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回华州塞翁失马(1 / 1)
盛宴正当酒甜耳热,几人吃得不亦乐乎。孙思龙饮了第二碗酒,将酒碗搁在桌面上说道:
“话也谈了不少,到现在我还不知三位家住何处,不知可否介绍一下,以便日后我们交个朋友。”
一直静坐在旁边的西门红月这时才说话了,她斯文的将手里的筷子轻轻搁在桌面上,很有礼貌的说:
“回庄主的话,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与我同居渭南。这位是宋秉义,这位是李俊成,外号叫洞箫侠。”
孙红叶听了惊叹出声:
“呃!洞箫侠?多么豪爽的名字,怪不得你的武功那么好。”
“孙姑娘见笑了,洞箫侠这个外号还不是道上的朋友胡乱加上去的,区区一介莽夫,怎能担当起一个侠字的荣耀。”俊成谦逊的说。
洞箫侠这个名字是红月在她的生辰酒宴的那天给俊成起的外号,除了红月知道外,就连宋秉义也不曾听闻过。当宋秉义听洞箫侠三个字时,他只是从容的一笑。孙思龙听了觉得并不怎样,让他好奇的是,今天遇到的这三个都是渭南人士。因为他们的谈话中提到渭南二字,孙思龙不经意间就想到了西门赋。自从钱春花离开西门赋跟随了孙思龙之后,两人不曾交往,也不知对方详细的消息。今天偶然遇到的这三人,正好他们说同居渭南,孙思龙可以向他们顺便打听一下关于西门赋的近况,便开口问道:
“三位既然都家居渭南,想必一定知晓西门赋的消息,我与他当年都是道上的朋友,因为多年失去了联络,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三人一听先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红月听罢脱口而出:
“真巧!庄主所打听的人正是我父亲!若不是庄主提醒,我差点都忘了。在我来这里之前,他听说是飞龙庄的人绑架了我的朋友,就特意让我给你捎了一封亲笔信,是我不小心半路把它给丢失了!”
孙思龙一听这位女子说她正是西门赋的女儿,暗暗的吃了一惊,不由得让他回想起了若许年前的往事。他知道在钱春花离开他时已是身怀六甲,后来在钱春花离开西门赋重回苍龙镖局时对他说过,为了她与西门赋三年的伉俪情深,她把自己的骨肉留给了西门赋。今天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刻看到的这一女子,正是钱春花当年留给西门赋的那个女儿,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是他们从来不曾相见而已。
孙思龙为之感慨万千,他用异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红月直发愣,半晌不知从何开口。西门红月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无奈之中只好移开目光,把脸转到了一旁。她的这一举止,让孙思龙顿刻醒悟过来。他知道面前的这位女子是自己的女儿,但不能在这里当众说出他们的关系,更不能父女相认。红月那儿知道,在她多次向父亲询问自己母亲的下落时,父亲总是对她敷衍一番,不会说出实情。总是哄她说你娘早年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西门赋连钱春花的死因都从未告诉过红月,那儿说过她的身世,那儿说过她就是孙思龙的亲生女儿。孙思龙知道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儿,但他不敢轻易的说出来。其原因是,自从西门红月生下来就从未听闻过这样的父亲,更何况他做了多年的响马,在江湖中早就声败名裂,名誉扫地。就算孙思龙此刻说出他与西门红月的故事,但不知道她会不会认贼做父。所以说孙思龙也是有愧于心,他对于眼前的这位女子,只能看在眼里,搁在心里。
孙思龙收回目光,高兴的说:
“大水冲到龙王庙,都是自家人!原来这位就是西门大侠的千金女儿,幸会!”
孙红叶跟着父亲惊叹道:
“啊!怪不得武功那么好,久仰久仰!”
西门红月笑道:
“孙小妹过奖啦!其实你的武艺也令我十分钦佩,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嘛!”
她的一句名师出高徒即尊敬了孙思龙,又夸奖了孙红叶。红叶也笑着说:
“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厉害,我就不会轻易被你打上三鞭!”
红月只是从容的一笑,孙思龙没有在乎她俩的谈话,说道:
“天下英雄一家人,今日能与各位相遇在此,实在是大家的荣幸。来人!添酒加菜,今日与各位不醉不归!”
在孙思龙的吩咐下,手下的人又端来几碟菜和两坛酒,说话间每人又满上一碗。这一碗无需劝奉,几人兴致勃勃的端在一起,叮叮当当的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孙红叶见西门红月陪酒,她也痛饮不止。孙思龙等大家搁下了酒碗,他又看了洞箫侠一眼说道:
“今日与少侠比武一回,身手果然令孙某钦佩之极,正是英雄出少年!刚才听西门姑娘说二位是她的朋友,敢问少侠是江湖中那个门派的子弟?”
洞箫侠应道:
“不瞒孙镖头说,在下并不在那个门派,也不是什么名门后代,只是在太白山苍岭寺住过一段时日。后来离开了苍岭寺,一个人流落江湖。不久前路过渭南,才与他们结交为友。”
孙思龙这才听明白了,忽然想起与他比武交手之前说过一句,说少林拳法也有他的规矩,动武不动刀。对于苍岭寺而言,孙思龙也是闻名已久,但他没有必要向洞箫侠询问他与苍岭寺的故事。孙思龙转眼又看了宋秉义一眼,说道:
“早知年轻人是西门大侠的门下子弟,我真不该做出这等令人耻笑的事情。三位若到了渭南之后,请转告一声,我向他赔礼道歉,希望西门大侠能够多多包涵!”
宋秉义道:
“在下会把前辈的美意转告西门大侠,一定不负所托!”
他们虽然有太多的话题,不知因何,一时却觉得无话可说。这时孙红叶为了打圆场,有意无意的问道:
“你的武艺也很不错,都是武林高手。干嘛拉着一车布,我们还以为车子里装得全都是银子呢!原来你是贩卖布匹的贩子?”
宋秉义笑着回答道: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我家是做衣服的私商。每一次断货后,我都要亲自去洛阳购买。”
洞箫侠听罢宋秉义之言,问道:
“义哥去时说很快就会回来,缺不知因何等了这么久?”
“我与曹师傅到客栈时正好缺货,才耽误了几天时日。因为眼下局势不好,在客栈时听商人们说,隋炀帝乘龙舟南下,已经到了四平山一带,各路反王起兵造反,领兵都向四平山纷至沓来。从江都到洛阳这一路上个个行业的商人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所以客栈一时断货才耽误了几天时日。”
洞箫侠闻言拍案而起,忽然怒道:
“昏君不杀,天下何日才得太平?”
一言甫毕,他转身将要走出爽风厅,正好宋秉义坐在他的前面,猛地站起身来堵在了他面前问道:
“你要到那里去?”
他听到隋炀帝乘舟南下的消息时,因何突然拍案而起,这只有宋秉义和西门红月略知其中的原因,其他人那里知道他的心思。孙思龙与其他人都疑惑不解,只是愣神看着他,不知怎么开口。
俊成从苍岭寺期间,他就一直听闻外面的世局。在他离开苍岭寺后到咸阳外祖父家里,闻知隋炀帝南下江都,他为了报仇雪恨,就一个人动身了。这时又听说杨广已经到了四平山一代,他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当宋秉义堵在胸前挡住去路时,俊成道:
“我的父母,还有天下多少无辜的苍生,都死在杨广的□□之下。若不是昏君无道,我怎么会举目无亲,至今流离失所。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别拦我,让我去杀了他!”
他说着让开宋秉义,又要向外走,宋秉义再次堵在了他前面,劝道:
“昏君该杀,但是不能死在你我的手上,天下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恨之入骨。如果他们认为杨广是个好皇帝,各路反王就不会起兵造反,朝廷也不会内乱。听人说,朝外有十八路反王逐鹿天下,朝内有皇室诸侯勾心斗角,谋篡皇位。眼下忠心不二的只有靠山王杨林,连宇文父子都阴奉阳违,敷衍塞责。隋炀帝此次乘舟南下,实际上是为了避难而已。”
红月听他一个人要去刺杀杨广,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一旦行刺失败,必然会碎尸万段,或是凌迟处死。她与洞箫侠的感情到此而论,也算得上是情深意重。不看儿女私情,就是看在朋友的份上,红月也不愿让他冒此一险。这时红月也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他面前说道:
“你也太有些自不量力,刺杀杨广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事吗?他身边高手如云,还有成千上万的御林军势如铜墙铁壁。只怕你见不到杨广,报不了私仇。”
宋秉义跟随红月劝道:
“凡事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月姑娘所言极是,杨广身边有千军万马,你有多少胜算?别忘了我们是结义兄弟。不知天下还有多少英雄的刀剑,都想割了隋炀帝的首级,何必要我们动手?”
洞箫侠道:
“千军万马,高手如云,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十八路反王起兵造反,他们的意图不是为了杀掉狗皇帝,而是为了独霸天下,各自为政。君无道,天下乱,要想杀了昏君根本就不需要千军万马,那样只能让更多无辜的生灵死于非命。祸乱天下的是一人所为,就让一人承担,何必要躁动千军万马,小题大做?就让我一个人去杀了他,为天下人讨回公道。既然我把生死置之度外,有何惧被他们千刀万剐?”
他说罢又要往外走,孙思龙看他俩无法劝慰,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
“少侠不可鲁莽行事,行刺杨广谈何容易。史上除了荆轲之外,还有那个刺客能够见到皇帝的面?再说各路反王已经领兵四起,我们应该静观其变。至于那些改朝换代之事自有他人处理,我们何必多此一举?非要把那些罪名强加在自己的头上。我也知道昏君无道,天下黎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是复始苍生,拯救天下此乃是一场大劫,不是我们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事情。你要冷静一些,一切需要从长计议。”
孙红叶见大家都在劝说,惊诧的问道:
“啊!你不要命啦?就算你是武林高手,武功盖世,可胜得了一人也胜不了万人。你的胆子真不小,你知不知道,行刺皇帝是要诛灭九族的!”
洞箫侠心怀怨恨的问道:
“多少年来,天下哀鸿遍野,多少黎民啼饥嚎寒,谁顾民间疾苦?”
宋秉义道:
“天下之大,灾难随处可有,只凭你我能关照几处?”
“是啊!替天行道的想法我孙某人也打算了许久,我也可以召集各路英雄起兵造反,共创太平盛世。可是区区一个飞龙庄算得上什么?正所谓,君子有所谓有所不为。”孙思龙说道。
孙红叶又插了一句,说道:
“今天与三位在此一聚,是大家的缘分,因为我爹瞧得起你们才摆设酒席酬宾宴客,我们应该敞开心扉饮酒吃菜。杨广去江都是为了避难,还是为了消遣,与我们何干?这样做太不给我飞龙庄面子了吧?好端端的一场酒宴,看看被你弄得多扫兴?”
孙红叶的几句话说得倒是在理,洞箫侠一想自己真有点刚愎自用,不应该在这样的场面自称英雄。他再看看站在面前的宋秉义与西门红月,绝对是不肯让他一个人走出飞龙庄半步的。他在诸位的劝慰下,暂且打消了行刺隋炀帝的念头。洞箫侠用力攥了攥拳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其他人看他回心转意,也跟随着各归各位。
洞箫侠此刻满脸忧郁的说道:
“我娘死在官兵的手上,父亲病逝在开掘运河的劳役中。幼时的我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记得一次染上风寒,昏迷在荒郊野外,是化缘的僧人把我带到了太白山苍岭寺……”
他的话还没说完,孙红叶打岔道:
“呃!原来如此,你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就是为了报仇雪恨?”
洞箫侠没有回答她的话,也再没接着往下说,他苦着脸,陷入沉思。孙思龙听后对他的遭遇和处境也深感怜惜。他只是没有接着说下去,故而岔开话缝说道:
“过去的就让他随风而逝,何必再提那些令人伤心的过往。来!继续吃酒!”
“来来来,吃酒吃酒!”旁边的人也帮腔道。
席散时已是晚饭时分,在孙思龙等人的挽留下,他们三人当天留在了飞龙庄。晚上西门红月与孙红叶安顿在一个住处,这一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在酒宴上的谈话中孙思龙得知西门红月是他的女儿,他只是压在心底没有对谁去说。晚上西门红月与孙红叶住在一处,她们也没有彼此问东问西。因为白天初见时两人打斗了一场,晚上两人都喝得半醉,只是简单的搭理了几句就休息了。如果两人一起谈天说地,必然会说到一个话题上去。如果两人任何一个提到关于华山燕剑门的故事,她们就说到了一块儿,自然就姐妹相认了。两人在一起住了一个晚上,可是谁也没有提到关于燕剑门的故事,谁也没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世。
这天清晨,孙思龙把劫来的马匹车辆一一奉还给了宋秉义他们,并且与女儿和飞龙庄的人为他们送行。车子拉着布匹出了飞龙庄的寨门,孙思龙拍拍洞箫侠的肩膀,对三人虔诚的说:
“祝你们一路顺风!”
洞箫侠转脸微笑着说道:
“我想劝奉庄主一句,眼下正在乱世当中,希望前辈高抬贵手,不要再做一些让江湖朋友看不起的事情。”
孙思龙举目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然后回头对俊成说:
“少侠所言犹如醍醐灌顶,让我顿开茅塞。不过我孙某人向各位郑重承诺,我想在不久之后散伙了飞龙庄的弟兄,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一定不负众望!”
洞箫侠向孙思龙敬重的抱拳说道:
“那我们就放心啦!打扰两日,多望庄主担待,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孙思龙抱拳还礼道。
言罢,洞箫侠与西门红月翻上马背,宋秉义驾着马车,他们再次向孙思龙等人抱拳施礼后互相告别。
三人走得远了,孙红叶心中对他们三人还有些留恋不舍,他看着洞箫侠在马背上渐行渐远的背影高声喊道:
“洞箫侠!一路保重啊!”
“保重!”
洞箫侠并没有回头看看孙红叶,他也喊了一声保重,三人离开了飞龙庄。他们的身影在马背上晃晃悠悠,车轮碾开一缕烟尘与马蹄溅起的尘埃,送走了多少不舍留恋,送走了他们远离的身影。
俊成与飞龙庄的人化敌为友,解救出了宋秉义与红月两人,心情格外的舒畅。在他来飞龙庄之前,红月把自己的追风赤兔让给了洞箫侠,她骑着的是父亲的坐骑。这时她与俊成调换了坐骑,她骑着自己的追风赤兔,洞箫侠骑着她父亲的坐骑,只有宋秉义驾着自己的车马跟在后面。
他们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信马由缰一路前往。嗒嗒的马蹄声击打着地面,与车轮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交织成一支悦耳的乡间小曲,使人乐意不绝。车马一前一后,在回家的途中欣然前往。他们在马背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车子进了一片林子的深处。
“停停停!”
宋秉义在车上喊道。
洞箫侠与西门红月不约而同的收住坐骑,红月回头问道:
“什么事啊义哥?是不是东西丢掉了?”
宋秉义停住马车左右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不错,这一片林子正是三日前被孙思龙劫持过的那一段路程。他在洛阳时为了给红月祝贺生辰,特意为她买了一把古筝。就在他被飞龙庄的人马掳去时,孙思龙把他的古筝扔在了路上。宋秉义此刻忽然停下车子,是想看看他丢失的古筝还在不在原地。
他想得有些天真,一把古筝丢在大路上三天后还想找回,除非这条路没人经过。如果是众人行走的马路,别说是丢失一把,就是丢上一百把也会被人捡个尽光。他左右看了又看,那儿有古筝的影子。这时听红月问他,他随口打趣道:
“呃!什么都没有丢。我想看看这林子里再有没有响马出现。”
红月跟着凑趣道:
“哦!原来如此,我以为把你给丢了呢!”
“我已经丢了一次,是你们把我捡回来的。”宋秉义笑着说。
俊成听他们逗笑,此刻对红月调侃道:
“你怕什么啊义哥,有我们的红月女侠在此,那个毛贼敢来送死?她的九节鞭一出手,噼里啪啦就会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一定会把他们打个滚的滚,爬的爬,就像王八扳西瓜。”
“喂?你说谁是西瓜,谁是王八啊?说话能不能对别人尊重一点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的洞箫侠他为朋友肝胆相照,两肋插刀,自以为做了见义勇为之事,生怕别人不知道,还要非把自己夸一夸。你说是不是啊义哥?”红月也在反过来调侃道。
“本来嘛!你我都是孙思龙的阶下囚,只有他一人才横勇无敌,到那里都吃得开。飞龙庄的人不但放了我们,而且还设宴款待,这全都是你们洞箫侠一个人的功劳啊!”宋秉义说道。
对于洞箫侠这个外号来说,宋秉义不知来历,他跟随着红月这般称呼,不过是人云亦云。在红月的称呼中是“我们”的洞箫侠,在宋秉义的称呼中是“你们”洞箫侠,在红月与宋秉义的眼里,不知俊成究竟是谁的人。红月接着逗笑道:
“屁股上画眉毛,话说到底,还是人家洞箫侠的面子大,你说是不是啊?”
宋秉义道:
“你不要老是这样欺负人家好不好?再若遇上响马的话,你的洞箫侠不管我们了怎么办?”
红月道:
“再若遇上响马的话,我就不仗他的威风啦!我就说大胆毛贼竟敢当我去路,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们是为朝廷押运皇纲的钦差,有我们宋大人在此,我看尔等谁敢放肆?”
“这你就不懂了,响马劫持的就是皇纲,因为皇纲才有不少银两和值钱的东西。依我看,由我们红月女侠妆扮成杨广的萧妃娘娘坐在车子里面,一旦碰上响马,我与义哥就说,大胆毛贼还不闪开,车里坐得是萧妃娘娘,她有要事回京觐见皇上,统统给我避开,谁敢骚扰格杀勿论!”洞箫侠装模作样的说道。
红月故而惊叹道:
“啊?人家娘娘出宫坐得是龙凤轿,还有几百御林军护驾。而我坐得就是这拉布的破马车?而且为我护驾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光杆儿将军?那多没气派。依我看啊,还不如让义哥当成萧妃娘娘,我们两个为她保驾护航,那才有气派。”
“啊!我?”宋秉义指着自己的鼻子疙瘩说道:“我才不当狐狸精呢!”
宋秉义的样子惹得他俩笑个不停。红月忽然顿住了笑声,高声喝道:
“娘娘回京,启轿!”
一言甫毕,她与洞箫侠拨转马头,拍马急走。宋秉义看着他两的坐骑望尘莫及,于是喊道:
“我不是娘娘,我是公公!你们能不能走得慢一点?我的车子赶不上啊!驾……”