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心头之血救她命(1 / 1)
无量大师目光深沉,望向程煜的眸子里充满了洞悉一切的淡然。
她说:“我是故意让她出去的。”
程煜止住了跨出的步子,双手都握成了拳,手上隐约可见暴起的青筋。他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他害怕慕云舒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他更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救慕云舒那么这世上恐怕就没有人能救他的舒儿了。就算有,舒儿恐怕也不能等了。
“因为这个治疗的法子恐怕是她不能接受的。”无量自然知道程煜心中的疑惑,没等程煜询问便先解了答。
“什么法子?”程煜蹙眉。
“要想驱除慕云舒体内的恶魂,需要一个人的心头血,而且需要的分量足以让人致死。”
“谁?”
“苏言谦。”
程煜终于明白无量大师让慕云舒离开的原因了。骄傲如舒儿,她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命是用他人性命所换?何况,那个人还是苏言谦!不过,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要将那心头血弄来!
“你早一日将心头血拿来,我便能早一日救她。你拿到了心头血再来找我吧。”
程煜心知这是无量大师在请他们离开之意,便起身告辞。待他们走到小院门口,忽然又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慕云舒在东南方向。另外,恶魂一旦驱除,慕云舒的武功将会尽失。”
程煜顿了一下脚步,又坚定的向东南方向离开。看来,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黑祁,发动所有力量,找到苏言谦取到他的心头血。”
“是。”黑祁领命,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绯然望向黑祁离开的方向,眸色暗了暗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如果要在小姐和苏公子之间选择一人,她只会选择小姐。
从她接受教主的命令开始,她便下了毒誓:永远将小姐放在第一位。
对不起,苏公子。
“绯然,你先去客栈。以免在你主子面前表现出来!”程煜出口说道。这个丫头很容易露馅,暂且给她时间整理心情。
绯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她也确实害怕见到小姐,她怕自己不留神让小姐知道了这件事,她也没办法面对小姐。
程煜一直往东南方向前行,终于在一个山坡上见到了慕云舒。
抱着膝盖静静的坐在那里,山风将她的轻纱扬起,将她的头发吹拂,美好的就像是一幅画。只是这幅画儿的情感却是悲伤。
程煜见着这样的慕云舒,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如今只是知道自己会武功尽失便已经这般难过,倘若当她知道全部她又会如何?
静静的走上前,程煜也坐在了慕云舒身旁。
地上是刚发出的小草,软软的。草里还冒出一朵朵的小花,星星点点的撒在草地上,很是漂亮。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夕阳斜斜的照射下来,给所有的景物都渡上了一层金边。
两人久坐无言,此时看着夕阳缓缓下落,慕云舒终于说话了。
“煜郎,你说我会不会像太阳一样下降了第二天还能照常上升。”
程煜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眸里似乎还盛着水雾,朦胧的样子让人心醉。阳光的照射让她原本略微苍白的脸上泛红,巴掌大的脸惹人怜惜。
他拥她入怀,说道。“就算你没有了武功,我一样可以保护你。”
男子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女子的头发。夕阳照射在二人身上,柔和的让人心软。
“煜郎,谢谢你。”谢谢你对我全部的好。我慕云舒何德何能,竟能得你如此厚爱。
“傻瓜,说什么傻话。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个词,我怎样对你都是心甘情愿的,我甘之如饴。”
慕云舒没在说话,但她将小脑袋搁在了程煜的腿上。
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一间普通的酒肆里面人声鼎沸,有汉子的咒骂声,女子的娇笑声,还有小二的吆喝声。
酒肆的角落里面坐着一红衣男子,那桌子上已经堆满了酒坛。男子眼中已经有了迷离状态,想必已经有了醉意。偏这醉态比女子还要诱人,媚眼如丝,红唇微动,再加上那倾城之色,俨然一副美人姿态。
若不是那喉间的喉结清楚的在那里,恐怕人们都会认为那是女子了。
这红衣男子便是苏言谦。
那日他亲眼见着青韵与慕云舒的对峙,又见着了慕云舒与程煜的情意便心碎离开。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便是顺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本酒量不行,偏又迷上了这种醉意。于是每遇上一间酒肆都要喝的醉晕过去。
似乎喝醉了就能麻痹痛苦。但似乎越喝头脑却越清楚,心便也越痛。
黑祁带人找到苏言谦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模样。
男子慵懒的抱着酒坛子坐在地上,靠着的长椅使他不会轻易倒下。他将黑色的酒坛举起,慢慢的倒向红润的唇。清亮的酒水细流流向他的嘴里,偶尔溅出一滴又顺着他光滑的脸庞滑落。
这样的男子,美得让人心醉。
黑祁轻叹一声,走到了苏言谦面前。
感觉到面前的黑影,苏言谦抬起头来,醉眼朦胧的样子显得更加娇媚。他突然想起,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后颈一痛,苏言谦眼前一黑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黑祁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苏言谦,突然生出一种怜悯来。美好的事物,总是惹人怜爱。
“带回去。”最终吩咐身后的人。
看着角落里发生的一幕,酒肆里的人都像是没见到一样。这个世道,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只有一个汉子对身边的同伴笑道,“老子早就看上那男子了,长的那叫一个美啊!可惜了……让别人抢先了。”
汉子的同伴揶揄了他几句,便没在讨论这件事了。
那些掳走红衣男子的人,看上去很厉害。有眼力的人已经看出来了,他们是暗黑的人。
除非不想活了,谁会没事找事的去招惹暗黑。要怪就怪这个男人长得太美了,招来了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