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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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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城

“太子他们此刻到何处了?”

密室之中,一身明黄龙袍的拓跋淮沉声问跪在身前的黑衣人。

“回陛下,殿下等人现在在幽云山脉中部的望龙山上!”

“可有寻得‘花’楹踪迹?”拓跋淮周身泛着煞气,眼中闪烁着杀意。

等他恢复实力。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那‘花’楹。

“属下无能,没有寻到‘花’楹的踪迹。”黑衣人惶恐的叩首,声音中含着惧意。

自半年之前失去了‘花’楹的行踪,半年时间,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始终找不到‘花’楹的半点蛛丝马迹。

“废物!”拓跋淮低骂一声。接着问道:“夜笙,青彦等人可有异动?”

骂归骂,拓跋淮也知道,若一‘药’王想要掩藏身份,那是轻而易举,旁人根本无法寻得。

“三日前,夜笙悄然离开玄冥城。观其方向,目标直指泽兰镇。”

泽兰镇。望龙山,拓跋淮眼中飞快的划过‘精’光,果然,这些人按耐不住了。

在他中毒初期这些人不敢动,皆因为这时他的防备必定最为严密,贸然前来只会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而再拖下去,等到他体内的毒素解除的差不多时,这些人前来无疑是送死。

是以,他们必定会在他余毒未清,防备松懈之时有所动作。

一年,依‘花’楹对她所下之毒的了解,定然会在一年这个时间点上动作,妄想将他一举攻破。

拓跋淮冷笑。感受到体内澎湃的真气,眼中‘露’出嗤笑。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是有几分功力就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么的强大。哪里知道一个半神力量的强大,就算他只能动用五分之三,其中的力量也不是他们那些‘毛’头小子可以抵抗的。

“密切关注夜笙的动向,另外,继续派人寻找‘花’楹,重点关注泽兰镇一带,还有,派人暗中保护太子,若太子伤了一根毫‘毛’,本君唯你是问。”

“是,陛下!属下遵命,定拼死守护天子殿下!”

……

通往泽兰镇的官道上。一骑飞马而过,引得官道上人人惊叹。布见东号。

“好俊的人!”

“好冷酷,刚刚他看我一眼我都感觉快要冻僵了!”

“好帅啊!”

夜笙沉着脸将人们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抛之身后,目光幽深的望着前方那座热闹的城池,那里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泽兰镇。

泽兰镇是金龙城与碧落城之间的边陲小镇,迈过泽兰镇就是金龙城的地界。

隐秘的扫了一眼身后的人群,夜笙大方的进入镇中。

因是边陲小镇,小镇之中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物都有,不时能看到腰间别着大刀的江湖人士,也能看到身穿奇异服装的蛮荒人士。

一身华贵,气质不凡的夜笙牵着丰神俊朗的黑马走过街道,吸引了街上人员的注意。

羡慕的,打量的,猜测的,算计的,贪婪的,各种各样的目光‘混’杂形成一股火热的视线投在夜笙‘挺’拔的身上。

冷着一张脸,似千年寒冰一般,夜笙周身冒着寒气穿过拥挤的人‘潮’,大步迈入镇上最豪华的客栈之中。

就在夜笙进入客栈之后,街角处出现一队气势凶悍的人马。

为首的男子一身杏黄‘色’服饰,上方绣着‘精’致的四爪神龙,一双凤眼满含戾气,周身都散发着“大爷不爽,想杀人”的气息。

身后一众黑衣人浑身煞气,一看就很不好惹。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在这群人中,一矮小男子面容猥琐,如今笑着,整张脸更是难看之极,让人看一次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太子殿下,都是贫道无用,累的太子殿下受累。”矮小男子浮云子卑微的低声歉意道。

就在昨日,辛辛苦苦三十六日的拓跋骁龙终于在望龙山上找到了一株酷似罗源草的‘药’草。

这株‘药’草长在山巅之处,神奇的是那山巅之处有一形状诡异的低凹处。

这低凹处生成的特别的巧妙,四周有岩石遮挡,而这低凹处刚好整日不见阳光,常年‘阴’凉,正是罗源草最佳的生长之地。

令拓跋骁龙欣喜若狂的是,那低凹处真的有一株翠绿的与图鉴之上一模一样的小草悄然的长在其中。

耗费无数心血终于找到了这堪比仙草的解毒圣‘药’罗源草,拓跋骁龙当即下令让黑衣人前去摘草,这时被拓跋骁龙冷落许久的浮云子急声喊道:“殿下且慢。”

说着在拓跋骁龙不解的目光中小心的掏出一个奇诡的木盒,盒中放着一干造型独特的木杆。

“殿下,且看。这罗源草天生地养,最忌讳沾到人气,是以,必须要用这‘阴’槐木所制的木杆割下,再收在这‘阴’槐木盒之中方可保其‘药’效。”说着将手中的木盒递给拓跋骁龙一侧的黑衣人,接着嘱咐道:“但凡天地灵物身侧,定有神兽守护,众位小心。 [79]”

“多谢浮云子大师提醒!”

可就算黑衣人心中小心谨慎,那看似极易攀登的望龙山巅竟无比的难上。

这望龙山的山巅不同于其余的山脉,在山顶之处,突兀的升起一座高达上百丈的奇石险峰,整座山巅光滑无比,就算黑衣人用尽功力,都无法在其上站住脚跟,更不用说攀上去了。

能够发现罗源草也是几人幸运,正好有风吹过,那罗源草被风吹得摇摆,这才让黑衣人中视力最好的那个发现了蹊跷。

生长在这样独特的地方,又如此这般难以摘取,更加让拓跋骁龙相信,眼前的这株草必定是罗源草,就算不是罗源草那也应当是一株不可多得的奇草。

是以,对这株草,拓跋骁龙是志在必得。

可让拓跋骁龙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用尽各种方法,最后累的‘精’疲力尽,却根本没有任何成效。

只能停下,休整一夜,明日再度努力。可变故就发生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之时。

望龙山上的灵猴群攻击了拓跋骁龙的营地,力竭的黑衣人奋力抵抗,不仅要保护拓跋骁龙,还要护住不断的尖叫胆小如鼠的浮云子的‘性’命,让本就疲惫的黑衣人更是身心俱废。

若不是灵猴群诡异的褪去,拓跋骁龙大陆太子可有可能就憋屈的死在灵猴爪下了。

可就算如此,原本准备的行囊被灵猴所破坏,黑衣人身上均有大大小小的伤亡。

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继续去摘取‘药’草,拓跋骁龙只能无奈的下令,下山补济,而望龙山下,最繁华的城镇就是泽兰镇。

低眉顺眼,看似卑微的浮云子低垂的眼帘中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唇’角的那一抹冷笑配上他猥琐的面容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可昂着头望着前方的拓跋骁龙根本没有发现低微的跟在他身侧的浮云子会有这样的笑容。

在他看来,浮云子投靠他们父子,一则为钱,二则为名。只要恩威并施,不惧浮云子不听话。

拓跋骁龙等人的目标同样是镇上最好的客栈,打算好好的吃上一顿,休息好了再度上山去摘取罗源草。

气势汹涌的拓跋骁龙一行人迈入客栈时,夜笙正好在小二的带领之上上到二楼。

面对楼梯口那一闪而过的熟悉的身形,拓跋骁龙冷眉横竖,眼中闪过‘精’光。

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挥手让身后的黑衣人赶紧去探,眼中闪烁着杀意。

不管他为何独身一人前来此地,不杀他难消他心头之恨。

客栈拐角之处,一身玄衣的夜笙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冰寒刺骨,暗藏杀意!

谁是猎手,谁是猎物,还未可知!

就在拓跋骁龙指使身后之人暗查夜笙的来意之时,一直随在拓跋骁龙身后的人立即将拓跋骁龙与夜笙同住一间客栈的消息传了出去。

自得到夜笙等人的目标是在泽兰镇时,拓跋淮就暗中动身,前来泽兰镇。

他不能让他唯一的爱子有任何的损伤!

收到前方暗探送来的消息,拓跋淮更是加快了速度,匆忙向泽兰镇而去。

是夜,拓跋淮秘密进入泽兰镇,隐匿身份住在离夜笙与拓跋骁龙所住的客栈不远的客栈之中。

‘花’楹离奇失踪,夜笙不做丝毫伪装,大张旗鼓的进入泽兰镇,若说这里没有‘阴’谋,拓跋淮如何都不会信。

不管‘花’楹与夜笙暗中算计什么,落到最后的定然是要算计到他的身上。

他垂涎‘花’楹手中的神器,夜笙又爱‘花’楹爱的要死,这两人为了保住神器,为了活命,定然会对他动手,而且会趁着他余毒未消,先下手为强。

这厢拓跋淮暗中算计,另一边拓跋骁龙听到黑衣人的汇报,眼中也是‘阴’‘色’闪烁。

真是老天助他,他没有想到,夜笙的目标也是这罗源草。

拓跋家在玄冥城中拥有暗探,自然知晓夜笙体内余毒未除的情况。更不用说先前夜笙还因为体内残毒无故晕倒之事。

对于夜笙来此的目的拓跋骁龙也心有疑虑,可又想到他们会前来望龙山也不过是随机而为,夜笙根本不可能知晓。

那么他们会在泽兰镇上相遇,绝对是个巧合。

而被拓跋家父子思谋的夜笙则站在窗口,望着远处那郁郁葱葱的望龙山,眼中一片幽深。

这一次,不知他能否得偿所愿,杀了拓跋淮报了血海深仇。

等到此间事了,他就可以去寻找早已离开的‘花’楹。

夜笙想着,记忆回到半年之前。

却说一年年五城联军从淮河畔退兵。

夜长风带着‘玉’儿离开,言及要周游天下。夜笙尽力挽留,可夜长风离意坚决,夜笙只能放行。( 广告)

倒是‘玉’儿不放心受尽苦难的小主人‘花’楹,可自从‘花’楹知道身世之谜之后,‘花’楹一直躲着‘玉’儿,从不出现在‘玉’儿的面前。

这样的情况之下,‘玉’儿无法,只能再三的嘱咐夜笙好好照顾‘花’楹,在夜笙答应之后才满腹心事的离开。

从‘花’楹开始躲她之后,‘玉’儿就有些后悔,不应该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之下就将一切告诉‘花’楹。

‘花’楹是‘花’静好一手养大的,‘花’楹对‘花’静好的感情一定很好,猛然得知她不是‘花’静好的孩子,而是‘花’静好为了自己孩子的幸福换的姐姐的孩子,这对‘花’楹来说,绝对是一场巨大的冲击。

可事已至此,‘玉’儿就算再后悔也无用,只希望小主人之后的生活能够幸福。

‘花’楹随着夜笙与玄冥大军退回玄冥城,也在夜笙的挽留之下住在了玄冥皇宫之中。

‘花’楹的表现让夜笙一度以为‘花’楹记起了过往,可‘花’楹表现出来的生疏和疏离客气打消了夜笙的猜测。

生活一下子变得诡异而和谐。

好似回到了以前,夜笙处理城中事务,‘花’楹潜心学医炼‘药’,虽然忙碌可只要有时间,两人就会一起用餐,说一说平日的事情。

平和却美好的生活让夜笙心情‘激’‘荡’,以为‘花’楹再度接受了他,可只要他稍微有越过朋友之界的举动,‘花’楹就会冷冷的拒绝提醒,让夜笙不断的在幸福,失落之中甘之若饴的徘徊。

可在这样的生活度过半年之后,突如其来的人打破了这一切。

那一日,夜笙正计划带着‘花’楹出宫游玩,就在一切准备就绪之时,一气势强大的白衣男子冲天而降。

“师尊!”夜笙定睛一看,‘激’动的大喊。

距离他最后一次见到师尊,已有一十八年整,没想到,师尊会忽然出现在玄冥皇宫。

心头一跳,‘花’楹不是滋味的望着忽然出现的英俊男子,一种难言的震动出现在心间,流淌在身体中的血脉都好似在跳动。

这种感受,‘花’楹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没有过,可如今面对这个可能是她亲生父亲的人,她的心在叫嚣。

只一眼,‘花’楹就知晓,‘玉’儿所说的是真的,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生身父亲,这种血脉相连的隐秘的感觉不会骗她。

被夜笙尊称为师尊的无钩大师目光也直直的落在一侧‘花’容月貌的‘女’子身上,触及‘女’子眼中泛起的泪‘花’,他的心头也是一酸,有种落泪的感觉。

他无法否认,面对这个‘女’子,血脉相连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那种深藏在血脉中的吸引力让他想要亲近眼前的‘女’子。

她,应该就是‘玉’衡子加急信中所言的他与静语真正的‘女’儿。

“你……”无钩大师颤声道,话语梗在喉间,无法吐出。

若不是他强势,若不是他自负,怎么会连自己的‘女’儿被人调换了都不知晓,更不会让他和静语的孩子遭受那么多的苦痛。

想到自己的孩子随‘花’静好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又被昭华那个毒‘妇’关在地牢之中将近六年,更是脸上中了诛颜毁容被人耻笑,所有的一切‘玉’衡子都详尽的告诉了他,每当想起都让他心如刀割。

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对不起静语,更对不起他们的孩子。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花’楹怅然的望着眼前伟岸的男子,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她原本以为韩子舆是她的父亲,虽然韩子舆为人不诚且有‘私’心,可她心底到底有着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只是面对韩子舆,她很难将他当成她真正的父亲,心中有着怨,有着恨。

可面对无钩大师,明知道一切的悲剧都源于他的自负,可对上他俊朗的面容,‘激’动的眼神,她竟然连一丝怨恨都生不出来。

难道,这就是父‘女’天‘性’吗?

无钩大师与‘花’楹相互对视良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相隔一十八年,就算有父‘女’天‘性’,他们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一旁的夜笙打破了寂静,对着无钩大师沉声道:“师尊,这是‘花’楹!”

颔首,无钩大师哑声道:“为师知晓,你师兄早已来信将所有的一切言明,是为师对不起‘花’楹。”

‘花’楹眸光闪烁,错过无钩大师期盼的眼神,轻声问道:“她还好吗?”

因为担心她误会认错她的亲生父母,‘玉’儿通过夜笙的口告诉了她无数她的生母‘花’静语的事情。

说她知道怀上她时的喜悦,尽管怀上她之后‘花’静语怀像十分不好,可‘花’静语却一点都没有烦躁,而是忍着恶心一次次的吞食她不喜欢的食物,就算吐了还是会再次吃下去,只为了腹中的她能过健康的成长。

不仅怀她的时候‘花’静语受尽折磨,生她的时候‘花’静语差点去了一条命,若不是无钩大师医术卓越,‘花’静语早已在生她的时候香消‘玉’损。

可就算‘花’楹让‘花’静语吃足了苦头,‘花’静语对她还是十足的疼爱关心,若非如此,无钩大师又怎会醋意大发,将六个月的‘花’楹移到单独的小院,从而让‘花’静好寻得了机会。

在那些断断续续的讲诉之中,‘花’楹对拼着‘性’命将她生下的‘花’静语充满了浓浓的感情,她想要知道,她的亲身母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还好吗?

‘花’楹可没有忘记,夜长风和‘玉’儿的主母也就是‘花’静语,不仅中了红颜散,她还饮了龙烨泉。

“她……她……”

无钩大师哽咽的从齿缝间溢出几个字眼,她要怎么告诉‘花’楹,告诉这个刚刚得知谁是亲生父母的孩子她的母亲沉睡了一十八年,而她的父亲没用,根本救不得她。

魂魄破碎!

穷尽他一十八年都没有能够收拢她破碎的魂魄,他只能看着心爱的人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不哭不笑。

“是我没用!”

无钩大师话语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听着无钩大师低沉的声音,‘花’楹猛然升起一种冲动,她想要见到那个‘女’子,那个拼命生下她的‘女’子。

“我想要见见她,可以吗?”

听得‘花’楹小心翼翼的请求,无钩大师心头颤动,眼眸闪动,哑声道:“当然可以,是我们对不起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不,这不是你们的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花’楹淡淡的说道,年纪轻轻的脸上有着看破一切的淡然。

夜笙根本来不及说些什么,无钩大师就带着‘花’楹离开了玄冥皇宫。

茫然的将手伸向空无一人的地方,浓浓的忧伤爬上夜笙的双眸。

他还有没有再次见到‘花’楹的机会?

低沉只是一瞬,夜笙心中暗下决定,待得他报的血海深仇,天涯海角,必寻得‘花’楹。

楹儿,等着笙哥哥,笙哥哥很快就去找你。

夜笙躺在‘床’上,鹰眸中满是含着浓浓爱意的坚定。

没有什么能分离我们,我们注定会在一起。

而此刻的‘花’楹正温柔的帮‘床’上的‘女’子擦拭着手脸。

三个月前,无钩大师带着她来到这八荒之地,万山之巅,在这竹屋之中她见到了‘花’静语。

恍若一十八年前的面貌,美如画,静静的躺在竹‘床’之上,无知无觉,可那微微跳动的脉搏有说明她并没有‘玉’陨。

望着那和她先前容貌一模一样的脸蛋,‘花’楹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滑落。

虽说‘花’静好和‘花’静语身为双胎姐妹,容貌相似,可见过‘花’楹与‘花’静好的人只会觉得两人身形相似,而不是容貌相似。

可看到安详的躺着的‘花’静语,简直与‘花’楹一模一样,分毫不差,让人根本无法怀疑两人之间的亲属关系。

“她就一直这样吗?”‘花’楹哽咽着,隔着泪眼望着‘床’上绝美的‘女’子,心好似被撕成了碎片,生疼生疼的。

望着‘床’上如同活死人一样的爱人,无钩大师的眸中满是沉重,轻轻的颔首,应道:“恩,十八年了,她这样躺在‘床’上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我不断的奔‘波’收集她破碎的魂魄,可始终无法将她唤醒,她的魂魄终究不全。”

“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下这么狠毒的手段?”‘花’楹咬牙说道,眼中满是狠厉的杀意。

“是云雪嫣!就是江湖上的雪嫣仙子,我真后悔当日救了她,最后害的语儿变成这样。”无钩大师愤恨的说道。

“云雪嫣,我要杀了她!让她尝尽天下所有的痛苦。她怎么能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猪狗不如之事!”‘花’楹双手收紧,手中的竹子被巨大的力道捏的粉碎,由此可见‘花’楹内心中那极度的杀意。

无钩大师温热的大掌忽然用力的在‘花’楹的头上一‘揉’,温声道:“那云雪嫣早死了,身败名裂而亡。‘花’楹,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来看语儿。”

说道最后,一抹湿润袭上无钩大师的眼眸。

他不是不爱他和静语的孩子,他以为蓝灵儿是他的孩子,不时也会前往蓝幽暗中探望她,可面对蓝灵儿,他的感情始终是淡淡的,原本以为是蓝灵儿并不是长在他的身侧的缘故,现在看来,是因为蓝灵儿本来就不是他的孩子,他才会那样。

如今面对‘花’楹,他才有那种冲动去接近,去亲近自己的孩子。

被无钩大师‘揉’‘揉’脑袋,‘花’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就连那小巧的耳朵都红的好似要滴血一般。

她这一辈子,只有两个男‘性’‘揉’过她的脑袋,第一个是夜笙,第二个就是无钩大师。

可两个人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尽管两人的大掌都很温暖。

拜这一掌所赐,‘花’楹和无钩大师两人之间的疏离消散不见,两人的相处逐渐柔和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花’楹在八荒之地万山之巅的竹屋中已经住了三个月了。

‘花’楹也渐渐的习惯了这平静的生活,只除了时不时会想起夜笙,有些忧伤。

不管因为什么夜笙答应娶蓝灵儿,就算最后没有成功,这件事也是两个人之间无法忽略的刺。

这也是为何‘花’楹恢复记忆却没有告诉夜笙的原因,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一段复杂的过去。

也许,一切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可思念并不受她控制,忙碌时还好,可一有空闲,夜笙的身影就会窜出来扰‘乱’她的思绪。

‘花’楹只能沉浸在如意炉中海量的资料中,希望能找到解决‘花’静语问题的方法。

翻遍所有的典籍,‘花’楹都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唯独如意炉中的资料中有着只言片语,其中最关键的也是要找回所有破碎的魂魄,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所以如今的问题是,去哪里找回‘花’静语破碎的魂魄?

几次‘花’楹想要和无钩大师说说‘花’静语魂魄之事,可每次面对无钩大师,‘花’楹又不忍心开口。

无钩大师是夜笙的师尊,其实力早就成为‘药’王,只不过因着‘花’静语之事,无钩大师并不在江湖之上行走,无人可知而已。

对于‘花’静语的情况,无钩大师自然一清二楚,可那魂魄之事本就虚无缥缈,更不用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花’静语的魂魄碎成几块,该怎么才能找到魂魄?

‘花’楹的几次‘欲’言又止无钩大师也看在心里,自知道‘花’楹就是那新晋‘药’王且手中握有神器无钩大师就想要从‘花’楹手中的神器中找寻救回‘花’静语的方法。

可‘花’楹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亲身‘女’儿,询问话语却更加的不好说出口。他可不希望‘花’楹以为他认回她对她好是为了她手中的神器。

“父亲,娘亲的魂魄……”

“楹儿,你手中的……”

父‘女’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止住。

“楹儿,你说?”

‘花’楹望着无钩大师,沉声道:“父亲,娘亲的魂魄到底怎么回事?您一定要与我说实话!”

无钩大师幽幽一叹,“楹儿,想来你也知那红颜散与龙烨泉合用的效果是魂魄破碎。当年你娘亲身中红颜散又用了龙烨泉,魂魄不稳,是以为父匆忙带着你娘亲离开,想要稳住你娘亲的魂魄,可是没有成功,你娘亲的魂魄破碎,四散开来。整整十八年,为父也不过是寻得三块魂魄碎片,剩余的飘散在这天地间,也有可能附在其余生物的身上,也有可能被空间缝隙所吸,飞散至其余的无穷界中。”

说着,无钩大师重重的看了若有所思的‘花’楹一眼,沉声道:“楹儿,为父知晓你手中握有神器,这神器中可有记载如何解决的办法吗?”

无钩大师说着,语气中满是浓浓的期盼。

面对无钩大师满怀希望的双眸,‘花’楹根本无法将她所知的情况如实说来,只是含糊其词的回道:“父亲,楹儿无能,如今只是‘药’王,只堪堪可以使用神器。根本没有唤醒神器,想要唤醒神器,非要成为‘药’仙不可,楹儿相信,只要唤醒神器,必定能找到唤醒娘亲的办法,只是楹儿……”

她才刚刚成为‘药’王,离成为‘药’仙还差的很多。

也不知在她有生之年可否成为‘药’仙?

虽不及心中所想,可无钩大师已经很是振奋了,他相信神器中必定有能唤醒‘花’静语的方法,是以他还不算太过绝望。

“楹儿,父亲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药’仙的。”无钩大师话语中满是对‘花’楹的信任和赞赏:“年仅十八的‘药’王,在数万年前大陆人才辈出的时候也是天才级的人物,为父相信,你定然能够超过为父,成为大陆上最为年轻的‘药’仙。”

“父亲,楹儿会努力的!”‘花’楹握紧拳头,坚定的应道。

成为‘药’仙,不仅可以唤醒‘药’仙,还可以自由的穿梭在无穷界中,这样就可以更好的寻找娘亲的魂魄碎片。

欣慰的望着斗志昂扬的‘花’楹,无钩大师心中满是暖意,能有人分享他的心情,能有人和他一同为救醒‘花’静语努力,这种有人陪在身侧的感觉,真好。

不过,‘花’楹无数次的望着远方神伤他又如何不知。

关于‘花’楹与他的徒弟夜笙之间的爱恨纠葛无钩大师心里清楚,他的那个关‘门’弟子心中爱的是他的爱‘女’,而他的爱‘女’也爱惨了他的徒弟。原本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因为‘阴’错阳差造成现在这样的境地。

以无钩大师老道毒辣的目光,自然知晓‘花’楹已然恢复记忆,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竟然隐而不说。

既然‘花’楹不愿意表明,无钩大师自不会戳穿他好不容易寻回的‘女’儿。

可看着她强颜欢笑,日日消瘦,无钩大师的心中也不是滋味,正好接到‘玉’衡子发来的信件,无钩大师忽然计上心头。

“楹儿,位于金龙城和碧落城的‘交’接之处,有一座名为泽兰镇的地方,在泽兰镇的旁边是望龙山,你娘亲的魂魄有可能就在这望龙山上,为父要照顾你娘亲走不开,楹儿可否代为父前去寻回你娘亲的魂魄?”无钩大师肃然的说着,表情无比的认真严肃。

‘花’楹急忙颔首,应道:“‘花’楹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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