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想好爱你（1 / 1）
既然把你当朋友，我就不会有企图；
既然把你当朋友，我就一定照顾你。
（一）
认识L纯粹机缘巧合。
在学校贴吧，我发了一首自认为很好的酱油诗，作为抬杠狗的L，和我犟上了。半开玩笑的聊到了私信，嫌弃私信麻烦，互加为QQ好友。之后越聊越嗨越来越频繁。
我一直以为L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看贴吧等级比我都高，一定是老手。我真是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上若有人关注一座不是自己所在的城，那一定是那座城里有他在意的人。爱屋及乌懂不懂！
那我就认为了，一定是隔壁信院的，那个学校妹子多，我们是出了名的基友团。或许，L是来贴吧潜伏，寻找猎物的。我还是太天真。
什么，武汉？别逗了，我虽然学习不好，可也不是智障，武汉离这里2350km，骗谁呢！
嗯，真的，就是真的。那么问题就来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有什么原因？
原来L的男朋友，准确来说是前男友，是我的学校的。专科刚毕业的她决定，来长春看他。
深受青春文学毒害的我，又开始天真了。
L虽然分了手，仍心心念念前男友，为了给这段爱恋划一个圆满的句号，大老远跑来，看看前男友的生活，知道他现在的样子，然后独自回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可问题是，情节发展不应该是L在背后偷偷地看他吗？怎么还要见一面，旧情复燃，要破镜重圆覆水回收？不是她说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了吗？还见面干嘛？说到底，我还是太天真，不结合实际。
果然言情小说的毒瘤，并不简单。
（二）
L要来长春了，托我摸摸具体情况，我没有理由要拒绝，替她打听清楚前男友的状况。一听说他可能要提前离校，L惊慌了，更是把出发的日子提了前。
本来L和一个四川女孩约好了的一起来，现在也只能是她一个人了。
你说稀奇不稀奇，两人都是要来看男友的，两人都默默关注着贴吧，都身处千里之外，都心系一个人。
经常刷着贴吧的帖子，了解学校的动态，偶尔评论回复，真像这个学校的人一样。
是不是她们靠着这些吧友的片段，想象着心里惦记的人的生活，就好像，在他身边一样，仅此慰藉这遥远的距离，缩小空间陌生感？
我估摸着L大老远跑来，学校又在郊区，住外面来往也不方便，又不安全，学校管理还不太严，就把她安排到学姐的宿舍。
L口口声声说会付钱付钱，被我回绝了。我叫她从武汉带点特产过来，犒劳一下学姐的室友，住进去免不了要麻烦人家。对，不要买我的。
经历堵车、误点、改签，L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一路上时时分享她的旅途。
“我上面睡着一个很奇怪的大叔。”
叮咚，一条图片消息，“喏，这是我的小脚，我要睡觉了，啦啦啦，妹妹晚安。”
“你告诉我怎么过去就可以了，我能自己过去的，虽然我很依赖人。”
“哎呀怎么办啊，妹妹妹妹，我到那边是凌晨••••••”
“我过去接你吧。”
“不用麻烦妹妹的，已经很麻烦你了。”
“你确定？”“长春有很多怪蜀黍，就爱骗你这种小女生。”“过去接你吧，你拿着行李不好走。”“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啊！”
“好吧，你来吧，嘿嘿。”
做了一个小时的轻轨，在火车站附近开了间单间，准备睡一觉，一大早就去接L。
（三）
六月的长春已经有了秋天的寒意，路灯照不到的黑暗透露着阴凉。
见到L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紧身T恤，淡蓝色牛仔裤，趿拉着拖鞋，背着一个皮革迷你小包，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提着武汉特产。
“不是说这边晚上比较冷吗，没穿外套，怎么还穿着拖鞋！”
正考虑要不要带她去买一双鞋，L说都在包包里。
带她去旅馆，我就出来了。还是之前我开的单间，要是现在再开房，不大现实，看台也都没人了，我也没有太多钱。
出来转了一圈，发现时间尚早，也没地方可去，就跑进了一家网吧。
正当游戏玩得起劲，热火朝天的时候，L又来信息了，一连发了好几条。
“妹妹你在哪？”
“妹妹我好饿。”
“妹妹你快回来，我好害怕！”
“妹妹我手受伤了，流血了，呜呜••••••”
回到旅馆，看到L眉开眼笑的，似乎很开心。
看她伤势，并不重，已经用止血贴包严了。
带她去麦当劳，点了两杯热牛奶，两份皮蛋瘦肉粥。
她说她不想睡觉。
她说她想吃皮蛋瘦肉粥。
她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
第一次，我看到了L的迷茫；
第一次，我看到了L的不知所措；
第一次，我为L感到了一阵阵疼惜。
年轻的人多多少少总有一些疯狂的事。
有的人疯狂地想看一场演唱会，有的人疯狂地想去一场签售会••••••而L的疯狂，是跋涉上千公里，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见她前男友。
（四）
天色大白，可并不温暖。
和L吃完早餐，街道已经庸庸碌碌起来。
任何凡夫俗子，这个世界的秩序，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到来被扰乱，也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去而瘫痪。
我心想，女生一般都比较缺乏安全感吧，特别是在逼仄的空间，还是刚刚见面的生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回来的时候，就特意没把门关上，好让她认为，要是发生什么事也可以马上夺门而出逃之夭夭。
我是不是，想多了。
坐了一会，唔~好累啊。靠，女生都不介意我害什么臊！于是倒在床上，我觉得躺在床上无论摆什么样的姿势都觉得别扭，索性趴着了，正好头朝下，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L来到长春，是瞒着家人来的，身边的同学、朋友，不知情的以为她这是去玩，少数知道的有的鼓励有的反对。
管他呢，自己认定的事，什么也要去试试。趁着年轻，青春热血，不撞个南墙头破血流，哪里会甘心？与其窝囊得过且过，不如热烈去干一场，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只要不是鱼死网破你死我活就好。
青春有资本，就是这么任性。
聊着聊着，就到她前男友了。
说什么也要看一下他是不是，故事的男主角，隐藏的主人公，不见一次怎么行，好歹我也是连接整个故事的关键人物。
L一边吐槽长的丑一边拿手机翻找。
真的吗？那就更应该看了，哈哈。
看了照片，我觉得挺好的呀，五官端正，脸无毁容，标准大个。
我在心里嘀咕，认为长的丑，不会是由于分了手吧。
我觉得人的眼睛很美，里面有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有什么不一样？L突然把脸凑到我面前，在我眼里仔细寻找，企图找到答案。
当时我与L的距离，不超过十公分。
时间仿佛在静止。那一刻，我明显感到自己心跳加速的旋律，不是小鹿扑通扑通的乱撞，是恐龙，一只巨大的恐龙，随着心跳的节奏在奔跑，每一步都能在心里产生强大的作用，猛烈不止，地动山摇。
我的脑海正以光速掠过很多电影与小说里顺理成章的情节。
啊！我不能让自己再销魂，立马转移话题，换个姿势说话。
我:“你难道不害怕？随随便便就跟一个不熟的人走。”
L:“怕什么，大家都是学生，学生和社会的人不一样。”
我:“学生也有不好的！”
L:“你不就很好嘛。”
不，不好，我刚刚，真的不好。
我:“你到这里报平安没有？”
L:“说了，我和室友说了，有妹妹接我。”
L:“可是她们不知道，妹妹是男的。”
L悄悄和我说，说完咯咯地笑了。
这笑笑得好单纯，好天真，好摄人心魂。
（五）
和L回到学校，已经中午了。我因为下午还有个力学实验，把她交给学姐就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又因为学校运动会需要当观众，抽身不得，就只是吃饭才见她。为了让她更方便，将饭卡给了她。
期间也见了学弟，赶巧了，是我寒假回校同一火车的那位，有过交谈，缘来聚散如此奇妙、简单。
找过L的前男友，没见到，实习去了，得到晚上九点半才回来。
往后的记忆好混乱，混乱到我实在捋不清故事发展的前后顺序，这也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部分。
说痛苦吗？不全是，至少没有那种要死要活的悲痛，也不是深入骨髓的苦楚。
不悲伤吗？不可能，我明明感到揪心似的疼，难受得不要不要的。
我记得我和L在暮色四合的校园中走了很长很久的路，在漆黑的夜里讲了很多很久的话。
我们在拖时间，要拖到九点半，奈何气候清凉，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也都哆嗦了，于是就到二食堂坐着，避避风头。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都沉默不语，各自心里也都明白接着要去干什么。
可怕的沉默在包围着我们，一种怪异的气氛在我们之间延伸，扩散，弥漫，把我们吞噬。
一直想要到来的时刻，我正盼望着永远别到来。
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会这样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
我恐慌了，我畏惧了，我比L还要害怕见到她的前男友。
我开口了，我甚至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同L说话，可不可以别去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我不想去了••••••
沉默，又是一场可怕的沉默。
良久L才反问为什么。
沉默，又继续沉默着，可怕的气息。
我说因为我已经耗掉了所有的勇气。
我们就在一场又一场可怕的沉默中，你一言我一语的僵持着。
九点半到了，九点半过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站起来对L说。
明天再让学弟陪你去，我态度强硬语气坚决对她说。
L送回去了。
从二公寓回五公寓的路，我似乎走了很久。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感觉天气凉凉的，我无法抵御，一直由它凉到了心底。
（六）
我问过L，长春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L除了必不可少的建工，就只知道净月潭了。
在L还没来之前，我就根据她的行程为她做好了安排。
按照计划，我陪L去了一趟净月潭。
作为长春最著名的公园，净月潭我是去过的。这里每天基本都有徒步爱好者徒步，家庭单位来野餐。
之前来的太仓促，没能把净月潭逛完，所以这次我想带着L走遍。
不过实在是太大，还没走到一半就返回了。
我想起网上很火的一条微博，一对情侣拍了很多很有意思的照片。女生整个身体出现在美丽的风景里，男生拉着她的手处在相机后面拍。
和L说了一下，我们也用这种方式拍了几组照。
原来牵女生的手是这种感觉，若是这样牵着手一直走••••••还没有等我浮想联翩，L很生硬地挣脱了我握住她的手。
事后我对自己的行为很懊悔，不该这么唐突，我们什么都没有，关系还没有确立，怎么这么轻易就牵起一个女生的手呢。
虽然我也安慰过自己，朋友在外为了安全行个方便也会搭把手的，不要这么在意，可我还是会有点自责。
在净月潭公园里，还发生了一件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的事。
我们走累了，到一处休息，我一转身，L不见了，四面环顾并没有她的踪影。
我以为L在和我开玩笑，故意躲起来让我找，女生不都爱玩这样的游戏吗？
可是在我叫了几声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后，我一下子慌张了，脑海拼命回想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到刚刚确实有一两个大汉经过，就更加慌张了。
跑到背后的小山坡去找又跑回来，正一筹莫展，只好报警的时候，L从后面窜了出来。
我当时攒了一肚子火，真想大骂她一顿: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让人担心？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有危险？
可我转念就想到L从武汉到长春这么远，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被我这么一骂肯定不好受，也会败坏所有游玩的兴致，还是让她长春之旅开心一点吧，况且来长春见前男友本身就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我以为我会咆哮，会破口大骂，想到这我整颗心就都软了。最后只有克制自己的情绪，压住自己的怒气，轻言轻语说了句:以后不要这样了，会让人担心的。
（七）
和L从净月潭出来，就直奔老乡聚会。
我们海南老乡会在建工可是出了名的团结，经常有一些活动，每年都有两次不可或缺的重要聚会。一次迎新，一次送别。
L赶上的是大四的送别会。
看到我带一女生过来，平日里熟识的老乡都过来打招呼。
“培霜，什么时候有对象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霜哥，哪里的？是我们学校的么？”
“哎，你小子，行啊！”
“你女朋友？”
……
刚开始我还一个个解释，“没有。”“怎么可能。”“我一朋友，过来长春玩的。”
发现形势不对，果断改变回答方式，“是朋友，是女的。”
我发现无论哪种见面形式，只要身边带着一个异性，周围的人的固定思维就认定是你对象，然后以讹传讹大家就都这么认为了。
这种现象在学生时代尤为明显，也可以说之为敏感。就是平时不怎么交流有段时间来往密切一点的异性，也会这么认为。
很多人就是因为这种哄闹，有假戏真做的，有真戏变假的，有的更可怜，明明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被这么一闹，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八）
L和我说明天决定不去长影玩了，尽管我一再劝说，还是决定不去了。
L和我说明天想要好好的休息，或许会自己一个人出去逛一逛，不需要我陪。
我说好，要是迷路了再打电话给我，虽然我对长春也不太熟，但是两个人迷路总比一个人迷路好。
等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才知道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L来长春的重点，不是玩儿，是来找她前男友的。
来了那么久，还没见到前男友，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一面不是。
大概去净月潭走的路确实有点多，她累了，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也有可能L决定明天去见前男友，故意把我支开。
不管怎么说我都没什么意见，我神经大条，我笨，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对L的话也没有半点怀疑，就像饿了就要吃东西，困了就要睡大觉那样理所当然，至于累了，当然是多多休息啊。
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那时候的我多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刻，多想和她一起玩儿，多想她不要去见她的前男友。
（九）
L一早上没和我联系。
下午收到L的一条短信:你银行卡号多少？
我当时正在玩梦三国，战事吃紧，只匆匆看了一眼。
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她要给我汇款，像我这么没有原则的人怎么会轻易把银行卡号告诉她，别说卡号了，密码我都不会给。
回复了一句“不要”，又继续投入紧张的战斗。
敌方高地已被我军悉数拿下，英雄装备也接近神装，正风风火火斗志昂扬强攻敌人大本营，热血沸腾兴起时。L来电话了，带着哭腔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你在哪啊••••••快来啊••••••”
我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L很伤心，马上想到她一定是受到了欺负。
丫的，是又被热情好客的东北人坑了吧，我大一时就有过，一直耿耿于怀，一面想一面迅速穿衣服穿鞋。
眼看到手的胜利被反转，我似乎已经看到另一边电脑前面的玩家逆袭战局时得意的奸笑，想想真可恶，想海扁他们一顿。
我顾不了了，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管不了队友的谩骂，咬牙切齿出了门。
我这是去哪儿？刚刚L有说吗？我怎么不知道！
掏出手机，里面又传来L哭腔的声音，这下不是委屈了，我听到了哭声，类似于崩溃的哭声，在嚎啕大哭。
“你在哪啊？我正过来。”我一边快速地走一边和她打电话。
“我在校门口，你怎么还不过来啊！”L的哭声还在继续着，似乎更加强烈了。
“快到了，你再等一下。”我这下也着急了，迎着风快跑起来。
就算是上课迟到我也没这样跑过，我生怕L会出什么事，电话也没挂，边跑边重复着一句话: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
我是不是天真到家了！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L到底哭什么，到现在我还没想到L哭是因为她的前男友。
L站在马路边哭得想个小孩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甚至连她为什么哭都没有知道，我安慰不了，除了不停地问“怎么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想给她依靠，我想给她拥抱，可是我不能再“乘人之危”，上次的牵手我就已经很介意，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给不了更多的安慰。
（十）
L在哭，我在喘气。
L哭诉，我在喘气。
L停止抽泣了，我还在喘气。
会这么累么？前一半是，后一半气。一半气L，一半气她前男友。
为什么气L？不就哭个鼻子吗？搞得天大事似的，要死要活。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要发疯发狂了知道吗？
怎么会气她的前男友？一个大老爷们，用得着这样说一个女生吗？自己说不行，还带上朋友，很光荣吗？
我不知道L的前男友到底说了她什么，我也不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从L口中，隐约可以判断出，今天她的前男友带上他的朋友约她在外面碰面，在见面交谈中责怪了L。在L看来，这种责怪是一种辱骂，受不了指责的她实在是够了，就跑掉了。气愤之中给我发了条短息，大概觉得这段日子麻烦到我了，给我汇个款，因为她明天就回武汉去了。越想越气就越觉得委屈的L，忍不住哭了，就打电话叫我出来。
我不好安慰她什么，我不了解他们的感情经历，是什么导致的分手，L又为什么非要来长春。
没话可说，那就走走吧。我决定带着L出去散散心，坐轻轨随便到一个我也不认识的地方，走哪算哪。
轻轨站，两个人一人十块。
要不要这么坑啊长春的出租，没有看到我们一起的吗？这是节假日吗？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想钱想疯了吧，干脆去抢劫好了！
我气不过，带着L怒气冲冲地走，后面传来的哥委婉的声音:老弟，十五块……
委婉得可恨，恶心。
委婉到我想骂人，骂街。
贱人也有贱骨头，我还不坐了，你就是公交的价格，哼，我也不会坐！
出走不得，又不知干嘛。
走吧，去旁边的超越桌球打打球。
“喝什么水？”
“不喝。”
“会不会打桌球？”
“不会。”
“那你坐会儿，我打你看。”
我一个人生闷气一般闷头闷脸打了半个钟头球，看不过去L干坐着，决心要教教她。
好在L的悟性还不差，基本要领很快就掌握，也能把球打进洞了。
L对于自己的卓越进步很高兴，她也没想到从来没有接触过桌球的她能玩这样好，心情也好了起来。
送L回寝室，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L走得很匆忙，说有事情要解决，又不肯告诉我。我猜是生理问题，也没再追问，告别也是匆忙的。
今天，我们都在匆忙中进行。
匆忙到，我们都忘记了吃晚饭。
匆忙了，对于明天的离别，谁也没有提。
（十一）
L告诉我，明天不要去送她了。
不送就不送呗，反正我受够了离别，从小到大那么多次的远走，我看不得悲伤落寞的剪影，我会忍不住伤感，我会忍不住偷偷摸摸抹眼泪。
这几天心情跌宕起伏波澜不断，我也不知拿什么去面对。
可当L告诉我她前男友送她的时候，我简直是气炸了。
怎么会这样！
是谁声嘶力竭哭着喊着再也不要听他的看他的不要不要的。
是谁口口声声要死要活说讨厌前男友讨厌基督教讨厌这讨厌那讨厌所有的。
怎么会这样子！
我前所未有体会到女人的不可理喻。
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也无法理解怎么会这样子。
我不想说话，我只想静静。
我不想与世界为敌，我只想盖被子。
第二天一早L给我发短信，起来一起吃早餐吧。
我醒了，看到了，我装作没有睡醒的样子。
我是一个没原则、活生生、气鼓鼓的人，鬼才去和你吃最后的早餐。
如果要给L来长春之行于我做一个心情打比方的话:我就是从漂浮的云端跌落在地上，再满地打滚滚到悬崖峭壁边坠入万丈深渊，身处谷底的我还遇到沼泽，不容乐观的，深深陷进去。
（十二）
L走了，带着一点点落寞，不情不愿的走了，因为我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
本来故事到这里，理应是结局，奈何生活还是持续着。
生活不息，故事不止。
L离开后，我们偶尔联系着，只是这个偶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的偶尔。
有一天L跑来给我留言:为什么做不了情侣的人就什么都不是了，不能当朋友？
我义正言辞回复了一句:我就是。
L似乎得到了一份满意的答案:那就好。
我们是朋友，就只是朋友。
既然把你当朋友，我就不会有企图。
既然把你当朋友，我就一定照顾你。
我就是这么一个俗烂的好人，别说是L，只要是朋友，我也会这么接待照顾。只要你来我的城，里面必会有我的热情款待。
我为自己结交异性朋友做了一个总结:在没有见面之前想入非非，在认识之后，真的只剩下敬重了。因为我把你当成了朋友，真正的朋友。
若是单凭L来长春的这段时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上她的，这行程的重点都不是我。
在这之前，我们有过很多的交流，好感是那个时候建立的。在态度上，我们一直都很暧昧，即使是在显露无疑时，我们都没有摊牌。
我坚信L也喜欢过我，只是我们的爱没有相遇的时差。
我喜欢她的时候她不喜欢我，到我不喜欢她时反而对我喜欢了。
暑假去过武汉，也见过L。
像朋友一样，吃顿饭，看场电影。
后来的整个假期里，我们再也没见面。
L一直嚷嚷着要我为她写一篇文，我推托了很久，现在终于写出来了。
L，我希望你看到这篇文字的时候不要哭，因为我不哭，我也不许你哭，要是非要哭，请带上微笑吧，那是我的祝福。
L，我从来没有叫过你，让我叫你一次吧，这是最后的一次，我就说一句，曾憋了很久的话:来来，我真的，好想好爱你。
好想好爱你，可是我办不到。
好想好爱你，只是现在，已经不可能。
吉林建筑大学
2015.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