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57寒假（1 / 1）
王言之说：“茗茗，让我进去。”
杭茗不再坚持，跟着王言之重新回到客厅，气氛依然凝重。
王语之走到王树身旁，气道：“爸，那只是刘珞珞妈妈诬陷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哥哥肯定是我们家的孩子这点你自己还不确定吗？”
王树掏出烟，叼在嘴里。
外婆也说：“都是谎话。那位女士因为她女儿没得逞没发现茗茗和言之有什么所以将目标转移到储璇身上。她根本就是胡说，别去在意。”
王树找出打火机，将烟点燃。他不停的吸烟，一句话都没说。
储璇忍无可忍，说道：“我们离婚吧，我等不到小语高考了。”
晴天霹雳！
储璇话中的意思是——原本商量好在王语之高考后离婚？
王语之冲过去劝说道：“妈，你别这样说。”
外婆走到王树面前，无奈道：“阿树，都说了是谣言你就说句你没在意吧。这个家这么多年难道就这么散了？”
王树嘴角抽搐，看向站在对面面无表情的储璇。他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绝望了。或许她也一样吧，再也不用维持这段早就破碎的婚姻了。
他拿起包往外走，丢下冷冷的一句话：“你把结婚证带上，现在就去！”
杭茗拉住王树的胳膊，劝道：“舅舅你冷静点！”
王树熄灭烟头，说道：“茗茗，你要跟着舅舅的话只能跟我一起住破房子，这栋别墅是不能住了。”
眼泪不受控，杭茗哭得一塌糊涂。
受不了她哭的王言之过去说：“茗茗，你别难过。”
他走到王树面前，说道：“爸。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照顾，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但在你知道真相前的那些年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我知道因为我的问题你和妈才会一直分居，你不能走，该走的是我！”
王语之和外婆异口同声：“难道……”
真的不是亲生的！
储璇怎么舍得王言之离开，她走过去，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隐藏了十九年的秘密，到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她佯装镇定地说：“既然今天话都说开，那我也不好隐瞒，言之的确不是阿树的孩子。”
她问王言之：“你怎么知道的？”
王言之回答：“曹祥出车祸那天来学校找过我。”
杭茗惊呆，原来王言之和她在同一段时间知道此事。那他肯定清楚王树为何区别对待对他异常严格，那在王萍的身世爆出来之前，他就清楚他和杭茗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储璇震惊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枉我还怕你知道后会接受不了。”
王言之说：“妈，你别跟爸离婚。反正我已经上大学，将来工作可以选择别的城市。我可以不回来，不出现在这个家。”
储璇怎么能忍受儿子做这样的牺牲。她承认哪怕此刻她对王树还有一丝感情，但比起王言之，她愿意割舍那仅存的一丝爱情。
她理智地说：“你可以离开这幢别墅，但茗茗和妈如果愿意能继续住在这里。”
王言之吼道：“妈！”
储璇释怀地笑道：“没事。过年民政局放假，等他们工作就去办手续吧。至于春节，我会回娘家去。”
她朝卧室走去。
除了王树之外，其他人都追上去，外婆劝道：“阿璇，大过年的你怎么也和阿树一样。他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快别这么说，凡事好商量。”
储璇抱歉地说：“妈，我很对不起你。言之的身世我隐瞒了你们，这段婚姻走到现在的地步，全都是我的错。而现在，我想结束这个错误。”
王语之懵了，她妈妈竟然真的把前男友的孩子带到王家！
无人顾及她时，她冲了出去。
王树转身叫住要跟着上楼的杭茗和外婆，带着命令的口吻叫道：“茗茗，去把你和外婆的衣服收拾好，我们马上就搬走！”
杭茗为难地看着外婆，外婆只得点头。
杭茗没再劝说储璇，而是回房收拾行李。见状的王言之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坚决地说：“我不让你走！”
杭茗挣脱开他的手，继续将衣服从衣柜中取出来，说道：“这不是让不让的问题，而是再住在一起大家都不会开心。舅舅不开心，外婆不开心，所有人都饱受折磨。”
王言之猛地将她手里的衣服扔到地上，吼道：“茗茗，你不许走！”
杭茗淡定地将衣服从地上拾起来，折叠好后放进行李箱。王言之呆愣在旁边，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从没想过在这样的场合下让家人知道他的身份。而如今，王树要和储璇离婚，连杭茗和外婆都要跟着搬走。他还剩下什么，什么都没有。
王言之退到边上，无声痛哭。
杭茗从未见他哭得这么伤心过。她走过去，忍不住说：“你别担心，我们只是换个地方居住。你别这样，我从没见过你哭得这么伤心。”
王言之突然伸手抱住她，哽咽道：“茗茗，很久以前我就有预感，如果我的身世被别人知道，爸肯定会选择离婚。你知道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又爱面子的人，不可能让自己戴绿帽子。只是我没有想到，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我心里会如此难过，我好像失去了所有。”
杭茗第一次主动抱住他，安慰道：“你不会失去任何人，我们都还在，只是这段时间不会有联系而已。我们走了你多和舅妈说说话，还有小语。她和外婆一样都是突如其来知道的消息，肯定承受不了，你要多关心她们。”
王言之反问：“那我呢，谁关心？”
杭茗揪住他的衣服，鼓足勇气说：“我。”
王言之用力的抱紧她，激动地说：“幸好你没离开我，幸好你还在茗茗。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们，你别担心。”
杭茗微笑道：“嗯。”
两人都没再说话，而是静静相拥。
收拾好行李后，杭茗跟着王树和外婆离开。
——
晚上，杭茗搬进新家。这里是王树之前住的地方，简单的收拾行李后，她和外婆睡在一起。
王言之发了消息来：习惯吗
杭茗：挺好的，就是烟味有些重。舅舅平时爱在家抽烟，有些不适应。
王言之：要注意，别闷着了。我在你和外婆的房间，躺在你睡过的单人床上。
杭茗：你自己有房间啊
王言之：不一样嘛，我平时进你房间的机会又不多。
杭茗和他又聊了会儿天，才翻身睡觉。
——
这是杭茗第一次没和王言之一起过除夕。
她和外婆，王树简单在家吃过饭后就在家陪着王树。王树在打电话，听他的意思是已经辞掉在储家的工作，看来是下定决心了。
杭茗想到王树与储璇这几年的纠葛，或许放手是最好的方式吧。
王树和储璇离婚的事储家那边还不知道，岳父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家里坐坐，王树决定去一趟，亲自说出来会比较好。
杭茗和王树一起去到王言之外公家。王言之、储璇和王语之已经率先到达。
王树，储璇和储璇父亲上楼说事，孩子们呆在楼下。
因为父母的事王语之也闷闷不乐，她想起那些为王树和储璇安排和好还没派上用场就夭折的道具，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跑到外面吹冷风去了。
见四下无人，王言之坐到杭茗身旁，一把揽住她的胳膊将她靠在怀里。
杭茗吓坏了，说道：“别这样，会被看见！”
王言之却一脸肯定地说：“不会的，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几天不见我却有种几年没见到你的感觉，茗茗我真的太想你了。”
杭茗起身坐到他对面，特意疏远地说：“那你上大学时还几个月不见呢。”
王言之解释道：“那不一样，读书相隔那么远的距离也就只能想想了。可回来后我们离得这么近却不能见面，多伤心。”
杭茗没理会，关心道：“这几天你们都还好吗？”
王言之回答：“连小语都不大说话，你能猜到情况没那么好。你那边呢，爸还是一直抽烟吗？”
杭茗说：“嗯。舅舅喜欢抽烟，特别是他烦心的时候。”
说起这些事，两人都没什么心情。
忽然王言之从兜里掏出一包棉花糖，邀功的递给杭茗，挑眉道：“留给你的，吃吧。”
杭茗问：“你认为我喜欢吃吗？”
王言之将包装袋拆开，取出一块软绵绵的棉花糖轻轻咬住一角，坐到杭茗身旁，伸长脖子嘟着嘴对着她的脸。
杭茗脸颊一红，别过脑袋噘嘴道：“五秒钟之内必须吃掉！”
王言之迅速将棉花糖吃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不甘地说：“不是这样，你应该凑过来我们一人吃一半分着吃啊。”
杭茗起身瞥了一眼闷着吃棉花糖的王言之。
王言之吃完，不解地问：“茗茗，作为一个女生，你到底有没有看过偶像剧？午休时间你们班难道都没看过电视吗？你就没跟着那些见到帅哥明星就尖叫的女生一起追剧吗？”
杭茗摇头道：“看过，不过看来没你看的多。”
王言之立即起身打不走过去，解释道：“都说了我没看过，我以前有个同桌，我跟你说过的。她的梦想是当情感专家，经常唠叨这些。”
杭茗忍不住偷笑，她见王言之急着解释的模样突然觉得他其实很多时候都挺可爱的。
王言之见她憋笑，大呼道：“哦，你故意的吧！看我慌忙解释是不是有种成就感，感受到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