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 / 1）
“是，我是喜欢上她了，我就是喜欢她，她那么可怜，那么善良，你凭什么欺负她？”大牛像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摇晃着身子走到我面前。“姐！我喜欢了你好久，你知道吗？如果可能，你愿意嫁给我吗？”他坚定的说。然后伸出双臂抱紧我，什么时候他的胸膛已经这么结实了。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无言以对。这是谁的错，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可他竟然说喜欢我，还要娶我，根本没可能的事竟然发生了，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无论如何回答，面对的都将是伤害，可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他。
“你们！”我看到鬼面的双肩在颤抖。“我要杀了你！”他的双眼在喷火，一道寒光直刺大牛。
“快闪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大牛，把自己暴露在锋芒之下。也许这是我最好的结局！当宝剑贯穿我胸膛的时候，我微笑了，是真正的、释怀的笑。“来生再见，傻子，来生我还要作你的娘子！你听到了吗？”我喃喃的说。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一双手臂接住我渐渐倒下的身躯。他是鬼面，魔鬼，他说，他听到了，听到什么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面具滑落后，露出的是那张脸，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庞，那张无数次徘徊在我梦中的脸庞，那个曾经傻兮兮对着我笑的脸庞，是幻觉吗，还是我已经死了？我们在地狱里相会了吗？
“终于见到你了，傻子！”我伸手摸他的脸庞。是他吗？好像少了点什么。曾经的天真在哪里？曾经的单纯在哪里？曾经的快乐在哪里？分明就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那紧锁的眉头是为了谁？那焦急的双眼是为了谁？那颤抖的嘴唇是为了谁？
“娘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真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在我与他决战前，我只想再偷偷看你一眼，我真的不想弄成这样。”热热的东西滴在我脸上，是泪吗？
“你这个傻女人，每次都喊我傻瓜，可是，你知道吗？你比我更傻，你真傻，可我偏偏就是爱上了你的傻！你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还没有死，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伤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颗丹药顺着我的喉咙向下走，让我感觉不到疼痛。
“你知道吗？娶你的那天，你的丑让我感到意外，我没想到会有人那么丑，但是，我却并不讨厌你。”
“第一天晚上，我发觉你是不一样的，和那些做作的女子不一样，虽然，你有时很虚伪，可是，我一眼就能看穿你，有你的日子，我感到很快乐。我知道，你不是小翠，你的故事让我既好奇又迷惑，所以，我总是缠着你，想要弄个究竟，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一定要珍惜。”他迷茫的看着远方，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我让你叫我夫君，可你偏偏喊我傻子，但是我爱听。我喜欢叫你娘子，因为这样，我觉得我不孤单。你呀！总是自作聪明，想尽办法耍我，要我睡地上。得逞以后坏坏的笑。傻瓜，你知道吗？每次你睡熟了，我都会偷偷的把你抱到我的身边，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可是，你却惹我不开心，因为那个孟浪，我不能原谅你，我认为你很下贱！”他的眼神开始暗淡。
“我不喜欢他，从小就不喜欢。他和他的娘一样，总是高高在上，我讨厌他。可是你，竟然去勾引他，还……你知道吗？那时，我心痛的快要死掉了，我真想冲上去杀了他，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暴露自己，我已经忍了十年，不能功亏于匮。从那天开始，我决定我要讨厌你，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我不知道这叫不叫爱，可是，你就在我心里，但我没有碰过你，因为，一想到那晚，我就觉得你很脏。”
“虽然，你有那么多的坏毛病，好色，贪吃，说谎，还贪慕虚荣，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很善良，因为，你从来不忍心伤害别人，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看上去很好，却是蛇蝎心肠。可是，你这个傻瓜，还当他们是好人，害得自己流产，差点丢了命。那时，我真的不想救你了，可是，我还是不忍心看着你受苦，其实，我是害怕失去你。”
“有的时候，你的胆子那么大，有的时候，你的胆子又那么小。你看到我的鬼脸差点吓死，没办法，我只好把你藏起来，你是那个宅子里第一个见到我第二张脸的人，蠢女人，你竟然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相信我，就是你的错。”
“娘告诉我，我要装傻，只要我乖乖装傻，长大了她就会来接我，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来，只是，每年都有一个鬼面人来教我武功，说是娘叫他来的，等我练好了，娘就来接我，于是，我拼命的学，只想早一点见到娘。于是，当我终于练好武功，戴上另一副鬼面具的时候，接我的人来了，可他却不是娘，他是笑面阎君，那个恶魔，他烧了孟隐山庄。我不忍心无辜的人受牵连，所以，我跟他决斗，可是，他却对我说他是我的叔叔，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他说，只要我听他的话，我就可以见到娘，于是，我妥协了。我把你放在灰烬边，任他带走那些仆人。他对我说，我是陈友谅的儿子，鬼面人就是我娘，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我一统河山。于是，我成了少主，要重整陈氏河山的少主。”
“渐渐的，我有了野心。我要下整座江山，与你一起分享，我想让你恢复原来的样子，我知道那是你最大的愿望。可是，那个朱棣，他也喜欢你，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好痛，当我见到你时，我忍不住伤害了你，因为他是我的仇人，我有些恨你。我发誓，一定要打败他。所以，我利用了你，纯粹是偶然，我没想过要利用你，既然他对你那么痴情，我就顺便利用了一下。本来，我是想等到成功了，就告诉你，我是傻子，你要找的傻子，可是，看到你担心他，我好嫉妒，我不能原谅你的心里想别人，所以，我让你见到那二十八个女人，叔叔给我找的二十八个女人，在你面前，我和他们亲热，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平衡，可事实是我一点也没好受过，只是，当我明白伤你有多深时，已经来不及了。我不敢告诉你，我就是傻子，在你心里他是天使，而我是魔鬼，我不能破坏你心中的完美。你知道吗，你用剪刀划破脸颊的时候，我的心也在滴血。我欠了你，伤了你，我不能原谅自己，我原本不想这样的。”
“我能做的只是尽力让你过的快乐一点。所以，我让黑武士保护你，我给你找来那几个孩子，我知道，你喜欢单纯的人，就像我傻傻的样子，可是，你却不知道，那是我装出来的，我已经装了十年，我好累。”
“你没有发现吗？你已经变了，变得安静，变得贤惠，变得不像你了，我知道，这都是我害的，你在逃避痛苦，所以，你让自己活在快乐的假象里。我一直想来见你，可是，我没有勇气，我不敢见你。这次不一样，我又要和朱棣决战了，我很恐惧，很心虚。你知道吗？我杀死了他哥哥，他是来报仇的，因为上次的事，这几年他被贬去了边疆，他变得更加强大了，我没有把握打败他，也许，这一去就是永别，所以，我不能不看你最后一眼，不能不完成你的心愿，还你一张美丽的脸。”
“只是，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激怒我，为什么你对我只有仇恨，我不甘心，我不想让你恨我，可是，我又不知道怎样对你说，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很深很深，如果可以，我宁愿放弃一切，和你海角天涯，只做你的傻子夫君，而你，也只能是我的丑娘子。就这样，我们说好了，你要等我，等我打败他，等我帮母亲完成心愿，我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