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追杀(1 / 1)
三日后,安逸王府,陈子月面色堪忧的坐在椅子上,如今的陈府早已不复当初,短短几月,朝堂上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长安已是风声鹤唳,自己几日前便得到消息,宫里的天牢竟无声无息的被人劫了狱,也不知道那丫头如今是何状况。
“子月,你来啦。”司马烨从内室走来,一身青松般的气息,沉稳内敛。
丫鬟端上茶杯,司马烨浅押一口,目光深远:“你家老爷子可还好?”
“哎!老爷子是明白人,宫里出了姑母的事情,皇上这般已是恩惠,父亲也知道如今的宣国怕是不太平,所以一早就和我商量干脆把官辞了,回家颐养天年。”
陈子月想到自家的父亲到是看的明白,如今的皇上留着自家不过是想牵制住慕容盛和上官家罢了,如果代到那日自家失去了利用价值,按父亲往日的行事作风,怕是株连九族都不在话下,如是这样还不如早日隐退,明哲保身。
“主子,密报。”
门外的小厮握着一只雪白的鸽子从门外走来。
陈子月接过鸽子,解开脚上的小竹筒倒出里面的纸条递给司马烨“爷;,好像是月城的探子,莫不是有璇儿的消息了。
司马烨展开卷曲的小纸条,眉头微锁,点了点头,的确,探子说在月城的一道路上发现有大滩血迹,却不见尸体,不知道是何人所为,青鸾已经排人分几路去查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便有消息。
悬崖小道,月影早已弃车而行,但仍是躲不过那迷人的香。
“月兄,咱们还久不见,何不好好叙叙旧。”一鬼声鬼气的身音在四周响起,声音带着来自地狱一般的寒气,丝毫没有人气,爆一听,起了吴璇一身的鸡皮疙瘩。
“吁!”马蹄停,一声长于天机的嘶鸣声惊起树林的三五只鸟儿,香气愈发的浓厚,期初的清淡到现在的呛鼻,吴璇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忍不住用嘴巴呼吸。
月影跳下马,寒风拂起鬓发,因失血而显的略白的脸,一副轻蔑的模样,淡淡到:“手下败将,你这味道简直臭死你小爷我了,快点出来,打完了小爷我还要早点赶路。”
“哼,好大的口气,上次要不是你暗算本大爷,岂会让你得了便宜。”
一个带着面具,身穿大红霞帔的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红衣流动,泻下一世的芳华。
吴璇看的有些呆愣,片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怪不得这脂粉味这么浓,看这个男人一身的女装,八成是个变装癖加同性恋,也就是说,这是个男版的东方不败,啧,看这一身的行头,估计是入戏不浅呀,,同样都是红色,但落一桑的红却是带着男人的不羁和风流,随便看女人一眼也是射人心魂,但这个人,给吴璇一看,就浑身起毛,难受的很。
月影活的了一下手腕,不紧不慢的开了开口“哦,那我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锅是铁做的。”话刚落,一个擒拿手快速朝鬼煞攻去,招式狠辣,步步想至对方死地。
鬼煞也不是吃素的,修剪得当的大手一翻,涂着丹蔻的指甲在雪地里泛着冷光,不动声色的在月影脸上一摸,瞬间退出几步,捂着嘴连笑道:“呵呵,月影你和两年前的手感一样,还是那般的嫩滑,当真叫我爱不释手,要不跟我回去,夜夜春宵可好呀。”
吃了亏的月影忙戳脸颊,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你个老变态,吃豆腐吃到小爷身上了,看我今天如何收了你,为民除害!。”
吴璇看的愕然,看月影吃了亏,暗笑,想不到,今天终于找到一个制得住他的人了,不过看着鬼煞的身手,倒不像是善茬,月影刚刚受了伤,若纠缠下去,怕不是什么好情况。
只见,刀光火石之间,月影已和鬼煞打的难分难舍,两人一红一灰在空中纠缠,高手出招,旁人那看的懂半分,只见月影手腕一抖,原本藏在头发里的小青蛇刷的一下抽了出来,小青蛇的毒液唰唰的喷向鬼煞。
鬼煞一惊,下意识的一个闪身,堪堪避开,就是这以避的功夫,月影袖口不知从何地飞出一条小红蛇,通体的红似血,急如闪电。
空中划过一声的惨叫,雪地里艳开如花,一身红装的鬼煞倒地,脸色发青,却硬生生的站在地上,枯叶卷起一地,他抬头瞧了瞧月影,身音起伏:“你这混蛋,怎么到处是蛇?
”
月影的肩膀渗出丝丝血迹,染红了素净的灰布衣,脸上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低头看了眼鬼煞:“猪就是猪,可以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鬼煞面色铁青,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不想和他交手的原因,诡计多端毫无江湖的做派,次次在他手上吃亏。
月影收起小青蛇,在鬼煞的嫁衣旁呸了一口”以后莫要在让我见到你,不然我定不会放过你。”说完就准备上马继续前行。
可转身的一瞬间,月影并没有看到鬼煞脸上阴谋得逞的笑意,只见宽大的水袖一抖,一根带着纤细的银针从袖口发出,直直埋入月影的背上。
吴璇看的心惊,赶忙跳下马,接住欲往下倒的月影:“你怎么样?”
月影被吴璇接住,浑身乏力的靠在她的身上,眼睛泛着寒光:“你这贱人,竟敢暗算我。”
鬼煞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面具下的脸愈发的扭曲:“彼此彼此,我不过是已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突然话风一转:“不过,若你肯从了我,做我的第二十三位小妾,那我就可以饶你一命,你说可好?”
“等等,你要的是我,与他无关。”吴璇挡在月影身前,一副鸡妈妈的姿态护着身后的月影,对这个自己厌恶到极点的男人说道。
鬼煞粗大的手不停的搅动着鬓发,看好戏似的说道:“你不过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吴璇看了眼月影,给他一个暗想的笑容,对鬼煞说道:“你想要的不过是我的一条命罢了,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放了他。”
“哈哈哈....。”鬼煞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摇了摇头,娇娆的说道:“你的命本就是我的,这个买卖不划算。”
吴璇缓缓向后移,慢慢的靠近马儿,暗想,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自己引开鬼煞,反正自己才是他的目标“好呀,那这样,反正我要死了,不如让我死的明白,到底是要我的命。”
“不可以,我们这一行,可是要保密的。”鬼煞一步步的靠近吴璇,声音更是渗人,吴璇见他过来,赶忙翻身上马,狠狠的抽了马屁股一鞭,马儿吃痛,瞬间奔出几米,鬼煞暗笑一身,自不量力,点了月影的穴,一个飞身朝吴璇追去。
吴璇在马背上一起一伏,本就不会骑马,更何况,月影的这马性子还烈的很,吴璇这一鞭子更是卯足了劲,马儿跑的飞快,吴璇却只会抱着马脖子,认马儿跑,风从耳边划过,犹如利刀,刀刀划在吴璇的脸庞上,此时正是野梅花的季节,袅袅香丝加上山里的雾缓缓迷住了吴璇的眼,独见一副烟雾朦胧。
“驾...驾...!”乡间路上传来阵阵马蹄,司马沛然面色阴冷,雪白的长衫在空中飞舞,出尘的眉眼上染上一丝焦虑,昨儿一早,探子发来密报,说在一不知名的小道上见过两可疑人物,具描绘,和吴璇甚是,且还有一男子,司马沛然接到消息是,心里总算是放松了些,不过按着路线,到是像去落央国的路,看来到是自己忽略了,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好你个落一桑,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爷,赶了一夜的路,要不歇息一下吧。”林绍在司马沛然身后问道,看着自家的主子这般不要命的跑,也不是个事,毕竟人不吃东西,马儿也要休息的呀。
“不吃,找到王妃在说。”司马沛然此刻只想看到毫发无损的吴璇,昨日探子还说在月城小路上有一摊血迹,八成是和吴璇有关,说明很有可能有人在追杀他,自己绝对不允许她有半分的损伤。
这边,吴璇抱着马儿的脖颈,眼看越来越控制不住,可自己又不敢放开,只得吓得哇哇大叫,完了,前面是悬崖,这要是跳了下去,自己就真的没戏唱了,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杀马!
科学家说过,人的潜力和求生欲望是非常强烈的,在危机时刻一定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吴璇此刻便是如此,她缓缓的尝试着放开手,几次都险些掉了下去,终于她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了头上的唯一装饰品,一根白玉簪子,她记得司马烨说过,只有在紧要关头,发射这枚信号弹就可以获救,吴璇本是不愿欠人人情,但如今这般看来,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扒开白玉簪子上的小扣,把那枚小小的信号弹狠狠的扔到地上,只在一瞬间,那枚小小的黑色丸子竟如烟花般在空中绚烂,但是此刻的吴璇并没有兴趣去好好欣赏。
马儿越跑越快,完全像是脱缰了一般,偶有旁生的树枝划过吴璇的耳朵,疼的吴璇撕心裂肺,前面便是悬崖,后面便是鬼煞,进退两难,横竖都是死,但至少自己还可以等救兵的到来,虽然说这荒郊野岭,希望比较渺茫,但说不一定就是真的啦,说时迟那时快,代自离悬崖只有十来米的时候,吴璇终于狠下心,把一根白玉簪狠狠的□□了马儿的脖颈,倏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动脉血管喷出,马儿提起前蹄一阵的嘶鸣声响彻山谷,悲切哀鸣,吴璇忍不住颠簸,一下从马背上滚落,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的吴璇龇牙咧嘴,半天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