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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新望 廿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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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刚刚出了正月,北周仍时不时笼罩在一片白茫之下。

择了吉日,凌冬于二月初一举办登基大典,正式继位,改元肃安。

骆府这边,卓络将行李都打包好,一同放上马车。骆月搀扶着骆丘从屋中缓缓走来,一月之间,这位长者已是头发花白,垂垂老矣。

“父亲,上车吧。”骆月轻声道。

骆丘回望骆府这座他们住了十数载的府邸,立足良久,最后叹息一声,在骆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卓络“吁”一声,驾着马车向城外驶去。

车内,骆丘双眼浑浊,叹息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

骆月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终是别过头,望向窗外。

自“万秀事变”发生之后,人人都道骆泽无君无父,为子逆,谋杀亲兄,为友逆,陷害忠良,为臣逆,殿上弑君,可谓是千古第一逆贼。

骆月上街采办物品时,见人们纷纷为骆泽最后只落得一个服毒自尽的下场而感到可惜,他们都说,骆泽能轻易死去是新帝仁慈,若是旧帝一定会将骆泽处以大刑,鞭尸示众。

她想起前一日时,如是来帮忙收拾要带的东西,拉着骆月的袖子抹着泪说:“人人都道少爷是奸佞,如是至死不信。”

想到这儿,骆月眼中噙满了泪水,却只是默不作声的揉了揉眼眶。

马车行到城外,不知因何,卓络突然停下了马车。

骆月皱眉,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一个男子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向车中望来。骆月久久凝视着马上的白衣男子,半晌,轻笑道:“韩川,十多年不见,你还是这幅老样子,喜欢骑大马,穿白衣。”

韩川也凝视骆月,缓缓开口道:“你倒是和原来相比变了很多,起码当日你身侧之人还不是这个男子。”

骆月看一眼卓络,冷声对韩川道:“我们还要出城,请韩公子让路吧。”

韩川道:“你对我不满?”

骆月冷笑:“谁敢对韩公子不满,全天下的道理都让韩公子一人得了,和韩公子作对,我骆月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骆丘在一边,见骆月如此态度,斥责道:“月儿,不得无礼,当年之事,确实是我骆家欠了韩家的。”

韩川见骆月欲言又止,便道:“万秀殿之事,我虽装作云霞子,却并不知雍王与骆泽密谋之事,见他身死,我亦惊心。”

骆丘喃喃自语:“与雍王密谋?原来如此……”

骆月神情恹恹道:“你仇也报了,天下也助雍王得了,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究竟为何?”

韩川蹙眉:“我也不知为何……只是我素日里,压制着不去想骆泽,午夜梦回却总想起骆泽死前对我一笑,便觉得心中有什么不太对,别扭的很。”韩川看向骆月,“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好像戏正演到精彩处,突然落幕了,心里空落落的,既不知前因,也不知后果,一时迷茫的不知去哪里是好。”

骆月却是嗤笑:“你这是拿我弟弟当做玩笑了。”

韩川脸色隐有怒意,但还是将之压制下去:“骆泽做了很多错事,你不恨他吗?”

骆月眉眼低垂,似笑非笑:“恨?人人都道骆泽做错,他也确实是错了。只是若他不错,和你在此说话的便不是我骆月,而是一缕亡魂了。”她抬起头,“人人都求一个真相,骆泽便还你们一个真相。现在尘埃落定,皆大欢喜,想来已是最好的结果。韩川,我最了解我弟弟,他应不愿看你在宦海沉浮下去,你若还肯念少年之谊,便早日离开皇都,踏实去做你的江湖侠士吧!”

说完,抢过卓络马鞭,抽打马肚,马车随之向前驶去。

韩川忙撤马退在一旁,他伫立良久,心口隐隐作痛,终是扬鞭启歩,向皇宫的方向跑去。

“草民参见皇上。”韩川行礼道。

昔日雍王,也就是如今的新帝凌冬,忙将韩川扶起,也不自称寡人,只是平常道:“师兄,你和我客气什么,快快请起!”

韩川起身:“礼不可废。”

凌冬笑着点点头,却不以为是,道:“刚好南方送来了新茶,我这就请师兄品品。”

韩川摇头:“我此次前来是有事要找皇上。”

“哦?”凌冬疑惑,“何事?”

“不知那骆泽的身体葬在何处?”韩川抬眸。

凌冬惊道:“你问这些做什么?骆泽乃罪人,我着底下的人处理的尸体,也未曾过问过,师兄是想?”

韩川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少顷,韩川又说道:“我还有一事,想恳请皇上同意。”

“有什么话师兄就直说,用不着与我拐弯子。”凌冬失笑道。

韩川垂首:“我想离开皇都,回岐山去,请皇上同意。”

凌冬闻言讶异道:“回岐山?独一教现在已正式归军,你还回岐山干什么?”

韩川道:“什么都不干,只是我有些累了,想回岐山上好好静养。回去后我会好好侍奉师父师祖,或许再收上一两个徒弟,闲散度日,岂不快哉?”

凌冬面有难色:“只是我刚坐上皇位,许多事还需要师兄帮我打理……”

“皇上不必为难,我手下有二人,他们统管我所有事务,也都是精明强干之人。我会把他二人留给皇上,他们从此以后也不会再与我联系。只是,草民恳请皇上善待二人,若有一日用不上他们了,也不用赐候封爵,便于他们二人一人一匹马,叫他们回岐山找我便是。”韩川抬头,目光中一片冷静。

凌冬懊恼:“师兄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便说师兄你不会答应的,可骆泽一心求死……”

韩川摆摆手:“与此事无关,只是我心已决,这便与皇上告辞了。昭德太后助我良多,也请皇上代为转告,祝太后娘娘长命百岁,一切安好。”

看韩川一脸坚决,凌冬只好叹口气:“当日骆泽与我立下赌约,打赌说你会自请归隐,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我输了。”

韩川诧异道:“赌约?”

凌冬点点头:“便是腊月二十七,骆泽去而又返之时,他说你了结此间事后必会对朝廷心灰意冷,自请归隐。我不信,便与他立下赌约,若是我输了,便放你离去。”

韩川蹙眉不语。

凌冬轻叹一声:“若不是有约在先,我说不定还真舍不得放师兄离开……罢了,若是师兄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来找我。”

韩川回神道:“一定。”

两人对视良久,韩川先一步开口道:“草民告退了,我明日便会动身,皇上就不必来送我了。”

凌冬不舍道:“师兄此去山重水远,我们不知还会不会再相见,还是让我送上一送吧。”

韩川无奈,只好点头,两人别过。

韩川回到城外云台山,把一应事情处理好,已是深夜子时,他吹灭烛火,解衣而卧。恍惚间忆起骆泽作为钦差去到安定府的那一晚,他睡在骆泽身侧,望着身旁人受惊的眸子,觉得异常心动。只是他当时压抑了下去,现在却再难抑制。

韩川甩甩头,把骆泽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这是在海边吗?无穷无已的黑水自天边滚滚而来,奔涌的浪流似乎是从天际席卷而下,带来阵阵波涛,韩川站在岸边,看着眼前茫茫海天,一阵发冷。突然,他听见海鸥啼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若鬼笑一般,刺入双耳。韩川向周围看去,空无一物,他方才注意到自己脚下踩着的黑色泥土黏腻非常。他想将脚从泥土中拔出,谁料却越陷越深。

“莫要挣扎了,老婆子我扶你一把,上船来罢。”

不知何时,韩川身前停了一艘破旧的小船,一灰衣老妪站在船侧,伸出一只竹篙来:“抓住。”

韩川依言抓住竹篙,不知为何,脚下土地突然坚实了许多。韩川上得船来,拜谢这位救他的老人家。

“不用谢我,有人让我来接你罢了。”老妪笑道。

韩川好奇:“是谁?”

老妪抬手,手从袖管中滑出,露出来的竟是森森白骨,那白骨向遥远的天际线一指:“是他。”

韩川顺着白骨望去,天际一片灰茫:“是谁?我怎么看不见?”

老妪咯咯笑道:“他走远了。”

韩川急道:“那我们快追上去啊。”

老妪笑着扭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追不上了,他顺着黄泉走远了,而你还要走很久。”

“快醒吧,人人都要往前走,你也一样。”老妪笑道,身边又传来海鸥啼叫之声,他向四周望去,突然看见了那些发出鬼笑声的来源,那是一片片扭曲着的仿佛灰烬一般的海鸟,每啼叫一声,边缘便会泛起灼烧一般的火色边缘,他在灰烬中,仿佛看到了凌冬的脸,凌夏的脸,还有自己的父亲,昔日的亭哥,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脸,却唯独寻不到那一张想见之人的脸。

他听见耳边有人低语:“人生来带一双凡眼,只能看见与自己相关的东西,又怎能不自私,不为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好好想想罢。”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韩川猛然被一阵巨浪拍打而落,海水冰凉砭骨,他挣扎着想要爬上船,却始终够不到那小船的边缘。他望着老妪扭曲的笑脸,身子急速沉入水底,渐渐没有了意识。

梦外,夜正深,霜风紧。

韩川惊起,发现脸侧的被子都濡湿了,他久久不能回神,指甲嵌在手心里,印出条条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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