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月夜惨叫 (求收藏求推荐)(1 / 1)
肖遥和任捕头从孙府出来已是月上柳梢,初夏的夜晚,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几丝甜腻的花香。
他俩走的大路,拐上西北大街,斜插到宁安大街不远就是衙门。二人并肩而行,溜溜达达走了一阵,肖遥试探着问,“任捕头,你觉得郁秋是个怎样的人?”
任捕头想了想,“她是个聪明人,否则,她也不会从贱妾所生的庶女,一跃成为掌管瓷庄的五小姐。”
肖遥点点头,完全赞同,“我刚才……”她不知道该怎么确切形容郁秋刚才的目光。
任捕头不等她说完,便已了然,“大人是想说郁秋的眼神有古怪吧!”
肖遥惊喜,“你也看到了?”
任捕头确实看见了,当时他只在心里画了个问号,并没深想。现在肖遥提起,郁秋那令人心寒的目光重新浮现在眼前,仔细思量思量,说道,“属下觉得孙涛对郁秋的反应出于本能,换句话说,孙涛害怕郁秋是真的。可上次瓷庄开业的时候,孙涛对郁秋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更谈不上害怕了……”
肖遥静默片刻,“今天的孙涛已经不是彼时的孙涛了。”
这并不是什么大胆的假设,而是真切的事实。孙涛身体里的像是已经换了个人,而这个人跟郁秋似乎有着莫大的关联。
“大人的意思是,郁秋害的孙涛如此?”
这一点,肖遥也想不通。郁秋跟孙万顺既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没什么利益竞争,更不要说什么私人恩怨。如果郁秋想要藉此整治孙万顺,根本没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
肖遥吐了口浊气,“都是猜测而已,又没什么证据。况且,她何必那么做呢?”
任捕头却不是这么想,一切合理的猜测都可以作为查案的基点。他暂且将这件事记下,寻思着回头跟耀阳好好研究研究。
重新陷入沉默之际,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任捕头警觉的四下张望,判断声音的来源,目光逐渐扫向落樱阁方向,眯了眯眼,“大人,好像是从落樱阁里传出来的。”
“快去看看!”肖遥话音未落,任捕头已经一个箭步窜出去,利索的几番起落,眨眼功夫就把肖遥远远的甩在身后。
任捕头一路来到落樱阁门口,仔细打量,大门紧闭,不见丝毫光亮透出。
今儿晚上柳璎珞还跟他们一起在万顺楼吃饭来着,孙老板家里出事儿了,柳璎珞就提前回来了。任捕头担心柳璎珞出意外,刚想踹门而入,就听吱呀一声,门分两扇,一脸惊惶的柳璎珞出现在任捕头面前。
“哟,任捕头呀。”柳璎珞不住拍着心口,像是受了惊吓。
任捕头握紧刀把,戒备的往柳璎珞身后望了望,“柳老板你没事吧?”
柳璎珞秀眉蹙起,“哎呀,可吓死我了。刚才正盘账,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只这么大的老鼠,吓的我油灯也打翻了,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不住喘着粗气,用手比划着,似乎心有余悸。
落樱阁一楼用作售卖之用,柳璎珞住在二楼。闹耗子可是个挺麻烦的事儿。不过任捕头却是神情一松,“回头我让尚文给你送几个捕鼠夹子来。”
柳璎珞连连摆手,压低声音,“要让人知道我这落樱阁里有老鼠,姑娘们可都不敢来帮衬了。等明儿我自己去买点耗子药就得了,别麻烦林仵作了!”
任捕头微微颌首,“也好!”转身要走,还不忘嘱咐,“柳老板把门窗关好,注意安全!”
柳璎珞笑着点头应了,随手关上门。肖遥赶到时,屋内灯光重新亮起。
“任捕头没事吧?”
“哦,没事!落樱阁里闹耗子,把柳老板吓坏了。”
“女人呐,真是的!什么东西都害怕,就连看见蚂蚁都得跳着脚叫唤两嗓子!啧啧!”肖遥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女人,忘了自己看见毛毛虫时的怂包样儿。
“谁说不是呢!哎,不过柳老板也怪可怜的。孤身一人来到咱们武昌县,经营买卖,也不容易。”
“哦?柳老板来几年了?”
“哟,说话五六年了吧……”
“……”
柳璎珞紧紧攥着帕子,耳朵贴在门上,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渐行渐远,这才真真正正的松口气。她擎着油灯,缓步上楼。烛光跳动,映的她眸底那抹阴鸷寒光闪闪烁烁,极为骇人。
精致绣鞋踩在木楼梯上,一级一级,发出噗噗的轻响。柳璎珞边走边愉快的细声说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实话告诉你吧,老娘我在世间闯荡这些年,从来没栽过!那些个不听话的,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呵呵,至于你嘛!还有大用处,老娘舍不得让你死!”
上到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墙上挂着一幅颜色深沉的浮花羊毛挂毯。
挂毯下,赫然是个身着湖绿衫裙的年轻姑娘。手脚都被捆着,嘴里堵着帕子,鬓发散乱,脸上的妆早就哭花了,看见柳璎珞就像见了鬼,眼睛瞪得极大,喉间不时发出呜呜的响声。
柳璎珞食指在唇边竖起,“嘘……别出声儿,叫人听见了,我也就不能留你了!难道你想像蔓莹一样?”
提起蔓莹,姑娘身子一僵,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滚落,可也只是默默流泪,甚至连呼吸都尽量屏住,不敢发出半点响动。
柳璎珞见状咯咯娇笑,水葱似得手指抚上姑娘细嫩脸颊,“这才是听话的好公主!”
此时此刻,肖遥跟任捕头说到华毋庸贪吃这事儿,落樱阁在他们身后只剩下朦胧一点。谁也没想到,遍寻不着的楚秀公主,竟然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楚秀公主赵贞不走运,孙涛更不走运,没等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就咽了气儿。
孙涛死的很突然,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待孙夫人缓过神儿来,不顾孙万顺阻拦,拿着诉状,把李望之告上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