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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办庆功宴居然把地点定在公主府,可见这是一次多么有针对性的庆功宴。
灵襄东城的“东阁世子府”,一向以收纳美人繁多而著称,号称是鲁国的“美人博物馆”;而西城的“西厢公主府”,则一向以饲养的动物众多而著称,号称鲁国“第一动物园”。
动物园园长姬淼的公主府,为了能够满足饲养众多动物的需要,占地辽阔、饲养人员众多、每日耗费餐费数额特别巨大,堪称鲁国第一,秒杀天下。
这位时值妙龄的园长大人,除了爱在园子里养些个可爱可怜的珍禽鹿麛之外,还喜欢饲养大型猫科动物,其中最受她宠爱的便是一头通体白毛的黑斑白化病雪豹。紫羽听人说,这只雪豹凶猛异常,连人都吃过,很是让人闻风丧胆。
如今,这只嗜血凶残的雪豹正温顺地跟在姬淼脚边,豹视眈眈地瞪着紫羽舔舌头……
紫羽明白“狗通人性”,既然她的园长亲妈不待见她,那么她自然也想咬咬自己。紫羽清楚地看到,姬淼将手藏在背后,悄悄给雪豹下了个“咬人”的手势,这头聪明机敏的雪豹,便立刻“噌”地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万分凶恶地,向她扑了过来,场面着实骇人……
紫羽想起,自己逍遥山上的藤椅冬天坐的时候略微有点凉,现正缺一块兽皮做垫子,因此很是欣喜,正跃跃欲试期间,忽听雪豹一声惨叫,腾在半空之中的身子迅速缩作一团,随即重重地摔出两丈以外。雪豹蜷在地上痛得凄声哀叫,头骨眉心处明显凹进去核桃大小的一块。这……究竟是谁手这么快敢抢紫羽的生意呢?
姬淼见状立马煞白了一张脸,虽然心疼但也怕雪豹受伤后发狂,不敢到跟前探视。
姬淼气势汹汹冲过来,对着禾熙咆哮道:“哥哥!你竟然为了个野女人打我的小柔?居然还下这么重的手……”姬淼眼圈发红生气道,“我要到母后跟前去告你!”
禾熙面罩寒冰,声音不高却非常严厉:“告我什么?告我拦着你放畜牲咬人?”
姬淼长这么大,今日还是第一次被一向最是宠爱自己的哥哥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训斥,娇纵任性的脾气一下子被击发出来,又不敢跟禾熙对骂,气得一扬手,就把手心一只正在把玩的墨玉夜光壶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只夜光壶,原本是鲁国王后娘家陪嫁的宝物,是禾熙的外祖母留给鲁王后的传家之物,一向最得王后珍爱。姬淼当年为了得到这只宝壶,原也费过不少力气,今日盛怒之下昏了头,动手摔壶的时候,脑子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禾熙皱眉看着一地的玉屑儿,冷厉道:“原来你果然只是对抢东西感兴趣,真不晓得爱惜物事,依我看,你这个品性,对人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姬淼此时已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大祸,正后悔得要命,对禾熙的训斥也不敢答话,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地面。
就在姬淼凄天悲地的这个时刻,身后忽然袅袅娜娜走出一位艳光四射的肉性美女……之所以说该女肉性,主要是因为此女身上的一双柔唇、一对丰乳和两半翘臀太过惹人注目,害观者往往会自动忽略了她的五官样貌。
“轻纱罗裙似露非透,紧身抹胸托乳见脐”,最是一方香艳颜色,更莫要说配上这一双脉脉含情的风流媚眼,直让人联想到“软床锦被,红帐香熏”,男人观之势必血脉翕张,女人望之亦聚目难移,这才真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九州第一绝色,就算是逍遥山第一美仙女廖星也望尘莫及。
如此一位肉香四溢触感柔软的尤物,明显同禾熙颇有几分交情,她温温柔柔吐出的话语,虽然从语义上分析是说给姬淼听的,但一双眼睛却一直牢牢地粘在禾熙身上。
美人轻启柔唇,糯软道:“这只墨玉夜光壶虽然难得,但好在当初雕铸之时原是一对儿,月儿这里不巧恰好有另外一只,便送给淼儿妹妹好了。”
姬淼猛地抬起头来,满目感激之色。
美人冲着姬淼安抚一笑,矮身极尽柔媚地给禾熙行了一个万福,胸前波涛汹涌的两只□□,将将被抹胸齐着乳晕遮住下面半边,丰乳随着美人前倾的身姿呼之欲出,简直马上就要整个跳跃出来。
禾熙一拱手,礼貌道:“九公主好。”
美人粉腮羞涩,娇声道:“影哥哥还真是薄情,回程奔波路上还知道对月儿温柔体贴,怎么一回灵襄就对人家不理不睬了呢?哥哥你可知月儿夜夜都念着哥哥,天天都盼着哥哥呢!”
哇,送上嘴边的美味儿啊,连紫羽都闻到肉香了。
禾熙转头看了紫羽一眼,对从萧国带回来的九公主彦月微笑道:“云儿不许我到处乱跑,我也没办法......”话毕很有技巧地用右手轻轻揽住紫羽的腰,指尖在她腰侧两处穴道上隔空一点。
紫羽只觉身上一麻,左半边身子瞬间失了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向禾熙身上小鸟依人地靠过去,正方便禾熙潇洒自然地搂住她。
可叹云儿这幅躯壳和禾熙实在太不相配,眼前这份浓情爱侣毫不忌讳的缠绵场景,看得彦月和姬淼都当场傻了眼。
姬淼指着紫羽哆哆嗦嗦道:“你原来不是喜欢徐枫么?什么时候又看上我哥了?”
紫羽两眼冒火,额上青筋乱跳,嗓子里却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干着急没办法。
禾熙从容一笑,开心道:“你哥哥我哪里比不上徐枫了?我这么爱云儿,她自然应当爱我。”
姬淼、彦月:“......”
禾熙骄傲地趁着姬淼和彦月愣神儿的功夫,将紫羽半搂半抱地拖到小径上,左转右绕了好一阵儿,才解开了她的穴道。
紫羽早被禾熙气炸了肺,束缚刚解,立刻就扬起右手狠狠地向禾熙的脸上打过去……
……如果……她当时不要头脑发热,能冷静下来用仙法对付他就好了,又如果,她的身手能再灵活那么一点就好了……
禾熙轻轻松捉住了紫羽的手,毫不费力地将她的双手剪到身后,用双臂将她紧紧囚在他的怀中。
禾熙的吐息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柔柔喷在她的脸上,让她一张因生气而泛红的脸,此刻更加烫得要命。
紫羽恼羞成怒质问道:“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故意损坏我的清白名声?”
禾熙振振有词道:“我哪有乱讲?是我真不如徐枫呢?还是说我比不上他更爱你?”
论品貌讲才学,现在的阿风确实没法跟禾熙相比,可是,他们俩根本就是两回事,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呢?
“禾熙,你究竟把我当成谁呢?习禾洛么?难道你不觉得我跟习禾洛相去甚远么?”
禾熙凝目看着紫羽沉默良久,低声道:“从前你很爱哭,现在确实很少当着我哭了,刚开始我以为是你恢复仙位之后人也豁达了些,后来我才知道,你只是不再对着我哭了……”禾熙眼中显现一丝痛意,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若是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你不再像从前那样爱我了……可是,不管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看待这些轮回转世的事情的,这一次既然又让我找到了你,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你了。”
禾熙眼中闪现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凝着紫羽的眸子呆呆地出神。
紫羽被禾熙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紧紧包围,全身的毛孔都很不争气地显得有些躁动不安,害她心烦意乱耳根滚烫。
紫羽避开禾熙的视线低下头,轻声恳求道:“请放开我吧。”
她这话大概是措辞不当,不小心正戳中了禾熙柔软的心灵,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我这一辈子都不要放开你!”
“......”
禾熙前时正在出神,大约没有注意到紫羽赤红的耳根,此刻,她被气得抬起头来,他看到她羞红的双颊,忽然起了兴味,盯着她的眼睛含笑道:“你的脸怎么红了?”
紫羽气急败坏:“当然是被你气的!”又忍不住心中腹诽:像你这样抱着别人,任凭是谁不得脸红?可恨自己的双手都被禾熙紧紧捏着,掐不了诀无法使用仙术,这亏吃得现形现耻。
禾熙风流一笑,凝视着紫羽有些情动。
紫羽看着禾熙眼中越烧越旺的一团情火,心里暗道不妙,待想要从禾熙臂弯之中脱身出来,又力不能及,正惶恐无策之间,禾熙已然一低头掠上了她的嘴唇。紫羽努力偏头想避开禾熙的侵袭,怎奈这臂弯之中留给她的辗转腾挪空间太小,挣扎之间被禾熙吻到了额头、脸颊、耳廓、颈项,范围扩大了何止十倍,更让她觉得麻痒难耐。身体里不受控制地隐隐燃起一团熊熊烈火,瞬间将她烧得羞愧难当,但不知为何,她精神上越是羞涩越是抗拒,肉体反而对禾熙的侵扰越是敏锐越是强烈,这些似乎完全不受她的控制,让她彻底手足无措。
其实在紫羽内心深处,也隐隐明白,自己一直在努力排斥习禾洛那世的记忆,因为,不管她是不是身不由己,在失忆的情况下爱上禾熙的,对她来说,都一样是对阿风的不忠。早先,她将衍意符召唤自己回仙位的年龄定得尽量小,只待肉身长大成人就立即假死,本就是为了避开这些麻烦,没想到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没能避开“情”这一关。
紫羽几番挣扎抵抗徒劳无功,最终还是在禾熙的汹涌攻势之下败下阵来,全身无力地被禾熙抱在怀里肆意□□,神思竟恍然回到了五六年之前,彼时禾熙随他的师父剑圣红竹老人出外游历一载未归,她每日除了照顾年老病重的祖父生活起居之外,就是愣愣地守在经常同禾熙一起读书写字的樱花树下发呆,对禾熙相思入骨......
耳畔忽然传来“噼啪”一声,像是有人路过踩断了地上的树枝。紫羽猛然间从回忆之中惊醒,用力推开禾熙,一偏头,正看到阿风和一名眉清目秀身材苗条的黄衫女子,表情错愕地站在她和禾熙身畔的小道之上。
紫羽和禾熙原本就隐在小路旁巨大的太湖石后,阿风和黄衫女子手牵手顺着小道一路行来,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和禾熙,一时间反倒显得比她和禾熙更加惊慌失措。
黄衫女子一张粉脸臊得满面通红,急匆匆拉着阿风扭头就想跑。阿风满目惊疑,在看清紫羽的面目之后,脸色隐隐有些发黑,眼中一丝不悦之色瞬间即逝。
此情此景,紫羽只想一头撞在太湖石上死了了事!
纵然她是被禾熙强迫的,但是这种事情又从何解释?在阿风眼中,她显然已经变成了朝秦暮楚风流水性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要求阿风回到她的身边?
紫羽只觉心脏上像被利刃开了一个大口子,全身的血液都流尽了,忍不住痛得全身瑟瑟发抖。
禾熙看了她此时的神色,难得地竟也有些惊慌失措,但尴尬归尴尬,禾熙面上还勉强算得上从容,对阿风歉然道:“刚才是我一厢情愿,情难自抑,此事改日再向你细细解释。”
阿风慌忙对着禾熙恭然一拜,谦卑道:“徐枫莽撞,冲撞了公子和云儿姑娘,罪该万死!”
禾熙皱眉看了看已经泪眼婆娑的紫羽,赶紧冲阿风一摆手,道:“你还是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