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二十七章 我的名字(2)(1 / 1)
家里有个陌生人唯一的好处就是:如果我死了,不会长时间沉尸,绝对可以避免只有闻到尸臭才被发现的悲惨。
什么照顾?什么放心?都他妈的是谎言。这个混蛋根本什么也不会!
我这么想着,但是嘴上不得不继续进行指挥,“不要放味精,那东西没什么用。”
“先放大料——不——不——先放大料!要炒出味道,再放油。”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洗完脸开始就在进行“早餐计划”了,奈何这是我的失算,我应该自己动手。好不容易弄出个两菜一汤,我的肚子已经开始对我猖狂的叫嚣。
我始终相信在我面授指导下这顿饭应该——至少——最差也能经得起咀嚼,但是我又错了,吃进去的是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这是为什么呢?我哪一步错了?我说的难道是海王星语?
他妈的!都是混蛋!
“抱歉。”陌生人说。
我勉强吃了几口,“你能吃得下去吗?”
“要不让我们出去吃点什么吧。”
我冷笑,“你有钱吗?”
“有。”
“那太棒了,这顿你请!”
“好。”
幸好,他还够温顺。
帮临街的人不是很多,这也难怪,夏秋交汇的时节正是游山玩水的好时候,不是连苏也走了吗。我坐在录音室里感到有些沮丧,自从瞎了以后就没有到处走走的打算——当然上次的那几天不算——我是不是也应该适当的消费点我的丰富资源,去享受大自然的美丽?
哈!真逗!瞎子能看到什么?光凭想象吗?
我泄气的靠在那,失望的难以附加。
“你想到什么了吗?”陌生人问。
“没什么。”
“你可以说出来,我会保密。”
我皱着眉头说:“我们是那种会说悄悄话的朋友吗?你认为我有什么需要保密的?”
没等陌生人回答,阿伍和Candy就走进来了。
“嘿!你们在聊什么?”阿伍笑着问。
“这是你男朋友?”Candy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们是来拿东西的。还有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东西有,忙也有。”
“说吧,希望我能办到。”
我指着对面的人说:“把他带到你家去。就这个——没了。”
Candy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这个——我们昨天说好的——”
“我没同意记得吗?”
“可是——”
Candy覆在我耳边说:“你害怕?”
阿伍的声音完全被隔绝在外。
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你应该享受一次正常的男性呵护,而不是像这样——”
什么像这样?她怎么不说了?
“像什么样?”
“勉强——不完整——一点都不觉得舒服。”她在说“舒服”的时候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我打了一个冷战——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我也说不出来,无法言表,稍微准确点说是——颤抖。
Candy的专业技能很出色。
整整一天,“舒服”这两个字都萦绕在我的耳边,那口暧昧的气好像也吹进了我的心里。
然后我躺在床上想:为什么不?为什么不?为什么不?......
“你看上去很奇怪。Candy跟你说了什么?”
我真是对这个陌生人不胜其烦,为什么他对什么都好奇?
“很想知道?”
“很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
“她是对你说的。”
“我知道,所以你没必要知道。”
沉默。
我心里总算是酸爽了。
“那个女人不是好人。”
“那你是好人吗?”
“我是。”
“你能证明吗?”
沉默。
我嘻嘻笑着,“回你的地盘去,别让我再听见你的声音。”
陌生人没有缩回储藏室而是堂而皇之的去了浴室,我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本来明朗的心情立刻变得灰暗,我站在浴室的门口,趾高气扬的对里面说:“你要事先告诉我你要用浴室,否则就是违规!”
里面传出电子男声:“这不公平,浴室里都是人生中的必要设施。”
他妈的,还必要设施!
“这是我的规矩,不能遵守就搬出去,我会非常高兴。”
里面又说:“我会看着办的。”
他妈的!还看着办!
我愤怒的推开门,浴室里立刻“翻江倒海”。此时此刻,我很尴尬,我忘了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在洗澡的男人。
我迅速关上门,然后我忽然想起来我是个瞎子。我重新推开门,听见重重的一声“嘣”。我下意识的弯下腰伸出手向声音的发源地探去。还没摸到什么,电子男声就说:“别!别!......”无数个“别”开始在空寂的房间游荡。
“你摔倒了?”
“没关系。”——这就是“是”了。
“能站起来吗?”
“可以。请出去。”
我讽刺的笑笑,“我是个瞎子,记得吗?”
“请出去。”
我愤怒的关上门。
我听着有人悄悄的溜回储藏室,然后关上了门。
Candy吹在我耳朵里的那口气热呼呼的贴在我的耳朵眼里。我刚才如果摸下去的话会摸着什么?
如果我能看得见呢?
看男人洗澡,一定很劲爆!
我觉得Candy的提议很值得思考。
开始考虑Candy的提议后,我一直自己问自己:是不是要找她?是不是要找她?
“你忘什么东西在家吗?”陌生人问。
“没。”
我不免产生怀疑,难道说他一直在观察我?他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总问我问题?”
“觉得你不太对劲。”
还真是在观察我。
“我想再次提醒你一下,现在我是收留你,但并不代表我会一直收留你。最多一个月——不,就到苏回来为止。不要趁机讨好,不要试着确定我的喜好,这样没用。”
进入录音室后,陌生人递给我一个杯子。
“昨天我打坏了你那只常用的。买了一个新的还你。”他说。
我的愤怒一下被挑起,“不要再碰我的东西了行吗?”我说的咬牙切齿,但是陌生人用的那个电子男声却丝毫听不出什么人类的感情,我忽然想到那天冰雪皇后把扬声器摔在地上的事。
算了,同命相连。
我端着新杯子,去接水,陌生人在后面说:“你的手指还在里面。”
我没理他,先接凉水,再接热水,再用面巾擦干手指。
“你为什么不把手拿出来?”他问。
我好整以暇的说:“因为你把我原来那个打碎了。”
“对不起。”
我摇摇头,“因为我不知道这个杯子能接多少水。”
他很聪明,“你是丈量水能接到什么位置。”
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陌生人的肩膀很结实,也很宽,这让我想起许愿的肩膀。我转过脸嗅嗅他的气味——不是——幸好!
我以为他会问“你能根据气味判断是什么人吗?”结果他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不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