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有药 (求收藏求推荐)(1 / 1)
包药的功夫,金掌柜朝伙计说道,“诶,回头蓝六央来送药,你们都给我警醒着点儿,别让他糊弄咱们!”
“掌柜的放心吧,老蓝不是那种人!这回准是商队在路上耽搁了!”
“就算是耽搁了,也该言语一声,哪能这么闷闷儿不放声,连个面儿都不朝,谁知道他咋回事儿?”
“这倒是,诶,掌柜的,我听人说他乌鹊巷有相好的,要不咱去那儿找他?”
乌鹊巷住着的大多是上了点岁数,自由身的妓子。她们跟青楼里的姑娘不同,身边有几个熟客供养,碰上运气好的,也有嫁给殷食人家做妾的。老蓝好色,来到武昌县就扎进乌鹊巷里寻开心。
金掌柜沉吟的当儿,另一个伙计说道,“掌柜的,要不叫李大夫催催他?”
金掌柜抿抿嘴,“昨儿我问李大夫了,他说也有日子没见着老蓝了。你说也奇怪了,以前老蓝三不五时就请李大夫去万顺楼喝酒吃饭,可这阵子也没见他二人走动。”
“可说是呢!老蓝多阔气,回回请吃饭,李大夫都拿好多点心回来,我都有日子没见着万顺楼的梅子糕啥样了,馋的我呀!”伙计说着吸溜吸溜口水,一脸馋相。
“你个没出息的,就知道吃!不行。等会儿李大夫回来,我得找他问问。要真是老蓝把钱卷跑喽怎么办?”
说话功夫,伙计把药包好了,娇娇付钱。
肖遥趁这个空挡插嘴问道,“你们说的老蓝是什么人?”
掌柜差想了想,寻思跟肖遥说说也无妨,“哦,是南疆的药材商。跟李大夫有些交情。这不嘛,我们回春堂跟他买了批成药,试卖了半个月,药效不错,想着再多进些。就这月十五,给完了定钱,老蓝再没露过面,我这正别扭呢,让大人见笑了。”
“定钱给了多少?有没有单据?”
“足足二百两雪花银呐,单子都有,一式三份,账上一份,老蓝一份,还有一份存底。”
“你再等等看吧,要真出岔子了,回头上衙门来备个案,由衙门出面拘他。”
肖遥说这话,就是愿意帮忙。金掌柜哪能说不好,赶紧答道,“好叻。多谢大人!”
肖遥摆摆手,跟娇娇出了回春堂。
俩人并肩走着,娇娇说道,“大人,李大夫跟蓝六央有私交。那他还真脱不开嫌疑了。”
肖遥一脸凝重的点点头。或许,李大夫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光明磊落。而自己也不该从一开始就对这件案子掺杂太多个人感情。说到底,办案还是要通观全局才行。这一点,自己确实做得不好。
到了宁安大街岔路口,肖遥让娇娇提早回家,她独自一人溜溜达达回衙门。
隔着老远就见一架马车从衙门门口想着城门方向绝尘而去,掀起一地尘烟。七八个侍卫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在马车四周护卫。确保万无一失。
阿措喜滋滋朝着车屁股挥手道别。一回身,瞧见肖遥,也顾不上天热,连蹦带跳的迎上来,“大人,公主走了了。”虽是压低了声音,还是难掩喜悦。
“走了?这么突然?”她不过去趟回春堂的功夫,就把公主送走了?真是惊喜参半。
“您跟娇娇前脚出衙门,侯爷后脚就到了。一来就安排公主离开武昌县,说是太后急的不行,片刻都等不得。”
肖遥抿嘴一笑,太好了!今儿晚上能痛痛快快洗个澡了!“那侯爷也跟着一起走了吧?”
阿措扁扁嘴,立刻蔫了,“没有!他叫平月把屋子收拾收拾,今儿晚上就住东跨院。”
肖遥轻咬下唇,没想到刚送走一个瘟神,又来一个,总是不得清净。她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这个给魏老大。叫他继续帮忙留意着点儿!”
阿措接过来放好,抱怨道,“我看他也不靠谱,俩仨月了连个准信儿都没有,该不会是骗咱的银子吧?”
“魏老大是个老实人,不会的。再说,当初要不是他救了咱们,咱们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呢?况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阿措不情愿的点点头,“那我明儿一早就去。”
“嗯,路上小心点儿。”俩人说着进了衙门,阿措猛然想起,“啊,坏了!灶上还煮的汤圆,可别糊了呀!”说着,赶紧一路往东跨院小厨房跑去。肖遥忍不住嗔怪,“这丫头,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
肖遥回到东跨院,倍感踏实。瞅了瞅华毋庸那屋,有心想过去打个招呼,想起华毋庸那张脸,又觉得自己不该上杆子贴人家冷屁屁。
脚下一拧,往自己屋走。忽然,从华毋庸屋里传出哐当——一声响,像是碟子摔碎的声音。
肖遥错愕之余,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屋门没关严,肖遥信手推开,就见屋里杯盘碎裂,桂花糖散落一地。华毋庸呼吸困难,面色通红仰躺在地,双手不住在腰间抓扯。
呀!不会是心脏病发作吧?
肖遥这个蒙古大夫想也没想,几步走上前,一把拽开华毋庸衣领,两手交叠,做起了心肺复苏术。
“你别紧张,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华毋庸气的直翻白眼,他要是能正常呼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肖遥揍一顿!已经麻痹的双手不断在身上磨蹭,他想说,“我有药!我有药!”可话说出来全变成了难听的咯咯声。
肖遥一边瞎指挥,一边观察华毋庸,见他症状丝毫不见缓解,反而越来越重,灵光一现,想起了人工呼吸。
赶紧挪动身子,跪到华毋庸头侧,掰开他的嘴,自己深吸一口气,凑了上去。
两人嘴唇相接的刹那,华毋庸立刻觉得大脑缺氧,心脏漏跳,两手挣扎着想要推开肖遥,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急的华毋庸两脚蹬地,嘴里不住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还是想说,“我有药!我有药!”
想他堂堂侯爷,手握神卫司,掌管生杀大权,在永安横着走的人物,竟然被男人侮辱了?
华毋庸眼眶一热,欲哭无泪。
可、为什么肖遥的嘴唇软软的,柔柔的,凉凉的,尝起来甘香甜美,像是娇嫩的花蕊……
华毋庸脑子登时嗡的一声,朵朵烟花在眼前嘭啪炸开。
肖遥忙着给华毋庸人工呼吸,根本没发现他脸颊越来越烫,也越来越红。
抱着一沓公文回来的任平月,走到门口就见英明神武的侯爷衣衫大敞,脸通红,就连坚实的胸膛上都是大片大片的粉红,像只煮熟的虾子被肖遥摁在地上。
任平月赶紧闭上眼,“那个,侯爷我、我还有事、你们、我什么都没看见!”说罢调头就走。
转身的功夫觉得不对,侯爷会武功,怎么能被肖大人轻易制伏,难道是被下了迷药?肖大人给侯爷下迷药?这、断袖不要紧。冒死给侯爷下迷药,这是断袖断疯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转瞬即过,任平月终于恢复正常,一拍脑门儿,侯爷过敏症犯了!
他赶紧来到华毋庸跟前,在他身上摸摸索索,翻出个药瓶儿,打开瓶塞儿倒出几粒药丸,对还在努力人工呼吸的肖遥道,“快!快给侯爷吃!”
肖遥累的眼冒金星,直喘粗气,反手擦擦额头汗珠,白了任平月一眼,“有药不早点拿出来!”说着接过药丸,悉数倒进华毋庸嘴里。
华毋庸吃力的咽下去,缓了一阵,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任平月把他搬到床上,盖上薄被,挡住他已近半、、裸的上身。
华毋庸有气无力的用手点指地上散落的桂花糖,“糖里有、花生!”
肖遥恍然,原来不是心脏病,是花生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