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乱七八糟(1 / 1)
"哥,什么事?"想必是被父亲的煞气镇住了,严惟毅的声音颇为无力。
"呦,听这口气怎么像是被骂了?"见严惟毅不说话,他笑:"被骂就对了,我也想骂你。"
"出事了?"
"呦,知道啊?我是给你报喜的,自己打开电脑看看吧,真长脸啊。"
听到这,严惟毅脸色没变,声音却沉了好多:"到什么程度了?"
严惟瑾冷哼了一声:"快要刨祖坟了。"
"嗯,我知道了。"严惟毅挂了电话留给各大公司的律师团和公关经理打了电话,让他们处理,意思很明确:让所有的言论到此为止,已经发出来的,他不强求收回,但如果再有一星半点别的消息外露,他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处理完这些,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楼下还有一帮子老佛爷要应付呢,他站在窗边远眺,要是能跳窗逃跑多好。
下楼时,四位老人竟然什么都没有说,严惟毅反而受宠若惊了。这也不能怪他,平日里已经习惯了三堂会审的架势,偶尔不虐他了,反而有些别扭。
还真是犯贱。
吃完饭,严惟毅刚想趁机溜走,就听父亲大人说:"你哥刚刚来电话,让你下完班去他那一趟。"
说话时,都懒得看他一眼。
看来是真生气了。
严惟毅没有看媒体上的报道,他大概能猜测出舆论已经到了什么程度,邵庭知道他的底线在哪。他照常叫来各部门经理敲敲打打一番,就开车去了汇安。
由于是第一天上班,吴言起的很早。怡园离汇安很近,虽然有些堵车,吴言还是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
汇安平时的交接班时间是八点,现在才七点,休息室里貌似不是一般的热闹。
吴言刚一走进去,就听一个捧着咖啡的女医生感慨:"我们这样天天累死累活的,毁了容颜,还赚不到钱,看看人家邵庭,一线明星,不说拍电影赚的钱,但就代言费就分分钟秒杀我们,小脸保养的能掐出水来,也难怪人家被富豪看上,要是我,我也喜欢这样的啊。那个多金的款爷还真是好眼光,哎,他叫什么来着?"
"严惟毅!"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实习生激动了:"帅哥一枚啊有木有,直戳萌心啊有木有,看着网上爆出的照片,舔屏到爆啊。长得那么妖孽,只包不养,我也愿意啊。"
简直是疯了!
坐在一旁休息的女医生一脸嫌恶的看着实习生:"你还是少做梦了,人家邵庭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她指了指吴言:"也就门口站的那个能和她一拼,你还是少做些梦,多努力学做手术吧,这才是正途。"
说道这她突然转向吴言:"哎,姑娘,你找谁?"
吴言多少有些尴尬,可是想到以后还要共事,就笑着说:"我是新来的麻醉师,第一天报到。"
"噢。"那人点点头,继续教育实习生:"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看那几组爆出来的照片,那尺度,那表情,那胸,说明什么?那个叫邵庭的必然床上功夫了得,估计那个富二代的纨绔也就图个新鲜,不几天就腻了。"她似乎想找个支持者,就问站在她身旁的吴言:"对吧?"
吴言……
"咳咳……"
众人抬头,正是他们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严惟瑾。那个实习生默念着主任的名字,发着花痴,突然又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严惟毅,严惟瑾,她承认,她的世界玄幻了。
那个刚刚还滔滔不绝征求吴言意见的女医生,从见到严惟瑾就开始蔫了,严惟瑾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向大家介绍了吴言。
待她们听说吴言是来自美国的博士时,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们刚刚听吴言说自己第一天来医院,以为她只是大二或者大三的实习生,没想到,竟然是位博士?
苍天,哪里像了?关键是怎么会有那么年轻又漂亮的女博士啊,难道这才是第三种人的精髓?
严惟瑾将吴言带走时,休息室里的人还处在脑震荡状态,估计很久才能恢复。
而那个实习生在混沌中有些吃力的想:我刚刚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是什么呢,是什么呢?!蹲在一边碎碎念太久无果,只能责怪今天信息量太大,脑容量不足了。
"刚刚她们那样,你别介意,医生说话估计都比较直白。"严惟毅在带着吴言熟悉环境时说。
吴言笑:"嗯,我知道,都是医生,听习惯了。"其实,她在美国那种性开放的国度里,听到的段数更高级。
严惟瑾似乎还想就刚刚的事情发表一些意见,可是思来想去,总觉得会越描越黑,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想,那个混账自己造的孽自己偿,他不管了。
虽然这么想,待严惟毅给他打电话时,他还是发挥了人道主义精神,示意他等过几天再来。现在吴言刚刚听过这个纨绔的风光史,对此事的态度尚不明确,见到惟毅若不起化学反应,估计惟毅会犯贱心里不舒服;可若起了化学反应,太强烈,恐怕惟毅又会被虐心虐肺,更不舒服。他左思右想,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你现在还是别来了吧,你的那些破事回家再说。
所以他名义上是哥哥,其实是他的老妈子吧,操碎了心。
谁知电话那头的人说晚了,他一抬头,好吧,是晚了。
他收了电话,颇为惊讶的问向他们走过来的严惟毅:"你怎么在这?"然后又颇为正人君子的向吴言介绍:"吴言,这是我弟弟……严惟毅。"他现在多不想念出这个人的名字。
"惟毅你好。"吴言先向严惟毅打了声招呼,又笑着对严惟瑾解释道:"我们以前是同学,认识的。"
严惟瑾一副原来世界那么小,大家原来是一家人的表情:"哦,那太巧了。"
严惟毅在心里暗骂,这只死狐狸,看着真贱。
严惟瑾大致对吴言介绍了一下他们科室的情况,又带着她见了几个同事,她平日需要沟通的人不多,不到十一点就结束了。
此时全程陪护的严惟毅抬手看了看时间,征求吴言的意见:"难得那么巧,我饿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吴言推辞:"你来医院想必还有事情,就不麻烦了。"语气里满是生疏与客套。
严惟瑾心里咯噔一声,看向惟毅,果然对方皱眉不说话了,他心里叹,就凭你做的那些烂事,这才哪跟哪啊。
严惟瑾向吴言解释道:"他来找我的,也没什么大事,吃饭的当口就能聊。"
说完,他看了看时间,又看向严惟毅:"只是现在才十一点,你这么快就饿了?早上没吃饭?"
严惟毅用眼神警告操蛋哥哥别胡说。
只见那人笑呵呵地继续问:"怎么赶的那么紧,昨天晚上在哪睡的?"
靠!
严惟毅真想手刃了他。
他刚说完,急诊室那边就打来电话说有紧急情况让他处理,他向吴言告了声歉,说让惟毅代为招待,便急匆匆的走了。
装的跟真的是的。
一个插科打诨的人走了,两个人瞬间就冷场了。其实严惟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在吴言面前总是有些放不开。
严惟毅也没有问吴言想吃什么,直接带她到了一家私房菜馆,菜馆不大,但设计的很精致,可以看出主人是花了很大心思的。
吃饭期间,严惟毅收到一条短信:置之死地而后生,哥为了你也是拼了。
他恨恨的将手机放到桌上,那架势看上去更像是要摔手机,吴言装作没看见。
随后,又有电话打进来,严惟毅随手关上,但电话似乎乐此不疲,他终于有些怒了,刚想关机,就听对面的吴言说:"接吧,想必有急事。"
严惟毅颇为不满的拿起电话向外走去。
吴言这才放下筷子,看着满桌子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有些觉得滑稽。她甚至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现在坐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电话是展项南打来的,严惟毅有些想不通,作为一个翻译官,他怎么能闲的如此蛋疼。
"说!"
"呦,你现在不是应该春风得意吗,怎么火药味那么足?"
"警告你,现在别惹我啊,否则我裹着这身火药炸死你。"
"好吧,听说你要喜当爹了?"
"放屁!"
"拜托你能不能文明点,你对你的那些红粉知己说话都那么四有青年,到我这就气势汹汹的黑手党,这也太差别对待了吧。"
"没别的事我挂了!"
"哎哎,别着急嘛,我就想知道那些照片是你放出去的,还是邵庭放出去的?"
"有分别吗?"
"呦,您老现在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就不分你我不用客气了是吧?那恭喜您呐,我现在就跟柳绵绵打电话让她准备好份子钱,摔你脸上。"
严惟毅揉了揉眉心,好像有些疲惫:"你能不跟着添乱吗?"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顿了一瞬,语气也正经起来:"我也只是想让你保持清醒,红玫瑰白玫瑰的事你做不来,别到最后弄得没法收场。"
"什么红的白的,行了,我知道怎么做。"
"那好,如果实在不行,我收了你做填房,也是可以勉强的,么么哒。"
严惟毅一身鸡皮疙瘩起,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想扛起炸药包炸死那个畜生,同归于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