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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第 六十七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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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的浪,盖不过另一波声势高涨的浪头,那是由斗志昂扬的战士组成的连绵不尽的壮观人潮。

人的山,人的海,一眼望不头。

赫梯和巴比伦的军队扎营在海岸线,宿营的帐篷一路由海边延伸至巴瓦里的沙砾平原,浩浩荡荡,密密麻麻。

巴瓦里的港口已经关闭,任何船支都不能离港,亦不能靠港。

一艘挂着赫梯旗帜的三桅黑色大船停泊在深水区,从巴瓦里方向驶来五艘小船,船上坐着全副武装的赫梯军人。

小船慢慢驶近漆黑色大船的同时,首船上一个将军模样的男人站在船头,仰头望了望赫梯的旗帜,视线移向船舷,对着大船上正探头朝他们看来的水手问道:“船上是谁?”

“阿娜希迦公主!是公主!”还没等水手回答,旁边小船上的属下发出一声惊呼,随即朝着船舷边缓缓出现的人影颔首。

怔住了,因着站在船边俯视着他们的那双暗红如血的眼睛,军官立即颔首,紧张的不知所措。“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让船靠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阿娜希迦修长的身影转身消失在众人愕然的视线中。

“快,回港。”军官指挥着属下,转头对另一只小船上的人喊道:“你先赶回去,通知卡普尔将军,公主到了,快去。”

“是。”属下领令后灵活地调转船头,快速朝港口奋力划去。

四艘小船两左两右将大船夹在中间,稳稳当当地朝着阳光下一片人头攒动的热闹港口快速驶去。

★★★ ★★★ ★★★

从港口到赫梯的军营,并不会经过巴比伦的营地,但是道路两边满眼皆是巴比伦装束的战士混杂在人群里,三五一群闲散地游荡在街头巷尾,却不见一个赫梯军人。

这也难怪,赫梯军队素以管理严苛著称,况且这次的主帅是赫梯第一名将卡普尔,这位祖祖辈辈都是军人的大将军,深得蒙巴萨的赏识和重用。他对军队的管制更是严上加严,他麾下的战士不论是纪律,还是实战力,都堪称是赫梯最出类拔萃的一支军队。

卡普尔整理了一下领口,在一支马队踏着浓浓烟尘朝他飞奔而来的时候。

提缰勒马,阿娜希迦坐在马上,对着走上前跪在马前的卡普尔笑了笑。“这次居然要将军亲自远征,看来王兄对此次的联盟很重视。”

听见她不愠不火的声音,一路风尘难减她分毫的美丽,这朵生长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冰原玫瑰,一颦一笑间都绽放着让人失神的夺目光彩。卡普尔收了心神,站起身,颔首。“正如公主所言,王对这次联盟极有信心,他本想亲征,但是大臣们认为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由臣出战就足以对付埃及人了。”

唇角轻扬,侧眸,那暗红的眼斜斜扫了他一眼。

卡普尔立即将头低下,小心而恭顺地跟在身后,一群人跟着他们一同走入营地。

来到卡普尔的帅帐,阿娜希迦解开斗篷交给侍女,眼角瞥向身后一直未曾开口的塞布隆,眼神轻闪,悄然。

等到阿娜希迦坐下,塞布隆走上前。“公主,塞布隆觉得有些不适,请准许我先行退下。”

接过侍女送上的杯子,抬眼,在他身上扫视片刻,点头。“不舒服就叫医官去看看。”

“不用惊动医官,就是不太习惯海路。”

笑,冲他扬起手里的杯子,调侃的视线却投向周围的众人。“瞧,我们身强体壮的塞布隆将军,也有适应不了的地方。”

众人跟着笑出来,有几个平时和塞布隆相熟的军人更是揶揄逗笑了几句,塞布隆扬眉不置一词地笑了笑,朝阿娜希迦再次行礼,退出了帐篷。

“你们也都下去吧,卡普尔留下。”

一干人收了笑声,恭敬行礼,轻甲摩擦的清脆声随着脚步声陆陆续续消失在门外。

浅饮,继而用眼神示意卡普尔坐下。“王兄没有收到我的信吗?”

“王收到了公主的信。”

精致的眉凌厉一挑,不悦。“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和巴比伦联盟,还派你带着军队来此处?”

自始至终只在椅子上坐了一个角的身体迅速站起,朝脸上挂着笑容,但那沐血腥红的眼底满是不悦的赫梯公主俯了俯身。“公主,王接到您的信时,大军早就朝巴瓦里进发了。”

“现在为什么不命令大军返回赫梯?”安静的眸子在得到这个回答后,依旧不动声色地抓着他的视线,仿佛想透过那层红膜刺透他此刻有些紧张的目光。

头低了一点,卡普尔的局促不安之外,还多出一些谨慎。这位赫梯的长公主,远不是后宫里一个普通的女人,果敢精明的头脑和犀利狠辣的手段,有时候要比赫梯王更加让人胆怯。“公主,王对两河的局势有所担忧,这几年眼见亚述越来越强,巴比伦逐渐无法牵制亚述在两河的发展,在加上我们向亚述示好却又未得到回应,这让王相当不满。巴比伦这次因为耶布安求婚受辱一事,与埃及结下仇怨,虽说耶布安王子一时冲动向埃及动武极不明智,可是巴比伦王有意借此事向许多国家显示其武力的强盛。王更有意,利用这次联盟震慑一下亚述。”

“震慑?”向椅背斜斜一靠,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只是震慑一下亚述,需要你卡普尔亲率六十万大军出征吗?”

暗自松了口气,这聪慧过人的公主早就看透了蒙巴萨出兵的真正目的。他解释太多,反而多余。“公主是最了解王的人,当然知道王的心思。”

“想挫败亚述的气焰只是其次,王兄的心思是想摘下那颗沙漠明珠。”

颔首,卡普尔笑着没有开口。

皱眉,声音随着目光沉下。“糊涂,以为有巴比伦那些草包的帮助,就能轻易从图萨西塔手里夺下埃及吗?你们可知道她那支阿努比斯军团的厉害,耶布安十万人一夜之间惨败在他们的手里,况且还有另外三支兵强马壮的军队随时可以朝红海港调集。这一仗,我们胜算有多少,王兄或许被那些目光短浅的谗臣蒙蔽了,但你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做为赫梯的主帅你估量过胜负没有?”

沉默了片刻,卡普尔眉头深锁地望了她一眼,又看向一旁悬挂的红海地图。在阿娜希迦锐利如剑紧紧迫来地目光中,卡普尔走到地图边,抬手指着上面的木尔代城,说道:

“埃及的红海有七座港口,距离底比斯最近的是木尔代城,正如公主所说耶布安在此惨败,但他败得并不出乎意料,十万巴比伦人对战阿努比斯军团的四万人,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输了。然而,阿努比斯军团只有区区三十万人,凭它有多少锋刃精锐,凭它如何所向披靡,三十万人也难挡九十万大军的铁骑。”

惊,猛然。“九十万?”

“是,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巴比伦王想借此战向诸国显示实力,难道就指望耶布安王子手里的十万人吗?在我们出兵时,巴比伦王先我们一步已经派出二十万人增援耶布安王子。”

心猛然被一双无形的手握住,狠狠地捏了一下。她料到巴比伦肯定会增援,只是没想到来了二十万人,还来的如此之快。“即便如此,联盟军有了九十万人,埃及还有其他三个军团,四支军队加起来也足有七十万人。九十万对战七十万,想胜过埃及人并非易事。”

似乎早有准备,对于阿娜希迦的顾虑,卡普尔信心百倍的答道:“图萨西塔不可能将七十万人全部压到红海,她不能,也不敢。利比亚和叙利亚两边战事才刚平息,余乱不断,如果把军队全部抽走,难保利叙两国不会节外生枝。红海港一旦开战,图萨西塔最多从利比亚和叙利亚调回数量有限的军队。依我预测,埃及能参战的军队不会超过五十万人。”

“王兄是看准了图萨西塔不可能调集全部的军队来红海抗击联军,才选了这个时机出兵,怪不得由你坐阵督战。”叹息,看不出是释然,还是放心,亦或是那藏在眼底的担忧。

谦逊地笑笑,道:“公主远道而来一定累了,还是先休息吧,打仗这种粗事,还是让我们这种粗人来做。公主尽管放心地返回哈图莎,王一直盼望公主能尽早回去呢。”

“是啊,我最不喜欢看见流血,过不了多久红海就要血流成河,变成名副其实的红色大海了。”越过卡普尔的身影,视线望向帐外干净湛蓝的天空,耳畔隐约传来红海澎湃的海浪声,混合了一丝咸腥味道的海风,鼓吹着帐内的空气有些干涩。

“公主,您的帐篷都准备好,请先去休息。”卡普尔侧身一伸手,恭敬地让出路。

起身,漫不经心地拢齐脸边的发丝,优雅地笑笑,迈开步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红色的眸与灿烂的阳光轻擦而过,却拒绝那些烂漫得不知收敛的快乐光线探入倏忽明灭的眸底,那里一卷寂静无声地旋涡正在汹涌翻卷,肆虐,掀起一片阴郁暗沉地急迫风暴。

★★★ ★★★ ★★★

平静的湖水,镜面般折射着湖畔高大神像的倒影,天空投映在水里,那一抹浅青到深绿的变幻,婉转出另一种旖旎迷人的静谧。

几点水珠跳脱着落进水面,两道水中并肩漫步的身影伴随着层层涟漪而来。纯白的影,绿色的波,一片零乱,一片斑斓。

浅及脚踝的湖水,微凉。

相缠的十指,温热。

临水栽植着一片笔直参天的棕榈树,茂盛的枝叶搭建出了浓密的绿荫,让人躲过了沙漠上空火辣辣的骄阳。

“蓝天。”

“南天。”

“不对。蓝,不是南。蓝,发音时要从舌头两边出气,不要用鼻子出气。”

“……蓝。”

听着她费力的念出这个音,夏月白连连点头。l和n这两个音别说是外国人,就算是土生土长说中文长大的人有时候都分不清,诸如此类的中文发音,不知让多少外国人学到舌头打结也只能模糊凑合地念个似是而非。

图萨西塔的模仿能力同她的学习能力一样的惊人,简单的词语,夏月白说一次,她就能准确的复读出来。遇到特别有难度的发音,纠正几次后也能说的顺溜。

教她中文半个多月,这位女王在掌握了全部的汉语拼音之后,现在已经能流利地说些简单的日常会话,只是偶尔语法有些颠三倒四。

“除了你的母语,你还会说哪些语言?”开口,说出一口流利地中文,图萨西塔的发音很标准。

“英语,一点意大利语。”穿鞋踩在水里,湖水刚刚没过脚背,凉丝丝的舒爽顺着水面蔓延到全身,在王宫里住了这么久,夏月白却一直都没发现宫中竟然还藏着一个这么漂亮又安静的好地方。犹如传入耳畔的熟悉语言,由这异国女子嘴里发出的时候,竟然会生出一种新奇又陌生的感觉。“你呢?”

侧目而视,棕色的眸子反射着湖水的幽绿,像日出前宁静邃远的海面,有点沉默,有些妖娆。“利比亚、叙利亚、努比亚、赫梯、巴比伦和亚述的语言都能说,也能写。但是,两河流域其他一些小国家的语言不精通,能听懂,说的不太流利。一直说不好迈锡尼语,发音和语法都成问题,只能勉强看得懂。”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特别累?”

“我……是不太喜欢学习这些东西,但也谈不上累。”微笑,学习是每一个王者必须经历的繁重人生,不是为了兴趣,只是为了能够胜任自己的职责。

湖岸由表面粗糙的砾石砌成,因为长年泡在水里长满了青苔,走在上面有些打滑,夏月白小心地踩着石面,步子不敢跨得太大。“我说的累不是学习的辛苦,是别人说什么你都能听得懂,有些话听懂了就会心烦,有时候装聋作哑糊涂一些,日子才会轻松。”

“月白,谁都可以糊涂,我不能。”她笑,阳光穿透那层金色的瞳膜,闪耀着魔魅璀璨的光芒。

不知为何,这光芒隐隐有些黯淡。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不语。忽尔,夏月白觉得自己挺可笑,她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去丈量帝王的喜怒哀乐。她凭什么说她活得疲惫或者轻松,自己甚至都体会不到图萨西塔身上的责任到底有多沉重。只是光看着她每日的辛劳,夏月白觉得如果换成自己必定无法负荷这样的生活。

这是差距,来自出生,来自经历,来自心态。

或许一辈子也无法跟上她的脚步,不管多努力。

手上蓦然一空,指缝的空隙被热风填满的瞬间,肩上多出一道束缚,温柔地将她微微一僵的身体搂进怀里,熟悉的气息散发着丝丝的凉意,将她的身体及至思绪瞬间悉数包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干脆要医官弄个什么药,把你吃傻算了。”

“我要傻了,你还能喜欢我?”眉间褶皱稍稍舒展些,顺着她手臂猛然箍紧的力道,贴上她的身体,偷偷吸了一口她身上浅淡如晨风的味道,这如罂粟般令她不可自拔爱上的气息,让夏月白感觉无比安心。

侧眸,在头顶霍然洒落一片明媚阳光时,静静地看着她。眼神认真,表情亦是,她说:“喜欢。”

本想嘲笑图萨西塔的回答比一个真正的傻瓜还要傻几分,可是,望着她眼里那束坚毅固执的目光,却笑不出来了。

一声叹息,轻轻拂开图萨西塔脸边的发丝,指尖沿着她唇上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勾勒出柔软的心情。仰起脸,夏月白用微微颤抖地唇代替了指尖的温度,覆上那女王嘴角那抹骄傲的笑。

收拢揽在夏月白肩上的手臂,唇齿辗转在她微微颤抖地呼吸里,吸取着那种贪恋的甜美味道,这像空气一样不可缺少的气息,不管索取多少都还是嫌不够。

不知是谁的呼吸急促成一团乱麻,将两颗隔着皮肤紧贴在一起的心脏密密麻麻地缠绕,不留一丝缝隙地包裹。

两样呼吸渗透了同一种心跳声,猛烈,急迫,仿佛世界在今天就要消失了,而她们还没时间告别……

似乎这个吻,就是她们来世重逢的依靠。

★★★ ★★★ ★★★

这几天随着红海的情报越来越多,王宫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每日进出宫中的官员个个都是神情沉重。相比之前的繁忙不同,这些日子以来的忙碌,并非是尼罗河流域的日常事务,而是针对红海港战前的各种准备。

管理阿努比斯军团的几位主要将军们来了又走,脚步匆忙地在宫内宫外穿梭,他们是在重新编排军队,三十万人的大军需要将留守与出征的人员部署到位,这不是一个短时间里能完全的简单任务。

可是图萨西塔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只有短短十天。

“王,阿努比斯军团的人应该全部派去红海港,底比斯交给霍克提莫斯将军的人驻守就可以。”

“全部?”杜拜弗扬了扬浓眉,坐在长桌的右侧看着对面的官员,不冷不热地问道:“莫努哈大人,那是近在眼前的红海,不是远离底比斯花上一个月都走不到的地中海。战场离底比斯这么近,你把阿努比斯的人都调开了,只要红海港有一个港口失手了,赫巴联军便能长驱直入,夜以继日的赶路只需要十三天就能到达底比斯。到时候兵临城外,你让第二军团拿什么挡住他们?!”

“第二军团有二十万人,总能抵挡赫巴联军一阵子。”莫努哈不服气的反问,声音拔高了几个度,长年养尊处优的白胖脸庞随之涨红。

瞅了一眼长桌正前方空掉的位子,那是法老王的座位,此时这位女王正反背双手在桌后来回慢慢地踱步,并未因为两人的争论发表任何评论。

“霍克提莫斯手上的二十万人,有一半分布在上下游的城市,你难道不知道?”第二军团的任务是保护尼罗河上下游的城市安全,平时都分散在几十个城市中,由每个城市的统帅单独调遣,只有在重大战事时才会集中起来。

自从图萨西塔登上王位后,就没有发生过能令第二军团全部汇集的战事。就连这次支援克蒙特攻打利比亚,也只调用了一小部分的军力。

霍克提莫斯手中的二十万人,压根就没有真正地汇集在一起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里面的原因,只是无人敢戳破这层横亘在法老与霍克提莫斯两人间的微妙无比的关系。

恐怕只有天不怕地不怕,有时候连图萨西塔都敢顶撞的杜拜弗,才会因为一时管不住嘴冒出几句避忌的话。

“杜拜弗将军,你的意思是前线就让另三支军团去,我们埃及最精锐的军队反而不能上阵杀敌?”

“我什么时候说阿努比斯的战士不上阵,我是说不能让三十万全去红海港!莫努哈,你耳朵坏了,难道连脑子也有问题?”

“杜拜弗,你----”

“行了,吵什么,说正事。”一个声音冷冷打断了两人不断上升的火药味,来自紧挨着王座左手的首位,那里坐着埃及新任的大宰相乌纳斯。

一脸的烦躁,英俊的脸庞几天里消瘦了不少,眉宇间少了玩世不恭的戏谑,多了锐利精明的深沉。“眼下的形势,赫巴联军的数量并不比我们多,不管他们想拼人数,还是打实战,我们不可能输给这些蠢货。不过杜拜弗说的有道理,底比斯必须由阿努比斯军团来把守。一来第二军团的人手不够,二来实力也的确不如阿努比斯的人。”

长桌旁几个官员同意着点头附和,莫努哈气得瞪了他们一圈,一扭头干脆不说话了。

“杜拜弗,依你看应该留下多少人守卫底比斯最合适?”提问的仍是乌纳斯,图萨西塔在他说话间从他身边经过,步履轻缓地径直朝着室内的小喷泉走去。

“十万人。”

冲着这年轻女王挺拔修长的背影看去,一道简单精致的金色头环压着一头如瀑长发,风中纷扬的漆黑发丝,走动间摇曳着阳光的细碎,时隐时现。乌纳斯收回目光,看着桌边的众人,思量着杜拜弗给出的答案。

“派出二十万阿努比斯的战士去红海港,配合其他三个军团的人,足够对付赫巴联军那些狂徒。”

“问题是另三个军团各有使命,能调集的人手实在有限。”刚才其他人吵嚷着要如何分配第二军团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霍克提莫斯并未出声,现在终于开口了。“马里埃的人在叙利亚和西奈,克蒙特的人在利比亚,他们能动的人手并不充裕。”

客观现实的分析,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霍克提莫斯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带来的强烈不安之中。

大厅陷入一种有些凝固的状态,每个人都沉默着,为了各自心中所想,也为了从会议开始就异常少语与漠然的年轻女王,她今天长久的沉默,着实让在座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她在想什么,难道也对眼前两国联手侵略的处境感到茫然了吗?

一个王者的无措,就是一个国家覆灭的第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乌纳斯起身,望着驻立在池边的那袭白色背影,眉头微蹙着颔首。“王,您看军队的调配……”

经由兽形出水口流出的潺潺细流,涟漪间激起的小水珠,翻转闪耀在那层金色瞳膜深处,点缀着星点阳光,疏淡。正如她缓缓转身朝他们投来的目光,淡漠,疏离,有丝凛冽的意味。

“全力以赴。”

气氛逐渐凝固的空间里响起图萨西塔冷静沉稳的声音,像股寒风灌进闷热的罐子,一下子激醒了这些人有些混沌的思维,所有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到水池边他们的女王身上。“底比斯只留五万阿努比斯的人,四支军队尽可能调集最多的人手去红海,如果不能把赫巴联军挡在红海港以外,我们留那么多军队在底比斯有什么用?”

随着她迈动的步伐,那稍显凌厉的话音再次响起。“他们既然倾巢而动,我们就全军压上红海。赫梯和巴比伦赌我不敢抽走放在利比亚、叙利亚和西奈的军队,我就让他们失望一次。”

走到王座旁停下脚步,她单手搭上精美别致的黄金镂雕椅背,视线从长桌旁围坐的国家里最有权势的官员和将军们身上逐一扫过,不愠不火的神色,锐利沉冷的目光。

片刻,她慢慢笑了起来,水雾般妖娆的眼睛,像她身后那道被风漾开的水波,不疾不徐。

“第三、第四军团各留二万人在叙利亚和利比亚,将其余十六万人调向红海七港。霍克提莫斯,你留下四万人分别驻守尼罗河沿岸的城市,我要你把最精锐的部队派往红海。至于保卫底比斯的阿努比斯军团,只需要五万人即可,剩下的二十五人全部调走。”

微微俯下身,单手撑上光滑的桌沿,打磨地水润黝黑的大理石表面倒映着那只手,骨骼匀称,修长优美。

“他们要赌生死,我们就孤注一掷地陪他们赌一场。”

所有人陆陆续续站了起来,朝着长桌尽头那声色冷竣的年轻王者颔首行礼。扫除了心里最后一丝顾虑的众人,用他们底气十足的声音响亮地回应了图萨西塔决然坚毅的眼神。

拿胜赌生,拿败赔死……

红海怒涛里的生死一战,于焉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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