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1 / 1）

朱迪没有资格私自进医院隔离区做什么，她连警员都不是。但是在她和尼克试图向野牛局长说明情况，对方却以玩笑的态度拒绝对此开展调查之后，他们两个陷入了忧伤的两难境地。

“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朱迪坐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耷拉着耳朵，狠狠地用爪子砸着身边的地面。

“这种情况下他们一般都不会相信的——哎哟！你打到我的尾巴了！”

“抱歉。”朱迪向远处挪了挪。

“现在呢？”尼克问。

“怎么？”

“你要怎么办？”

“当然是想办法明天继续说服局长。”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狐狸用柔和的声调说。朱迪把爪子按在地上，疑惑地看着他。

“你有办法？”

“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做，你还去卖你的胡萝卜，我还去推销我的爪爪冰棍冒牌香水毯子盗版书……”

“简短点。”

“总之，就是该干什么还回去干什么，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不可能！”朱迪一下跳得比坐着的尼克还高，“什么也没发生过？数量可观的食肉动物都疯了，全动物城的居民都受到威胁，我们亲身经历过！现在却当作没看见吗？”

“你坐下来说，小声点。”尼克小声说，抬爪按着朱迪毛茸茸的头让她坐回到他旁边。朱迪一甩头挣脱开了他的爪子，又往远处坐了一点。狐狸低头看着她，一脸无奈。

“让我们来把事情分析一遍吧。首先，我们都确定看见的是绵羊医护人员中有护士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但他们隐瞒了。这么做的原因可能性有两种。”

“他们不想在食草动物中引发恐慌。”朱迪说，“这很荒谬，其实越早发现真相，就越能保护好居民们。”

“算一种可能性。”尼克向四周观望了一下，俯身爬过来贴在朱迪耳边低声说，“还有一种，虽逻辑上说也合理。医护人员们知道这种病的起因，但是隐瞒不报。现在他们当中有成员不慎感染了这种东西，也不能公开。”

“你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见——那我们还等什么？这些绵羊有问题。”

朱迪又要起身，尼克再次按住了她。

“这就是我们不能插手的原因。绵羊这个物种没让你想起什么来吗？”

朱迪挠了挠耳朵。

“副市长？”

“是她把所有隔离区的医护人员都换成绵羊的吧！如果你出去说她另有企图，不要说局长，动物城随便哪一个居民也不会相信你的。你应该庆幸现在局长没把这个当回事，如果副市长知道了，她会把我们怎么样？”

朱迪呆呆地看了尼克一会儿。

“所以你的建议就是，虽然我们发现了线索，但是争不过副市长，所以还是不管为妙？”

“胡萝卜，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我，但我们是稀里糊涂地被卷进这件事来的。你不是警员，我也不是英雄，我们没有义务为谁也不确定的事情冒险。”

“你这么认为？”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了起来。朱迪不能否认她心里感觉到尼克的这段话不是没有道理，甚至一时无法辩驳，但是某种东西让她不愿意就这么承认自己的无能。哑了几秒钟之后，她干巴巴地反问：

“如果以后继续出事呢？”

“和我们无关。”

“如果威胁到我们呢？”

“保护好自己。我是不要紧，看起来你也没什么问题。”

“其他的动物们怎么办？”

“胡萝卜，你最好别难过——你有没有想过文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即便有一天动物城变回了原始状态，对食肉动物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朱迪仰头望着尼克。尼克在她紫色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微眯的绿色眼睛轻轻睁大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些问题。”朱迪说，“但我就是没办法在明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事的时候装作不知道。你也该了解了，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死心。如果你觉得不值得，请保持沉默，我会想办法把事情弄清楚，不会连累你。如果还有下次，遇上发疯的黑豹，毫无疑问我还会竭尽全力救你的。希望你也不会装作从来没见过我。”

小兔子垂头丧气地走下台阶。出乎意料地，一只爪子搭在了她的肩头上。她厌烦地挑起眉毛，头也不回地说：

“感谢关心，但是我不打算再为人生理想什么的跟你进行无谓的辩论了。”

“不，胡萝卜，我不是那个意思。”身后的狐狸轻松地说，“我只是想说，既然你已经把这些问题都想清楚了，那我们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进行下一步了。有计划吗，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