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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 一六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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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回瑞州的路,冬季悄然而至,从北而南的旅途里,冬衣添了一件又一件。赵洛懿仿佛有一种嗜好,就是看李蒙穿衣服,每当路过一间看上去体面又宽敞的成衣铺子,就叫李蒙进去试。

马车后面添了一口大木箱,兽皮包了四角,挂着一只从来不锁的铜锁。

但凡李蒙试过一次的衣服,他都大手一挥:“买。”

连阿汀也知道要在赵洛懿给李蒙买衣服的时候试裙子,试了什么没有二话,都是买。终于李蒙有点憋不住,问赵洛懿还剩了多少银子,别没走到瑞州,就要停下来街头卖艺了。

“师父能没钱?”赵洛懿正在清理他的宝贝烟枪,斜眼乜他徒弟。

“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烟嘴里没烟丝,赵洛懿嘴唇吧着烟嘴,吸了口气。

“师父。”李蒙无奈道:“咱以后还得过日子,过日子要细水长流,早点有个打算,对吗?”

“嗯,你说得在理。坐那么远干什么?怕我打你?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赵洛懿放下烟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李蒙才不怕赵洛懿打他,除了一开始赵洛懿常常一言不合,抬脚就踹,而且那会赵洛懿自己控制不好力道,大抵因为在十方楼里没人理会他,要教训也找不到人教训,头一个教训的就是李蒙,下脚总控制不住力道,常常踹得李蒙腿发青。不过也很久没被踹过了,别说赵洛懿自己舍不得踹,谁要踹李蒙,他还得撩袖子跟人拼命。

李蒙是怕他动手动脚,青天白日,窗户还开着。

“……”李蒙低下头,“师父,你的手。”

“手上没劲,手指头不知怎么特别麻,你帮我捏捏。”赵洛懿的手放到李蒙手里,李蒙低垂眼睫,任劳任怨起来,他现在每天早晚三回给赵洛懿捏肩捏背的,捏手力道刚好,也比以前识得穴位。

“为师发觉,你给人按摩的功夫见长啊,谁教的?”赵洛懿懒洋洋靠在榻上,一条腿伸着搁在床上,一条腿大咧咧搭在李蒙的腿上,小腿贴着李蒙大腿磨蹭。

“姜庶,他师父也常叫他按。”李蒙头也不抬,他做事总透着一股认真劲,略带稚气的眉眼有一些天真意味。

“快十八了,怎么觉得你脸皮子看着还那么嫩呢?”赵洛懿纳闷道。

“不好么?”李蒙问。

“不好,本来别人以为我是你兄长,以后怕要以为我们是父子了。”赵洛懿闷闷不乐地皱了下眉。

“怎么也是你占便宜,不好么?”李蒙换了赵洛懿另一只手捏,这手不知道从几岁开始提刀拿剑,他知道赵洛懿过过不少苦日子,从小就要照顾他娘,否则也轮不到他来药死他亲娘,在十方楼除了霍连云也没人与赵洛懿亲近,远了不说,近了的饕餮是大师兄,得照应楼里事务,忙得说句话还要拨冗。霍连云虽对赵洛懿有那么几分意思,毕竟是后来的,即便是在楼里习武的时候,也常要回去灵州。老三梼杌是个药痴,能待在山野里找药恨不得一年也不回楼里一次。

李蒙想象不到赵洛懿小时候是什么样,估计跟个小老头似的,成天看谁也不顺眼的样。

“好是好,就是有点不是滋味……想什么呢,笑什么?”

等李蒙回过神,是赵洛懿拽住他的手臂,把人拉倒在自己怀里,赵洛懿爱这么抱着李蒙,他有力气的时候把李蒙抱在身前,没力气拖也要把人拖到怀里来。李蒙挣扎坐起身,不过没违逆赵洛懿的意思,背靠师父的胸膛,窗户外头就是一堵青色的墙,走到这里竟然见了点南面的景色,这间客栈老板据说是安巴拉来找恩人时认识的,是个好人,大概老板是南方来的,在少雨的北方依旧建了一间南边的木结构客栈,挂大红灯笼,夜里月凭阑干,北方的树这时节已光秃秃,伸展在夜色里,萧索也帅气。

“想你小时候。”李蒙头发让赵洛懿扯散了,他也懒得说,这师父最近是越来越手贱,不扯头发就要摸来摸去,虽然就俩人在,总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赵洛懿又常不拘小节,反正同行众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便当着外人面,也能和李蒙自然而然牵手,拖到一边咬耳朵,偶或骑马,又要一起骑。

好在诸人见怪不怪,都当赵洛懿病着,不能与病人计较太多。

不过赵洛懿什么人,从小到大也没怎么脸皮薄过。

用他的话说:“脸皮要薄怎么敢把你睡了,你是我徒弟,那时又小。”

李蒙当然知道,要不是顾着自己小,恐怕两人能在一起的时候更多,那会赵洛懿可是想方设法怎么把他丢了最好。眼下不想拆他的台,这身上流着师父的血,夜里睡一张床,心里身体里进进出出也都是他,加上赵洛懿现在没点力气,李蒙单手一甩能把他丢个马趴,再不敢像从前那样往赵洛懿身上扑。主要是李蒙功夫不到家,没法收放自如,赵洛懿的内力在他身体里也常流窜得让他难受,仿佛皮肤底下,血管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要炸开。

当李蒙劈倒了一棵橘子树,活生生被一树的枝桠和小灯笼似的橘子砸了个晕头转向,他才又一次生动意识到自己的力气。

“人呢?橘子给我摘两个。”赵洛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李蒙拨开脸上扎着的树条,给赵洛懿捡橘子,边问:“要吃几个?”

“两个,不,三个!”

李蒙扯下两个在手里,眼前不远处有一丛枝条一颤一颤的,像下面有什么东西。

赵洛懿也看见了。

“小心点,没准今儿有烤兔肉吃,正好练练你的眼力。”赵洛懿放低声。

李蒙瞪着眼,凝神分辨在动的枝条,把橘子放在原地,弓起身,猛然纵身一跃。

“抓到了!”李蒙兴奋大叫,转过头去看赵洛懿。

赵洛懿在剥橘子,嘴巴一瘪一瘪,嗯了一声:“提起来我看看。”

李蒙就去提,花色是麻的,还是条纹,兔子有这个纹儿的?又瘦又小抖个不停,看着也可怜。李蒙心生疑窦,拨开树条,这才看了个全貌,顿时哭笑不得:“师父,没兔子肉吃了。”

“怎么是个猫?”赵洛懿把袍襟都撩了起来,兜了不少橘子在里头,胀鼓鼓地走过来,摇摇头:“猫肉吃不得,酸的。”

“这你也吃过?”李蒙话一出口就觉得问错了。

“不止猫,耗子、虫子、蚯蚓,你知道生蚯蚓吃起来什么味儿……”

“别说了!”李蒙连忙打断他,把猫抱起来。那猫扭来扭去,爪子在李蒙的手上挠,李蒙早就知道猫爱挠,连手掌都笼在了袖子里。

“不想听啦,这么快就嫌我烦了。”赵洛懿背过身去,长长叹出一口气。

“哎……这话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嫌你烦。”李蒙急着绕到赵洛懿面前去,赵洛懿偏不让他站到面前,李蒙走一步,他就转半圈。李蒙简直拿他没办法了,想分说明白,赵洛懿却忽然站定,李蒙总算站到他对面,猫儿已安分了下来,从李蒙胳膊里探出个头,猫眼机灵得不行。

赵洛懿看着它就讨厌。

“不能吃就不要了。”赵洛懿说。

“不养着么?还是个奶猫呢!”李蒙把猫一举,那猫四个掌露出来了,起初张牙舞爪,眨眼功夫又乖顺了起来,撇过脸懒得看人。

“这个……”赵洛懿眉头一跳,抓着猫掌捏了捏,肉嘟嘟的掌垫就落在他的手里,猫不耐烦地扭了扭头,警告地“喵”了一声。

“师父。”方才才说不要,这会赵洛懿却让李蒙把猫给他抱。

“……”李蒙小心地抱起猫,交给赵洛懿,告诉他怎么抱,“仔细它的屁股,你的手小心,别被挠了。”

谁知刚到赵洛懿的手里,猫忽然睁开眼,伴随一声尖利的“喵”,盖脸就是一爪。

还好李蒙反应快,赶紧把猫抱回来,赵洛懿才没被挠个正着。

“不要了。”李蒙把猫放在地上。

那猫原地坐着,不太明白地看李蒙。

“这不没挠到。”赵洛懿话没说完,被李蒙抓着手就要拖走。

“哎,真不要了?它还坐在那。”走出五步,赵洛懿说。

“让它坐着。”李蒙头也不回。

“过来了。”赵洛懿又道。

李蒙有些烦地皱了皱眉,回头一看,那猫果然亦步亦趋跟着,李蒙按捺性子,他现在的一脚,别说猫经不起,人都经不起,以足尖把它推开些,朝猫说:“别跟着了,不养你。”

猫直接前爪抱住李蒙的靴子,露出尖牙咬了一口,歪着头看李蒙。

“……”那猫顺杆爬爬上李蒙的小腿,赵洛懿还在旁边煽风点火:“连猫也不放过,还是个奶猫,啧啧。”

“师父!”

“养了吧。”赵洛懿说。

“它挠你!”李蒙坚持不想要。

“它又不认识我,我这人看着是比较欠挠。”赵洛懿自嘲道,不过弯腰抱起来那猫,这次他把猫脸朝着李蒙那边,那猫挠不着,不过爪子都露了出来,喵喵叫个不停,赵洛懿拍拍它的头:“叫个屁,再叫烤猫肉吃,酸我不会放糖吗?”

不知是否错觉,那猫呜呜两声,竟然乖顺起来,轻轻啃赵洛懿的手,赵洛懿皮糙肉厚的自然咬不疼,他还觉得很好玩。

李蒙拿赵洛懿没办法,只好就这么着了。原本养的曲临寒那只黑猫跑不见了,这只是花猫,便叫麻花了。

晚上休息,那猫也不乱跑,人在哪里,它就在哪里。还是喂它吃小鱼干拌饭,一顿狼吞虎咽的,那猫本来瘦骨嶙峋,吃东西伸长脖子,李蒙摸过它的骨架,脖子也就二指粗,也不知道吃了受不受得住,只让它吃半碗,就把剩下的都喂了客店老板养的狗。

麻花抗议,逮着李蒙的手指头就咬,也啃不动。等它咬得累了,就闭着眼靠在李蒙手背上打盹,李蒙不想让猫睡在榻上,可天太冷,客店老板又说这是个才断奶不出一个月的猫,养在地上也没棉絮给它铺,拿衣服给它铺又舍不得,而且一放到地上就喵喵叫不停。

李蒙无奈,只好把它抓到肚子上,小猫一趴到人肚子上就舒服地窝着睡觉。

“早知道不让你养了。”赵洛懿苦恼地让李蒙侧过身,那猫就窝在李蒙的肚子旁边,脑袋贴在他的肚皮上,隔一层贴肉的单衣。

“怎么办?”赵洛懿手往李蒙腰上一揽,让他贴着自己的那个。

李蒙顿时尴尬得满面通红,结巴道:“孙先生说了。”

“哦。”赵洛懿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李蒙半天没听赵洛懿说话,想转过去看他,肩窝里靠着的脑袋却很沉,赵洛懿呼吸平稳,就像谁着了一样。

然而那东西却越来越兴致勃勃,就那么磨磨蹭蹭的。

天亮之后,赵洛懿四仰八叉睡着,被窝里少了李蒙,猫也聪明,挪了地儿,四仰八叉躺在赵洛懿的肚皮上。

李蒙晒了两人的衬裤,下午走时便干了,还不算太狼狈。

但养了一只猫,确实很妨碍两人的夫夫生活。

这一晚上李蒙抱着猫坐在榻上看赵洛懿给他画的招式,赵洛懿写字别有一股凛然出鞘的锋利,画画技术却突飞猛进,据说是看的图多了,自然也会了。

赵洛懿不知道跑哪去了,回来时脸有点红,把门砰地一声踹上。

李蒙除了赶路就是研习招式,早上天不亮起来准备早饭,练一会武。

“喝酒了?”倒不是看脸,李蒙那狗鼻子,一闻就知道,“喝了多少?孙先生说……”

“喝不了几顿了。”赵洛懿懒洋洋地往榻上一躺。

李蒙就去打水来给他擦脸,孙天阴说要戒烟戒酒,烟赵洛懿一时半会戒不掉,平日里他也不太喝酒,今日喝这么多,实属意外。

“跟谁喝的,安巴拉?”骧贤就是个小兔子,肯定不会约赵洛懿喝酒。

“他那小崽子也喝了。”

“你们给巴拉喝酒?”李蒙头疼起来,那还是个幼儿,怎么能喝酒。

“反正又不闹我。”赵洛懿早就闭起了眼,一脸浓浓睡意,睁开眼时李蒙顿时觉得心被撞了一下。

何曾见过赵洛懿这样柔软地瘫倒,他脸上一年也换不了几个表情,更不要说这样眸子里湿漉漉的,软成一潭春水。三分迷离,七分迷茫。

猫儿不满地叫了一声,舌头舔了两下李蒙的手掌,紧接着就发出一声凄厉的猫叫,是后脖子的那块肉被赵洛懿提着,直接丢了下床。

趁他徒弟还愣,满眼含春带雨的赵洛懿,抓起李蒙的手,就在他的手掌心里舔了舔。

“……”李蒙脑子炸了,“师父,猫儿的口水……”

很快李蒙就顾不上他师父吃了猫的口水了,因为他在吃他师父的口水。

窗户被雪风撼动,屋里的火盆到天快亮才灭,难得赵洛懿关了窗户睡觉,一早两人都热得满头大汗从被盖里钻出。

猫儿就团在地上散落的衣袍上睡觉,李蒙醒来时赵洛懿还在睡,他现在嗜睡得很,常要接近三竿才起。李蒙简直面红耳赤,干脆剪掉那件被揉得皱巴巴的外袍,给猫做垫布。

今冬的第一场雪,总算在回十方楼的第一天晚上下了下来。

十方楼里摆了一场宴,给远行而归的人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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