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二奸雄再商诡计（1 / 1）
除了桃红柳绿的阳春三月，就是风和日暖的五月盛夏，这个时候冷时不冷，热时不热，是一年最美的季节。
深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格外明媚。浩渺的渭水缓缓流淌，没有波浪，也听不到声响。河岸两旁蒹葭丛生，倒映在水里绿得朦朦胧胧。片片蒹葭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触景让人心旷神怡。岸边的乱石堆旁，坐着一男一女，他们面朝河面，学着钓鱼。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秦玉婵与李俊成二人。俊成被秦茜彪聘请入府，从他担任知府身边的保镖后，每日应该与知府在一起，因何今日跟玉婵同来渭水边游玩，这一切都是秦玉婵的调动。她在府上终日无事可做，觉得自己百无聊赖，就打算约俊成陪她一起到外面游玩一日。因俊成是她父亲身边的护卫，每天应该要承担责任，玉婵知道他是轻易不会跟她同去的。她心里虽然爱慕俊成，可是孤男寡女走在一起，自己的父母知道了也不好交代。在这样的情形下，想要俊成陪她到河边游玩一回，秦玉婵首先要向她父母表明，还要得到俊成的认同。
玉婵生在府中，自小娇生惯养，她的要求若是合情合理，父母对她可以说有求必应。玉婵的借口是，终日呆在府上百般无聊，心情闷得慌，他要求俊成陪她到外面散散心。秦知府看中了俊成的为人，日后还要重用他。既然女儿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别说是只陪她到外面散散心，如果两人情投意合，他甘愿把女儿许配给俊成。当玉婵向父亲提出这个要求时，秦知府听后和颜悦色，并且痛痛快快答应了女儿的请求。
秦知府允许了玉婵的心愿，并且支持让俊成陪她到外面游玩一回。可是俊成反倒觉得很不习惯，他推辞不肯与玉婵同去。秦茜彪说近日府上风平浪静，你就安心的陪我女儿出去走走，身边我会安排徐田二捕头严加防护，不会有任何闪失。
刀惊魂在法场大败而逃，又鬼鬼祟祟出现在街头杀害一条人命，但在府内府外没人见到他的踪影。俊成每日跟随知府，一切过得安稳。在秦茜彪允许了玉婵的请求时，至于秦妇人而言，自然随波逐流。就这样，俊成同意了与玉婵去渭水边一游。如果俊成过分的推辞，倒显得不太自然，不就是两人出去散散心，有何不可。既然他们为了游玩一回，那就要玩得开心舒畅，所以两人学着来河边钓鱼，俊成随身也携带了自己的那管紫竹箫。
初夏天气温和，玉婵出府时换了一身单薄的衣衫。浅绿色的襦裙，头戴簪花，格外的妩媚动人。她从第一眼看到俊成时就一见钟情，只是自己的身份与地位与他有所差异，她对自己无能为力。后来父亲请他入府做了保镖，这对玉婵来说，是一种天意。
什么事比初恋的感觉更幸福，还有什么样的心情能比得上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她的心地跟天气一样的晴朗，脸上神采飞扬。玉婵看着眼前平静的河水微笑着对俊成说:
“你看这天空一碧千里，这河水清澈见底，如果人心也像这样清纯无瑕，就不会有太多的自私和贪心。很多时候，我们往往把坏的事情看成了好事，相反把好的事情误解成了坏事，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俊成听罢忍不住的失笑道:
“呵呵！秦小姐说错啦！这河水明明是浑的，你偏偏要说清澈见底。自古以来，泾河的水清，渭河的水浑，这是从未不可改变的事实，所以我们经常说，做事要泾渭分明。”
玉婵柳眉微微一皱，打趣儿这说:
“呃！你以为人家真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说是人家为了讨好你啊！这渭河的水当然是浑的，因为有句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如果这河水真的清澈见底，那水里的鱼儿看见有人要钓它，若不逃之夭夭才怪呢！”
俊成这才明了她的用意，原来玉婵跟他说笑话，他心中暗自一悦，于是也打趣儿道:
“当年的姜子牙，也许就在这个地方钓过鱼，他用没有诱饵的鱼钩都能钓到鱼，我们为什么钓不到？”
玉婵见缝插针的说:
“哦！我全都知道啦！姜子牙用没有诱饵的鱼钩垂钓，他靠得是神功和法术，而你是不是趁渭河的水浑，就想浑水摸鱼？”
“我还是姜太公的那句话，负命者上钩来嘛！”俊成半来玩笑的说。
“啊？你不会是想钓我吧？如果是，我提醒你最好把线放得长一点啊！”
“呵呵！秦小姐真会开玩笑。”
俊成说话间表情变得严肃了一点，意味着不再信口开河说笑话了。
细长的鱼竿一头伸向灰蒙蒙的水面，拴着诱饵的线条纤细至无形，一直深深坠入河底。竿子的另一头斜插在岸边的乱石堆里，为了让鱼竿不会随意摆动，根部被一块石头牢牢的压着。缓缓的河水轻轻拂过伸入水底的线条，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波纹，不断的晕开在水面。
秦玉婵打量了俊成一眼，看见了他腰间别着的那管紫竹箫，别饶风致的说:
“李少侠携带的这管箫很不错，我知道爱好丝竹管弦和懂得音律之人，皆是文人雅士。既然你喜欢这东西，想必一定是个吹箫的高手。虽然我自己不会玩弄丝竹，但我也是个爱好音律之人。什么阳春白雪、泛沧浪、阳关三叠、胡笳十八拍等，这些古曲我都欣赏过。这里风景很美，不如乘兴吹一段曲子给我听？”
俊成陪她出府到此一游，事先就准备好了要到外面吹一曲，所以出府前就特意带了自己的紫竹箫。此刻玉婵正好要求他吹一段，他还有什么推辞的借口。还有，听她的一习话语说得有根有据，并且出言文质彬彬。俊成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只怕洞箫一响，惊散了水中的鱼儿！”
玉婵微笑着，并且满含稚气的说:
“啊！这你就不知道啦！有一句话叫沉鱼落雁，讲得是王昭君和西施的故事。昭君出塞时，天空飞过的大雁被她的美貌深深陶醉，因而它忘记了飞行掉落在了地上。西施在水边洗衣服，水里的鱼儿看见了她的貌美，忘记了游动，悄悄地沉入水底。如果你的洞箫一响，仿佛传来了天籁之曲，水中的鱼儿就会情不自禁的都游到这里来聆听你的曲子，然后我们会钓到好多的鱼！”
俊成听了忍不住又笑了:
“既然秦小姐也熟懂音律，那我就给你吹一段。不过吹完之后，我还要追问秦小姐我吹得究竟是那一段曲子。”
“好！一言为定！”
玉婵豪爽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屈膝坐在一块石头上，两肘立在双膝上，双手托腮，脸上笑容可掬，准备聚精会神的欣赏他的曲子。
俊成便从腰间拔出那管紫竹箫，用手轻轻捋一捋箫身，把吹口的一端调换到嘴边，再用十指很有次序的按压在箫孔的不同部位，然后鼓足一口气，缓缓地吹了起来。
洞箫一响，箫声果然悠扬宛转。柔和的音调忽起忽落，流淌出回肠荡气的旋律。箫声时而凄婉，时而明朗，吹得如泣如诉。他的指尖在发音孔上灵活的跳动，他的表情流露出一丝丝隐藏不住的悲怆，他吹得那样全神贯注。
玉婵津津有味的听着，她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俊成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英俊洒脱的模样撞动了内心的琴弦。她正入豆蒄年华，情窦初开，看到俊成这俊郎的面庞和他的翩翩风度，玉婵的心海忍不住激荡着层层涟漪。她想轻轻靠在俊成的怀里，向他倾诉一片爱慕之情，她看着看着想入了非非……
脚下乱石交错，秦玉婵前闪后晃站不稳双脚。她的身躯失去重心，再向后一仰，轻盈的娇躯像一片落叶坠入了河水中。她来不及呐喊，来不及呼救，瞬间已沉没在深不可测的水底。她紧闭呼吸，透过清澈的河水能看到俊成在岸边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一刻，她希望俊成为了她，义无反顾的跳进河水中救她上岸。
俊成看见玉婵落入水中，他在岸上心急如焚。眼看她要被河水卷走，俊成终于奋不顾身的跳进了水里，他憋住气息向玉婵溺水的方向游去。俊成从水底摸到了秦玉婵的身躯，再把自己的口与她毫无忌讳的接吻在一起，把憋着的一口气息传到了玉婵的嘴里。然后他单臂搂住玉婵，奋力向岸边牵引。
他们浮出了水面，游到了河水的最浅处。
一曲回肠荡气的曲子吹完了，俊成摘下嘴边的洞箫，看了看听得如痴如醉的秦玉婵，便开口问道:
“这首古老的曲子已经吹完了，秦小姐有没有听出来，我吹得是什么曲子？”
秦玉婵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对俊成的话语听而不闻。俊成知道她这是在假装自我陶醉，于是撑开五指，伸手在她眼前左右一晃，重复着上面的话再次问道:
“秦小姐有没有听出来，这一段我吹的是什么曲子？”
秦玉婵在自我编织的意境中深深陶醉，他吹的曲调只听了一半，直到俊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她才如梦初醒。与此同时，她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憨笑着说:
“嘿嘿！你吹得太好听了，我被你的箫声深深陶醉，没听见你的问话。嗯——，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一曲应该是胡笳十八拍，对吧？”
俊成哪儿知道玉婵的心思，认为她说得是实话，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玉婵话音刚落，他急着说:
“错！我本来吹得是牧羊曲，你要说是胡笳十八拍，还说你听过很多曲子！”
“哦！原来如此。”
“对！牧羊曲是一首很古老的曲子，讲得是苏武牧羊的故事，你听没听说过？”
“没有！”
她说着憨厚的摇了摇头。
俊成以为玉婵少不更事，便为他讲起了苏武牧羊的故事:
“相传天汉元年，苏武奉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在他回国时匈奴出了内乱，单于扣留了苏武逼他投降。苏武不肯，他们就把苏武软禁到地窖里。他饿了嚼皮袄充饥，渴了吃一把雪。数日不死，匈奴人认为苏武是天降圣人，后来单于命人把他流放到没有人烟的北海放羊。临走时单于对他说，等到什么时候公羊生了子，他才肯放苏武归汉。就这样，他在北海整整牧羊十九年。这首曲子是后人为了歌颂苏武而编排的。他在长达十九年的岁月中饱经风霜，历尽了艰难和困苦，所以这曲子听起来是如此的悲怆和凄婉。”
秦玉婵听罢补充道:
“听说和他一起出使的还有常惠等人。在汉武帝之子汉昭帝继位后，朝中派人去匈奴打探苏武的消息，单于却说苏武已死。后来常惠买通了单于手下人，才得知苏武仍在北海牧羊。然后常惠与使者私下生了一计，说朝中有人收到了苏武绑在大雁身上的亲笔信，他仍在北海牧羊，你们却说苏武已死。单于看了使者的书信，以为是苏武宁死不屈的精神感动了上天。无奈之下，他才放苏武归汉。十九年回国以后，汉昭帝封他为麒麟阁十一功臣。”
俊成听了暗自敬佩，转脸对玉婵说道:
“你刚才还不是说没听过，其实你懂得比我多啊！原来秦小姐也是如此的博古通今。有些人不懂装懂，你怎么明明懂，却假装不懂呢？”
秦玉婵看着俊成的眼睛，先是温柔的笑了笑，随后眼珠子一转，故意有点夸夸其谈的说了一句:
“人家这叫大智若愚嘛！”
俊成知道她在开玩笑，没有接着和她说下去，他移开目光展望宽阔的河面。一只水鸟在水上飞旋，时而灵巧的抖翅翻身，时而一个俯冲点击水面，时而传来一声清脆叫声，已飞向对岸。玉婵正眼看了看俊成，言语真切的说:
“你不但武艺高超，还吹得一首好箫，从今往后，我不叫你李少侠，干脆称呼你为洞箫侠，你觉得怎么样？”
俊成的视线刹那间变得模糊了，他听到这样的称呼，忽然想起了西门红月。洞箫侠这个别称，是当初西门红月在望月亭下给他取的外号，不料秦玉婵今日又给他起了个相同的别名。俊成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曾经有人就给我起了这样的外号，而我认为，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怎么称呼都无所谓。”
玉婵听了一皱眉，惊讶的说:
“啊！我以为给你取了一个豪爽而又独特的绰号是我的创意，没料到我竟然是步人后尘？喂？先是那位圣杰给你取了洞箫侠这样的称号？是不是西门家的那个西门红月？”
她接连问了好几句，俊成一时无法回答，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真在这时，鱼竿的末梢轻微地颤抖了起来，俊成迅速把紫竹箫插进腰带间，并且急忙说道:
“鱼儿上钩啦！”
一言甫毕，他立即起身一个箭步跨到跟前，两手拨开了压着竿子的石头，抓住鱼竿猛然地举起。果真没错，这一竿子捞出了足有半斤来重的一条鲫鱼。被挂在竿子上的鱼儿还在吧嗒吧嗒的甩着尾巴，俊成嘴里嗨了一声，一把把鱼儿攥到了手里。
秦玉婵跟随着俊成也站了起来，看见他钓到了一条大鱼，喜出望外的称赞道:
“洞箫侠！你真厉害！”
他说着向俊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夜晚时分，万家灯火通明，同魁兀自在客厅喝茶，他准备喝完最后一口茶要回房休息，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接着走进一个黑衣人。咦！同魁几乎惊出声来，他定睛一瞧，来者是刀惊魂，同魁惊异地从椅子上起身。
第一次同魁招来刀惊魂为他盗窃西门家白玉龙，不料中途失手。事后刀惊魂返回同家向同魁做了个虚假的交代，而后离开再杳无音讯。后来在官府处斩洞箫侠时，刀惊魂再次现身法场刺杀秦茜彪，结果被洞箫侠杀得仓皇而逃。他刺杀知府时行动极其恐惧，同魁当场被惊得面无人色。因为场景不同，同魁有太多疑问，却没有和刀惊魂搭话的机会。半月以来，他再没有见到刀惊魂的踪影，不料今夜他不请自来。
刀惊魂举止目中无人，他昂首挺胸走到桌前，把手中的三鬼贴血刀往桌面上一搁，转身便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紧接着搭了一个二郎腿。他一脸漠然，随后斜了同魁一眼，并且出言道:
“今晚阮某人可是不速之客，不知同员外欢迎与否？”
同魁心里战战兢兢，眼珠子左右一转，他强做欢容奉承道:
“朊大侠哪里话，其实同某人一直都想求见你，好与我再商大计！可是数日以来不见朊大侠人影，同某求之不得。既然你今晚你来了，我岂有不欢迎的道理。”
说话间，同魁唯唯诺诺又落座在了太师椅上。刀惊魂听同魁这么一说，冷峻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接着说道:
“我知道同员外想见我，只是阮某近日遇到了不少不开心的事儿，所以把你的事情一直拖延到了今天。不过请同员外放心，阮某今晚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同魁闻言心中暗悦，脸上的担忧也随之散去。话说到这里，他先不提关于白玉龙一事，而是想岔开话题，询问刀惊魂数日前刺杀知府的原因。他瞥了刀惊魂一眼说道:
“数日前在官府处斩一名罪犯时，我看到了朊大侠。当时同某有很多话要对你讲，因为情况不同，所以没有机会与你搭话。不瞒你说，我与渭南知府秦茜彪本是郎舅相称，朊大侠不杀别人，不知因何要偏偏刺杀知府大人？”
多次说过，刀惊魂本是江湖职业杀手，在他的眼里只认钱财不认人，他管你与知府是什么关系。听到这里，刀惊魂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并且满含戏谑的意味说道:
“呵呵呵呵！同员外今晚不提起，阮某还真不知道。如果早知秦知府是你的亲妹夫，那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看在同员外的面子上，我也得放知府一码。”
刀惊魂的话语似乎让同魁撞了个大钉子，他不想再追问刺杀知府是听取了何人派遣。即使他问了，恐怕刀惊魂也不会实话实说。同魁思索片刻后，又接上了前面的话茬说:
“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方才听朊大侠说，此次来意是为了与我共商下一步该如何拿到白玉龙。同某对此真的无计可施，也一筹莫展，不知朊大侠有什么办法？”
刀惊魂这才放下了二郎腿，开始扎扎实实的说了起来:
“今晚我能主动来找同员外，当然是有备而来。上次帮你拿取白玉龙中途失手，西门赋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这次我已想好了一个锦囊妙计，会让西门赋主动交出你想要的宝贝。”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同魁兴奋得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知朊大侠有何妙计？说来听听！”
刀惊魂没有磨蹭时间，接着说:
“同员外是有头脑的人，你想想，西门赋只有一个女儿，如果我们这次把算盘打在她的头上，绑架了西门赋的女儿当作人质，然后提出让他拿白玉龙兑换人，我想西门赋不会留下白玉龙舍弃了他的女儿。”
听到此处，同魁的脑海里浮出了许多问题，好像事实不像刀惊魂说得那样简单。他顷刻颇有成见的说: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其一，谁是绑架他女儿的最佳人选？其二，绑架后我们把人应该藏在那里？”
刀惊魂听后答非所问的说:
“首先我想告诉同员外的是，翌日阮某要西去长安一趟。因为今日刚好收到一个帖子，长安城有人请我，有一笔生意要做。”
同魁听得有点糊涂了，再次问道:
“帮我拿取西门家的白玉龙，我全都指望朊大侠。可你说翌日西去长安，谁来帮我做事？”
刀惊魂先是呵呵失笑两声，然后一字一板的说:
“江湖上新成立了一个团伙，一伙共有十三人，号称恶煞十三刀。不久前十三刀与我结为同道，这次为了助同员外一臂之力，我已将他们带来，现在隐藏在风云客栈。因为时间有些紧迫，我想在明日离开渭南之前，先帮你绑架了西门赋的女儿，剩下的就交给同员外处理。至于这次能不能把白玉龙弄到手，就看你的运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