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十四章 今天的日光(8)(1 / 1)
自从和苏产生分歧后,似乎整个“帮临街”都跟着紧张起来,我知道我很重要但是也没想到会影响到整个“帮临街”。
我想说我很自豪——是的——我相当自豪。
Bony正在翻着什么纸制品,我听到她小声嘀咕着“太远”“钱很多”,她在计划旅行。
我趴在前台,问:“想去哪?”
“不知道,哪里有既漂亮又多金的男人?”
“我知道哪里有既漂亮又多金的男人。”
“哪里?”
“迪拜。那里遍地都是王子。你甚至可以同时嫁给两个。”
“你为什么不快点准备你的故事去?”
“你说的对。”
路过苏的办公室,我留心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动静。她应该比我到的要早,为什么没有人?
一整个上午没有人造访过我,也没有人突然在走廊里说句话。
见到大块头的时候,我也没有如期听见他铿锵有利的唠唠叨叨。
我放下筷子,忍不住问:“他们都到哪去了?”
大块头说:“苏和Johnny在医院。”
“什么?为什么在医院?”
“Johnny的手被刀划伤了,听说流了很多血,医生说要观察一下是不是对手筋有影响。”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因为Bella也在那。”
“啊哈,现在你们都打算离开我了,对不对?好吧,我接受,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
我放下筷子,带着愤怒走出去。
我想去散步,随便走到哪里。
正午的阳光直勾勾的打在我的身上,很热就像那年的那个午后。
经历过一段漫步尽心的散步,我的神经已经恢复正常。相反我很为自己刚才的发火而恼火。那就像是小孩过家家,玩着玩着就起了冲突。
当我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我的地盘时,苏站在门口说:“听说你今天中午过得有点糟?”
我随意的摆摆手,“没有,就是为小男孩感到遗憾。毕竟手上被划了一道也不能拯救自己的爱情。”
苏走进来,“你就不能保持安静,至少在这件事情上?”
“能,从现在开始。但是我声明我绝对不会与小男孩和Bella共同相处,明白吗?”
“能保证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吗?”
“如果没人想我说起的话。哦,还有,如果小男孩开始伤心欲绝了,麻烦你提前告诉他别靠近我,我会忍不住多说两句,而结果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冷酷呢?”
“我生来冷血。”
“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么说定了。”
苏没有马上拂袖而去,我等着她下一波的计划。
“你知道为什么Bella总愿意和你亲近吗?”
“可别这么说,我可没有能力让她变成吸血鬼。”
“我没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件事。我觉得Bella一直在亲近你。有意识的。”
“天啊,你应该跟小男孩说,告诉他那女人其实希望和同性做点坏事。”
“你以前不认识她吗?”
“不,如果我认识,我会先把她扫的远远的。”
“Bella跟你说过她想参加小组会吗?”
“说过。”
“她跟你说过为什么她后来没来吗?”
“说过。”
“她什么也没对我说过。包括这次的事情,她也是先找的你。”
“那能证明什么?也许她只是把我当成保姆了。也许我对她来说有比你更有力的条件。”
“你从来没认同过自己对吗?”
“我不需要认同,那是个什么东西?”
“总有一天你会疯的。”
“我早就疯了。很早很早以前。你应该庆幸你没看见最严重的时候。”
“明天小组会别迟到。”
“只要你别把厕所锁起来。”
苏走到门口,“Sam去了戒酒中心。”
我听着苏缓慢而有力的步伐越走越远,我不知道Sam去戒酒中心是不是因为我。
有时候,互助小组无法改变已经成为习惯的自然。只有当你深深为了自己的某种不良嗜好而对自己深恶痛绝时,总要有一种强制性的方法让你平静下来,然后摆脱困境。通常,用这个办法是被迫的,但最好当然是自愿的。
似乎一切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大块头在不厌其烦的介绍自己的拿手菜,小男孩只顾着吃自己的饭,苏还是和我坐在一起竖起耳朵听大块头的奇思妙想。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变了,这种感知我曾经有过,所以无比熟悉,我们在一些事情上的认知是不同的,这些不同的认知令我们难以避免的产生分歧。
我知道分歧或早或晚会产生分离,而分离是我经历过的最痛苦的历史。
Adam是一个总需要有人替他收拾烂摊子的怪胎。这是我对他的印象,苏在这点上没有异议。神奇四侠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为这个形成的。
为什么Adam一定需要有人收拾烂摊子?因为Adam有一个完美主义的爱人、挚爱、灵魂伴侣——Christ。
神奇四侠收拾的所有烂摊子都和这个人的一丝不苟有着莫大的关系。
因此当Adam出现在我和苏的面前时我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让我们去做一些以前就应该做的事。
“我答应过Christ,当然时间有点长了。他有个患者是个老太太,需要一个亲人。”
我和苏都没说话。
“你们为什么不问我这个老太太为什么需要一个亲人?”
“好多的为什么。”苏说。
“你反正都要说。”我说。
“很好,”我猜Adam一定用手搔着头,“确切的说,她需要一个女儿。”
“我们听着呢。”苏说。
“Christ的意思是无论你们谁去‘代替’下都可以。”
“等等,她有女儿?”我问。
“是的。但是联系不上,失去联络。”
“什么叫失去联络?”我问。
“就是有也等于没有的意思。”
“她一定认识自己的女儿吧。”苏说。
“是,但也不。她看不见,也记不清了。”
“你直接说是老年痴呆不就得了。”
“也可以这么说。”
我说不上来在听Adam讲这件事时是什么感觉,总之感觉很怪,也许Adam没有完全说出实情,那为什么要有所保留呢?
晚上,我一边听着苏哼着《卡萨布兰卡》一边闻着扑鼻的饭香。我可能从来都没对她说过她要是结婚的话一定会是个好太太。
结婚?算了还是不说了。
又是牛排,我切着八分熟的牛肉,问:“心情很好?”
“嗯哼!”
刀子切在牛肉上发出滋滋声。
“一切顺利?”
“嗯哼!”
叉子叉着牛肉放进嘴里发出噗噗声。
“女为悦己者容?”
“嗯哼!”
刀叉没有再发出声音。
“你想说什么?”苏终于后知后觉。
“没什么。”我故弄玄虚。
“你别想对我的爱情生活也说三道四。这没有用。我现在很好,非常好。完全不需要忠告。”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耸耸肩,“也许。”总会有一天事实将证明我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