等到死她也不会喜欢你。”王怜花放下怀中的人儿,喂她服下解药,眼里满是怒火,眸露凶光。
“闭嘴,你也配喜欢她吗?”皇甫瑞麟猛然出拳,王怜花轻巧闪过,抓住他的拳臂,手腕轻转,内力运往掌心,猛烈反击,一掌击飞皇甫瑞麟,展鹏适时赶回,几个纵身翻跃接住主人,心惊道:“王爷,您不要紧吧?”
皇甫瑞麟捂着胸口,眉宇微微皱着,凛冽道:“拿下他们,留活口。”
展鹏内力不俗,剑法凶猛,剑招快、狠、准;得到过快活王的相助,王怜花内功雄厚,天决剑法攻守兼备,二人陷入激战,他誓死效忠,凡是主人有令,定不余遗力,拼死相博,剑招精妙,出神入化;他为心爱的女人而战,决不能输,剑光闪闪,招招杀机。
两名身手不凡的侍卫架住洛雪漫,皇甫瑞麟抚着她的脸庞,邪魅道:“放心,你不愿意,本王绝不会强迫于你,我一定等你心甘情愿臣服我的那一天,等你求我宠幸你。”话锋突转,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但你也别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不是你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戏谑对象,也不是你手中的玩偶,任你戏耍。”一颗极寒的心,一张冰冷的脸,发出冷酷的声音:“带下去。”
侍卫劫走尚未恢复功力的洛雪漫,王怜花分神,惊嘑一声:“雪漫……”
展鹏抓住破绽,剑气袭来,洛雪漫大惊失色:“怜花,小心。”
王怜花反击不不及,躲闪不过,危急时刻,一道势磅礴的剑气震飞展鹏手里的剑,下一刻两人落地,来人剑抵展鹏胸口,对王怜花道:“去救雪漫。”
“洛兄?”
“哥哥?”
二人喜出望外。
王怜花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带走洛雪漫的侍卫,见二人脱险,洛雪晨道:“带雪漫先走。”
“好,洛兄小心。”
“哥哥,小心。”
皇甫瑞麟不甘心地狂吼:“一个都不能走,全部拿下。”
洛雪晨剑锋忽转,身形急闪,轻轻落在他的颈前,字字句句,不卑不亢道:“王爷,男女之事讲求一个缘字,姻缘自有天定,缘来则聚,缘尽则散,您贵为王爷,文雅洒脱,学识深湛,气度不凡,不会不懂得如此浅显的道理。小妹或许有负于您,姻缘际遇,好聚好散,王爷出身高贵,雅量高致,汪洋自恣,实不该与小妹计较,今天如果有人敢强行留人在此,先把我放倒再说。”洛雪晨抬手收剑,环视四周,一副备战状态。
皇甫瑞麟面色阴沉,深吸一口气,一挥手,侍卫退下,暗暗自语:“洛……雪……漫……除了本王,你别想与其他男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