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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疼爱她的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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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渠县一座依山傍水俊秀的小县城,四面环水,四面中有一面是有山又有水。每到盛夏,河渠旁河堤沼泽地里,微风拂过,芦苇飞絮,步入其中,扑朔迷离,恍若时光隧道。

谢婉瑜就出生在这个芦花满天的阜渠县,县里的老人常说:这个季节出生的孩子命不好,芦苇花开恰似六月飞雪天。果不其然,初上托儿所这年,她的双亲离异,法院将其判给了父亲。五岁的时候,继母生了个儿子,父亲乐开了花。为了赚更多的钱,父亲辞去了县里纺织厂的工作,选择外出独自创业,常常不在家,她童年的噩梦也就此开始。

原本对她只算将就的继母时常趁父亲不在家时,有事儿没事儿的找她的茬,辱骂毒打她,不给她饭吃,更是威胁她不准告诉任何人,每当继母和父亲吵架打架后气焰更甚,火气更大。

邻居奶奶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不敢妄言这个恶婆娘,只能怜悯的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孩子等长大,有人疼了,就好了”。

那时候的她还太小,不懂老奶奶们的意思,只是低着脑袋,咬着小薄唇,随着晶莹剔透的泪花一颗一颗的滴落傻傻的点头“嗯”。

三年级的那个暑假,姑姑和姑丈商量后,向父亲提议说他们想将她接过去代养,他们家两孩子已经长大也工作了,而当初想要个女孩儿,结果老二还是儿子,就当满足他们的愿望,这样继母也不用为照顾两孩子受累,父亲二话没说的答应了。

而姑姑实质上是在某个酷热的中午,不巧遇上她被继母罚跪在大庭广众之下,姑姑上前拉她起来,她死活不起。

不是不想起来,她的膝盖骨早已跪的深深的发疼发麻,但比起这点痛她更怕继母的秋后再算账。

见她如此执拗,姑姑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想要正面质问那个女人,当姑姑怒气冲冲的爬上那幢建于70年代用河沙粉饰外墙的砖架房子的顶楼,一下又一下扣打她家的门时,才知道屋里一个人也没有,邻居说那女人回娘家了。

下楼来,姑姑看着她一个标志的小姑娘面黄肌瘦,个儿也比同龄孩子矮个脑袋,眼里不禁蒙上了雾,为了不让她受饿,又买来饭菜,好说歹说她终于肯吃。看着她倔强的硬是跪着吃完,姑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落。

小学四年级时,她新到班级的语文老师也是新来的,那语文老师生的白皙窈窕年轻漂亮,想必是刚走出大学校门才踏上工作岗位的。为了更好的记住孩子们的名字,漂亮女老师曾布置作业要求每一位同学写出自己名字的来历,并且第二天要在讲台上大声的介绍自己。

关于名字,她只知道是父亲在她出生百天之后给她取的。长大后,她曾听别人讲:因为百天酒席上她还没有名字,她的生母和父亲曾大打出手。母亲谴责父亲说:她已经出生一百天,都没能有个名字,嫌弃她是女孩儿。父亲辩解说是因为没想好,要慎重。

这一次,她总算有理由打电话询问父亲,为什么取这个名字。父亲是这样解释的:婉是温婉的婉,希望她温柔美好;另有一句话说“乱世黄金,盛时玉”,因她出生在太平年代,故后缀瑜,取美玉之意,人人都喜爱。她曾少有的反驳,是不是如果她出生在乱世就叫谢婉晶(谢万金),或者直接就叫谢黄晶(谢黄金)呢。

第二天课堂上她如是介绍自己:“我爸爸姓谢,妈妈姓余,故我的名字取爸爸的姓和妈妈姓的谐音名婉瑜,表示温柔美好”。

小升初的那个暑假,姑姑的大儿子,她的大表哥,结婚了,婚宴喜庆盛大,她唯一记得的是来了很多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见那么热闹的场面,表哥表嫂的爱情故事也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起。长辈们说表哥表嫂是初中同学,他们的恋情也始于那个青涩纯真的学生时代,表哥为考大学复读表嫂陪在他身边,表哥异地求学表嫂万里追夫,一路长途跋涉近三十岁的年龄,他们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听完这个故事,她莫名的热泪盈眶,一个机灵想到了她收到的第一封情书。那时候的她和同学们一样,只是小屁孩儿一枚,说好听点儿叫乳臭未干,说难听点儿叫屁股上的青都还在。

但就在90年代,他们这群85后的小屁孩儿当中,尤其是那些坏坏的小男生中,盛传着一个顺口溜“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美女没人追,四年级的媒婆起堆堆,五年级的情书满天飞,六年级的情侣一对对”。小学六年级的她便收到了同班同学的表弟,一个小学五年级男生写来的情书,三个字——“我爱你!”。

那个女同班同学说她木讷,对那个女同学的表弟没反应,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比较迟钝,也不懂什么我爱你,你爱我。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她似乎明白了老奶奶口中的那个“疼她的人”,也不由得升起一股遐想,期翼能找到那个人。或许是从表哥表嫂的故事开始,又或许是从初中懂得有早恋这个词开始,同学们在努力学知识,她在努力学找对象,寻求那么一丝丝的温暖和关爱。

遇上他是在初二升初三那年的暑假补课期间,一个满池荷花盛开的季节,他叫吴越。

那年他的好友张贺的父亲,调换工作来到阜渠振华实验学校的初中部,于是张贺便跟着借读到振华实验学校,随之过来的还有作为张贺好友的他,但他只是来感受学习氛围看看的,或者说叫试读。

振华实验学校一所私立的学校,初来匝道,机缘巧合下,吴越毛遂自荐成了他们班补课期间临时的劳动委员,原来的劳动委员也是因为父亲工作变动转学了,而这个岗位就是由张贺的父亲接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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