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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七十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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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座的男人解去手上皮套,脱下护指,接过布巾,一边擦额上汗水一边以探究的目光打量李蒙。

男人说话叽里咕噜像窝在喉咙里似的,他看了一眼谦卑跪在一侧的小厮,小厮放下茶壶,低头朝李蒙说:“宿长老问少祭司大人方才在找什么,数日前与大人一面之缘,没想到还能再见,另外想请问,大祭司大人总来找源长老,是否有事相托。”

这男人略歪着头,身后温顺的奴隶替他解袍子,宽掖入腰中,一身纠结肌肉,汗水令其古铜色的肌肤泛出金属光泽。

李蒙想了想,方才作答,对小厮略点头,“院子里花好看,多看了一些时候,我师父在里头与源长老议事,这不,连我都赶了出来。”李蒙揣起手,漫不经心看了一眼鱼亦,鱼亦竖起剑指,在脖子里一平划。

李蒙变了脸色。

鱼亦咧嘴大笑起来,李蒙发觉被戏弄了,一时间薄脸泛起微红,重新转回头,对面男人在看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端起茶碗,向李蒙一推。

灌下一肚子茶,语言不通的宿长老才放李蒙出去。

宿长老向小厮偏过头去,叽里咕噜一番。

“长老说想请大祭司大人正名之后,邀二位到府一叙。”

那时候多半自己等人已经离开南湄,李蒙敷衍地鞠了个躬,随口胡说答应下来,看见赵洛懿从厅上出来。

宿长老也看见了,他摆了摆手,又说了一句话。

“长老请少祭司为他给大祭司带好。”

“一定一定。”李蒙快步走下阶梯,也不理那个什么宿长老了。他身后宿长老微微睨起眼,身后没有得到准许穿衣服的奴隶,上身不少刺青,有的是树,有的是动物图腾,宿长老竖起手掌。

奴隶恭敬地靠近他身边。

宿长老歪过头去说话。不远处赵洛懿伸手揉了李蒙脑袋一把,一手搭在李蒙肩膀上,带的人也都跟出去。

马车驶出长老殿所在的长街,谷旭驾车,一直平稳行驶的马车,倏然车身一抖,马鞭抽在马屁股上的响亮声音穿过薄薄车门。

李蒙没来得及稳住身体,被赵洛懿一臂捞回来。

鱼亦一手按在腰中剑上,看了赵洛懿一眼。

“不用,谷旭能甩掉。”赵洛懿将李蒙身扶正,一只手搭在李蒙胳膊上,免得他又被甩出去。

车轮转得飞快,车里没人说话,约摸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车门被打开,谷旭站在车前:“到了。”

赵洛懿站在车外接住李蒙,扶他下来,谷旭便上去敲门。

这条巷道李蒙不能更熟悉,是妓馆。

开门人见眼前六人,开口就想呵斥,谷旭强硬地拉起他的手。

李蒙隐约看见那人掌心金光一闪,对方咧嘴讨好地笑,就像换了个人,卑躬屈膝请众人进去。穿过搭着翠绿花架子的走廊,从后院的楼梯上去,从另一条走廊通往内院,是上次和青奴见面的房间,龟公请他们先坐。

这次四个武士都在,屋子里的香气甜腻得让人脑袋发晕,是龟公才点的,外面静悄悄的,还没到妓馆开业的时间。

片刻后,鸨母进来收了钱,叫人上了果盘茶水等物,问赵洛懿要点谁,赵洛懿看李蒙,李蒙硬着头皮点“青奴”的牌。

鸨母出去。

“她眼神不对。”抱着剑坐在对面的鱼亦忽然说。

“你去办。”赵洛懿淡淡道,喝了口茶,没太放在心上。

李蒙:“办什么???”

数人都没理他,李蒙急道:“你们想杀人灭口不成?”

鱼亦眯起眼,“不一定,不过她要是坏事,就没准。”

“我去办。”进屋就显得不大自在,坐在窗户边上,好像随时都想破窗而出的廖柳说。

“你们俩一起去,不要伤人。”说着赵洛懿摸出一把金叶,经李蒙的手,递到廖柳手上,“生意人,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又朝鱼亦说:“别成天都想着杀人放火,回去以后,哥哥给你找个正经事做。”

平时众人喊赵洛懿一声“赵兄”,其实鱼亦比赵洛懿长两岁,但听得这话,鱼亦竟没有半点不服气,安安分分点了头。

李蒙心想,这两天赵洛懿是不是又揍人了……

赵洛懿给李蒙斟酒,给他一杯他就喝一杯,给他个什么果子他也不问就吃,眼睛时不时眨一眨往门边瞥。

脚步声一上楼,众人都正襟危坐。

青奴刚一进门就愣了住,旋即笑逐颜开:“给奴带这么多客人来,李小公子果然很讲义气。”

鱼亦一口没吞完的酒直喷出来,袍子俱是湿痕。对面廖柳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我出去看着。”

鱼亦忙摆着手跳起来,“我也出去看着。”

贡江挠了一把后脑勺,嘿嘿笑道:“我要不要也出去看着……”

谷旭则无动于衷,细细打量青奴。青奴扭着腰,施施然在李蒙对面坐下,小童没带,也没带琵琶。

“没想到你们今日要来,推了客人才来的,西市的王大人开了十三间连号首饰铺子,想哄着给奴打条金链子,不成想你们今日来。”语气听去甚是遗憾。

“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赵洛懿冷冷道。

“当然,奴正是想着大祭司大人的财力,不会逊色。”青奴嘴角一抹笑,坐得端正,烫杯子泡茶。

李蒙喝了点酒,脸已经有点红,眼珠亮晶晶地盯着青奴的手,只见他手指修长,很好看,薄薄的茧,看得出是握剑的人。李蒙一直觉得青奴身上有一股世家子弟的气质,见到霍连云之后,愈发能肯定。青奴说不定只是个花名,可惜父亲没能在中安扎根,任李蒙怎么好奇,也始终猜不透青奴的身份。

这次赵洛懿和青奴说定,二十三晚上,就动手。

青奴眉峰略蹙了起来,“原定在二十四,怎么要改日?”

赵洛懿看了一眼李蒙,没有解释,只是问:“你办不成?”

青奴面色略有点为难,“图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大祭司大人还不知道?我们俩从来是他派人来接,从没有主动上门的道理,二十四是说定的日子,现在要改,恐怕惹他怀疑。我也只有一次机会。”

在安巴拉的协助下,李蒙对南湄民俗已经有些了解,到二十四日祭礼那天晚上,宫里将要摆宴庆贺,喝个小酒,睡个小倌,图力的小日子过得异常丰满。届时图力一高兴,多喝几杯,增加青奴的成功率。

“你现在到底还有没有武功……”李蒙忍不住问,让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去对付图力,李蒙简直不敢设想,板上钉钉会完蛋。

青奴手托腮,笑笑飞了个媚眼,“你猜。”

“……”李蒙看了赵洛懿一眼,皱着眉,“太危险了,要不然留下图力以后再杀,反正他也是秋后的蚂蚱,源西泉不是盯着他想报仇吗,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我们只要救出那一万奴隶……”李蒙话声戛然而止,忽然想到,赵洛懿本来人在大秦,都能被图力的人找到带回来,要是不杀图力,图力必定反扑,将来难不成再来一次?那时图力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放松警惕。

“我们杀图力,源西泉帮我们把人放出来。”赵洛懿淡淡道,“源西泉不好自己动手杀人,他手里也没有杀得了图力的人。我们帮他办成这事,他帮我们送奴隶上船。”

“不对!”李蒙霍然起身,脸色变得很难看,对青奴说:“先不要动手,二十四、二十三都不要动手,要行动时我们再找你。你现在回去。”

“怎么回事?”赵洛懿脸色一沉。

李蒙来回踱步,额头上尽是冷汗,“今日在长老殿校场西侧花台中,我发现有一处像是新泥,还不能确证,先……先去个地方。”

马车停在馨娘家一扇小小角门,出来的是巫马丹,他对众人一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馨娘不在家,过午之后,她父亲吩咐人送饭过来。

李蒙心急如焚,没什么胃口,赵洛懿给他夹菜,命令的口吻说:“吃饭,吃饱了才好办事。”

李蒙一看,他师父倒是胃口大开,边吃还边给他剔鱼肉剥虾仁,李蒙这才正眼看桌上的菜肴。赵洛懿总在李蒙吃完一道菜时适时给他夹上另外一道,眼睛垂着,下巴微微扬起,放到李蒙碗里的菜上都写着:为师亲测好吃,尝。

渐渐的李蒙也吃出了点味道,一时间不得不承认,吃饭能忘记的事都不是大事。

这时思路也神奇地打通了,咽下嘴里最后一口肉,李蒙摸着肚子对赵洛懿摆手,“不吃了,吃不下。”

赵洛懿放了筷子,给他擦干净嘴。

厅外蝉鸣声不断,府上仆役来来往往拾掇,管家来了一个,请李蒙他们换地方。

花厅里早已经备好冰,吃饭时发出来的汗随那一丝凉意渐渐消退。李蒙这一吃饱了,刚才还急得直冒汗,现在只知道抓着赵洛懿的大腿想往上靠。

厅上无人,四个武士各自找地方打发时间,鱼亦直接去找曲临寒切磋了。

李蒙靠在赵洛懿腿上,舒服地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着,再睁开眼时赵洛懿仍然端正地坐着,一膝屈着,一条腿被李蒙一直睡着。

李蒙坐起身,擦了把口水,又有丫鬟打水来给他擦脸。

这才彻彻底底醒了,外面脚步声传来,李蒙一看日头,已是下午了,日头在西天。

“马车停在外面不妥,我叫人安顿了,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馨娘擦了把手,屏退左右,巫马丹在门外守着。

“今日你还去长老殿吗?”李蒙坐直身问。

“要去……也可以去。”馨娘犹豫道。

“会有人知道我们来过这里吗?”李蒙又问。

“源西泉一定知道,上次你们来过他,他曾问过我几句话,言谈之间,显然知道了。不过长老殿所有能动用的人都直接听令于他,即使有各自的长老发话,源西泉仍然有越级的权限。”馨娘道,“他不是听令于大祭司了吗?”

“不是听令,只是交易。”李蒙长长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猜想有些可怕,但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便道:“今日在长老殿校场西侧花台里,我闻到了火药味。”

“宿妫和人打架了?”馨娘问。

李蒙连忙否认,“不是,就是火药的味儿。”

“我每日路过那里……也没闻见过……”馨娘迟疑道,“不是不相信……”

“他鼻子比狗灵。”赵洛懿道。

“……”李蒙分不出是不是夸自己了。

馨娘定了定神,又问:“所以呢?”

“花台里有一处新泥,看大小,也许下面有藏东西的地方,方便的话,今日或是明日,你去看看,长老殿晚上留人吗?”

“今天恐怕不大方便了,长老殿每日进出要记名,晚上进去恐怕立刻就会被人盯上。不过明天晚上,是我值夜。”

李蒙松了口气,紧张地抿抿唇,连忙道谢。

“要是藏着火药,对我们会有影响?”馨娘这几日安排奴隶混到各个矿场劳心竭力,长老殿本身的文书也不敢迟滞片刻,怕被人发现异样。

“我……我只是猜测。”李蒙看了赵洛懿一眼,看见他嘴角挂着点笑,抓起个橘子来剥开,李蒙有了底气,朝馨娘道:“要先看看炸药的量,埋在地下还能闻到,恐怕不会少,而且那个宿长老,多半知道什么,我一靠近他就来找我麻烦了。这些炸药,这几日,既不是过年也不是元宵。”

“我们不过这两个节。”馨娘提醒道。

“最近似乎也没有要用火药的日子,那么,这些火药,恐怕是用来炸什么人的。我们得手之后,源西泉安排奴隶出逃,但传信需要时间,究竟源西泉先放人还是我们先杀人?图力的身份,恐怕瞒不过一天,而安排这些人登船,至少也要一天,也就是说,奴隶还没跑,图力很可能已经被我们收拾了。”至于要把人给青奴的事,李蒙瞒着没说,看赵洛懿眼神,对方也知道不用对馨娘说,源西泉掌管长老殿多年,一直能憋住这口气不杀图力,连一次私下暗杀都没有,恐怕不只是不好杀的缘故。

“我们见了源西泉两次,他不像是一个会为私仇和敌国合作的人。图力不只害死过他的儿子,也是国君面前的红人,将来南湄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还很难说。放走一万奴隶,不是小数,国君只要还想续命,就不可能不追查,这么大的事,压下来源西泉很可能也担不住。要是矿场整个都被炸没了呢?到时候图力一死,我们跑了,要偷运走这么多人不可能,但安放炸药呢?”李蒙喘了口气,握着茶杯,不说话了。

安放炸药,就远远用不着打通那么多关节,毕竟不用带着一群手铐脚镣还不会武功的奴隶跑路,只要偷偷潜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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