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没有成功的交换（1 / 1）

就这样凄风苦雨的日子慢慢的闪去，冬去春来的交错中，风儿也渐渐长大，只是依旧是那么的软弱，两岁多了还要人像抱婴儿一样的抱着，扶着头，托着腰，不然根本就直不起身来，这个年龄的孩子早就可以满地跑了，只有风儿还是那样静静地呆着，不哭也不闹。

外婆忙碌一阵活计之后会进来看看她，有时候她已经睡了，有时候也会跟外婆咿咿呀呀的说说话，做点简单的交流，尽管谁也无法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大多数时间风儿还是挺安静的，从来就不哭，不吵，也不闹！天气暖和的时候，太阳慢慢的西沉，忙完地里活计的母亲也会抱着风儿出去玩会儿，长大的她越来越可爱，那双有灵性的眼睛看着周围，只要有人靠近她就会笑，但是没有声音，忙碌的人们看见风儿总是会忍不住停下手里的活计抱一抱她，逗她笑，然后就是那悠长的一声叹息：“多好的孩子啊！可惜是个残废，这么大了不会走路。”也有人还是重复着那句老话：“扔了吧，养着也是个废物，怪累赘人的！”母亲总是不去理会那些人的话，和那些叹息，抱着风儿走开，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些人说。

只得默默地抱着风儿看着那夕阳一点一点的西沉。一天，风儿的姨妈来走亲戚，看见风儿就说：“我用我家老三换你家风儿吧！我仨儿子就是没有闺女，我看这孩子是不会走路了，你们家就一个小子，我们交换一下，将来我们养着她，比你家一个孩子负担要轻。那样你家也俩儿子了，而且你们以后还可以再生一个丫头不是嘛！”母亲迟疑了，思忖了半天说：“我做不了主呀！等他爹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吧！”姨妈欢欢喜喜的回家去等着听信去了。

晚上父亲从供销社回来了，还是习惯性的抱着风儿，把它放在肩头，嘴里喊着：“我的黑闺女，我的闺女宝......”这时候风儿也会咯咯的笑个不停，这是她唯一有声音的时候，也是她最快乐的时候了。

父亲也是说不出的幸福，那是儿子从来就没有带给他的快乐的。同样是父亲，可是他还是喜欢风儿，喜欢这个小女儿带给他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母亲说了姐姐的话，父亲马上很坚定地说：“不换！”母亲说以后咱还可以生啊！

父亲说道：“那要是生不了了呢，我不就是没有女儿了吗？就是不换，没商量！”母亲又说：“风儿，以后怕是不会走路了，那他哥还得养她一辈子，这不是给他哥添累赘嘛！”父亲瞪着眼，攥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都突兀起来了，几乎是吼得：“我养她，用不着别人，谁再提，小心我跟他没完......”母亲不敢再说什么了，就这样交换的事就像风一样一吹而散了，渐渐地再也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