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治疗(1 / 1)
梁洺峰送梁池庆离开后,驱车去往林冉的公寓。
公寓外的保安看见梁洺峰的车,跑出来,“梁总好。”
保安接过他手中的钥匙去泊车,梁洺峰步行进了楼栋。
开门的是林冉的爸爸,林辉庆初次见梁洺峰,客气地说:“进来吧。”
梁洺峰刚进屋就听见林冉妈妈一声尖叫,和林辉庆对望一眼,冲进了林冉的房间。
刀片落在血泊中,血一滴一滴打在地板上,林冉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
刘蓓站在一旁惊恐得不知所措。
自杀。梁洺峰心里一抽,快速从厕所拿来毛巾缠在林冉手腕上,抱起她出了门。
一路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医院门口等着的医生看到梁洺峰的车来,立刻把林冉转移到急救室。
梁洺峰和林冉的父母等在急救室外,邵医生从里面出来,摘掉口罩,“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很糟糕,求生欲望不高。家人以后要多多注意,她抑郁的程度比想象中要严重,可能还会有自杀倾向。”
刘蓓捂着嘴哭,林辉庆在一旁安抚。
邵医生走近梁洺峰,“你们要和她沟通,不能放着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你既然选择了她,就要有这份勇气陪她去渡过最难熬的时段。”
“我会的。”
邵医生拍拍他的肩,“等她转去普通病房,你们就可以去看她。”
“阿姨,还是让林冉上班吧,与其让她在家无所事事,不如让她正常生活。”
刘蓓别无他法,只能认同梁洺峰的做法。
两个星期后,贾琳来接林冉上班,林冉像木头人一样跟着贾琳走。
翻译时,机械般的声音,和翻译机器没什么区别。贾琳每天陪着她说好多好多的话,从娱乐新闻聊到社会热点,林冉只是偶尔回应一下,大多数时候都陷入自己的世界。
贾琳不厌其烦,依旧每天来和她说话,梁洺峰最近在忙JY的收购案,也会每天抽空过来陪她说话。
林冉只会在梁洺峰过来的时候,抬头认真听着他说话。贾琳气得牙痒痒,这个重色轻友的女人,只搭理帅哥!但是贾琳这段日子感觉得出来,林冉对梁洺峰有异于他人的信任。
在苏衍的主导下,梁氏三个月后拿下JY。
Z市商界热议起梁洺峰,这个刚满三十的男子,再次成为风云人物。
相比外面的热风喧哗,林冉的办公室安静祥和。
梁洺峰放着舒缓的音乐,和林冉轻声谈论刚上映的一部电影。
三个月的药物治疗,林冉有些好转,说的话也越来越多。
“冉冉,明天有一个雕刻会,想不想去看看?”
林冉喜欢雕刻,他在最开始调查时就知道,当他知道傅白云每年生日林冉都会亲手雕刻一个物件,他便没在林冉面前提及。
如今,他希望林冉能放下过去,带着她面对过去。
“好啊,我也想出去走走。”林冉打开窗子,外面的春风拂过,好柔舒。
“林冉你给我出来!林冉!”裴嫣然推开门,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往日大小姐的姿态毫无踪迹。
梁洺峰将林冉揽在怀里,“谁让她进来的!”
叶染赶过来,“不好意思梁总,裴小姐有门禁卡,我们拦不住。”
“裴嫣然你最好出去。”梁洺峰眸子里充满戾气。
裴嫣然现在完全不管不顾,“出去?呵,你收购JY不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值得你为她这么做吗?你怎么就不回头看看我,你怎么就不愿意看看我!”
林冉看到裴嫣然的那一刻就开始不对劲,内心油然升起的恐惧,让林冉即使被梁洺峰紧紧护着也瑟瑟发抖。
“你这个晦气的女人!克死了傅白云,现在又来洺峰!我要杀了你!”裴嫣然发了疯似的冲过来,梁洺峰一脚踹在她肚子上。
“我受够了!”林冉大吼一声,大力推开梁洺峰,跑了出去。
林冉一口气跑上楼顶,站上大楼边沿,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如此解脱。
傅白云死后的这一年,她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仅自己不好过,还让身边的人不好过,与其这样活着不如一死了之。
林冉看着追过来的梁洺峰,“梁洺峰,你的情我下辈子还。我太累了,你放过我吧。”
“冉冉,你冷静点。我知道我太着急,逼得你太紧,让你喘不过气。但是你不要这样惩罚自己好不好,你站在那里别动。”梁洺峰声音颤抖,一步步靠近林冉。
“你别过来!求你放过我好吗,求你。”林冉身子向后仰,脚上的高跟鞋鞋跟磕到墙沿,掉在天台上。
梁洺峰几乎没有犹豫地跳下去拉住林冉。
赶上来的贾琳看到这一幕,吓软跪坐在地上。
林冉感觉腰间一紧,睁开眼,发现梁洺峰将自己死死扣在怀里。
“你疯了!你不能死!你不能成为第二个傅白云!”
梁洺峰抚摸着她细软的发丝,“我不会死,我不会像傅白云那样狠心,让你下地狱。”
“梁洺峰你明白,我心里装不下你。”林冉被他勒得几乎说不出话。
“以后就装得下了,闭上眼不要看。”梁洺峰一手捂上她的眼睛,身子重重摔向地面。
林冉在本子上记下,1356。到今天为止,她一共救了1356人。
“喝点水,吃点饼干垫垫肚子。”同组的志愿者在林冉不远处坐下。
林冉拿起东西默默地吃。
“真可惜,这么好一姑娘不会说话。”志愿者同旁边的人说。
“是啊,三年了,从她进组就没听她说过一句话。”30岁左右的男医生看着林冉,惋惜道。
“不过我真佩服她,女孩子家家竟然加入地震搜救组织,跟着我们全世界跑。”
“可不是,看她的样子,以前肯定经历过什么事。”
忽然间,迎面刮起大风,直升机轰轰地声音,在前方响起。
林冉挥舞着手散去眼前的风沙,逆着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飞机上下来。
林冉的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
“你可真绝情,三年前扔下那样的我一个人跑了。”
机浆卷动的大风,吹乱了的头发,林冉透过发丝看,眼前这个男人清瘦了不少,笔直的西装裤腿上布满跋涉的泥土。
“梁洺峰,好久不见。”林冉朝梁洺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