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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二十三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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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的时间,应该用来好好地睡觉,但是又一次,夏月白失眠了。

靠在床上,抱着满满一碗葡萄,一颗接一颗扔进嘴里,嚼着香甜多汁的葡萄,时不时望一眼门口。

外面很安静,大家都去睡觉了,只除了自己。

为迈锡尼使节团举办的欢迎晚宴据说很热闹,因为被告之不能参加,所以夏月白只能从侍女们眉飞色舞的描述里感觉到一丁点的“热闹”气氛。

傍晚,在阿尔尼斯那里见到图萨西塔,两人匆匆一面,她甚至都没拿正眼瞧自己一下。三两句话,语气生硬得就像对待毫无地位的奴隶,说好的事情也变卦了,甚至命令她待在后宫不要乱跑。

阴晴不定的女人,变脸的速度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阿尔尼斯说新年典礼在即,图萨西塔要忙的事情太多,在加上叙利亚附近又有动静了。所以,今天这位埃及女王的脾气,不太好。

就算自己倒霉吧,没挑黄道吉日出门,撞上了这位黑面罗刹。

咽下细腻的果肉,从碗里捡起一颗紫皮饱满的葡萄放进嘴里,视线又瞟向房门,不自觉地。

图萨西塔还没回来。

两个小时前,侍女就说晚宴结束了,从主宫的正殿走回阿蒙宫,半个小时就够了,怎么到现在她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去南苑了,这么晚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吗?

嘴里的葡萄,忽尔没刚才甜了,隐约还透着一丝酸。

叹息,将碗放在床上,赤脚走到窗边,攀着宽大的窗台,仰头望向天空。

浓重的黑色,因为没有月亮,这样的夜色显得有些沉闷,却成全了头顶一片璀璨的美妙星辰……满天的繁星,闪烁照耀着彼此,萤火微芒的渺小,却因为它们认真执着地绽放亮光,反而让那些微不足道的光芒,变成了赞叹不已的旖旎美景。

夜风,撩起肩头的长发,一同翩然飞起。

其实,心里并不责怪图萨西塔不准她参加晚宴,她本来就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只是对于孕育了后世著名的希腊文明的迈锡尼,心存一些好奇,所以才想去看一眼。

自己真正不安的,是图萨西塔站在廊下回眸投来的若即若离的眼神。那样漠然疏离的目光,即便是在她们初遇时,她都不曾见过。

真的如阿尔尼斯所言,图萨西塔是因为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而烦恼吗?又或,她烦恼的事情……其实,与自己有关。

摇了摇头,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太可笑了,自己能有什么事情值得埃及女王去烦恼。自己在古埃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异乡客,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抄书,哪能招来让图萨西塔心烦意乱的事情。

讥笑自己的傻念头,夏月白撑着窗沿,伸长颈子朝院子来回望了一圈,光怪陆离的影子在夜风里抖落一地,悉悉嗦嗦的虫鸣伴着流水声,把这座精美的庭院衬得有些寂寞。

长长地,一声叹息,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窗边。

★★★ ★★★ ★★★

“你明天要主持尼罗河祭,他们说底比斯所有的祭司都要参加。真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千多名祭司,河祭的时候一定很壮观。”夏月白趴在柔软的榻上,双手托着下巴,光是想像着一千名祭司同时为了尼罗河泛滥而祈福,那样的场景足以令无神论的自己,体会到神明对于古埃及人的重要性。

阿尔尼斯盘腿坐在一旁,苍白的脸迎向窗户,淡淡地视线注视着窗外的天空,不知在看什么。

“阿尔尼斯,你紧张吗?”瞅着一言不发的年轻男子,今天的阿尔尼斯出奇的安静,原本话就不多的他,今天简直惜字如金。

半晌,他纹丝未动,眼睛眯了眯,微弱的一束亮光自那双棕色的眸底稍纵即逝,沉默不语。

轻皱眉头,面对闷不吭声的阿尔尼斯,夏月白觉得他好像有些古怪。

徐徐微风,吹动了墙上的挂画,轻微的咯哒声是画轴摩擦墙壁的声响。

阿尔尼斯的视线缓缓地移动,似乎是被画轴的动静吸引了,眉头逐渐皱起,就在那幅描绘着狼头人身的阿努比斯的画像在和风煦阳中摇曳的时刻,阿尔尼斯的眉头越拧越紧。

“他,要来了。”蓦地,他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循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墙上的画。一幅普通的画像而已,画得是亡灵引领者和死亡之神的阿努比斯,这种描绘着古埃及神的画轴在王宫随处可见。重新又看向阿尔尼斯,疑惑不解地问道:“谁要来了?”

“……很快。”

“阿尔尼斯,你在说什么?谁要来底比斯?”答非所问,或者他压根就没听见她在问什么。

“……”直直投向画轴的眼,浅浅划过一丝暗光,重新陷入了沉默,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眼睛却是空洞的。

“你怎么了,阿尔尼斯?”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直视着画像流露出惊忧的神情,宛如那幅画中的阿努比斯会突然迈步走下来似的。

“风将应该熄灭的战火吹燃了,一场大火……危险的火……黑色的……火焰。”默默地念着,极低的声音,透着无力挽回的悲凉,刚才还空洞的眼底突然映出一种不知为何陡然虚脱颤抖的惊恐眼神。

“黑色的火焰?”疑惑,皱眉。蓦然,想起大家都说这位大祭司具有某种看透天机的天生异能,夏月白从来不信什么超能力的说法,这种东西实在没有一点说服力。

然而,联想到自己经历的种种奇遇,她实在没理由去否决其他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现象。“阿尔尼斯,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倏忽,眼神轻闪,温和涟漪的光芒重回眼底,微弱地照亮了他刚才空茫的眼眸。“……没有,没有看见。”

“你刚才说战火重燃,是指埃及又要打仗了吗?和谁?是利比亚,还是叙利亚?”心底涌出一堆问题,听见阿尔尼斯宛若灵魂出窍般说出几句暗藏玄机的低语,半知半解的夏月白陷入了糊里糊涂的懵懂状态,乱糟糟的急迫感更把她弄得焦躁不安。

“……”

“阿尔尼斯。”出声唤他,为什么感觉他整个人好像已经不在屋里了,这种错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他朝她笑了笑,苍白的笑容,透着极致疲惫的倦容。“月白,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蹙眉,唇动了动,已经滑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今天的阿尔尼斯太古怪了,古怪的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好,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月白!”赫然出声,喊停了她的脚步。

“什么事?”回身,看着榻上流露出疲劳神色的年轻男子,轻问。

“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相信王。”

“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与图萨西塔极为相似的棕色眸子,流动着欲言又止的不安,他到底在不安什么?

“我说的是如果……只是,一个假设。”

“好好的干嘛要假设,阿尔尼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搜寻着蛛丝马迹的可疑踪迹。然而,那双优美的狭长眼睛,静得像一面阳光笼罩的湖水,清澈而干净,刚才暗光涌动的混乱眼神消失不见,这位古埃及的大祭司又重回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就连笑容都恰如其分的高贵俊美。

“傻丫头,我能瞒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不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相信王,她一定会保护你。”微仰着脸,注视着与阳光擦身而过的夏月白,看着她脸上满是疑惑与不信的表情,笑了笑。

垂下眼帘,明知他对自己有所隐瞒,却又不太想问的清楚明白,这种逃避的心态,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有限,无力去解决任何问题;还是身处这个古老世界太久了,渴求真相的心境已经越来越模糊;又或是习惯了不问世事的活着,因为她知道,有一个人必然会为自己挡住风风雨雨……

心,没由来的一阵惶惑,自己怎么就能这样的笃定,这份看起来有些可笑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见她沉默不语,被困惑与疑虑纠缠着眉头,黑色的发丝垂在脸侧,微微遮住了脸颊清瘦的轮廓。

过了良久,夏月白觉得自己站得腿都僵了,她移开视线,攸然明灭的眸子投向落地窗,继而在窗外的浓稠绿意送来了一阵缤纷香气的瞬间,粲然一笑,朝着阿尔尼斯的方向。

“我相信图萨西塔。”

原本幽暗的棕眸,下一个转瞬,奇异般的闪过一片灿亮的欣慰之色。“那就好。”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微笑着点头,目送那抹不紧不慢的背影消失在门边,阿尔尼斯放松了紧绷的肩膀,软绵绵地向后倒去,背后软柔的垫子托着他虚弱无力的身体,一阵猛烈的咳嗽冲出喉咙,整个人在这一连串不可抑制猛咳中,颤抖地像一片经不起秋风的树叶。

立于门外的侍女们脚步匆匆地涌入房内,端水拿药,将沾着凉水的手巾交给阿尔尼斯,一切都进行地安静而迅速,井然有序不见一人慌乱。只是,压抑在她们眼中的浓浓担忧,令这些年轻娇美的面容蒙上了浓浓地不安。

★★★ ★★★ ★★★

放下边境送来的情报,图萨西塔起身绕过书桌,缓步走到落地窗前,浅浅的视线扫过开满莲花的水池,碧波荡漾的水面倒影着挺举高傲的姿态,盛夏灿烂阳光中兀自摇曳生姿的美丽花朵。

“王,照此看来,我们与利比亚人在绿洲的一战,非但没有打消他们的念头,还令一直躲藏的叙利亚残军有了动静,如果他们两军联手夹击三角洲,边境的局势恐怕就麻烦了。”巴哈里转动脚步,朝着图萨西塔的背影说道。

刚刚接到西奈半岛的消息,离半岛很近的几座叙利亚城池相继出现了身份不明的部队,人数虽不多,却一直在持续集结。

不语,指尖搭上窗台,被阳光烤得发烫的石面反射出一双冰冷的锐利眸子,手指描摹着阳光的痕迹,无声缓慢地游走在炽热的窗台边缘。

霍克提莫斯看向巴哈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他恭敬地颔首,才道:“王,臣认为还是要尽快部署军队,现在仅靠克蒙特的第四军团守着三角洲,肯定无法应付利叙联军,何况第四军团刚经历绿洲一战,军队需要时间调整修养,如果立刻投入战场,士气必然受损。虽然马里埃的第三军团就驻守在西奈和叙利亚,可是一旦利叙联军突然发动攻击,分散驻守在叙利亚境内的第三军团,短时间内很难全部召集赶赴边境。即便留守在西奈的军队可以快速地返回三角洲支援克蒙特,但是西奈毕竟只有第三军团四分之一的兵力,这个人数仍然不足以抵御利叙联军。”说到此处,他朝马里埃投去一瞥,不动声色地捎去了一个提示的眼神。

“王,臣要去三角洲,臣的军队在那里,如果真的打起来,臣作为第三军团的主将,必须要与臣的战士们同赴前线。”马里埃开口的同时,情急地跨前一步,单膝跪下。

窗畔,高挑的身影沐浴着明亮的光线,宛若一尊美仑美奂的精致雕像。图萨西塔安静地站着,依旧注视着窗外,依旧沉默不语。

少顷,跪着的马里埃沉不住气,他压低头颅,再一次求道:“王,请让臣去西奈吧。”

微微地昂起下巴,出奇不意的问。“当初,我让你将第三军团的大部分兵力投入到叙利亚的各个城池,你是如何分配驻军的?”

一愣,不知她问这个的用意何在,马里埃如实回答道:“以城池的大小和重要程度分配军队人数,规模较大的城池,驻军较多。叙利亚的都城和几座重要的港口城池,臣调去了较多的兵力把守。”

笑,满意的勾起嘴角,无声,亦无息。回头,目光轻浅地扫过跪在身后的人,继而睨向他身旁的几人。轻挑眉梢,不愠不火地说道:“起来吧。”

颔首,马里埃些许不情愿地站起身。

图萨西塔隐在阴影里的侧脸,扬起了十足张狂的笑容,却只是唇角一道浅浅的弧度。“逐城击破。”

疑惑,来自几张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

转身,向后一靠,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向自己的大臣,似是玩乐的淡笑,声音却逐渐低沉下来。“马里埃,传令给你的副将们,让他们立刻整编军队,扫清所辖城池的叙利亚叛军。”

“王,让军队清剿辖区内的叛军,如此以来,兵力也会分散,如果遇上人数超过我们的叛军,应付起来会很被动。” 说话的是霍克提莫斯,必经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作战经验自然比其他人更加丰富一些。

摆手,淡然的笑,映在深邃的眸底。“如果他们连自己辖区里发生的暴动都处理不了,那也别指望他们在战场中能派上用场。”窗外,传来侍女交谈的呢喃轻语,混合了夏风捎来的香味,酥柔甜腻的如同融化在嘴里的蜜糖。“必须在叛军集结完毕前,将他们全部消灭掉,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叙利亚。”

巴哈里点了点头,老成的脸上带着赞成的神情,恭恭敬敬地说道:“王说的很对,绝不能让叛军离开叙利亚。就算在叙利亚境内无法将他们一举歼灭,只要他们逃入西奈半岛,等着他们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必须在叙利亚境内将其全歼,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逃到西奈。”

惊怔,对于图萨西塔的命令,霍克提莫斯表示了疑虑。“王,西奈半岛还有第三军团的----”

“将西奈的军队全部调回三角洲,支援克蒙特。”她看着霍克提莫斯蓦然惊诧的脸,随即目光投向马里埃下达了命令。

“西奈半岛不留军队,万一有叙利亚叛军逃至此,那岂不是无人抵御?”巴哈里急急地问,地中海边的西奈半岛就是埃及抵御叙利亚人的最后防线,这条连接了两块陆地的海岛桥梁,如若无人防守,那就等于将埃及的边境置于极大的危险之中。

直起身体,悠然迈步的瞬间,身后吹进一阵浸染了尼罗河氤氲水气的微风,窗旁的帘子盘旋在风中,金色的纱帘宛若一个情人般依依不舍地伸展着金色的手,企图抓住逐渐离去的人,却只是徒劳地触到那片随着步伐渐行渐远的一方袍角。

“所以……才不能让叛军逃出叙利亚。马里埃,你的第三军团能做到拦截全部叙利亚叛军吗?”

颔首,信心百倍地声音,带着誓死如归的坚定。“王,他们能做到,就算最后只剩下一名战士,他们也会死守在叙利亚通往西奈半岛的关口,绝对不会让一个叛军踏上西奈的土地。”

笑,桀骜一如沙漠上空千里无阻的狂风。“叙利亚就交给你了,马里埃。”

郑重肃立的颔首,这个狂妄的少年将军,难得露出如此严峻的表情。“是,臣不会让王失望。”

朝他微微一笑,蕴涵了满满的信任。

“乌纳斯,明天的尼罗河祭和新年典礼,准备的如何了?”

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乌纳斯上前一步,应道:“王,全部准备就绪,请王放心。”

“明天的尼罗祭由阿尔尼斯亲自主持,难得他今年回来了,一切都要安排的万无一失,知道吗?”再一次嘱咐,她不想让自己这位事事力求完美的兄长失望。

“是,臣明白,请王放心。臣亲自监督了所有环节,不会有任何闪失。”

走到殿内位于左侧的软榻,她侧卧于榻上,侍女立刻上前,为她整理着微乱的长袍,温顺地眼神,含情地嘴角,小心翼翼地动作。“好了,边境的事情就这么办,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们退下吧。”

“是。”几人躬身行礼,恭敬地倒退着往门口退去。

单手支着额头,一手接过侍女递来的酒杯,并未饮用,只是轻轻地摇晃着杯子。“马里埃,你留下。”

马里埃收回脚步,垂首等待着。

当他们全部离开了房间,图萨西塔才轻声开口,声音平静淡然。“马里埃,传令给你在第三军团的亲信,让他们将叙利亚的王室秘密监视起来,不要打草惊蛇,不要轻举妄动。一旦叙利亚叛军的抵抗超出了我们的控制……处决所有叙利亚王室成员,一个不留!”

骤然一变的脸色,全是惊骇与疑问,张口亦有些迟疑。“这……一个都不留?”

金色的杯沿靠近微扬的唇角,她笑。“一个不留。”

喉头一紧,气息梗在僵硬的喉咙,马里埃的目光左右闪烁。“王,杀光所有的叙利亚王族,会令叙利亚举国哗然愤怒,局势会陷入我们无法预料的混乱状态。到时候,就算派大军去镇压,恐怕也无法控制叙利亚全国范围内的暴动。”

仍然笑得春风满面,甚至有一丝不以为意的轻蔑。“十万人的军队不够镇压,就派十五万;十五万不够,就派二十万;二十万不够,就派二十五万……直到将他们的愤怒变成恐惧,将他们的抵抗变成顺服为止。”

“是,臣明白。”颔首,不禁回想起那一年,他随图萨西塔出征叙利亚,亲眼见证了这位年仅二十岁的年轻女王征服叙利亚的铁血风格。相较于她当时的冷酷狠冽,今天这个处决所有王室的命令,到也不叫他很意外。

“记住,此事一定要保密,除了你的亲信,动手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包括底比斯的权贵们,嗯?”眉峰一挑,目光深沉,阳光无法抵达的深寒渊底,藏着一只嗜杀舔血的金斑猛兽。

“臣明白。”

“另外,将你保护月白的人手撤掉吧。”将杯子放在榻边,平伸的手掌搭上腿侧,圆润如玉的指甲,反射着星点从身后窗外投射而入的斑斓阳光。

“撤掉?”皱眉,亦喜,亦惑。

扫了他一眼,在他表情丰富的脸上瞧见了庆幸的意味。“我会另派别人去保护她,你不是早就烦她了,我就放过你吧!”

“王,臣、臣不是烦夏小姐,只是、只是……”结结巴巴地说,尴尬地压低了头。

笑,棕色的眼笑出一道浅弯。“行了,不用解释。”

“是,臣敬谢王的体谅。”

“马里埃,你有多久没上战场了?”突然,话峰一转,她问。

“四年零八个月,天数不记得了。”

“想去打仗?”

“想!”想疯了,憋疯了。

“真的?”佯装不信,故意为难他,逗逗乐。

“臣天生就是只会打仗的粗人,王让臣把军队送到西奈守卫埃及的边境,却让臣留在底比斯享福,臣整天除了吃喝玩乐,根本无所事事。臣……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那些驻守在边境的战士。”浓黑的眉头打了一个结,解都解不开的叫作愧疚的结。

眼神轻闪,蓦地,发现自己竟然也怀念冲锋陷阵的快乐感觉,血腥与沙尘混合的硝烟灌入呼吸的呛息,身陷刀光剑影编织的命悬一线的危机,自己也很久未尝到了,那血一般浓郁沉醉的味道……

“那就去吧。”

惊诧,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去叙利亚,率领你的第三军团替我守住我们曾经用无数鲜血才夺回的疆土,替我维护埃及众神的荣誉。”直起身,直视着眼前惊喜交加的年轻男子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突地,跪下,他朝着榻上的人深深扣拜,随即恳切地立下誓言。“王……臣誓死守住叙利亚,绝不会让一个叙利亚叛军抵达西奈半岛。臣以自己的性命起誓,臣不会让王失望。”

“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起来。”笑着叹息,将马里埃送回战场,就像放归一匹野马,看着他快乐地驰骋于广袤的天地,有担忧,有疑虑,更有不舍。

“是。”无尽地感激,他觉得眼睛涨满了温热的液体,咬牙将它们逼回了眼眶。

“尼罗河祭结束后就动身,速战速决。”

“是。”

“马里埃,要活着回到底比斯。”

“是,臣会活着回来。”颔首,抬头仰视图萨西塔时,他咧开嘴,笑得像个抢到宝贝的大孩子。

“好。”浅笑着点头,周围香薰四溢的空气,弥漫着浅浅离愁的味道,在她微笑不语的幽静眼神投向马里埃的瞬息,这种离别的气息更加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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