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 / 1）
“小人！”朱棣唾了他一口。
“呵呵！我是小人，那也是被你们逼的！”鬼面说。“我们谈谈吧，你自己离开，把你的士兵留下，我不杀他们，怎么样？”
“别做梦了，你以为我会为了你所谓的要求，就任你摆布吗？你也太过天真了！”朱棣挥动手中的宝剑，战鼓马上响起。
“等一下！”鬼面说。“我也是那么认为的，所以，在我临死之前，请允许我和我的夫人告别。”鬼面把我拉到身边，小心翼翼的拂开我额前的长发，吻上我的唇。“回应我！”他命令，面对我的无动于衷，他很气恼。
疼！我紧闭的双唇一阵刺痛，咸咸的，他咬破了我的嘴唇，为了让我张开嘴。许久，他放开我，鲜红的唇，鲜红的牙齿，他像一只刚刚吸过血的鬼。
“看看，我的女人，你也认识的！”他把我推到前边，与朱棣对面。
“楚楚，你怎么会在那儿，啊，楚楚，你流血了！你把她怎么了，快放开她，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还是不是男人？”朱棣脸色铁青的说。
“下三滥，是，我承认我不够高尚，所以，我要看看你这个高尚的人要怎么做？哈哈哈！”他狂笑，然后，突然，甩了我两个耳光。我踉踉跄跄的扶着栏杆，才没有倒下去。忍受，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
“放开她，你这个恶魔！”朱棣声嘶力竭的大喊。
“夫人，告诉他，我们在做游戏，是不是很好玩？”他扯着我的头发让我倒在他的怀里，然后，又很小心，很仔细的擦我嘴角的血痕。
“变态！”我把嘴里的血喷在他的脸上。
“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不要他管！”他又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拎到栅栏边上。“说啊，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低低的魔音响在我耳边。
“朱棣，我已经不再是你的楚楚了，现在我是他的女人，你就不要管我的事了！”我说，那苍白嘶哑的声音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
“楚楚，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朱棣低下头，哽咽着说。猛地，他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楚楚，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然后，他跳下战马。“说吧，鬼面人，你要我怎么做？”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朱棣！我欺骗了你，我不是你的楚楚，真的不是！可是，我现在只能在心里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哈哈哈！果然是个情种儿！如果我是女人，一定要嫁给你，是吗，宝贝儿！哈哈哈！”他坏坏的笑着，又吻了我的脸一下。
“放开她，只要你放了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英俊的脸因紧张而变得扭曲。
“好，你只要叫你的士兵，放下所有的武器，然后，从这儿，排成队走进来，楚楚就是你的。别担心，我不会杀他们的。”他挥手，寨门从旁边打开，笑面阎君已经坐在那里了，准备好了毒药。
我明白了，他们要把那些士兵全都变成他们的死士，好阴险，好狠毒。
“殿下，不可以，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一位将军跪在朱棣面前，劝说他。
“传令下去，照他说的做，违者斩！”朱棣缓缓说道。
“殿下……”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朱棣斩钉截铁，脸上抽搐的肌肉显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是！”将军无力的站起来，指挥着军队，按他们的指示。
十万大军，整整齐齐，训练有素的十万大军，就这样，一个一个，成了他们的奴隶，因为我。呵呵，真想不到我竟然这么有用，看着鱼贯而入的俘虏，我傻傻的笑着。笑这世界的荒谬，笑我不可思议的穿越……不知过了多久，明军的最后一个士兵走进来，被喂了药，往后山去了。看着孤零零站在下面的朱棣，我抹掉眼里的白雾，整了整衣服，转过身，对着鬼面。
“现在，请实现你的诺言，放了傻子他们几个。”我说。
“你不相信我？”
“我要亲眼看着他们离开！”
“如果，我不呢？”他捏住我的下巴。
“我想，你还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呵呵，宝贝儿，放心吧，我说了就一定做到，你看！”他伸出手，手指的方向一辆马车，缓缓走下山坡，上面坐着三个人，梅姨和虎妞，还有蓬头垢面的傻子。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我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你赢了，打算怎么处置他？”看着在寨门外傲然独立的朱棣，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一人一骑，孤零零的站在山坡上，在他的身后是凌乱的旌旗，横七竖八的堆在地上，昭示着他们曾经的英勇。
“履行诺言，把你交给他！我根本不需要对他做什么，他的父王会代劳的！”鬼面得意的说。
“卑鄙！”现在，我对他是彻底不报幻想了。
“呵呵，朱棣，我女人说我卑鄙，看来，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继续留着也没有用，我就把她送给你，算作对你这十万大军的回报吧，哈哈哈！”鬼面大声向朱棣炫耀他的胜利。
“来吧，楚楚，只要你平安，我别无所求。”朱棣深情的宣布他爱的誓言。
“去吧，你的情郎在等你！”鬼面推了我一把，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迈步。
如果我真的是楚楚，我想，我是绝对不会让今天的一切发生的，因为我不是，所以，我要为了我爱的人，而伤害一个深爱着楚楚的人，一个真正重情重义的人。请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太平凡了，如果我能再高尚一点，我一定不会受他的威胁，可是，我确实如此的平凡，我不能让我的亲人受到伤害，所以，只有牺牲你，四殿下，就像你为了楚楚，牺牲你的十万大军一样。我不请求你的原谅，但是，我绝对不能再欺骗你了，所以，今天，我选择以另一种方式结束，结束这个噩梦……
我慢慢的向前走，慢慢的掏出怀里的剪刀，对准自己的脸，用力的，飞快的，划下去，一条一条，就像挥舞化妆刷一样，艳丽的红色的还有透明的液体，一起流下来，顺着我的脸颊，流进嘴里，不是咸，不是腥，是苦，真正的心里的苦，还有那深深地伤痛……
“不！”
“不要！”
两个身影同时以飞快的速度从相对的方向飞奔过来。
“停下，你们都停下，我有话要说，你们听我把话讲完，可以吗？”我举起剪刀，恳求，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不想再背负任何枷锁，现在，我只想自由！
“楚楚，你不要乱来，好，我不走了！”朱棣大概以为我要自杀吧。
“你在做什么，蠢女人！”这个是鬼面，他的声音为什么会颤抖，是因为我毁了他的杰作吗？
“鬼面人，你救过我的命，我曾经欠你的，但是，今天，我想我还清了，那十万大军，就算你救过我十次，也够了吧，何况，还有这几天来，你对我的羞辱，我们两不相欠。还有要说的是这张你帮我找回的脸，我把它也还给你，因为我没想过它会是你利用我的砝码，所以今天，我毁了它，这样，我对你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我对鬼面说，然后转过头。
“朱棣，四殿下，今天，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跪在地上，真诚的向他道歉。
“楚楚，我没有怨过你！”朱棣解释。
“不是你怨我，是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我根本就不是楚楚，我的记忆很清晰，我确实不是楚楚，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因为我的私心，因为你是王爷，因为我贪慕虚荣，所以故意骗你的。”
“不可能，你骗我！”
“我没骗你，这一次，我说的都是真话。在梦隐山庄里，我第一次见到你，还记得吗，傻子的丑娘子，在假山下面吻了你，那个人就是我。是他，鬼面，治好了我的脸，可是，我没想到是为了今天的阴谋，所以，为了救傻子，请你原谅我今天的欺骗。”
“怎么会这样，孟浪没有说错，你真的是那个女人，你不是楚楚，那真正的楚楚在哪儿，她在哪里？”朱棣疯狂的大吼，震动着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