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缘砺尽 03（1 / 1）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孙晔一个人。

他正打开一碗粥，慢慢吹凉。看到我醒来，他一点都不惊喜。

我两个眼角的泪水又溢出来了。

“醒了，吃饭吧。”他的语气波澜不惊，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话过了。

“不想吃。”

他把碗放在一边：“不想吃就等会儿。”

“徐定阳呢？”我问他。

“不知道。”

其实不用孙晔说我也知道。现在徐定阳八成在周映雪的病房“替我赎罪”。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过得好吗？”

“这是重逢之后你第一次问我吧！”

“和徐定阳在一起过得好吗？”

我没说话，两滴眼泪就是所有的回答了。

“婧轩，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学校门口总是会有个老奶奶，在冬天那么冷的天买一些70年代一年级才会感兴趣的小卡片。但是你每次都会省下午饭钱把她买的东西都买掉吧......”

“我还记得，我总是每天中午点两人餐带给你，你却很倔强从来都是宁愿饿肚子也不会吃掉。我被气急了还会给你点煮鸡蛋。”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一个篮球就飞到你脑袋上了。其实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我心头一惊，这么久了，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注意我了。

“可是，我很后悔。我当时没告诉你我的心意。总是你也一直知道，我却也一直欠你一句话。”

他说到这里我便想起来了那寥寥几句挑衅的告白。

他转着篮球问我：“杨婧轩！喜欢我吗？”

“啊？”

“喜欢我吗？”

“昂。”

那时候的他喜欢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喜欢穿蓝色和白色的衣服，这一点，七年来直到现在都没变过。如今的他，跟往常不同了。

此刻，他下巴上已经有些泛青，估计是一夜照顾我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你知道么？我来到这里见到你的那天，我多开心。但那时你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徐定阳。你知道么，我想过就此放弃，让往事随风。”

“可是你过得不好。”

沉默许久的我开始反驳：“你又怎么断定我过得不好？”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在他身边的那种拘谨。他带你参加庆功会你却一个人躲在角落。你被周映雪绊倒他没有第一扶起你。那天下雨你明知道我在后面却不敢回头。但是你却送了伞。”

我哭了，已经被风干的泪腺又开始变咸。

“可是，唯一值得我庆幸的是，我明白你不爱他。婧轩你相信吗？如果你真的爱他我一定早就消失了。他比很多人能给你更好地生活，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的好多问题，而我不能。”

“他爱你，但是却没懂你。我懂你，却没能一直在你身边。我知道一直堵在你心里的心结是什么，其实当年......”

我打断了孙晔，因为我意识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你说的这些，或许过去是，但现在不是了。孙晔，我喜欢你。就像小时候我已经说过这句话了。但是你知道么，你可以七年在我心里，地位毫不动摇。可是我才知道，当徐定阳误解我的时候，我居然愿意把脏水往自己身上倒。我昨晚的心痛或许就等同于他在我心里的重要程度。”

他轻声叹息：“原来是这样。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是信任你的，一开始到最后。当你说是你吧周映雪推下去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贱透了，我就是周映雪嘴里口口声声说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