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灭敌人(1 / 1)
漠的月光大且圆,空中不见丝毫乌云,惨白的银光给黄沙镀上一成薄纱,犹如银河,少年郎眉头轻蹙,目光坚定的看着小路,认真的模样让落一桑一软,大手抚上单薄的背,耳边轻言道:“莫急。”
吴璇转头看了眼落一桑点点头“快了。”
又过半个时辰,林间小道闪如几道黑影,不时穿来树枝的踩踏声,吴璇闻声,全身肌肉紧绷,彷如林间的狐狸,闻见猎物上钩的味道。
“传来下去,全军按兵不动,不许发出半点声响,违者斩。”
吴璇声音清冷,在夜间让传令的汉子竟是一哆嗦,暗道,这人小杀气挺重的。
十来分钟,人影渐渐远去,吴璇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等待第二步,司马沛然智商高,必然不相信第一批的刺探,还有第二批,今夜比的就是耐心。
时间又过了半个时辰,玉门关□□出两道红色烟火,鲜红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彷如凯歌高凑,给寂静无声的玉门关添上了人气,但只有吴璇知道,这凯歌是为自己而奏。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一批五千人马的军队悉悉索索从路口而来,这是司马沛然的第二拨试探,果然智商很高,可惜你遇上的是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司马沛然今夜定叫你伏尸百万。
五千如马,浩浩荡荡,走的却是格外小心,本是不大的路硬被踏平,吴璇暗自估量,小路都有五千,大陆岂不更多。
沙克拉和月影守的是大路,看到上万的敌军涌入玉门关,嗜血的情节让他忍不住从下去想要杀个片甲不留,亏的月影点了他的穴才没坏了吴璇的计划,月影见军队缓缓进入城内,暗自惊叹,这死女人,长的出了丑点,脾气差了点,打仗到还有一手,看看月色,悄悄溜下了山。
仍是红色烟火,司马沛然看着空中的烟火,想起了远处的,握着手中的照片,呢喃道:“璇儿,你看烟花漂亮吗?你离开一百一十二天了,我想你了,你在天上有没有想我呀?
“主子,一万五千大军已经安全进入玉门关了。”林绍撇了眼吴璇的照片,笑面如花。
“好,传我命令,在派五万大军进城,其他人在原地等候。”司马沛然转身如帐中。
五万大军,光光过关道便用了两个时辰,吴璇知道这是司马沛然的底数了,嘴角含笑,终于可以站起身了,长久的弯曲,让脊椎酸疼,单薄的背影立于枯石上,夜风吹,战鼓擂,风卷起衣角,猎猎作响,她有如下凡的神,一脸的冷然“传令下去,苏梅岛和月影留作暗伏,以防敌军后援,其他三万战士更随我和你们的王一起围剿玉门关的敌军。”
厮杀声,啦喊声,野蛮的胡人作战的力远远高于汉人,在加上月影在玉门关内的火眼出放了迷药,此时估计药已经生效,战斗力远远不如胡人。
果然,刚刚进城的宣国大军还没安稳心智便被震耳欲聋的喊杀生惊了心神,看着身旁一个个自己的同伴死在剑箭下,心里瞬间被恐惧沾满了心头,自顾抱头鼠串,杀声撕破宁静的夜,辗破了玉门关的月色,树影摇曳,伏尸铺满了整条康庄大道。
今夜格外的狰狞,吴璇为动手,因为不想让自己沾满血腥,六万五千人,在如今已经杀红眼的胡人前,不过区区五万蚂蚁,沙克拉胸肌抖动,眼里释放着杀戮的信号,血起溅起丈高,染红了月。
“杀呀!”
杀声,砍伐声,在这座无人城喧扰,毒烟,火烟,迷得人睁不开呀,宣国士兵犹如到了十八层地狱,每一脚踩踏的都是昔日同伴的尸体,人声乱,在关中吵杂,战马嘶鸣,谩骂声,还有些物品倒塌的沉闷声,伴着大漠的风,凛冽的刀子声,彷如一首高亢的夜曲,摄人心魄。
关门刚开,敌军已死数半,落一桑骑马带起吴璇冲入关内,马蹄踏在人的头上,夜里如破开的西瓜,瓜瓤满地。
烽火点,战马鸣,月影带着两万精兵全数退回关内,只留一片埋了尖刀的陷阱。
半个时辰功夫,原本空无一物的鬼城如今铺满五万尸体,其余一万五还在垂死挣扎,手起刀落,如同收割熟透了的瓜,一成新血盖住旧血,惨嚎落下,胡人杀的手软,可吴璇的心却渐渐硬起。
吴璇站在烽火台,目光远眺,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人马,鼻尖闻的是血腥味。
“起风了,回去歇息吧。”
落一桑给吴璇披上一层披风,今夜只有他和她没有染上血腥,却是她救了他的国家。
吴璇未搭话,认风吹打,眼眸清冷,似含风霜。
黎明前夜总是格外的黑,就连残月都进了云中,吴璇似站够了,终于转身下了烽火台。
刚下台,一身血的沙克拉便勾住了吴璇的脖子,眼睛铜铃般上下打量,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但凭神色吴璇应该猜出是褒奖的意思,但此时吴璇没力气高兴,吹了一夜风要回去睡觉,接下来才是硬仗要打。
吴璇拍开沙克拉的手,毫无喜色的说道:“别弄脏了我的衣服。”说完便快步离去,留下一脸郁闷的沙克拉。
落一桑摇头拍了拍沙克拉:“我坷拉的第一勇士,今夜本王为你们庆功。”落一桑眼底盛满了笑意,欣喜皆在眉眼上,爽朗一笑,忽觉皓月当空。
沙克拉却往后一推,想起王喜欢男人,自觉身一寒,自己如此相貌堂堂,可不能被王看上了。
“王...我还有事,您先歇息,我下去了。”沙克拉提起弯刀一溜烟就跑了。
落一桑摇摇头,看了眼鲜红的残阳,这一切是自己奋斗了二十年的东西。
一夜之间,吴璇从默默无闻到名声鹊起,军中无不流传吴璇的传说。
吴璇一觉睡到晌午,一觉起来,估计城中应该也清理干净了,换了一身清灰素衣,胡人大多结实,而且颇喜暴露,吴璇往人堆一站,除了矮就是瘦。
阳光静好,吴璇一开门便看到门口的黑脸的月影。
“你在这里干嘛?”吴璇打趣的问道。
“伺候你!”月影仍是冷言冷语,虽然对她昨晚的表现颇为赞赏,但并不代表,自己愿意心甘情愿的给她当仆人使唤。
“那你给我弄点吃的,记得放辣。”
吴璇心情忽然好了起来,月影的本事高,相信辣椒弄点应该没问题。
“辣椒,这穷乡僻壤的我上哪里给你找,换个别的。”
月影靠在门框上,一副痞样,心里暗骂,死女人,竟敢真把本爷当丫鬟。
“不换,您老本事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说完,转身出了门。
玉门关,高墙土筑,吴璇一身青裳,好似时光遗落的光景。
吴璇进了落一桑的军帐,沙克拉豪迈的撕下一个羊腿递给吴璇,满嘴油道:“你是我坷拉的人,我喜欢你。”
吴璇退后一步,看着油乎乎的羊腿,面无表情道:“我喜欢吃羊,你自己享受吧。”
沙克拉又被吴璇冷了一场,好似习惯一般,猛咬一口羊腿,自顾自的回到自己位置上。
“军师休息的可好!”落一桑放下酒盏,眼里闪着柔光,问道。
“回大王,甚好,我来是想聊聊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吴璇垂目避开落一桑的目光,往椅上一坐回到。
“不急,先填饱肚子在说。”落一桑直了直身子,眉宇尽是王者之气。
玉门关,司马沛然坐在军帐,见着桌上是战报,气血翻涌,这口恶气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来人,本王要点兵三万,攻打玉门关。”
司马沛然一脸的寒霜,三万大军,半个时辰便到了玉门关城门下。
“主子,暗人来报,昨夜那一仗并不是落一桑的主意,而是一其貌不扬的军师,此人,无姓无名,用计却是厉害的很。”
林绍眉头也拧成了疙瘩,这次遇上的是块硬骨头,昨夜他们栽了六万人马,心下对这个无名氏忌惮的很。
“哦,他洛央国竟有如此人才,是我们疏忽了。”
“不是,此人好像是汉人。”
“是吗?那今儿我倒要会会他,竟敢伤了六万精兵,林绍叫门。”
帐内,落一桑众人吃的正香,一哨兵来报“王,城门口有人叫嚣,说是宣国沐王,要和你叙旧。”
“哦,知道了。”落一桑回答道,眼神却瞟向吴璇,刚刚她的那一顿,恰恰落在自己的眼里。
“军师可有雅兴随本王一同前去,见见老熟人。”落一桑一边喝酒一边问道,语气尽是醋味。
吴璇起身,留下一抹薄影,落一桑酒杯一扔:“都随本好去看看吧。”
出了门,落一桑见吴璇并未走远,一道身姿逆着光在城楼站的笔直,清灰的布衣长袍衬得她异常单薄,远远瞧去,仿佛一夜间苍凉了很多,阳光落在少年郎的肩头,映出些许光晕。
落一桑走进一步,拥住了吴璇,带着酒香,鼻尖蹭了蹭吴邪的颈窝,呢喃道:“璇儿,别去见他,我求你了。”
众将领看的长大了嘴巴,心里统一一个想法,王是断袖...王怎么可以是断袖....。
吴璇无语,此刻她想不到如何语言,其实她只是想看看城下的情况,但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吴璇点点头,转身回了院子。
“你怎么才回来,饭菜都凉了。”月影一脸幽怨的看了吴璇一眼。
“谢谢,对了月影,你可知道青云山在何处?”吴璇并未吃饭,问道月影。
”青云山?你问这个干什么?”
月影被辣椒呛红了眼,还在不停的打喷嚏。
吴璇到了杯冷茶递给月影“你先喝点水,莫把眼珠子打出来。
“你这女人,哼,算你狠。”月影猛了灌了杯凉水,道:“这个地方有点玄乎,据说有缘人就会见到,反正我是没见过。”
“哦,那你知道青云观的神算子吗?”
“你知道挺多的呀,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神出鬼没的,没几个人见过。”月影彻底的缓过神来,指着桌上的饭菜道:“你以后不许叫我在做这个该死的辣椒了,呛死小爷了。”
“看你表现。”
城门上,落一桑一袭红装似血,大漠风沙丝毫不影响他的雍容,声音低沉:“原来是沐王,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可好?
”
司马沛然一袭白衣,坐在血烟背上,眼里带着杀光,却不见林绍说道那名神秘军师。
“当然好,听说一桑兄幕下有一奇人,一夜折我六万大军,不知可否引荐引荐。”司马沛然眼微眯,云淡风轻的谈笑道。
“沐王果真是消息灵通,不过在下的军师不喜见外人,沐王还是见我吧。”
“哈哈哈,一桑兄十年蛰伏一朝称王,残兄弑父,手段干净利落,到真是让沛然佩服,不如坷拉大王下城一叙,好让沛然讨教讨教。”司马沛然勒紧了马鞭道。
“故人来访,本王理当倾囊相授,只是今日本王甚忙,沐王还是请回吧。”落一桑红袍一撩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